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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前面就是嘉定伯府上了。”在胡广身边落后半个马步的曹化淳指着前面似乎有不少人的地方小心禀告道。
胡广瞧着前面,眉头一皱道:“京师不是戒严了么,怎么那边还有那么多人?”
“回禀陛下,那些人都是有官职或者有爵位在身,戒严令管不到他们!”曹化淳立刻禀告道。
嘉定伯住的地方,自然是京师富贵区域,边上相邻的府邸都是勋贵皇亲。胡广明白这点,便也没再问了。他看着前面,似乎还有事的样子,便转头看向曹化淳道:“怎么,还在闹?”
曹化淳就是遇到了嘉定伯这个刺头,才会回宫去禀告请示的。如今远远看去,似乎东厂番子处于弱势,被一群锦衣之人围着,在气势汹汹的说着什么,其专注程度,竟然没人发现胡广这一行人。
胡广心中暗哼一声,用腿一夹马腹,提高了马速,小跑着过去。身后的护卫骑军一见,也都提速,这马蹄声顿时就比较响了。
嘉定伯府前,一名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大声向番子喝斥着:“来啊,不要客气,赶紧登记啊!你们要不敢,赶紧把曹化淳给本伯爵叫来……”
这人,就是嘉定伯,他正说着,忽然袖子被拉,转头一看是他儿子:“爹,你看,你快看?”
周奎一见,便转头看去,一瞧发现是一伙骑军小跑而来。最为关键的是,最前面那骑士是金盔金甲,头上还罩着一顶黄罗伞。此时离得有点近了,能看到那伞蒙绸缎,黄顶,周围下垂两层伞沿,上绣彩色龙凤,黄缎底;上层为半尺的荷叶沿,用红绸,打荷叶边。
“这……这是皇上出宫了?”周奎眼睛瞪得大大地,不可置信地确认道。
其实不用回答,在京师,从紫禁城方向过来的,能用黄罗伞的,除了皇帝不会有其他人!
周奎不等其他人回答,当即大喜,大声对那些番子说道:“看看,看看,皇上听说本伯爵受委屈,竟然亲自出宫。这下,看你们怎么交代!”
那些番子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没想到,厂公回去禀告,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而围观的那些勋贵则同样脸有喜气,纷纷用高兴地语气说着话。
“嘉定伯您可是国丈,您受了委屈,皇上不急谁急?”
“皇后刚刚诞下龙子,皇上正着紧着呢,谁敢让您受委屈,皇上肯定饶不了他!”
“……”
周奎听着奉承的话,心中得意,当即哈哈一笑,而后大声说道:“大家都知道的东西就不要说了,我们还是赶紧迎接皇上吧!”
“对对对,快快跪迎皇上!”这些勋贵们纷纷响应着,高兴地附和道。
皇上为了国丈,竟然亲自出宫而来,那事就肯定不可能了。有国丈的例子在前,那又凭什么要我等去做那低贱之事?
带着这样的想法,一众人等,全都跪地接驾。
胡广驱马近前,迎接他的是兴高采烈的见礼。他只扫视一眼,便对面前这些人的心态掌握得七七八八。心中不由得一声冷笑,你们想多了!
36 娶媳妇必须谨慎()
“都平身吧!”胡广的语气很淡,似乎没有多少感情,让人有点意外。
周奎心中更是有点嘀咕,这女婿都亲自出宫了,应该是很生气了才对吧,怎么是这种语气?对了,肯定是气极而反,气过头了,一会肯定会爆发。
他在肚子里自问自答,而后随着所有人站了起来。眼神中带着热切,等着女婿发飙。
只见皇帝果然看向了他,却是不冷不热地问道:“嘉定伯,这种严寒天气,尔等聚集在此地所为何事?”
周奎一听,看了眼皇帝身边的曹化淳,见他低眉顺眼毫无动静,似乎不管他的事一般,一下就感觉怒火中烧,连忙露出悲愤之意,隐隐夹着一丝得意奏道:“陛下,有小人要为难老臣,折腾老臣这把老骨头。”
他这话一说完,边上的勋贵也纷纷跟着奏道:“陛下,臣等贵为大明伯爵(侯爵),有人无视大明威严(体面),想折腾臣等,臣要参这小人!”
这一说起来,好像都有满肚子的委屈,冲天的怨气直达九霄,似乎要惊动天上的太祖太宗不可。
胡广听了,转头看了曹化淳一眼,而后转回头继续不冷不热地问道:“怎么个折腾法?”
周奎一听,立刻用手指着曹化淳,愤怒地控诉道:“陛下,这曹阉想让老臣去守城!老臣可是嘉定伯,女儿也是尽心服侍皇上,更为皇上诞下龙子,可这曹阉还是要老臣去守城,这简直是旷古未有!”
看到皇上没有反感控诉,其他人马上跟着附和道:“对,臣等也被这曹阉侮辱,不论爵位大小都要登记造册守城,大明的体面被这曹阉践踏,陛下,莫忘前朝魏阉之祸啊……”
曹化淳听到这里,便再也坐不住,从马上下来跪倒在地听参。
胡广冷冷地听着,一直到这些人感觉到有点不对,纷纷自觉闭嘴后,他才看向曹化淳道:“大伴,起来吧!”
“奴婢遵命!”曹化淳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知道皇上听了他们的话,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心中便放心了。
说实话,刚才听到这些勋贵把他比作魏忠贤,是着实吓了他一跳的。不过还好皇上昨日在宫里已经说过魏阉之事已了,但那心也多少提了起来。
在看到曹化淳站起来后,胡广才转头看向面前这群勋贵,盯着嘉定伯说道:“大伴是按朕的旨意在办事,你们是想抗旨么?”
一听这话,嘉定伯等人心中咯噔一声,纳闷了,皇上怎么帮起曹化淳来了?
胡广这话有点重,这些勋贵不得不跪地而后辩解道:“臣不敢!”
“你们中可有人是四十五岁以上或者十八岁以下?如此可免,曹大伴要是假公济私违背朕的旨意,尽可奏于朕,朕绝不姑息!”胡广扫视着他们,依旧冷冷地说着,没带多少感情。
没人回答,全都低着头,显然曹化淳并没有违规办事。
看到他们都不回话,胡广便重哼一声:“嗯?”
这些人一听,不由得都吓一跳。他们搞不懂,怎么皇上好像把怒火冲他们撒过来了?不过幸好,还有嘉定伯在,看皇上怎么冲自家丈人发火吧!
“回皇上,没有。”嘉定伯感觉自己必须要有所表现,连忙奏道,“但臣等如同武夫民壮般去守城,不说弓箭无眼,单是朝廷体面……”
不知为何,听着这货的回答,胡广忽然想起了聊天群里如花那理所当然的回答。
他忽然不想再听,立刻出声打断道:“朕也考虑了,谁要是觉得有损朝廷体面,当心自家安危的,尽可以用钱粮代替,这点你们不知道么?”
周奎一听不由得哑然,敢情一点情面都不讲,非要掏钱掏粮?一想起这,他就不由得心痛。
周奎一咬牙,暗想道:好,既然你这位皇帝不顾皇家脸面,那成,就按那个法子,看你怎么办吧!
想到这里,周奎表现得一脸决然道:“老臣家里人多用度大,手头实在拮据。但陛下都如此说了,老臣就豁出去了,明日就上城头,要是战死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面容又转为悲切,一副凄惨的样子道:“还请陛下照顾下老臣的女儿,还有外孙,老臣这把老骨头就算死也值得了……”
听他说这话,周围这些勋贵们心中暗道好戏上场了,要是你皇帝逼死了自家丈人,天下的非议就能让你不好过,不孝、残暴这些形容昏君的用词肯定跑不了。
胡广听着这货说话,看着他这一番丑态,顿时为原来的崇祯皇帝暗自可怜,摊上了这么一个老丈人,看来娶媳妇必须谨慎啊!
这古代封建王朝,百事孝为先,甚至王朝律法的基础都是孝。就算胡广心中恨不得打这货一顿,可形势比人强,哪怕他是皇帝,也最多在心里想想而已。
眼下这种情况,胡广只好一挥手道:“嘉定伯,休要如此,好好说话,凡事都有得商量!”
一听皇上的语气松动,周奎不由得暗自得意,这招果然是有效。不过他对皇上这话还是不满意,决定再加把料。
因此,胡广说完之后,他不但不听,反而像真受了委屈的老小孩一般,一个壮年汉子当街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陛下,臣就算为国尽忠也是本份,没关系的,只是可怜了我那女儿没了爹,外孙没了外公而已,呜呜呜……”
周围那些勋贵一见心中暗赞一声,国丈果然惜财如命,竟然能如此做戏,还真不枉他那草头医师的出身!这下好了,皇上你要是不表示表示,又怎么可能说得过去!
曹化淳也没想到这嘉定伯竟然无耻到这一步,都能当街撒泼了。他不由得很是担心,就怕皇上抵不住压力改变主意,那他就有难了!
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就是皇上的主意多变,又手握生杀大权,一个不小心,前一刻还赞你是忠心臣子,下一刻就说你是乱臣贼子而要你的命!
以曹化淳对崇祯皇帝的了解,他觉得皇上很可能抵不住压力,毕竟他是很要面子的。不过这两天的时间,崇祯皇帝似乎又变了个人一般,好像不会那么翻脸无情。他左想右想,心中忽然非常忐忑,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做?
37 奴婢遵命()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胡广忽然矫健地翻身下马,大步往周奎走去。其他人一见,连忙膝行,跪远点,让开了足够的空间。
只听胡广边走边和蔼悦色地说道:“嘉定伯,你是皇后的父亲,朕就是再无人可用,也不可能让你去城头拼杀。”
一听这话,曹化淳的脸色“刷”一下便白了。那些东厂番役也一个个不知所措,皇上在国丈的威胁下,竟然要改变主意了!
那些勋贵听了,则是心中大喜,好了好了,皇上妥协了,那就好了!
周奎本人心中也是狂喜,明白皇帝还是要顾忌皇家脸面,如此甚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那曹阉搞下来再说。
他表面还是保持着悲容,露出感激之色,正要说什么时,却见皇帝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亲切地伸手来扶他。
胡广低下头去时,脸上还是保持着亲切地神态,低声说着话,好像在安慰国丈一般:“你若再闹,朕便把周氏打入冷宫,立田贵妃为后,而后再收拾你,信不信?”
周奎也以为皇上是要安慰他,便点头回应,脸上露着感激之色。可等他听清了胡广的话时,顿时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啪”地一声打在他的脑门上,震得他一下跌坐在地。
“嘉定伯,看来你是太累了。这大冷的天,还是回府歇着吧!”胡广还是面露亲切之色,再次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而后扫视四周,最终定格在曹化淳脸上吩咐道:“嘉定伯是皇后的父亲,无奈手头拮据,可朕的旨意也不容朝令夕改。如此,从内库中取银五十两、粮十石记在嘉定伯名下,免去他守城之责。”
曹化淳一听,不由得又惊又喜,皇上这手秒啊!他连忙大声回应道:“奴婢遵命!”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曹化淳!”
“叮,成就值+1,来自宦官方正化!”
“叮,成就值+1,来自东厂番子甲!”
“……”
系统提示声差不多响了二十来声,胡广瞅了眼聊天群左下角:成就值261。
正在这时,周奎的儿子,周皇后的大哥周平看了眼还在懵逼状态的爹,心中纳闷后连忙问道:“陛下,微臣呢?”
胡广一听,居高临下盯了他一眼道:“你一个大好男儿,如今国家危难之际,如若拿不出钱粮代替,便上城头出力吧!”
“啊……”周平一听这样的答复,不由得失声,而后连忙提醒道,“陛下,皇后是臣妹子,臣也有两个外甥……”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周奎发疯般转过身,一巴掌抽了过去,把他的儿子打倒在地,厉声喝道:“闭嘴,一切听陛下的!”
他这一下,顿时惊呆了在场除了胡广之外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些勋贵,这响亮的一巴掌,就仿佛抽在了他们脸上一般,都被抽懵了,嘉定伯这是怎么了?
“爹,你为什么打儿子?”周平也懵了,“孩儿没说错啊,你不是说进了家的钱财哪有往外……”
“啪……”地又一声响,把周平没有说完的话全部打回了肚子里。只见周奎指着他,厉声喝道,“闭嘴,你个逆子!一切听陛下的!”
刚才皇帝的话,真把他给吓到了。他自己明白,他家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女儿是皇后。如果没有了女儿是皇后,那么现在的荣华富贵都会成为泡影。
而他女儿在宫中最强有力的对手就是田贵妃,这点他知道得很清楚。原本他以为自己女儿生了两个儿子,而那田贵妃还未有生产,这皇后地位便不可动摇。可如今听了皇帝的话,他害怕了,这时他才真正明白宫中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取决于皇帝本身。
胡广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虽然自己这便宜大舅子的话没说完,可他想说什么却能猜出来。不知为何,胡广再次想起了聊天群中的如花。
他记得很清楚,原本的崇祯皇帝多次赏赐财物、田产给嘉定伯。要说嘉定伯家连这点代替的钱粮都没有,那真比自己穿越还要扯淡。
可就算这样,他们还想着一毛不拔,甚至被人怂恿,冲上来反对自己的旨意。
而那个如花,虽是低贱职业,没人看得起。可她们在不用守城的情况下,却还是愿意出钱来响应一个没有回报的旨意。
当时听她说建虏影响生意,捐钱早点打跑建虏时,还觉得这个浅显的道理人人都懂。如今看来,还真是……
胡广也只能呵呵一声了,难怪后世有人总结明末的节操,说就算是ji女,也比那些文官武将、皇亲勋贵要强!
看着这一对父子的丑陋表现,胡广忽然觉得恶心,他也不愿多待,扫视了一眼那些目瞪口呆地勋贵们一眼,忽然大声说道:“朕敬嘉定伯乃是皇后父亲,因此才替他出钱出粮。其余人等……”
胡广冷冷地盯着每个人,盯得他们没人敢直视,而后又厉声说道:“建虏来攻之时,拿不出钱粮,一律上城头。危急时候,不要说你们,就是朕,也已做好了准备,用朕之胸膛,为城内老弱妇孺挡住建虏的弓矢。建虏想拿下京师,除非从朕的尸体上踏过去!”
现场静悄悄地,唯有寒风吹过,黄罗伞响起的哗哗声。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瞧着皇帝,仿佛不认识一般。
胡广不理他们,转身看向曹化淳,大声命令道:“曹大伴,各府所有男丁,凡符合条件一律不得徇私,否则唯你是问!”
“奴婢遵命!”曹化淳大声回应,语气中带着激动,声音尖锐响彻几条街。
胡广听了,便不再理会这里的这些蛀虫,大步而回,一跃而上战马,驾地一声驱马离开。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高时月!”
“叮,成就值+1,来自宦官方正化!”
“叮,成就值+1,来自东厂番子甲!”
“叮,成就值+1,来自侍卫乙!”
“……”
这一次的系统提示声连绵不绝,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过了好一会后,提示声没了后,胡广赶紧看了眼聊天群左下角:成就值387。
不错,一下就多了一百多点成就值,是最多的一次了。胡广心中暗自想着,不过有点奇怪,当事人之一的曹化淳怎么没贡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