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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不错，果然有高手风范。”洪翔赞道。
“喂，阁下也太没礼貌了吧。难道真的丝毫不把我卫家放在眼里？”老者见洪翔半天不搭理自己，忍不住大声说道。
洪翔依旧没有搭话的意思，走上前去三两脚把地上的弓箭踢作一团，然后冲着那群赤手空拳的弓箭手们喝道：“都给老子滚一边去，双手抱头面朝院墙蹲着，谁敢乱动就是一剑。”说着，还挥舞了两下手中的轩辕剑，厚重的剑身划破空气带起阵阵呼啸声，颇为骇人，一群无可奈何的弓箭手们只好乖乖听话，抱头蹲到墙根去了。
“好了，贩卖人口的老家伙，我问你答，敢废话就让你吃点苦头先。”洪翔终于走到老者面前，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台上，满脸轻松地说道。
老者深吸一口气，知道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人忍忍为妙。不过一向霸道惯了的脾气可没那么好压制，语气虽然放得极缓，但还是略显强硬地道：“老夫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我卫家商会乃官府登记过的正规商家，从未进行过你所谓的贩卖人口之事，希望你在说话之前先想清楚招惹我卫家的后果。”
洪翔眉头一皱，正要给这个废话颇多的老坏蛋一点教训时，赵云提着龙胆亮银枪匆匆越门而入，帅气的脸庞上挂着一丝寒霜，道：“内院的打手都被我干掉了，下人们由门口的姜维和松儿看守，问了几个人收获不大，只知这偏院里住着卫家商会的总负责人，其曾经是看着卫仲道长大的老管家。若是无法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恐怕咱们此行就白费了。”
“恩，我知道了。子龙，你先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吧。”洪翔说完，扭头冲着老者玩味一笑，道：“好了，我要开始发问了，记得我之前提醒你的，别自讨苦吃。”
第98章 寻找证据（）
“你叫什么名字？”洪翔先问了个简单的问题道。
老者答道：“老夫卫德，卫姓乃家主大人所赐。”
洪翔点点头，又问道：“你与卫仲道有何关系？”
卫德答道：“老夫从小看着他长大，乃是老家主的管家。”
“老家主？”洪翔皱眉道。
“老家主就是卫仲道少爷的父亲，自从他老人家过世后，大少爷卫觐继承了老家主的官爵以及家主之位。而二少爷，也就是卫仲道少爷，则成为了卫家商会的最高负责人。”卫德解释道。
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在他看来实在没必要说谎，而且说出来说不定还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这么说，卫家商会的事情卫仲道都应该十分清楚喽？”洪翔若有所思道。
卫德嗯了一声，道：“基本上主要的事情都是知道的。不过商会里事务繁杂，二少爷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比如洛阳这边，二少爷信任老夫，便全权交给老夫处理了。”
“切，别妄想帮卫仲道摆脱干系了。”洪翔冷笑道。
“此言何意？”卫德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不满道。“我卫家之人乃是前朝大将军卫青的后人，断不会做贩卖人口那等伤天害理之事，阁下即便是与我卫家有隙，也请不要血口喷人。”
“嘭”的一声，洪翔举起手中轩辕剑砸在坚硬的石台上，碎石跌落满地。随手捡起一块拇指大的碎石，用力一弹，直射向卫德的右膝处。
“啊！”卫德惨叫一声，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滚落。
王越见卫德就要跌倒，生怕锐利的剑刃直接将其脖子割断，于是利索地收剑入鞘，站立一旁，摆明一点也不怕对方逃跑。
现场已经完全被洪翔一方的人控制住了，只需问出想要知道的东西，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就是不说实话的后果。”洪翔把轩辕剑立在一旁，随手又捡起一块比之前那碎石还要大些的石块，轻松惬意地上下抛着，仿佛刚刚砸碎的卫德的膝盖与自己毫无关系似得。
卫德强忍疼痛，声音急促地大声喝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天下还有王法吗！你难道就不怕被抓起来砍头吗？”
看这架势，他是已经做好了继续接受严刑拷打的心理准备了。
毕竟是卫家老管家，忠心度绝对是毫无问题的，要不也不会如此受卫仲道的信赖，派到皇都洛阳这么重要的位置全权负责此地的商会事宜了。
洪翔见卫德骨头还挺硬，露出赞赏之色，对一旁的赵云道：“子龙，你觉得如何？”
赵云剑眉上挑，冷哼道：“他没说实话。”
“你怎么说？”洪翔把目光投向王越道。
王越凝视着卫德的脸庞沉吟片刻，摇头道：“这种人我曾经在土匪窝里见过几个，都是滚刀肉，嘴巴硬的很，即便是杀了他，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的。”
洪翔嗯了一声，不信邪地将手中石块抛飞，取过轩辕剑走到卫德身前，俯视着对方笑道：“既然如此，你不会介意我大刑伺候吧？”
卫德咬紧牙关，冷哼道：“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金铁之声。洪翔眉头一皱，冲着蹲在墙根的那群人喊道：“扯下腰带把自己左边的人背捆双手，谁若捆得不结实后果自负。最右边的人子龙帮着捆一下。”待全部捆绑完毕，这才命赵云出去瞧瞧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赵云出去后不久，便见负责把守外院大门的赵松儿柳眉微皱快步跑了进来，小胸脯上下起伏地脆声道：“不好了，外面门口来了好多顶盔掼甲的官兵，一个个弯弓搭箭的对准了院子。领队的家伙我不认识，不过他让翔哥你出去说话，否则随时都有可能下令放箭。”
这下有点意思了，若是就这么出去，毫无证据在手的情况下，铁定会被卫家商会的人反咬一口，到时候即便是能拿出天子权杖来，恐怕也只能落得一个“仗势欺人之辈”的坏名声。
想到此处，洪翔明知故问道：“松儿，我是不是没有骑我那雄壮至极的夜照玉狮子来？”
“没有啊。”赵松儿不知洪翔什么意思，美眸中露出诧异之色道。“你不说骑马过来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么，怎么了？”
“哎，看来就算想仗势欺人都不行了。没办法，天子权杖忘带了。”洪翔苦笑一声，暗忖难不成真要杀光了门外的那群官兵才行？
“里面的人听着，限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出来投降，否则后果自负！”门外官兵头目语气森寒地大声喊道。
官兵们没有直接闯进来原因有三：一则是因为认出了姜维的身份，不愿太过得罪能够替皇上拍卖六味帝皇丸的势力；二则认出了出现在外院门口一脸煞气的赵云，想到传闻中其以一敌百击杀人贩子的无敌形象，再加上外院中横七竖八的劲装大汉尸体，心中明白硬来恐怕也讨不到好处，要是弄不好把小命丢了那岂不是冤枉；三则一炷香的时间后，官兵后援大部队即便是再慢也该赶到了，到时候统兵上官来了，不管是打还是怎样，就与他这个仅仅统领着五十人的小小队率毫无关系了。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洪翔若不能利用这点时间获得有力的证据，证明卫家商会乃是贩卖人口的组织的话，那么除了硬拼之外，恐别无他法可自证清白了。
怎么办，打还不是不打？
就在洪翔略有些纠结的时候，赵松儿忽然俏脸微变，左右环视一番后径直走进偏院中的一间客房，接着语气急促地大声喊道：“我记起来了，就是这里，没错。”
洪翔冲王越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冲到赵松儿身边，问道：“松儿，记起什么来了？”
赵松儿此刻双眸紧闭，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俏脸一片惨白，仿佛在回忆着一些不好的事情。
洪翔耐心等了片刻，这才听赵松儿缓缓说道：“这里，就是我小时候与家人失散后，在洛阳度过第一个无眠之夜的地方。”
“什么？！”洪翔双拳紧握，心中一团怒火燃烧熊熊起来。
混蛋，松儿从小与家人失散居然也与这卫家有关。随即又想到与卫家老二卫仲道定了婚约的高雅大气而又善解人意的蔡文姬，心中更是一股邪火不知往哪里发才好。忍不住手中轩辕剑奋力一挥，砸在了旁边的书柜之上。
“嘭！”
看起来轻薄的书柜竟然沉重的很，面对洪翔用力一击居然纹丝不动，除了被砸之处有个明显的印记之外，毫无损伤。
赵松儿见状急声道：“喂，别把书柜砸坏了，它可是进入密室的唯一入口呢。”
第99章 证据确凿（）
“入口就是这书柜？”洪翔讶道。
“恩。”赵松儿道，“当年若非张让亲自带我离开此处，我也不会知道这里的玄机。”随即将当初模糊的记忆说了出来。
洪翔这才知道，当年张让想挑个特别出色的女童加以培养，故而找到了卫家商会，卫家商会的人便推荐了样貌才智都堪称极品的赵松儿。张让见了年幼的赵松儿问了几句话后便十分满意地选中了她，由于是张让亲自带走，故而卫家商会之人也没好意思提出给赵松儿蒙上眼罩之类的防范措施，这才让她记得此处的玄机。
“既然如此，你可知如何打开它？”洪翔问道。
赵松儿在书柜处摸索了一番，忽然俏脸上浮起一丝惊喜之色，道：“就是它，这应该就是开关所在了。”
洪翔害怕会有机关暗箭伤人，于是命赵松儿躲到一旁安全处，自己则小心翼翼地上前转动开关。只听嘎吱嘎吱的一阵刺耳尖锐的声音传来，之后书柜自动打开，一条幽暗的甬道呈现在眼前。
“你去告诉王越一声，我下去瞧瞧。”洪翔道。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赵松儿取过一旁的油灯点燃，满脸坚定之色地道。
洪翔没有办法，只得让她跟在自己身后，万事小心，然后接过油灯，小心谨慎地钻进了幽暗且一眼望不到底的绵长甬道之内。
走了足有三分之一柱香的时候，甬道终于到头了。
“可恶的老家伙，该死的人口贩子，还敢说没有！”洪翔望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破口骂道。
赵松儿惊呼一声，玉手捂着香唇，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一把扯开一个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女童的眼罩，柔声说道：“小妹妹，没事了，姐姐是来救你们出去的。”说完，解开了绑在女童身上的绳子。
原来，这甬道的尽头乃是一个足有篮球场那么大的房间，房间里密密麻麻几十个女童蜷缩着身子挤在一起不敢说话，眼睛处都蒙着眼罩，地上还有散发着恶心气味的屎尿。
“他们简直不是人！”赵松儿一脸气愤地娇斥一声，起身将一个个女童松绑。
“松儿姐姐，是你。”一个清脆的女童声音响起，竟然认得赵松儿。
赵松儿凝视对方片刻，忽然想起什么，美目扫视一圈，惊呼道：“原来是你们！”
洪翔也察觉了有些不对，于是上前问询。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女童正是之前赵松儿与赵云二人救下的那些，只不过眼前这些据说是比较好的，能卖个好价钱，而其他那些差点的则被关在了别的地方。
被救出的女童又落入人贩子的手中，这一切是什么情况，一目了然。
洪翔冷笑一声，对赵松儿道：“走，带她们出去，我倒要看看那卫家的老狗怎么说。”
当卫家的老管家卫德见到赵松儿领着一群女童走出时，老脸上再无之前的笃定，仿佛几个呼吸间便老了二三十岁一般，显得颓废无比。
洪翔此时证据在手，气定神闲，面对一脸颓废的卫德，呵呵一笑，哂道：“怎么样啊，有什么想说的吗？”
卫德道：“罢了，老夫认栽，所有事都是老夫一人所为，与卫家无关。”
“切，死到临头还嘴硬。”洪翔不屑冷哼一声，招手命王越近前，小声嘱咐道：“王越，带着他先去关押袁绍的院子里单独关起来，千万别放跑了他。然后你潜入宫中去找皇帝”
“这”王越面露犹豫之色打断道。
洪翔知道他是担心闯入宫中骤然出现在汉灵帝面前不妥，微微一笑，轻声将几句说辞告知，然后道：“你尽管去，出了事有我顶着，放心吧。”
“好。”王越不再废话，举手往卫德后颈猛地一砸，然后将昏过去的卫德扛在肩膀上，飞檐走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外面堵门的官兵队率见己方援兵还未到达，心里暗骂一句“这帮拖泥带水的懒家伙”，无奈之下只好大声呼喊道：“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投降，否则”
话没说完，就见一个倒提着一柄重剑、看样子二十岁出头的帅气男子走了出来，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一脸玩味的模样说道：“不知是哪位大人领兵的啊？”
队率见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先是怯了三分，没办法，谁让这里是皇都洛阳呢，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也是他迟迟不肯发动攻势的原因之一。
“不知阁下何人，可敢报上名来？”队率站在蓄势待发的官兵队列之后大声喊道。
“我乃当今皇上亲自任命的平羌校尉洪翔是也，你是何人，为何指挥手下持弓对着本将？”洪翔傲然道。
队率闻言深吸一口凉气，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可是听说过洪翔的大名，一人一马一弓在安定追杀上千羌兵狼狈而逃，听说就连威震羌族各大部落的猛将雅丹都被杀得丢盔弃甲避入安定城中之后还心有余悸呢。这等猛将别说他小小一个城卫军的队率了，就算是自家顶头上司淳于琼来了恐怕也不行。
哦对了，淳于琼将军确实不行，听说他刚被洪翔当着众官兵的面狠狠揍了一顿，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灰溜溜地跑了，哎，这是何苦呢。
想到淳于琼带兵封锁洪翔商会导致的苦果，队率现在开始为自己带兵前来感到有些懊恼了。
惹谁不好，惹上这个煞星。
“这个那个”队率见洪翔冷冷望着自己，冷汗直流，说话都不利索了，喃喃了半天，竟是一个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全然没有了之前喊话留一炷香时间时的威势。
就在这时，大街的另外一端传来马蹄声，队率扭头望去，心中终于放下了一颗大石头，暗道一声“老天保佑，淳将军你可算来了。”
原来，快马带队赶来的赫然就是与洪翔颇有几分渊源的淳于琼。
顶盔掼甲的淳于琼傲然策马来到卫家商会门口，高坐战马之上手持宝刀看也不看门内的状况，便不屑地冲着队率嚷道：“笨蛋，这么晚了屁大点事还得惊动老子，养着你们这群饭桶是干什么吃的！说，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跑到卫家商会来闹事？”
第100章 公道自在人心（）
“这”队率点头哈腰摆出一副甘心挨训的模样，等淳于琼问话了这才敢吞吞吐吐地指着大门里面的洪翔道：“这里面好像是平羌校尉洪翔大人，小的实在不敢专断，还请”
话没说完，正欲翻身下马的淳于琼听到洪翔之名，大吃一惊哐啷一声从战马上跌落在地，毫无形象地爬起身来重重吐了口吐沫，这才一边扶正头盔一边捡起同样跌落在地的随身佩刀，狠狠地瞪了队率一眼，接着换上一副和煦的笑脸，迈步向洪翔那边走去。
“老端着弓箭不累吗！都给老子把弓箭收起来。”淳于琼走到门口处，见洪翔一脸冷意地望着自己身后，这才反应过来，扭头冲外面大喝一声，待围拢在外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