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那无意识的失礼,说不准谷红英他们还真吃了他这一套,现在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让她真觉得太过于虚伪。
“都是跟随着我一起风里雨里的兄弟姐妹,也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也就不污了张大军长的耳朵了。”孙玉民的这话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贬低刘文智他们,可是他用的语气却是稍带着情绪的,特别是那个“大”字,拖了几个音,明白人一听就知道其实是讽刺张义纯的。
谷红英感激地看了孙玉民一眼,这个东家即使是在这种正式场合,都不忘记替自己的人找回面子,能遇到这样好的老大,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义纯没有想到初次见面就被噎了一下,正尴尬着不知道如何接话,又听到孙玉民的话语:“张军长,区师长,还有远道而来的张参谋,我部正在进行考核,如若不嫌弃,请三位一起随孙某去看看。”
“这样甚好,我们军座来时就一直念叨着要见识见识孙将军部下的军威,区某也期待着有这样的机会。没想到这么凑巧,正赶上了贵部的考核,这下区某可要好好学习学习。”
区寿年虽然和张义纯不大对付,但是这种场合他还是选择了维护一下长官的颜面,他的这番话即夸奖到了主人,又给足了张义纯的面子,最主要的还是将尴尬的气氛一下化解了。
“就是,就是,区师长所说的,就是张某的期待,真的要好好见识见识战神训出来的部队,倒底是个什么样子。”
张义纯借坡下驴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一句话就将自己的尴尬给掩饰了过去。
“那就有请三位跟随在下移步到操场。”
孙玉民作了个请的手势,让张义纯走在了最前面,又谦让区寿年让他先行,却被他推到了前面,众目睽睽之下,孙玉民自然不好再推让,便跟上了张义纯的步子,一跟上指着方向,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了观礼台上。
李天喜和董文彬俩像是斗气一般,谁也不让着谁,直到跑到了终点,这才发现平时最爱抢风头的骚鸡公没有踪影,紧跟着又发现,最先跑到终点的十几号人,居然没有一连任何一个人,正感到奇怪的时候,吴林生靠了过来,对李天喜说道:“连长,你是不是忘记了老大的叮嘱,他不是要你这几个人跑得快,而是要全连的成绩,你们再快也没用,落在最后的才是咱们的成绩。”吴林生虽然调出来训新兵,但是他仍然还是二连连副,看到了这种状况,自然是着急万分。
“完蛋了,我说怎么没有看见骚鸡公呢?原来这小子早就已经盘算好了?”李天喜算是恍然大悟。
而在他身边不远的董文彬则是是得到了小丫头的提醒,又被黄伟明嘲暗讽了几句,也是气得不行,对着正在放松肌肉的先跑到的士兵们说道:“别傻呆着了,咱们还得再跑回去,帮我把最慢的几个大爷拉回来。”
孙玉民领着张义纯正往操场那边走,却见到操场那边突然间又跑出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这些兵们并没有因为遇到正在路上的孙玉民他们,而减慢奔跑的速度,反而是从孙玉民、张义纯几个之间的空隙穿了过去。
“孙将军,这些士兵不是才从那边跑过来的吗?怎么又往那边跑,难道你让他们再跑一个来回?”
区寿年好奇地问道,他对这这十几个兵有印象,来的路上他可是看着他们超过自己的吉普车,然后又被吉普车超过,最后一直在追赶着车队,也亏得车队是压着行进的速度,或则说不定会累死这些个家伙。
“那倒没有,我只是说了一句话,先前他们可能是忘记了,现在想起来了,自然会重新跑回去。”
孙玉民微微笑道,他看到李天喜他们跑出来时,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提醒他们了。
“你说了句什么话?会让他们不辞辛苦又往来路跑?”
张义纯也觉得好奇,他开口问道。
“我说只取全连成绩。”
孙玉民的这句话说得虽然简单,但是作为老带兵的张义纯和区寿年,却能深刻理解这话的含义。他们也组织过大大小小许多的考核,但是从来没有用过孙玉民所说的这个办法。一句只取全连成绩,所取得的效果,远胜奖励几个大洋的诱惑。
“取全连成绩就取全连成绩呗,那他们为什么重往回跑?”
张参谋应该是没有在基层呆过,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含义。
孙玉民没回答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和张义纯、区寿年相视而笑。
黄伟先前搬来的桌椅此刻派上了用场,刚好给张义纯他们三个外加孙玉民自己坐下。
小丫头和陈莱很识大体,两个人居然很快端来了新的热茶,把先前已经冷却了的茶水换了下去。两个女人今天都是穿着军装,虽然和孙玉民一样,都是没有军衔、领章之类的,但是依然能将她们的身材和美貌衬托出来。不仅孙玉民自己眼前一亮,连张参谋这种常年混迹在总部的人眼珠子都直了,更别说张义纯和区寿年他俩了。
“孙将军手下怎会有如此绝色美女?当真是艳福不浅。”张义纯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视线几乎没从两个女人的身上挪开过。
“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爱人的妹妹陈莱,这位是我的亲妹子玉英。”孙玉民并没有因为张义纯话里有着下流的意思而生气,反而是搂着二女,大大方方地介绍。他目地很简单,明明白白地告诉张义纯他们三人,这两个女孩是我的至亲,休得打她们的算盘。
被孙玉民众目睽睽下搂住,小丫头是一点都不意外,倒是陈莱羞得脸都红了,这算是孙玉民第一次正式搂她,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让还是女孩的她怎会不害羞。
张义纯他们仨听到这两个绝色大美女,一个是孙玉民的小姨子,一个是他的亲妹子后,顿时失去了调侃的兴趣,也打消了脑子里的邪恶念头。
碍着孙玉民的面子,张义纯虚伪地说道:“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哥哥是英雄,妹妹是美人,小姨子更不用说了,简直倾国倾城。”他知道孙玉民是陈布雷的女婿,以为他说的小姨子也是陈布雷的女儿,自然会往天花乱坠里夸。
这话在两女那很受用,登时笑容满面,连孙玉民让她俩回去的话都当作没听见,俏皮地跟着孙玉民,在他坐下后,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他身后。
刘文智有心想帮孙玉民长长脸,他把吴林生和黄伟以及其他四个新兵连长叫了过来,对他们交代了一些话,然后又让抱着初九的谷红英去安排中午的饭菜,毕竟张义纯他们不是孤身前来,他们可是带着两个营的兵力,还有着许多的物资。
孙玉民正在和张义纯、区寿年闲聊着,等待考核部队的返回,忽然间听到了整齐响亮的口令声。
四人几乎都是同时扭头,看向了声音来源之处,只见从操场外营房处,几个连队迈着整齐的步子,叫着响亮的口号,正往操场上跑来。
和早上的萎靡完全不一样,两个新兵营的六个新兵连,再次踏上操场后,给人的感觉完全是精神抖擞、训练有素。
不光是张义纯、区寿年频频点头,连不太懂带兵的张参谋都在轻轻鼓着枪,孙玉民更是不用说了,脸上浮现的全是笑容,他心里想道,看来新兵连也没有那么差吧。
“张参谋,你不是带着命令来的吗?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宣读出来,也算是给孙将军长长威风。”
张义纯见军政部派下来的这个张姓中校参谋,似乎是把正事给忘了,便提醒了一句。
“是!”
听到这句话后,张参谋立刻站了起来,然后从公文包里捣出来一叠纸,就要往台前走。
“能否稍等一下,我这边考核的部队马上就要回来了,等下他们吧。”
孙玉民昨晚就大体猜到了上头那位肯定有指示,他正愁不知如何和兄弟们讲,张义纯的话让他灵机一动,想道:自己为何要如此为难,借张义纯他们的嘴说出来不就好了吗,至于接不接受大家一起后面再商量商量。有了这个想法,他赶紧阻止了要往台前去的张参谋,宣读命令的时候怎么能少了一二三连呢。
戴存祥把一连牢牢地聚在一起,想互帮助扶持,想互鼓励着,一点都没顾落后第一梯队很远的距离。虽然是聚在一起,但他们的速度并不慢,只是落后第一梯队蛮远,他们的身后,大半个二连三连的兵如同被遗弃的山羊一般,一长串地落在后面,在弯曲的山路上看不到尾巴。
从一开始,看到李天喜和董文彬的相互较劲,戴存祥就知道这个武装突袭的项目,一连是赢定了。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落在第一梯队后面很远而着急,也没有因为看到李天喜、董文彬他们重新跑回来而高兴,整个一连就是一个整体,向着杨树铺,向着胜利前进着。
李天喜和董文彬和一连擦肩而过时,他们是低着头的。平素他们常和戴存祥抬扛,把一连贬得一无是处,可是现在他们知道了,二连和三连是不如一连的,或许士兵都是不相上下,但是作为连队主官,他们俩真心不如戴存祥,不如这个骚鸡公。
第二百七十三章 编制和军旗(五)(为天地紫薇书友加更)()
第二百七十四章 霍山独立支队()
呐喊声在群山之中回荡,连在军外守着装备物资的四十八军辎重营和警卫营的士兵,都伸长了脑袋往村后瞧,他们也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操场边围观的百姓们同样被这一幕感染,他们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喊的“司令”说的是谁,但是却都狂热地跟着呐喊,这就是受到民众拥戴的结果,老百姓很简单,只要他们认定了这支队伍是可以信赖的,就会付出所有去支持。
陈莱和小玉英俩是五味杂陈,她们俩是一直站在孙玉民椅子后面,所有的对话她俩都听得一清二楚。作为他的亲人,两个女人是打心底里为他高兴,虽说她们并不虚荣,可是这样的好事换成谁都不可能淡定的了。只是二女都了解孙玉民,担心他会断然拒绝这个任命,一旦这样的话,那真的……
孙玉民本来还是平静的,对于这个劳什子司令,他真的是没放在心上,可当全场山呼海啸般的“司令”声出现时,他还是激动了起来。或许是自己的想法太过于自私,偏安于杨树铺并不是兄弟真的所期盼的,现在的他们才是真正的自己。难道一定要接受这个任命吗?还是说问询一下陆曼的意见后,才做打算。犹豫中,孙玉民突然看见了自己的老部下刘文智,他正冲着自己点着头,这是在鼓励自己接受这个任命。他的态度也变化得这么快?过年前时,他连重新穿上国军衣裳都不同意,现在为何会支持自己接受?
难道他和自己一样,再也不想忍受听到鬼子过来,就望风而逃的日子?难道他也考虑清楚,要陪伴自己继续让日军闻风丧胆?
“这是何长官奉命为您定制的军旗,请孙将军接收。”张参谋宣读完命令后,返身走回了桌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军旗,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孙玉民的面前,客客气气地说道:“孙将军,请接收。”
他这话里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这面军旗虽然是何应钦让人做的,但实际上是老蒋的意思,由此可见,他有多么重视孙玉民这个人,这待遇快赶上了俞济时这些他真正的嫡系了。
“陈主任让你带什么话了?”孙玉民还是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是平淡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主任让卑职给您带四个字:家、国、天下!”
张参谋的话让孙玉民怔了一下,他有想过陈布雷会给自己压力,想过这个岳父会有期望,也知道自己诈死的事情让他失望至极,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国民政府中为数不多的正派的大好人,会给予自己如此重的嘱托。
家国天下这四个字太重,孙玉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要求担负起这个责任。这四个字语出《四书五经》中的《大学》,原文是“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简称为“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孙玉民能体会到陈布雷的心意,可家国天下这四个字份量太过于重,用它来要求自己,真的是有些承受不起,或许把这句话放到陈布雷自己身上才是最为合适和正确的。
“家国天下是什么东西?”小丫头看到孙玉民迷惘的样子,忍不住问陈莱。
“我也说不太清楚,应该是讲人的抱负之类的吧。”陈莱虽然是上过学堂的女孩,可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同样过于深奥。
人生在世,独立苍茫,总不外起居于家国天下,其祸福,其沉浮,此在而又超越,是我们无法逃避的栖息安居,一切人等已然、正在和必将梦萦魂牵之所。否则,即无立足之地,遑论发育滋长。如此,其得为家国天下,而总不外乎家国天下矣!(摘自许章润的长篇文《家国天下》)
在孙玉民的意识里,从来没有把自己和天下、国、家扯在一起,他想的只是打鬼子,想的只是抛洒自己的一腔热血,以驱逐倭寇为己任。可张参谋传达确实是这四个字,陈布雷期盼的也是他能做到心怀家国天下这几个字。陈布雷的愿望虽然很美好,但是以孙玉民现在的人生阅历,以他现在的脾性,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看大哥的样子,他似乎也理解不了这四个字的意思。”小丫头说道:“既然理解不了,那还有什么好想的。我们俩先帮他把军旗接了,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好。”陈莱似乎早就打算这样做了,小丫头一提这个见意,她迫不及待的赞同。
孙玉民还在品味陈布雷所让人带给他的这四个字,陈莱和小丫头已经从张参谋手中接过了军旗,平时互不理睬的两个人,此时动作却出奇的一致,一下子就将军旗展了开来。
当这面绣着青天白日的旗帜,被两个一身戎装的女人展开以后,嘈杂的操场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面小小的旗帜吸引住这。
孙玉民亦不例外,在十三年抗战的历史上,无数面这样的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军旗倒在战场上,无数个扛着这样旗帜的士兵血洒疆场。
孙玉民看到这面旗帜的感觉,虽然比不上前世在天安门广场看升五星红旗那么激动,但也是有着几分热血澎湃,毕竟是曾在这面旗帜下战斗过,有过成千上的弟兄倒在这面旗帜下。
“孙将军,恭喜你。”张义纯和区寿年走了过来,对还坐在椅子上的孙玉民祝贺道:“别坐着啦,趁这个机会,赶快到前面说两句吧。”
事已至此,尽管孙玉民没有拿定主意,但现在已然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有了这样的念头,他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小丫头身边,指着这面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军旗说道:“从淞沪战场开始,到江西瑞昌和波田支队的最后一战,有成千上万的战士跟随我一起倒在这面旗帜下。现在,擎起这面旗帜的责任又一次落到了我的肩上,别以为这是件轻松容易的事情,它代表着流血,代表着牺牲,代表着要踩着同伴和兄弟的尸体,义无反顾地向前。你们怕吗?”
“不怕!不怕!不怕!”整个操场上的士兵异口同声地回应。
“你们愿意举着这面战旗,和日寇拼死血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