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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兽看了一眼舒郁,见舒郁对他摇了摇头便也没有上前。
那些贩夫走卒对舒郁来说杀了就杀了,他一心一意只在龙霸天身上,看着秀林将舒望苏救下,便知计划完了,如今只能尽快将龙霸天带走,才能不败露,便道:“他的人马已经到了,看来夜重明的那些五脏六腑暂时抢不回来了,你带着心脏和我先行撤离,我们再想办法帮你救夜重明。”
龙霸天看着一路杀过来的机甲队和被救上岸的舒望苏,冷声道:“不用等以后,现在老子就拿回来。”抓着红羽就朝舒望苏冲过去。
舒望苏在岸上被秀林裹在披风之上一口气没喘出来就瞧见她驾着红羽冲过来,尖勾似得爪子迎面抓下来。
秀林刚想喝机甲队上前来,就听温玉在旁急喊道:“大人不可!只有他才可以救义父!”
龙霸天抓着红羽的脖颈略微一顿,扫了一眼温玉,“我知道,所以我要拿下他救小夜子。”
“大人如今该拿下的是舒郁!”温玉冲过来,要靠近她身边,却被红羽一声怒吼吓得不得不站住。
“红羽。”龙霸天压住红羽的脑袋,让它收起爪牙,盯着温玉问:“谁?你说谁?”
温玉心里一沉,一时情急之下他忘了龙霸天已经不记得舒郁就是归一了……
“舒郁?”龙霸天紧盯着他,又问:“你刚刚说舒郁?他在哪儿?”
她的反应让舒望苏略微诧异了一下,却是已经寒意侵肺腑的喘不上气来,顾不得那么多,只抓着秀林低低吩咐,将夜重明那些五脏六腑带回营,不要与九匪他们硬拼,让他们走,速速回营。
秀林看他满色灰败的像是已死之人,费力的喘息浑身发颤,知道他已是不妙了,来不及废话让轻甲兵背着舒望苏便先行回营。
龙霸天却在道前一拦,也不看他,只是问温玉,“舒郁在哪里?”
那凶兽庞然大物拦在小道上,挡的严严实实,轻甲兵不敢轻举妄动,秀林又气又恼。
温玉也有些无措,夜重明曾嘱咐过他,不要将舒郁还活着这件事告诉她,不想她再经历一次痛苦,可如今他一时口误……
“在哪里?”她不罢休。
伏在轻甲兵背上心肺都要冻僵了的舒望苏从心底里冷笑出声,抬头看着龙霸天费力的,一字字的道:“你在我眼前装傻是为了得到什么?”
龙霸天回头看他,眉头紧蹙。
他在笑,笑的牙齿咯咯作响,他指着那水榭之中道:“你的舒郁,你的傻子,你心心念念的情郎不是就在那里站着的吗?你……”
“三殿下!”温玉忙打断他,却已是来不及,龙霸天已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水榭之中人影一晃,蜃兽已拖着舒郁消失在水榭之中,只余下了九匪一人,对上龙霸天的目光,九匪耸了耸肩道:“你愿意把我当成情郎我也不介意。”
水榭之中冷风吹尘屑。
龙霸天回过头伸手便要去抓舒望苏,“你说谁?”
秀林抬手去挡,却是拦挡不住龙霸天,被她轻轻巧巧的甩到一旁。
那手指探过去,却在碰到舒望苏之前停了住——舒望苏吐出一口沉红的血,昏死了过去。
“殿下!”秀林上前在他腕上一搭,心都凉了,“快!快回营地!”那脉搏羸弱的随时都要停下,秀林又急又怒当即喝道:“来人!将那些没用的烂心烂肺还给龙姑娘!”
轻甲兵面面相觑的犹豫,捧着一个个白玉匣子近前来道:“未经殿下允许交出去,怕是……”
“殿下怪罪下来我一力承当。”秀林打断他,伸手夺过一个白玉匣子,直视着龙霸天道:“您的人,您要的东西如今还给您,我们殿下再没有亏欠您什么了,从今以后万望龙姑娘放过我们殿下,再不要有所牵连。”将白玉匣子放在脚边,“放下。”
舒望苏委派秀林调度轻甲兵,轻甲兵的人便再不多言,将白玉匣子一个个放在道边。
秀林冷声道:“请龙姑娘让开。”
龙霸天盯着那白玉匣子不知在想什么,温玉上前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大人,先让三殿下回去医治可好?”
龙霸天没抬头,轻轻一提红羽的脖颈,红羽退开了半步。
秀林便忙催着轻甲兵背着舒望苏离开。
那机甲队与轻甲兵杀势汹汹而来,有条不紊而去。
等人都退尽,九匪也不知踪迹,整个山庄只余下呜咽的风声和浓重的血腥味,龙霸天翻身下了红羽,脚步不稳的往前一栽。
温玉忙扶住她,“大人!”
龙霸天怀里抱着装着心脏的白玉匣子,抓着温玉的手腕慢慢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风声细细的穿过水榭,吹的一池碎冰摇摇晃晃。
温玉头发散乱,衣襟带血,脸色有些憔悴苍白,眼眶一红跪在了她的眼前,“温玉办事不利,没能救下义父,请大人责罚。”
“你……”龙霸天听他这话心头一跳,又问一遍:“怎么回事?你为何在这里?小夜子他……”龙霸天撑不住身子,胳膊一软的坐在了湖畔的青石上。
“大人这是……”温玉忙扶住她,看着龙霸天这副样子,伸手去探她的脉搏。
龙霸天拨了开,“我问你是怎么回事。”
温玉见她没有受伤,只是有些憔悴虚弱,便也不再啰嗦,直接道:“大人还记得我带了一队人马离宫吗?”
龙霸天点头,“我与那个秀林离宫去了舒望苏营帐,你就离宫了。”
温玉点头,“大人刚离开,我就收到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属飞鸟。
“信鸟?”龙霸天诧道,她对这东西有些印象,却又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是发送信号用的。
温玉继续道:“这是大人的信鸟,放出后会自动寻路,回到最开始定位的地方,并且沿路会留下黄色粉末做记号,只能用一次,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候大人才会用。”
龙霸天接在手里。
“我在宫中收到这只信鸟,便带着人马寻着记号一路追了过去。”温玉皱着眉道:“在昭南边界的这个山庄中找到了义父……”
“那时……他还好吗?”龙霸天指尖细细摩擦着那枚信鸟。
温玉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追踪到这里时大人已经……已经被卸掉了一只手臂。”
龙霸天攥紧信鸟。
“这山庄是南海的一个贩卖鲛人的商人的根据地,那个商人是九匪的手下。”温玉道。
“九匪?”龙霸天微微抬头看他,“所以……抓走小夜子的不是舒望苏,是九匪?”
“是我误会了三殿下。”温玉道:“我之前以为义父是被机甲兵抓走的,但找到义父时才知道他是被一个与大人一样的顶级纯阳带走了,带到了这山庄中。”
龙霸天盯着那信鸟,半天才问:“这些都是九匪干的吗?”
温玉低头瞧着那一个个冷气袅袅的白玉匣子,不忍触目,这些都是活生生从夜重明体内剜出来的……
他眼眶忍不住一红,还没开口,听龙霸天低低哑哑的又问:“还是……舒郁干的?”
温玉一愣,猛地抬头看她。
龙霸天脸色惨白,眼睛少了金光,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什么表情的问他,“那个人就是舒郁对不对?”
那个人。
水榭之中只有三个人,除了纯阳九匪,蜃兽,就只剩下一个了,只能是他了。
温玉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道:“大人就当舒郁已经死了吧,已过百年,他早已作古了。”
龙霸天忽然极淡极淡的笑了笑,抬头看着温玉,问他,“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像楚南说的,她附身在一个沈娇的身上,活过,经历过,发生过什么,她忘记了。
温玉看着她,看着她黯淡无光的眼睛,在心中犹豫半天,才开口道:“是。”
龙霸天攥紧了信鸟又问:“我附身在一个叫沈娇的姑娘身上,活了?”
温玉依旧看着她道:“是,您在刚重生时是附在沈娇的身体上。”
“那后来呢?”龙霸天问。
温玉犹豫再三,“后来发现了许多让您不愉快,痛苦的事情,义父嘱咐过,您若是忘了就不要再提起了,徒增烦恼。”
龙霸天紧盯着他,眼神又冷又硬,“我问后来呢?发生了什么?我又经历了什么,忘记了什么?”
温玉不敢再瞒,一五一十道:“后来舒郁和您一块重生,您没有认出来他,和他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他垂目发现龙霸天攥着信鸟的指缝里一点点的渗出血来,便措辞再三又道:“那时您和三殿下有些误会恩怨,他杀了身为沈娇的您,但他为了让您回归本来的身体重生,用他的血养了你几个月,直到您再次重生,义父找到了你。”
他慢慢伸手去拉开她那只渗血的手,“大人……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龙霸天拨开他的手,忽然起身,翻身上了红羽身上,“将小夜子的五脏六腑带回昭南,等我回来。”
“大人要去哪儿?”温玉忙问。
龙霸天道:“找一个人。”
她要去找楚南,问个清清楚楚。
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
龙霸天徘徊在舒望苏的营帐附近,想着该如何进去找楚南好,却先遇到了一个人——楼木。
他坐在轮椅上慢悠悠的朝她过来,一副就是为她而来的样子,望着她笑眯眯的开口便道:“夜将军是来找楚南,还是三殿下?”
龙霸天对这个楼木印象不太好,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但心思让人看不透,说投降他是第一个,带领机甲队杀出宫他也是第一个。
便皱了皱眉道:“滚。”
楼木噗呲笑了,低下细长的睫毛道:“你果然还是从前的脾气,再怎么重生换身体,脾性还是变不了。”
龙霸天一挑眉,知道他是故意而来,有备而来,是想告诉她点什么,便顺着问:“你知道多少?”
他也毫不隐瞒,毫不迟疑的道:“比楚南多,比你想象中多。”
“你从前和我很亲近?”龙霸天怀疑的蹙眉看他,她不记得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楼木笑着道:“不,我在你的从前里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你不会记得我。”
“那你从何得知这么多?”龙霸天问。
他一抬眼,又小又秀气的脸上满是奇特的笑容,“因为你于我而言很重要,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敌人,更是我不能企及的目标,隔着千山万水你的每个消息我都不愿意错过。”
他的眼神盯着她,让龙霸天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一直以来有个人都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般,有点变态。
“我让你很不舒服吗?”楼木依旧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笑道:“要是你知道我曾经差一点与你交|合你会更不舒服吧?”
龙霸天抖了一抖,惊讶道:“我曾经想睡过你??”
楼木笑了,“你怎么会这么没有眼光呢?是我想,我想与你交合,并且现在非常后悔当初一时胆怯没有与你交合。”
龙霸天眼皮直跳,“为何?”
“因为你是纯阳啊。”楼木理所当然的道:“你是天之霸者,我需要强者的扶持,我喜欢强者。”他颇为惋惜的道:“当初你来到机甲营,我是第一个知道你是女人,并且是个纯阳,我们有许多共处一室的机会,曾经你就睡在我的眼前,只要我再大胆一点,现在你的匹配纯阴就是我了。”
“你是纯阴?”龙霸天惊讶至极,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也没有那股味道……
“我是后天纯阴。”楼木道:“与那个温玉一样,从小用药物强行改变了体质。”他叹了口气,“我吃了很多苦,为了我的母亲,为了我父亲的家族重兴,从小的目标便是追逐强者,依附强者,可惜我错过了你。”
龙霸天听的一头雾水,“重兴家族该成为强者,怎么变成了靠你成为纯阴之体追逐强者?”
“因为我成为不了强者。”楼木心平气和的道:“所以我只能靠纯阴之身去吸引强者,依附强者。”他笑了笑,“只要把自己送给强者就好了,这可比成为强者容易的多。”
龙霸天拧住了眉头,她当然知道楼木的意思,纯阴的体质天生让人难以抵抗,把自己作为诱饵依附强者这种恶心的行径令她鄙夷,“这是你的事,老子不想知道。”
楼木低头笑了笑,“是了,我的这些恶心事你怎么会感兴趣呢。”再抬起头,道:“那来说说你想知道的事吧,关于你还是沈娇时的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龙霸天打断他问:“想要什么?”
楼木歪头看着她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向你示好,我愿意为你所用,助你达成所有心愿。”
龙霸天还是想不明白,“你的家族应该在大巽吧?我身在昭南,你归顺与我,并不如乖乖的跟着舒望苏来的有好处。”
他笑了笑,“不,那只是眼前。”他抬头,一双眼写满了野心,道:“舒望苏是你的,将来这天下也是你的,我只追随强者。”
龙霸天看着他,伸手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提起放在红羽背上,一声令下带着他直飞入空,回了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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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早在宫中等着,龙霸天带着楼木回去,让温玉一同,将从前身为沈娇事的事情从头到尾问了清楚。
那些过去又长又奇妙,从天光微亮讲到暮色四合才慢慢讲完,从头到尾龙霸天一言不发的看着楼木。
楼木讲讲听听,在讲完时吐出一口气,问她:“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龙霸天摇头让人带他下去。
大殿里一静下来,温玉便有些不安,龙霸天一直锁着眉头坐在那里不讲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敢开口,在她身侧做了半天,她忽然问道:“他说的可是实话?”
温玉被她突兀的开口吓的心头一跳,道:“是,并无隐瞒也都是实情。”想了想又道:“我先前调查过他的身世,他乃大巽楼家的庶子,楼家本是机械大族,世代重臣,十分的鼎盛,但在您得大巽江山时,不太看重机械,后来舒郁重夺大巽,也就是他祖父那一代,技艺大减,再到他父亲这一代大部分技艺已经失传,家族也落魄下来,所以他的父亲一直想重振楼氏,处心积虑的从小培养他,将他送入了机甲营。”
龙霸天没应声,他看了龙霸天一眼便也没有再讲下去,就那么静静的坐了半天。
龙霸天忽然道:“你下去休息吧。”
温玉看她,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不放心的道:“我陪大人坐一坐。”
“下去。”龙霸天道。
他再想说什么却不敢多言,便起身行礼退出了大殿,在殿门口仍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里燃满了灯火,龙霸天一人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仰靠在了椅背中,手中装满小方牌的锦囊垂在了地上。
她将那些过往又经历了一遍,舒郁,舒望苏……她走到这一步几乎将所有事情都走到了绝路,温玉有些担心她……想不开。
便偷偷叫来一名守卫守在殿外,龙霸天有任何举动都即刻像他禀报。
这一夜他也不敢安眠,先去差人请了巫咸国的星翼来,要问清楚关于五脏六腑都被挖出如何复活,又去看过西洲西陵,将兵马安顿好,这才回房躺了一会儿,却如何也睡不着,他看窗外弯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