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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用现在的一句流行语,他这次没按套路出牌。
估计这也是上帝他老人家让刘浪穿越到这个不按套路去死的倒霉蛋身上的原因,两个人都是不按套路来的主。
既然说到了十九路军,几乎不用再调用记忆细胞,刘浪就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战斗力强悍的十九路军唯一一次和日军大战,正是被史称为”一二八事变“的淞沪抗战。
1932年这场突如起来的局部冲突,在部队混了十几年的刘浪自然还是知道的。
虽然没有五年后那次交战双方共计上百万大军厮杀三月那般惨烈,但此役双方共投入十二万兵力。日方海军陆战队,中国派遣军、军舰飞机悉数上阵,而中国参战的两支军队,蔡廷锴率领的十九路军及张治中率领的第五军,都算是中国当时最精锐最有战斗力的军队,而据战后统计,日方伤亡超过一万人,中方伤亡更是高达一万四千余人,伤亡比例占参战人数的五分之一,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
虽然,中国依旧输了这场战争,被迫签订了耻辱的“淞沪停战协定”,但总体上来说,中方在这场战役中并没有吃亏,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获得了这场战役战术方面的胜利。
那是抗日战争中最赫赫有名的一战。
现在,正是1932年2月21日。
刘浪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二月的上海,天气着实还有些凉。?亚热带季风气候使得这座城市的冬季低温少雨,夜间有时还会出现三、四度的低温。
胖子虽然脂肪层够厚,但光着膀子在这个时节硬挺还是有点儿掐不住。
天上炮弹飞的还正热闹,左右看了看动静,刘浪匍匐着离开弹坑,从十几米开外悄悄地拖来一具日军尸体,然后就毫无顾忌的开始抢劫尸体。
死鬼子其实也不富裕,背上的背囊早不知被炸哪儿去了,唯一算得上财产的可能也就剩那身保存还算完整的军服了。
不过,在没有自己人的阵地上,相对于先前那身笔挺的国军少校军服,这身又保暖还能迷惑鬼子的军服显然更符合刘浪的需要。
尸体软绵绵的有些诡异,却方便了刘浪第一次脱男人衣服。那是因为正面遭遇冲击波的缘故,巨大的冲击波能量把这位从三十米开外一直送到这里,刘浪知道,如果把这具尸体送上解刨台,你会发现,这名小鬼子的骨头,没一根是完整的。
包括那双嵌着铁钉的皮靴在内,刘浪基本上让死鬼子遵循了佛家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的信条,经过有些艰辛的努力,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超过200斤肥胖型日军一等兵出现在除了炮弹暂时还没人光顾的战场上。
一个露着肚皮,穿着七分裤七分袖的日本兵,毫无惭愧之意的把刚刚抢劫成光猪的尸体丢进了一旁的废墟,顺便一屁股撞塌了一段断垣残壁,掩盖了自己刚才脱光男人衣服的罪恶。
不是因为报答对方的脱衣之恩让他入土为安,只是,万一等会儿来打扫战场的是小鬼子呢?刘浪习惯性的消灭一切对自己不利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刘浪的注意力就全被一块被烧去大半的破布吸引住了。
第4章 庙行,庙行()
挂在一堵断壁上长约一两米类似于后世招牌的布片已经损毁大半,残存的布片上部所书文字也已经模糊不清,但刘浪还是依稀辨认出了“廟行”两个字。
“庙行”。。。。。。两个繁体字对于一个从幼儿园时期就学简体字的刘浪来说难度并不大,早已远离考试的刘浪自然也不会为认出了两个繁体字就欣喜若狂,但这两个字却实实在在的如同一道惊雷在刘浪心头炸响。
这里是庙行?
上海的庙行?
刘浪的眉眼舒展开来。
庙行镇,对于上海这座中国东方最大的城市来说,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弹丸之地,恐怕连上海本地人很多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但,在今天之后,它将名垂青史。
刘浪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废墟,心里无限感概。
国军与其说是在整个淞沪和嚣张跋扈的日军打了个平手,不如说就是在这里,打出了中国人的威风与决心。
庙行大捷,许多中国人没听说过的战役。可这场双方四万余人参加,数千人阵亡的战争却是整个“一二八淞沪抗战”中最重要的战役,没有之一。
此役,中国军人在这里与敌血站三昼夜,尽歼三千余日军,造就日军自甲午战争以来遭遇过的最惨重失利,亦通过此战将嚣张的日军大本营打到了谈判桌前。
和平与安宁,从来就不是靠翱翔天际的白鸽,是凭借着血肉与牺牲打出来的。
刘浪很兴奋能亲眼见证这段历史,并亲自参与其中,那是属于军人的荣光。
日军和国军相互的炮击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炮声的停歇,日军重新占领了阵地,不过并没有多做停留,继续向前推进,想来是打算在天黑之前在更前沿构筑阵地,为明天的进攻做准备。
日军没空打扫战场倒是正好方便了企图鱼目混珠的刘浪,他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翻着白眼往那儿一躺,等着夜幕彻底降临,就可以迈开大长腿,不,现在应该是迈着粗肥腿,溜之大吉。
什么,梦想?单枪匹马和近两万日军对上,那不是实现梦想,那绝对是梦游。刘浪还没那么脑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国军在今晚凌晨就会大规模反击,猝不及防的日军会吃个大亏,刘浪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脱离战场。
而至于这场战争,刘浪知道,在庙行战役结束之后,双方的最高层都已经不想再打下去了,十天后,他们就会在西方各国的调停下坐到谈判桌前,军人的使命已经完成,剩下的全是政客们的表演。
他这个小卒,那怕是来自七十年后,在历史的滚滚车轮前,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刘浪的想法很简单,脱离战场之后先去找自己那位刚刚十八的爷爷,说不定还能见到自己从未谋面死在日军枪下的奶奶。毕竟,打日本人,按照历史的轨迹,他还得等上五年。
不过,刘浪并不介意在走之前顺手先宰几个小鬼子收点儿利息,那怕他现在只是个白胖子。
共和国曾经最精锐的特种兵,从来都不是靠蛮力杀人,经过千锤百炼的杀人技巧可远不是这个时代的军人所能望其项背。
尤其是这位还存着偷袭落单者的心思。
大股的日军结着队列从刘浪不远处路过,直到毫无声息,刘浪心里默算,他们的前沿阵地至少离这里也有三四公里。
这里,竟然成了日军的后方。
伴随着夜幕的降临,曾经枪林弹雨激烈争夺的阵地竟然一片静谧。刘浪躺在弹坑里悄悄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脚,有些头疼的考虑着怎样溜之大吉。
被数万日军包围着,可不是件心情愉快的事。
没让刘浪头疼太久,一阵肆意的大笑打破了最后一抹黄昏的沉寂。
刘浪偷眼望去,不远处五六个身着土黄色军服戴着钢盔端着长枪的士兵在一个头戴布军帽军官的带领下押着一队大约三十人的队伍朝刘浪这个方向走来。
不过百米的距离,胖子虽然肉多体虚,但在这个没有电子产品的年代,绝对不会在油灯下苦读的胖子视力还是很不错的,没有2。0也有1。5,刘浪很清晰的看到了端着枪正在大笑的士兵钢盔上的黄色五角星。
这是一队日军。而另外一队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垂头丧气的残兵败将自然是被俘虏的国军。
日军士兵们显然对于白天进攻获得的胜利很得意,一边肆意狂笑,一边拿着枪托肆意虐打默默前行的俘虏,而俘虏们显然已经认命,任凭日军如何殴打,只是麻木的扑倒在地痛苦的翻滚哀嚎,却并无反抗之意。
领头的军曹更是得意,抬脚重重剁了滚在自己脚下的俘虏一脚后,抬头看了看周围,目光停留到了刘浪目前躲避的这个位置。
目光一闪,对旁边的两名负责警戒的士兵一招手,低声吩咐了两句。
“嗨依”两名士兵一低头大声领命,转头就朝刘浪这边走来。
刘浪双眼微微一眯,按道理说,他选的这个地方可谓是没少花心思。地势算是比较开阔,但旁边又有一座还在冒着火花的断垣残壁,既方便了他逃跑的时候可以利用这个地形躲避子弹和弹片,同时还可以提醒路过这里的人,这儿早就被炮弹轮了几回了,没活物。
战场地形,战场生存,包括心理学,都用上了,躲了小半天了都,没毛病。
可这位不按理出牌啊!刘浪突然很佩服,日军的一个小军曹都这么吊,太祖是咋带着小米加步枪的前辈们在这帮带着飞机大炮的牛人们面前抗了八年的?
很快,刘浪就发现,他想多了。
两名日军士兵倒是很负责,在冒着烟的残垣断壁里仔细巡查了一番,却对不过一米开外弹坑里的“肥尸”视若不见,冲那边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军曹叽哩哇啦一阵大叫,蛮横的从俘虏群中拉了一个俘虏往这边走来,俘虏们情绪突然大为激动,但很快,在一阵枪栓的拉动声中又恢复了平静。
此时,天色已经微暗,直到三十米开外,努力翻着死鱼眼用余光瞅的刘浪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个女俘虏。
一个满脸黑灰,一身深蓝色军服脏兮兮的如同在垃圾场滚了好几圈的女俘虏,要不是她绝望的啜泣声尖而细,否则刘浪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她是个女的。
显然,国军女兵目前的打扮和后世各类影视中曾表现出来的穿着长筒皮靴身姿婀娜摇曳多姿的军中之花们有着不小的差距。
第5章 杀戮()
战争,就意味着杀戮,世人皆知。
中国历史上并不是没有经历过惨烈的杀戮,五胡乱华百年,华夏大地上十室九空,汉人被屠杀以千万计;满清入关,有记载的屠城就高达十数处,有记载称平民百姓被杀超过800万。但就算是横扫中亚西亚将北方汉人差点儿杀完屠杀超过1800万汉人的蒙古铁骑,和丧心病狂的岛国人比起来,也只能膛乎其后。
据公开资料显示,八年抗战期间,中国军民伤亡超过3500万。依据当时环境和统计手段,许多史学家对这一数据并不十分认可,如果说3500万是能统计出来的,那广袤的华夏大地上必然还有数目远超人们想象的冤魂在沉睡。
更何况,八年抗战的说法其实并不准确,确切的来说,从日本人踏足华夏国土的那一天,战争就已经开始了,就连七十年后的教育部,都已经准备改正错误,将用了几十年的“八年抗战”说法改成十四年抗战。
十四年,从寒冷的东北,到炎热的广州,除去山高林密的少部分地区,日军的铁蹄无处不在。
对于日本军队的评价,二战过后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对他们的战术素养都是赞誉有加,但对于他们在各国占领区普通民众近乎泯灭人性的行为以及疯狂的武士道精神却是极为唾弃,那是一支精神上极为畸形的部队,在世界文明史上也是极为少见的。
可以说,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战争是用杀戮来征服,而唯独只有日本,是以杀戮来取乐。
无论是剖开孕妇的肚子将婴孩挑在刺刀尖上拍照留念还是南京大屠杀中两名低级军官以砍人头数目的多少作为赌注,都已经将这支泯灭人性的禽兽军队钉在世界历史的耻辱柱上。
史书上很少会用笔墨去详尽描述交战双方在战场上会怎么处理对方的战俘,尤其是女战俘。
但刘浪这会儿就算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日军军曹为什么看中了自己选中的位置,不是因为有羞耻之心想找遮挡物,而是这里可以稍稍挡风,甚至还有没有完全燃尽的木料可以取暖。
显然,小鬼子这会儿是精虫上脑,准备当一回禽兽。
再怎么兽性大发,风吹屁屁凉也是不好受的,日军军曹还保留着人类对更好生活的追求。
看着眼前的废墟,纪雁雪昔日灵动的大眼睛浮现出一层死灰。
从被日军俘虏的那一刻纪雁雪已经绝望,现在更是掉进了绝望的深渊,她知道在那残垣断壁的尽头的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命运。
几名日军眼中跳跃的火焰让她深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躲那一下,如果就此被炮弹撕成碎片,那也比被这几个畜生侮辱之后变成一具残破的女尸要好得多。
本已麻木的俘虏们一阵躁动,但在架着的机枪黑洞洞的枪口下,骚动很快就被留下负责看守的几名日军士兵用枪托和刺刀镇压了下去。
纪雁雪只能是低声啜泣着双目无神被军曹狞笑着拉着向深渊一步步挪去。
很快,绝望中的纪雁雪就看到了自己这一生中最难以想象的一幕。
当多年以后,年幼的重孙子缠在她身边央求她讲述英雄太爷爷打鬼子的丰功伟绩的时候,已经年过耄耋的纪雁雪被岁月爬满痕迹的脸上依旧会漫上一丝红晕。
再大的丰功伟绩,再怎么是国民英雄,其实,也比不过在那个即将没入黑夜的黄昏时刻,那个从炮弹坑里疯狂跃起的超越常人的肥胖体型。
那是,她的英雄。
是的,每个女人,梦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英雄。
刘浪从来没想过会当谁的英雄。
尤其是这个女兵看起来要脸没脸要胸没胸搁新社会只能用“盲流”一词来形容的时候。
没留给刘浪多少时间思考是做还是不做,在拉着女俘虏的军曹路过的那一刻,他用尽了自己的全身之力,一跃而起。
跳的不是很高,但足以让刘浪的手钩住还没反应过来军曹的脖子,借着自己巨大的体重,两手猛的一错,生生将军曹的脑袋在原位置来了个360度大回环。然后顺势拔出军曹腰间挎着的刺刀,一刀捅在刚给军曹点头哈腰完毕抬起头来的一名日军嘴里,同时也将惊恐的张大嘴的呼喊声给堵在了嗓子眼里。
当锋利的刺刀穿过他的嗓子眼穿过了后脑勺,呼喊只能成为那具在地面上抽搐躯体在沉没入黑暗之前的永久回忆。
而另一名已经反应过来的日军士兵反应很快,大叫一声的同时将挂在自己肩膀上的三八式步枪卸下来,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冲着刘浪宽阔的胸膛刺去。
开枪还要拉枪栓,一秒钟的时间在双方搏杀之际足以分出生死,在这样的时候用刺刀反而更加简单直接。训练有素的日军的选择很正确,就是在现代接受过最严苛特种兵训练的刘浪也想竖起大拇指对这名最底层的日军士兵点个赞,这绝对是精锐的代名词。
不过,共和国曾经的卫国利刃虽然身体有恙,但杀人,并不仅仅靠力气。
在纪雁雪惊恐的眼神中,那个疯狂跃起连杀两名日军的日军士官只是脚步一错,身体略微一侧,锋利的刺刀擦着他的肥肉狠狠刺穿了空气。
古人云,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说的是一点微小的误差,结果就会造成很大的错误,但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犯错误,就意味着小命玩儿完,再也没机会改正了。
脆弱的蛋蛋和满是坚骨的膝盖相互冲击是什么后果,就算一旁从不知道有种痛叫蛋碎的女兵也觉得……………那会疼死个人。
所以,在令人牙根发酸“咚”的一声闷响声中,勇猛而精锐的士兵身体怪异的扭动着沉默着死去了。
不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