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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大儒看着白素欢快的背影,均都所有感触。
其中一个灰胡子老头说对白莫愁说道:“其实曾公子身有大才,家势又好,和白素正是绝配,怎么反而生了嫌隙分了呢,这……真是可惜,素素不听话,你这格当老子的,也没个正经。”
“耿老头,你放屁,谁没个正经?”
白莫愁发飙了,撸起袖子,一口吐沫都喷到了那耿老头的脸上:“你要是相中了曾通,那怎么不把你的五个姑娘胆子嫁给曾通,正妻不成,你可当妾啊,妾还不成,那就当丫鬟,谁让你看中了人家有势力呢。”
耿老头被白莫愁喷了一脸的口水,急忙躲到朱朝后面,犟嘴道:“不光有势力,曾通还是有学识的……”
“有学识个屁!”
白莫愁挽起袖子,将耿老头从朱朝后面揪出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你凭什么说曾通有才学?说不出来,我拔了你的牙。”
耿老头被白莫愁揪住了衣襟跑不得,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顶嘴道:“曾通没才学,人家能成为状元?什么叫状元?所有文人的头,才叫状元郎……”
“狗屁!狗屁!满嘴放狗屁……你这是以八股说话,思想腐朽……”白莫愁连着喷了几口。
那老耿头一句话将白莫愁顶了回去,心中大爽!
“耿老夫子此言差矣……”一个略带冷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谁敢反驳我?”耿老头回眸,便看到一位英伟的帅哥,被白素又拉又拽的走了过来。
“是我,我叫石越!黑衣卫兵痞一个,请多指教……”石越被白素拉来与众老夫子寒暄,心里很不快活。
想着我见这么多顽固不化的老学究干什么?弄得像是长辈考较晚辈似地,有什么意思?
刚巧又听到这老耿头在夸奖曾通,挤兑白莫愁,石越心里更不爽了,忍不住接口反驳回去。
“你就是石越?长得还不错!”老耿头看着白素的小手还拉着石越的袖子,看那样子一点也不回避,十分亲热,眼里滑过恍然大悟的神色。
白莫愁小眼睛很聚光,也看到了白素与石越毫不遮掩的亲昵,他望着白莫愁的胳膊,不自然的咳了几声。
白素恍然不觉,我行我素。
倒是石越实在受不了白莫愁那幽怨的眼神,强行把白素给推到了一边去。
老耿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石越,笑道:“你怎么反驳老夫?老夫哪里说得不对了吗?”
石越笑了笑,很诛心的说道:“科举之事,一直都是由礼部全权办理吧?我若是没算错的话,曾通考中状元的那一年,正是曾山执掌礼部的第二年吧?呵呵……考个科举,父子齐上阵,真心厉害!”
“这……”
耿老头这回没话说了,平心而论,这是诛心之语,是捕风捉影、诋毁人心的把戏。
但是偏偏这样的事情,便是有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楚。
白莫愁很高兴,挺直了胸膛、看着耿老头,笑道:“耿老儿,你怎么不说话了?哼……我还以为你收了曾通的好处呢,小心我跟你翻脸。”
耿老头不甘心的诺诺道:“就算是除了这层关系,曾通的学识确实远胜常人,比如像弄月公子弄出来的这个排局,依老夫来看,曾通就一定能破解得出来。”
依你看?
你难道长了三只眼?
石越心中生气,笑嘻嘻道:“耿大家的话我有些听不懂了!您怎么就看出来曾通一定能解开这个排局呢?”
他指着朱朝,对耿老头说道:“朱大家的公子——朱颜,称得上才学广袤,棋艺通天,也没有把这个排局解出来,难道耿大家一厢情愿的认为曾通的学识会比朱颜高出甚多吗?”
这是赤裸裸的挑拨离间!
白莫愁看着石越那张面带坏笑的脸,心中很满意:这小子不错,真的有前途,比我还心黑,素素跟着他,错不了!
朱朝虽然超然物外,但一听到石越的话,虽然也知道石越是在胡乱攀比,但心里仍觉得不舒服。
朱朝向老耿头看了一眼,虽然眼里有不满,但终归吐出来。
老耿头很生气,捋着胡须道:“话……话不是这样说的,我只是提及曾公子,怎么和朱颜给对比起来了,这……这不是我的本意。”
白素看着耿老头那面脸涨红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那娇脆的笑声,让老耿头讪讪的更不自然。
老耿头不敢再和石越斗嘴,对白莫愁叫嚣道:“白老流氓,我就和你打赌,我赌曾通能闯关成功,你敢不敢跟我赌?”
白莫愁回眸看了一眼石越,捕捉到他眼中的笑意,才转头对老耿头哼道:“赌就赌,谁怕谁!”
“咱们这回赌得大一点,不然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意思!咱们用书房里的所有物品做赌注,你赢了,你搬光我的书房,我赢了,我给你搜刮的一根毛都不剩,你敢不敢?”
“这……”
老更透没想到白莫愁终于翻了流氓习性,居然这么狠,他跺跺脚,迎战道:“好!这赌,我接了……”
第320章 火花四溅()
石越没心思听这些老头子胡乱打嘴仗,拉着听得津津有味的白素、跑到大街上去看热闹。
白素撅嘴巴,不情愿道:“曾通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对我大献殷勤,这刚刚被我一脚踹得远远的,居然又对李闲鱼示好,也不看看他那副尖嘴猴腮的德行,李闲鱼那么漂亮,怎么会喜欢他?”
“才子嘛!当然是配佳人了,你不喜欢人家,可有的是美人喜欢这样虚伪的家伙。”
石越看着明月楼中那些替曾通吹嘘的鼓手们,来来往往的做着大张旗鼓的宣传,脸上露出诡异的坏笑。
他的初衷只是希望借用李闲鱼的名气,振兴妩媚阁,借此达到与文人书生勾搭连环的机会、平台。
只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曾通这个家伙居然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硬着头皮钻了进来。
更为奇怪的是,居然连明月楼的东家都参与进来角逐了。
明月楼的东家到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明知道小花公子是妩媚阁后台的前提下,还敢知难而上,除了让石越欣赏他的勇气外,他背后的身份,也让石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石越蹙眉,琢磨着其中玄机。
也琢磨着若曾通的威名栽倒在妩媚阁之后,大燕的朝堂形势,会不会重新洗牌?
而且,还有一桩事情、也着实让人头痛!
这曾通是不请自来、打肿脸冲胖子,还是李闲鱼求着曾通来砸场子的?
这里面可大有玄机啊。
若是曾通不请自来,只能说明他剃头挑一头热,不足为虑;若是李闲鱼请曾通帮忙助阵,那就说明曾通与李闲鱼之间的关系绝非凡庸。
想到这层意思,石越心中隐隐有些怨气:一朵好白菜,可千万可别猪给拱了啊。
即便要拱,也是我先来啊!
白素爱好热闹,看着那些吹喇叭的家伙,十分的兴奋,跟在屁股后面胡乱拍手欣赏。
而石越则正想得幽怨……
“石百户好雅兴啊!”一声爽朗的大笑声传来。
石越回眸一望,正是黑衣卫千户雷冬。
想曹操,曹操到!
通过雷冬的言行,一定可以窥探到曾通、李闲鱼之间,到底有多么的奥妙。
石越笑了笑,开门见山道:“雷千户,怎么还不见你妹妹前来取画?难道她连妩媚阁的大门、也不敢进来吗?”
雷冬哈哈大笑,走到他身旁、小声说道:“本来我堂妹今日便要来亲自取画,可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癞蛤蟆,偏要自豪奋勇的做护花使者,堂妹素来从善如流,当然一笑置之,任凭癞蛤蟆胡乱蹦跶几下了。”
石越听到这里,不由得心花怒放,雷冬聊聊几句言简意赅的话,已经故意传递给了自己很多的欣喜。
雷冬啊,倒是一个妙人!
雷冬一面笑着,一面拉着石越往妩媚阁走,边走边笑道:“你得与我一起进去,陈思凡那老家伙学问高,我可不是他的对手,拷问我两句,我答不上来,岂不丢人?”
石越笑了笑:“陈老头是靠嘴吃饭的,你是靠刀子吃饭的,他用嘴难为你,你抽出刀子来,割了他的嘴巴,不就解决了,多爽快?”
雷冬哈哈大笑:“兵痞,你就是个地道的兵痞啊。”
雷冬走进妩媚阁,也被其中三维立体的格调、乖巧的女人,墨香的书画给惊呆了。
仰头看到二楼那是个老头子围在一起吵吵闹闹,不禁向石越竖起了大拇指——就算妩媚阁装饰在平凡不过,有了这些老夫子的光临,也能让妩媚阁的档次有了质的飞跃。
雷冬最后才将目光定格在了那盘棋上!
他的棋艺不高,看不出其中眉眼高低,只是牢牢地记在心底,留着给李闲鱼拆解。
雷冬也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看一场大脸的好戏。
不是石越打曾通的脸,就是曾通打石越的脸。
又或者是妩媚阁打败明月楼,或者是明月楼打败妩媚阁……
雷冬正在沉思之时,忽闻三声炮响,有开路的大嗓门高声大呼:“曾公子亲临,众人避让,曾公子亲临,众人避让。”
随后,众才子不约而同的让开了一条道路,身穿华贵服饰的曾通,在马无常等一众死党的拱卫下,踱着四方步子,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众才子对堂堂大燕文状元投去一丝赞赏之色,眉宇间也充满着自惭形秽与灿烂幻想
看着曾通那章得意洋洋的脸,石越极为不爽。
石越就是一个有些腹黑的凡人,心底深处自然对曾山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深恶痛绝。
他从从人群中走出来,笑着对曾通说道:“曾公子,听说你前些日子被抓进了黑狱里面去了?好像是当街weixie女子之事吧?想来此事也只是谣传,曾公子能否详细的向关心你的众才子说明一下?”
黑狱?
weixie女子?
这几个不好的词语听在众才子耳中,顿时引起轩然大波,看着曾通的眼眸,也充满了复杂的神情。
当石越出现的那一刻,曾通就感觉到局促不安。
曾经受辱的一幕幕,仍然在他脑海中徘徊,失去了白素这样一个白富美,让曾通心里有种极端的痛苦。
堂堂状元,哪里比不上这个一身痞气的武夫?
曾通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程野不能公开自己明月楼大老板的身份,但仍可以以曾通小弟的身份参与进来。
他挺身而出,向众才子拱手道:“诸位公子,曾公子品德高雅,怎么会做那种大逆不道、有伤风化的事呢?曾公子堂堂状元,高处不胜寒,难免有人存心诋毁,曾公子清者自清,自不会害怕。”
众人一听,不由得连连点头:以曾通之学识,不知道有多少美女抢着倒贴,还至于在大街上劫色吗?
这一定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程野又笑道:“此番曾公子前来,一是为了切磋棋艺,二是受了明月楼绝代佳人李闲鱼的嘱托,特来取回画像。”
“大家试想,连李闲鱼这等绝色佳人,都对曾公子如此信任仰慕,曾公子犯得上玷污那些糟粕吗?”
程野妙语如珠,几句话便打消了众才子心中疑窦,将曾通的品德又给深化了一步。
石越笑得很诡异,向站在二楼的白莫愁对视了几眼,俱都感觉到了程野这厮的狡猾多智。
程野此人,不得不防!
第321章 吃俺老白一棒()
曾通终于重新焕发了那份骄傲的荣光,他躲开石越那嘲讽的笑容,转身笑着对众才子道:“我为人甚为低调,此番前来,就是受了佳人委托,才来破局,看着佳人垂泪,于心何人也?”
马无常跟在后面,偷偷向曾通指了指陈思凡。
曾通会意,高昂着头,走到陈思凡面前,笑道:“陈大家,你才高八斗,破解此局,应该探囊取物吧?”
陈思凡怅然道:“此局博大精深,陈某有心无力,惭愧!惭愧!”
曾通哈哈大笑,逼问道:“难道是陈大家黔驴技穷吗?”
黔驴技穷?
此言一出,顿时让轻松地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马无常等一众死党却放声大笑。
陈思凡登时就变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曾通的眼眸,也充满了不解与愤怒。
他自己谦虚一下,可以称呼自己学识不好,但既然是大家,谁也不会怀疑他的学问会差到哪里去。
但是曾通这句损人的‘黔驴技穷’一出口,已经可以深刻体会出他不仅没有将陈思凡放在眼中,而且还有将陈思凡狠狠踩在脚下的嚣张态度。
朱颜是陈思凡的得意弟子,师傅受辱,徒弟怎能甘心?
朱颜面色涨红,走上前来,直面曾通,气鼓鼓道:“我师傅教书育人,弘扬儒学,鞠躬尽瘁,难道就得了你一句‘黔驴技穷’吗?”
曾山哈哈大笑,对着众才子挥舞折扇,笑道:“古人云,知之为知之2c不知为不知,虽然黔驴技穷难听了些,但我说得不是实话吗?”
“读书人,要务实,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人贵有自知之明……”
陈思凡、朱颜师徒二人面色涨红,被曾通挤兑的很没面子。
众多书生与大儒俱都聚在此处,也都听在耳中,倒让陈思凡、朱颜感到前所未有的憋闷。
朱颜虽腹有才气,却不善言辞,被嚣张的曾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曾通的鼻子,哆哆嗦嗦道:“你……欺人太甚……”
曾通耸了耸肩,笑道:“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寻常书生不敢说出来的实话,怎么就欺负人了?我看倒是朱颜公子指着我的鼻子,欺负我来着。”
“你蛮不讲理。”朱颜咬紧了牙关,转身不理睬曾通。
曾通却没有放过朱颜的意思,指着高台上那副排局,冷笑道:“传闻朱颜才气纵横、又是陈大家的高徒,想来水平那是相当高明得了,请问朱公子,你能解得开这副排局吗?”
朱颜赧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我解……解不出来……”
曾通摇着折扇,哈哈大笑道:“原来朱公子也解不出来,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朱公子与陈大家一对师徒,俱都是黔驴技穷。”
陈思凡、朱颜一对师徒气得几乎快要发疯。
但读书人讲究君子风度,依然老老实实的杵在哪里,眼眸中射出来的寒光,却似乎能杀死曾通一万遍。
曾通说完了这句话,心中无比舒爽:该让你陈思凡瞧不起我,这回我就是要狠狠的羞辱你。
马无常带头,又与一众死党大肆鼓掌,拍手叫好。
程野心中却叹了一口气,偷偷戳了一下曾通的后腰,示意他往左上方看去,曾通一抬头,便感觉到迎面射来一双锐利如钩的眼眸。
那双眼眸的主人,正是朱颜的父亲——朱朝!
那十几个老头也正在盯着曾通望去,唯独少了白老流氓。
朱朝虽然低调、胸襟开阔,但也心疼自己的我儿子:
这样多才多艺的儿子,居然被曾通这厮污蔑成黔驴技穷,那个老子能受得了?
我儿子是驴?
那我这个当老子的,岂不成了一头老叫驴?
朱朝难得的露出了一副冷漠的眼眸,盯着曾通望去:“曾公子好本事、好气度呀,得过大燕的状元,就变得这般盛气凌人了,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