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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荆知道雷冬既然能进入屋子,一定是通过了石越的考验,投名状也一定拿在了手中。
看着雷冬坐在角落里忐忑的模样,燕荆也不藏私,站起身来,踱着步子,开门见山道:“雷将军,你不用惊诧,朕虽然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但是在有些大佬眼中,却视如粪土,至少,护国公康大人,大丞相萧炎脑中,就是这般想法。”
“这帮逆臣,认为朕顽劣不堪、邪恶龌龊,甚至将朕当成一个傻蛋,玩弄朕于股掌之间,丧心病狂,妄图篡夺大燕锦绣江山,但是,朕要告诉他们:他们错了,他们大错特错!”
燕荆越说越气,说到最后,眉眼一挑,几乎是咆哮着大喊出来。
“皇上,您……”雷冬脸色涨红,讪讪的张着嘴巴——在没有进入草屋之前,他也是这般幼稚的想法。
燕荆疯狂走动,打断雷冬的质疑,激动万分道:“朕儿时即位,无依无靠,外有权臣,内有皇亲国戚篡权,朕也只是一介卑微浮萍,朕忍辱负重,内修心智而外装愚钝,方才苟活至今日,但是,朕心智坚硬如铁,朕从来没有放弃这大燕的花花江山,从来没有过!”
燕荆不理会雷冬的瞠目结舌,歇斯底里道:“朕等到今日,终于盼来了重塑大燕的绝佳契机。”
燕荆拉过石越、白莫愁、三毛等人。
指着他们,动情道:“石越,智计百出、果敢坚韧,总揽大局,即是朕的师父,又是朕之肱骨;毛公公,虽年纪轻轻,但狡诈多智,有勇有谋,领衔百监营,独当一面;白御史,百官之首,老成谋国,通晓典史,执拗而又强横,敢于与康善真、萧炎对抗,虽势大,却对大燕忠诚勤勉。”
“有此三人为基点,帮助朕巩固大燕江山,再加上王管家、孙公公、小桂子等一干人的辅佐,朕就不信,还不能让那些窃国之徒束手就擒,振兴祖宗留下来的花花江山吗?”
燕荆气势浑厚、洋洋洒洒的说出这番指点江山的话来,心潮澎湃,面容抽搐,肩膀都剧烈颤抖。
他暮然回头,目露精光,看着同样兴奋充斥于脸的雷冬,一字一顿道:“朕有鸿鹄之志,求贤若渴,雷将军高瞻远瞩,洞悉世事,可愿意与朕一同鹏程万里,挥斥方遒?”
说完之后,眼眸锐利如刀,直勾勾的盯着雷冬望去,那眸子中的恳切,感人肺腑,动人心魄。
石越、孙公公、三毛三人也向雷冬望去,眼含着期盼之意。
雷冬肩膀抽搐,激动的热泪盈眶,起身走到燕荆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虽年轻,但十五岁从军,历经北伐之痛,为大燕军威所震撼。但先皇归天,大燕陷入动荡之境,群虎争雄,无休无止!”
“我一军中草莽,无遇明主,唯有纵情声色犬马,赖以消愁。没想到皇恩浩荡,皇上小小年纪,竟有大帝天威,雷冬欣喜若狂,敢不誓死相随?虽肝脑涂地,也无怨无悔!”
言罢,向燕荆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第412章 蔓延恐慌()
郎有情、妾有意,无需强迫,皆大欢喜!
燕荆大喜过望,连忙把雷冬扶起来,学着大人的模样,踮着脚,很滑稽的拍着雷冬的肩膀,感动道:“得雷将军赤胆忠心,朕如虎添翼也。”
雷冬又被燕荆胡乱夸了几句,这才走到孙公公身前躬身行礼道:“孙公公,那日误伤了您,实在是对不起,我那日只是想杀死谢顶来着,去没想到误打误撞,倒是伤了孙公公筋骨。”
孙公公也不介意,摆摆手道:“无需理会,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只要你能真心辅佐皇上,披肝沥胆、奋力死战,我这死老太监就放心了。”
雷冬没想到往日小肚鸡肠的孙公公会如此大度,忍着心中的好奇,又转头对三毛拱手道:“毛公公,那日我伤害到你,也十分惭愧,请受我一拜!”
“嘿嘿……你这么大个人,跟我一个小孩子作揖干什么?我可受不起。”三毛嘻嘻笑着,急忙探身,想要将雷冬扶起来。
雷冬早就对三毛心存怀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上次被自己打的吐血,哪里有几分真本事?
居然被皇上引为左膀右臂,掌管百监营?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雷冬看着三毛伸手过来搀扶自己,手臂、腰肢加力,运足了内息,面色诡异,想要一探究竟。
三毛抬了一下,没将雷冬扶起来。
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混蛋,狗眼看人低,杀了洪山、杀了谢顶,你就牛掰了?
看小爷年纪轻轻,瞧不起小爷?
三毛一怒,内息力透四肢百骸,瘦小的手臂因布满劲力而微微颤抖。
破!
三毛看着雷冬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抓着雷冬的胳膊,用力向上一抬,口中花花道:“雷将军,快起来吧!”
雷冬感受到三毛体内传递过来的浩瀚内息,不由惊诧不已,上扬的手臂余威甚大,自己若要硬挺,一定会身受重伤。
雷冬爱惜身体,远远胜于爱惜面子。
也不在乎有多么狼狈,在众人面前,顺着手臂上扬的力道,像是耍猴似地,半强迫的向后翻了三个跟头,方才卸去了三毛传过来的那股力道。
雷冬面色涨红,喘着粗气,看着三毛,再无轻视之意,恭敬的拱手道:“毛公公小小年纪,武功却登峰造极,雷冬远远不及。”
“哈哈……你别以为他小就好欺负。”
孙公公轻咳一声,爱怜的摸了摸三毛的小脑袋,对雷冬很自豪的说道:“他身上可有我一甲子的纯阳内力,内力之强,放眼天下,恐怕也无几人能单纯在内息上与三毛较量!便是武学交手,除了石越,恐怕也无人能制得住三毛。”
原来如此!
雷冬闻言,方恍然大悟,得知了内情,看着三毛那张青涩的脸,脸上那涨红的羞涩之意,也逐渐消去——你是个小怪物,老子打不过你,也是应该的,也不丢人……
几人化解了隔阂,又聚在一起,商讨起大事来。
先是把洪山之死,将会产生的种种余波分析了一遍,想出最佳对策,然后才轮到如何利用雷冬这只队伍。
石越沉吟半响,谋算道:“雷兄弟虽然向皇上效忠,但此时不是公布于众的时候。”
“康善真势力极大,虽然有了萧炎牵制,但长此以往,萧炎必然不是康善真的对手,所以,雷兄弟还要伪装起来,像以前一样继续向康善真效忠,甚至加倍讨好,让他觉得,五城兵马司是牢牢控制在他手中的。”
雷冬连连点头:“这个主意好,麻痹敌人,趁机壮大自己。”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需要雷兄弟加倍在意!”
石越又嘱咐道:“五城兵马司虽然是蓝剑的嫡系,但士兵良莠不齐,战斗力大为滞后,一遇强敌,恐怕片刻之间,就会全军溃散。”
“所以,雷兄弟从现在开始,第一要务的就是要树立军中威信,要深入士兵中间,了解疾苦,多多互动,将五城兵马司的士气带动起来。系统的练兵,增强五城兵马司的战斗力,已被不时之需。”
雷冬频频点头,又与众人商量了一些细节,方才离散。
雄鸡一唱天下白!
这终究是一个让朝廷震荡的特殊日子。
洪山离奇失踪,洪山的老婆大闹九城司,九门城卫因群龙无首,慌作一团,但洪山的心腹也杳无音讯,销声匿迹。
最为焦急的当属康善真,一种及其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滋生。
在康善真的雷霆暴怒之下,终于有一名九门城卫的士兵向他禀报了洪山家外养花的桃色事件。
随后,康善真便亲自带领人赶到北郊那处房宅,但是,入眼处的大火焚毁的惨象,让康善真的心低沉到了冰点。
田焚走进火场,命人将残余的一点点骨头渣子寻找出来,放到了康善真的面前。
洪山的老婆恸哭失声,眩晕过去。
康善真怔怔的看着那些骸骨,心中愤怒到了极点。
虽然现场无迹可寻,但傻子也猜得到一定是有人刺杀洪山成功后,焚尸破坏现场。
康善真之所以能顺利掌管九门城卫,就是因为九门提督洪山、九门城卫谢顶都是康善真的嫡系,下面还有大批拥护者唯两人马首是瞻。
尤其是这个洪山,虽然为人狠毒,作孽无数,但却对康善真言听计从,且能力出众,武艺卓绝,深受康善真器重。
所以,在谢顶被人刺杀之后,康善真依然能通过洪山,很好地控制住九门城卫的大局。
但是,现在洪山死了,九门城卫可由谁来掌管?
洪山下面的那些弟兄,虽然能选出一些牢靠的人来,但是资历不够,根本无法胜任此职位。
康善真一想到这里,头皮都快气炸了。
“田焚,洪山之死,你猜是谁所为?”康善真喘着粗气,低沉的声音满是无奈。
田焚沉默半响,道:“大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一定是萧炎那个老贼,不然,谁有本事把武功卓绝的洪山杀于无形?哼……我知道,他的手中掌控着一批超绝的刺客。”
康善真心中感概万千:这报应来得好快啊,自己刚刚杀了左莫,就惹了萧炎的逆鳞,反手就弄死了洪山。
萧炎啊萧炎,老夫这回与你誓不罢休,不整死你,我便不是康善真!
第413章 神秘底牌()
明月楼中,萧炎正趴在一名风骚曼妙的女人娇柔的身子上、气喘嘻嘻的舒爽着。
听完洪山被刺杀的消息,大惊失色。
身下那本就不够坚硬宏伟的小鸟,一瞬间缩成了小小鸟,到惹得身下那风骚的女人十分不快,娇声嗲叫的发春。
萧炎一脚将那女人踢下床去,怒吼道:“叫唤什么,滚出去,找头驴苟合去。”
“岳父大人稍安勿躁,咱们从长计议。”程野、曾山将房门关好,与萧炎密议起来。
萧炎叹息道:“曾大人,你分析一下,这个事情应该是谁干的?会不会是……”
萧炎脑中灵光一闪,一字一顿道:“会不会是白莫愁?”
曾山沉吟半响,摇摇头:“白莫愁此人虽然狡诈多智,但自命清高,明小人而实君子,绝不会干出这么卑鄙的勾当,与他的性子不符。”
说到此处,又咬牙切齿道:“再者,他的准宝贝女婿石越,还指望着康善真提拔,又怎么会再这关键之时,找康老儿的麻烦呢?此事,断断不会是白莫愁所为。”
“难道另有其人?”萧炎挠着光秃秃的头皮,陷入了糊涂的境地。
程野郑重道:“岳父大人,洪山之死,无论是谁做的,都不重要,因为康善真一定会把洪山之死的原因,算到您的头上,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想着如何应对康善真的雷霆之怒,如何在这场惊变中占得先机。”
“恩,有理!还是贤婿见识深远。”
萧炎恍然大悟,光亮的额头上涌出细密的汗珠,焦急的询问程野:“我们接下来应当如何应对?”
程野目露凶光,狰狞道:“康善真此刻一定势若疯狂,恨透了岳父大人,想至岳父大人于死地,所以,岳父大人一定不能手软,既然误会不能被澄清,那就狠辣到底,要与之直面争锋,丝毫不能退让。”
“那……那康善真势力极大,会不会铤而走险?”萧炎有些犹豫。
程野眼眸一瞟,隐隐有鄙夷之色,一瞬间又收了回来,分析道:“康善真虽然强悍,但此时却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九门城卫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五城兵马司曾经是白莫愁的嫡系,虽被雷冬掌控,但时日尚短,不足以实际控制,也是无用之兵。”
“康善真唯一能掌控的军队就是黑衣卫,但是南霸天却不争气,在围剿梅花教的过程中屡屡失去先机,导致黑衣卫士气低下,康善真又如何感冒风险,真个与我们决一死战呢?”
“好!有贤婿如此,真乃老夫之幸啊。”
萧炎眯着眼睛,冷笑道:“看来,老虎的须子也是可以摸一摸的,此时,倒是要对康善真施加一些压力了……”
蹙眉、豁然转身对程野道:“火速派人联系梅花教众,让她们配合我们行动,她们有什么条件,尽管满足他们。”
程野目光中泛着波澜,又犹犹豫豫道:“岳父大人高见,小婿这就去办,只是这次九门城卫群龙无首,倒是安插亲信的好时机,伯父大人,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曾山看着程野目光露出贪婪的目光,心中暗想:这厮好大的野心啊!
九门提督,可是一般人能当得起的?
萧炎自然也看出了程野的心思,安慰道:“贤婿放心,这次,我一定拼尽全力,让你坐上九门提督的宝座。”
“多谢岳父成全!我这就去联系梅花教众,让他们放大声势,给予黑衣卫致命一击。”
得了萧炎这一句承诺,程野喜得心花怒放,兴冲冲的出门安排去了。
萧炎又着诸多心腹,应对明日早朝之危局。
小皇帝燕荆已经‘浑浑噩噩’多日,未上早朝,但是今日,却被康善真强迫的坐上了龙椅。
燕荆当然早有预料,却打着哈欠,困倦不堪道:“国公大人,有什么事情您与萧丞相,白御史处理就好,朕的事多着呢!哪有闲心听你们絮絮叨?”
哗!
此言一出,嘘声一片,康善真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萧炎冷笑道:“康大人不信任我与白御史,只想着向皇上告御状呢!”
“萧秃子,你做的好事,满朝文武谁不知晓?”康善真怒发冲冠:“你暗中杀了九门提督洪山,还敢抵赖?”
谁都没有想到康善真会将这件事情摆到台面上来争吵,此言一出,也意味着康善真与萧炎之间,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你放屁!康善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洪山是我杀的?你给我拿出证据来!空口白话,如何让人信服?”
康善真怒道:“有些事情需要证据吗?就如同你萧秃子头上被拉一泡屎,没有头发遮挡,满朝文武,只要不是瞎子,谁看不出来吗?”
我倒!
好粗鲁的鄙视。
文武百官闻言,憋不出笑意,但心中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惊惧——康善真的确要发飙了。
萧炎最讨厌别人说他的秃头,气得浑身颤抖,冷冷的回应道:“康善真,既然你如此武断,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左莫?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但是满朝百官,谁不知道左莫是你所杀?你当我是瞎子,是聋子吗?”
“你放屁……”
……
康善真与萧炎的凶狠争斗,让朝堂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道。
看着两人吵得面红耳赤,眼见着就要掐在一起,白莫愁终于咳了一声,庄重道:“朝堂乃是商议朝政的神圣之地,庄重而又威严,而两位大人无凭无据,相互攻坚,如泼妇骂街,可如何做得人臣之表率?”
白莫愁出言甚重,又素有执拗之称,他居中调停,康善真、萧炎皆都后退一步,但仍气结于胸,眼眸锋利如刀,虎视眈眈。
白老流氓又道:“两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大燕元老,若对洪山、左莫、谢顶之死,心有疑窦,自然可以上报御史府,老夫自然会派人严查到底,岂能容忍你在朝廷上如此放肆?”
看着康善真、萧炎俩人那斗鸡般的嘴脸,白老流氓又道:“而且,两位大人虽然称为圣贤,但现在本末倒置,让本御史极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