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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枪法竟然精准如斯,四枪就打下一只百米外因受惊而急速飞行的鸟,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若是人的话。。。。。其结果不言而喻,怪不得他射杀了多达四名训练有素的日军。
胖子团座,有可能超过这样的精准枪法吗?
见过了俞献诚的枪法,没人再对刘浪能取得这场比试的胜利还抱有想法,包括不太多的抱有投机想法买刘浪胜的那些士兵们。
当然,那些人不包括迟大奎和纪雁雪他们那几名残兵。他们可永远也忘不了刘浪在黑夜中仅靠远方炮弹炸起的一点儿火光,将四百米外的日军一枪爆头的场景,那才叫神枪手。
光打个鸟,又算鸟啊!
老候热泪盈眶,俞连长,真心的贵人啊!他终于不用操心被借钱赌博的纪长官欺压了。有钱有势有貌了不起吗?赌博开盘这玩意儿看的是眼光啊!
“俞长官的枪法好厉害,比我还强。”小猫靠在陈大发身边张大了嘴巴,继而很沮丧的说道:“糟了,我的七块大洋没了,陈大哥你的老婆本也没了。”
不用人吩咐,至少有十名最外围的士兵朝鸟群的下方狂奔而去。
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牛逼哄哄的俞献诚会打下几只鸟。
稍倾,两名士兵一人提了一只长尾鸟从树林中疾奔过来。
“报告俞长官,经仔细搜查,就发现这两只鸟。”其中一名士兵冲入场中,冲俞献诚大声报告道。
士兵只顾着向单手提枪傲然挺立当场的俞献诚报告,竟然选择性的遗忘了一旁的最高长官刘浪。
刘浪也不为杵,军中向来是以强者为尊。自家这位师爷的一手枪法的确不错,四枪搞定两只飞鸟,如果去当猎人,绝对能发家致富,也怨不得这个士兵成为他的粉丝。
看一阵疾跑的士兵额上汗珠滚滚,可士兵连擦都不擦,只顾盯着玉树临风般傲立着的年轻师爷满眼崇拜的小眼神就知道,这一刻,年轻师爷就是他眼中最闪亮的明星。
只不过,他的舞台是在战场。
“两只,俞长官竟然四枪就打了两只。”周围的士兵们一片哗然。
此刻,恐怕只有“牛逼”这两个字可以形容大部分人此时的心情。
“俞连长,枪法不错。”刘浪微微一笑。
笑得俞献诚一阵腻歪,刘浪这姿态,站得实在是稍高了些,怎么看怎么像高手在给低一层次的勉励一样。
俞献诚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曾经的他自己,少年刘浪无论如何努力,从父亲那儿换来的最大奖励,也仅仅就是一句不错而已,那几乎已经是他的梦魇。
现在,只是习惯性的还回去了而已。
“但是,俞连长你知道不知道,你犯了个错误,你竟然枪杀了两只保护动物,尤其是身为国家公职人员。”刘浪指着被士兵丢到场上的两只已经死透了的长尾鸟一本正经的说道。
长尾鸟刘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鸟,但只看其绚丽的羽毛,刘浪就知道,这在几十年后一定属于珍稀保护动物。原因很简单,但凡是长得漂亮的,几十年的光景,都快被国人们宰光了,直到六十年后,大部分国人才幡然悔悟。
你特么还能不能有点儿当团座的觉悟?人都保护不了,你跟老子谈什么保护动物?第一次听到保护动物这个新鲜名词的俞献诚差点儿没吐血。
很显然,这是找茬,彻彻底底,赤果果,完全没有廉耻的找茬。
第68章 团座个性很沉稳()
“团座,能不能把您所谓的保护动物先丢到一边儿,先继续我们的比试可好?”俞献诚强忍着心中被耍弄的怒火,尽量保持冷静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用看俞献诚帅气白净脸上因不断怒气升腾的酡红,仅看他提枪白皙的手背上骤然隆起的青筋,刘浪就知道,如果再跟自己这位年轻师爷扯会儿犊子的话,年轻师爷很有可能拿枪指着自己鼻子让自己滚犊子。
他可没把自己这个团长放在眼里,在没有让他看到实力之前。
不得不说,师爷和老爹都缺乏足够的幽默细胞,关于这点儿,他们都得向自己学习下才成。
“好啊!”刘浪无所谓的耸耸肩。
俞献诚嗤然冷笑,看刘浪这副浪荡大少爷做派,别说打只鸟,就算能打下片鸟毛,他俞献诚就唯他马首是瞻,从此再不二话。
“你们几个,赶紧的,去给我到树林里跑几圈。”刘浪懒洋洋的提起枪靠在肩膀上,对站不远处的几名士兵命令道。
不等那几名士兵领命,距离刘浪枪口最近的那十几个士兵像受惊了的兔子,主动执行了团座的命令,团座大人扛枪的模样很潇洒,但万一走火了呢?都是战场上混过几年的老兵,面对枪的时候,那心思都转的比风车还快。
转的慢的,都躺土里了。
团座这是。。。。。。
这是想节约子弹吧!
士兵们龇着牙花子给最高长官找了个理由,虽说比俞长官一枪惊飞飞鸟那潇洒的一招低档次了许多,用现代语说就是LOW了不少,但人家团座胜在稳妥,至少没白白浪费一颗子弹不是?
“哎呀,团座也是的,这手没有俞长官耍的漂亮啊!”小猫懊恼的恨不得冲上去提醒刘浪,不能说一开始就气势大弱啊!
“小屁孩子懂什么?”一边儿站着的老候却难得的站到了刘浪这一边。训了一句小猫之后,老候又转向那边脸色怪异看不出喜怒的纪雁雪,赔着笑脸道:“团座是当大官的,个性自然沉稳,咱们跟着这样的长官心里才安心啊!您说是不是,纪长官?”
赌,已经是赢定了,但长官不能得罪啊!老候自然是得往好里吹团座,否则,眼前喜怒难明的纪长官不好打发啊!
“哦?你觉得团长个性沉稳?”纪雁雪似笑非笑地看看眼前挺会找人优点的老兵痞子问道。
“当然,您看,团座一点儿都不求花哨,在这点儿上俞长官就比不上团座了,那一枪惊飞鸟群看着挺帅,但是,浪费一颗子弹啊!前几个月在阵地上,敢这么浪费,非得爱抽不可。”老候点点头,很坚定的说道。
这老猴子,咋这敢拍马屁呢?一群士兵目瞪口呆。
“嗯,我觉得你说得对。”纪雁雪认真的点点头,仿佛怕老侯没听明白额外又加一句:“刘浪从来不浪费子弹。”
我的娘,这姑娘被胖团长把魂儿都勾跑了,老侯哭笑不得。拍马屁被如此大大方方光明磊落接受的,还真不多见。
士兵们在树林里一搅合,刚刚落下的鸟群再度受惊从林中飞起,在天上盘旋起来。
“看到那只麻雀没,那玩意儿是祸害,今天咱们就拿它来下酒。”刘浪冲天空努努嘴。
俞献诚冷着脸懒得理他。
刚才那两只不知名的大鸟身长足有五六十厘米,张开翅膀跟只家鹅体型差不多大,就那,百米外也就跟个鸡蛋差不多大。你特么跟我聊麻雀?你看得到吗?
见年轻师爷不说话,刘浪嘿嘿一笑,双手一抬枪,将枪托抵上肩窝,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腰微微向前倾,眼睛瞄向准心。
俞献诚微微一呆,刘浪这种射击姿势,很奇怪。但俞献诚偏偏心里生起一股自己都觉得荒诞的错觉,自己,有可能会输。
刘浪当然没时间告诉他,这是后世运动学家们研究了几十年才确定的最科学的泥鸽射击姿势,其实也就是后世奥运会上所有人都能看到的飞碟射击比赛上运动员的射击姿势。
预备时身体前倾,重心靠前。这是射手为了在碟靶出现后便于追踪目标射击,又能在第一次射击后不致因后坐力使上体后倒,影响第二次射击。而双向飞碟的射手则往往采取屈膝下蹲的姿势,以使转体灵活便于及时地捕捉同时飞出的两个方向不同的碟靶。
刘浪当年也曾代表三百万解放军参加过全运会射击比赛,所以自然而然的拿出这样一个比赛射击的姿势,毕竟,这里不是必须分出生死的战场。
只不过奥运会碟靶的飞行速度在70公里/小时左右,比普通飞鸟的速度可是快得多了,但刘浪用的是步枪,难度又比奥运会比赛所用的散弹枪大。
他只需要让年轻的师爷和那帮老鸟尉官们知道,他们,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就是一只弱鸡,那怕只是比试。
如果是后世的刘浪,刘浪还真没信心拿着这样一个不带瞄准镜的老枪瞄着一只上下飞舞的麻雀打出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是这两个多月来,刘浪对自己现在这副身体越来越熟悉,甚至可以称得上满意,胖子肥肉多,但出乎意料的柔韧性极佳,再加上拥有胖子刘浪超强的视力,刘浪的枪法甚至比七十年后的共和国利刃还要强上两分。
刘浪甚至觉得,如果他依着后世的方法训练几年,上帝他老人家再抽个疯让他再穿越回去,他能把曾经排名自己头上的那几位打得满地找牙,无论是枪法还是近身搏杀。
当然了,现在只能先拿帅得一逼的年轻师爷开刀了。
不等旁人为刘浪这种怪异的射击姿势多想,刘浪也“砰。。。。。砰。。。。。。”连开五枪,速度比俞献诚还要快上几分将弹夹内的五发子弹倾泻一空。
射击速度很牛逼,但这枪法嘛!真的不是很好说。
在所有人明显带着牙疼的脸色中,那帮学聪明还未离开树林的士兵们开始搜索团座大人的战果。
第69章 惊弓之鸟?()
之所以说刘浪的枪法不太好说。
是因为所有人肉眼可见,五声枪响过后,天上貌似真的是掉下了一只小鸟。
按道理说,虽然五枪打下一只飞鸟,成绩比不上四枪打下两只鸟的俞献诚,但这枪法也算得上极佳了。
毕竟,在场上千人可没几个人敢说自己能用步枪打下在天空翱翔的飞鸟,纵观尚未成军的独立团,胖子团座的枪法绝对是排在前三的存在。
只不过。。。。。。
只不过被击落的这只鸟儿运动轨迹貌似有些不对,歪歪扭扭的在空中盘旋着,翩然落下,完全没有一只被7。9MM口径步枪子弹击中小鸟的觉悟。
被汉阳造7。9MM弹径子弹击中是什么后果?可能很少有人去打麻雀,也不知道被击中的麻雀应该是什么样,但被打中的人体在场诸人却没少见过,那可是打哪儿,那儿就是一个鸡蛋粗的大洞。
如果是麻雀,绝对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没看俞献诚打下的两只跟家鹅般的大鸟,那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那只翩然落下的鸟儿,你确定是被团座一枪给打中了?还是,纯粹被枪声给吓破胆了?
在场上千人也不完全都是大老粗,白丁一枚,比如纪大小姐,那可也是国中毕业,惊弓之鸟之类的词语可也是张口就来。
“惊弓之鸟?”纪雁雪目瞪口呆。
那怕对刘浪再具有信心,纪雁雪这会儿也是彻底绝望了。先不管鸟儿是被打的还是纯粹被吓的,五枪打下一只鸟和四枪打死两只鸟,貌似,是输定了。
“莫斯叫惊弓之鸟?”老候忍不住发问道。
纪长官说的词很有道理的样子。
没上过几天学的老侯一直很想读书识字,尤其是最近几年喜欢上坐庄开盘之后,老侯深刻的明白了知识的重要性。
否则,连人名都不会写。
老侯偷偷看了一眼小本上画的两条小辫女人头像以及后面记录的一千三百大洋金额,心中悲喜交加。字虽然不会写,但这画画的水平,与日见长啊!
纪雁雪那还有心情给人解释成语典故,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周围士兵们一脸喜色,现在看来,借给纪长官的大洋双倍返还基本已成定局。
没人会认为纪长官会赖账,她后面还站着已经输定了的团座大人呢!
“团座,这是您打的。。。。。。麻雀。”从小树林狂奔过来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张开自己的双手,更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小心翼翼,掌心中的麻雀有可能飞走,要知道,为了捉住这只被从天上吓到地上的麻雀,十几个士兵可是费老鼻子劲了。
不小心翼翼,万一恼羞成怒的团座发飙,把所有怒气发到自己身上咋办?以抽签形式被迫来送胖子团座战果的士兵满头大汗,那都是因为紧张。
看着被士兵粗大手指捏着活蹦乱跳的小麻雀疯狂的用嘴啄的士兵龇牙咧嘴,所有人面色古怪,却没人敢大声聒噪。
说实在话,如果这样,团座还不如打不下鸟来呢!毕竟,从来没人要求,当团长都必须是神枪手的。胖子团座陪着所有人狂跑了几十里路,最终还坚持到了最后,已经获得了所有士兵的尊敬。
俞长官枪法很厉害,但这样来欺负团座,就多少有些不对了。
弱者,往往更容易获得同情,这几乎是人类最普遍的心理。
“嘿嘿,俞连长,你输了。”刘浪却丝毫没有失败者的觉悟,冲着脸色有些僵硬的师爷呲牙一乐,说道。
所有人大跌眼镜。
刚才油然而生的同情集体被抛到九霄云外。
胖团座,这是。。。。。。准备耍赖皮不要脸来的?
然而,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刚才还玉树临风一副高人做派的俞献诚,再次审视士兵掌中活泼的不能再活泼的麻雀之后,虽然脸色越发的难看,但。。。。。。。但竟然艰难的开口回答:“是,团座枪法如神,属下自愧不如,是我输了。”
“轰。。。。。。”
躁动,士兵们都躁动起来。突然爆发起的声浪完全不亚于一颗爆炸的90MM口径榴弹。
所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俞献诚这是要放弃军人荣誉也要抱刘浪大腿的节奏吗?
这一瞬间,就连对刘浪极具信心的迟大奎都感到一阵强烈的耻辱,就算是刘浪输了,输个彻底,连底裤都输掉,也比他以权压人,迫使十九路军曾经最优秀的连长认输来得呀好吧!
“日他个先人板板的,老子亏的裤子都莫得穿的了。”老侯眼泪哗哗的。
什么叫算到了开始,却没算到结果?这就是。
两个长官“无耻”的嘴脸让老侯有拿起枪将这二位当日本小鬼子打的冲动。
“团座怎么是这样的人呢?俞长官也是,他这是向恶霸低头。”小猫的脸涨得通红,气鼓鼓的说道。
“懂屁,团座说他赢了,他就是赢了。”陈运发瓮声瓮气的回到。
恐怕就是刘浪也没想到,在场上这一千多人当中,对他最有信心的,不是见识过他厉害的迟大奎,也不是把他当成自己英雄的纪雁雪,反而是那个被他用一百块大洋激励差点儿没跑死过去的大个子士兵。
陈运发并不是高明到能看出刘浪的实力,至少现在的他还不能。但陈运发对刘浪很服气,别看他最后比刘浪还要多跑一圈,可陈运发心里很清楚,他比不过刘浪。
比他强,这还是次要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打小在山里长大的陈运发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呆在刘浪身边,他仿佛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浓烈的让他浑身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那是比他那年十八岁和一头山中饿虎对峙的时候都没生过的危险感。
若不是知道刘浪以后就是自己的长官,陈运发一定会拔腿就跑,有多远跑多远。
小小的一个枪法比试,对极度危险的团座来说,自然不在话下,陈运发对自己的直觉向来深信不疑。
直觉,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又理所当然的存在。当一个强悍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