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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看见里面院子靠院墙不远有个水井,便回身说道:“红鲤,快去弄点吃的来!呆子过来,帮我砸开了这玩意。”
伍汲拎着染红的朴刀过来,见刘通将双手放在了水井边石头垒砌的井沿,铁锁落在一边,便一刀下去,将铁锁震开。
刘通解开铁锁顿时感觉松快了许多,这时看到红鲤端着一碗水过来,便接过来一口饮了个干净。
刘通见伍汲帮许朔和许大力也解开了铁锁,说道:“许老板,辛苦你了,害你受了这无妄之灾,着实抱歉啊。”
许朔满脸羞愧,跪了下去,“岂敢,侯爷羞煞小人了!”
刘通过去将许朔和一同跪下的许大力扶起,“不必多礼,我们乃是共过患难的。”
听得刘通这么说,许朔心中高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因祸得福啊。如今结交这冠军侯,日后我许朔做生意还不顺风顺水?顿时也喜笑颜开起来。
刘通回到大堂,见一众官员还跪在地上,便坐在主位上,夏侯兰、伍汲、刘巳、刘丑等人站在身旁。
“刘巳安排人抓紧救治荀飞、董磊,快马接离石县令荀贞过来。”
刘通说罢,见一众官员已经跪着转身面向了自己,便又说道:“你们就先不要回家了,先在偏厅待着,等荀贞大人来后再与诸位商量一下对许攸的处置问题,都起来吧。”
众人听了如蒙大赦,擦着额头的冷汗,纷纷起身向偏厅退去,刘巳一挥手,一队兵卒也跟了过去,这时这些官员才发现,自己被软禁了!
“刘丑,带人将许攸家人,包括本族、妻族所有人都看押起来。通知刘子,掌控守卫部队后,将城门管控起来,只准进不准出!”
“是!”刘丑得令后退了出去。
刘通知道这兹氏并无军队驻扎,只有几百人的守卫,维持治安而已。刘宽的政策,军政分离,各郡县是没有自己正规部队的,刘子他们应该很好掌控。
刘通关心自己的宝马,走了出来,招呼一个护卫过来,一问才知道,之前许震手下带着赤兔马来的时候,刚好在府衙门口被护卫们看见了,许攸等人进门后这帮牵马的兵卒就被控制了,赤兔马正在马厩享受它的大餐。
刘通听后顿时觉得自己也饿得慌了,便转身回去找红鲤去了。这一顿吃得舒服,之后的一觉也是少有的香甜。
第二天当刘通看见荀贞的时候,还真好好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自己看走眼的老头。
估计是被护卫催的急,也不知道这年轻的侯爷火急火燎找自己是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荀贞没来得及换上官服就一路颠过来了。老身板略显浮肿,虚汗直冒,荀贞用那满是汗斑的衣袖擦着额头,斜眉耷眼望着刘通。
“侯爷唤我,有何要事?”
刘通拍着桌子的账册笑道:“你不是想看这账册吗?那你就好好看看吧。”
刘通看着荀贞一脸无辜一脸不知所以的虚假模样,本想继续调侃几句,但想着这是公务,又想想他是荀攸、荀彧的族人,也是个值得尊重的人,便打消念头,正色说道:
“许攸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我清楚吧,他和他的侄子、大舅子通通被我拿下了。隔壁还有西河郡的一干官员,你负责审理这个案子,审理清楚了就向刑部满宠大人汇报,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你也可以请满伯宁派人来帮你!”
“侯爷,将一众官员关押不合法制体统吧!”老头声音高亢,似乎在为同僚维权。
“你看着办,口碑好,没有问题的,你就挑出来帮你,其他人你逐一审查,必须给我审清楚了!”
“这无凭无据的,你叫我怎么审这么多官员?”
刘通笑道:“你这人,现在我说他们是疑犯,你又不用担责任,就当疑犯对待,这还不好审吗?”
老头听后还是倔强地摇头。
“我父亲曾经给我看了一本他的书,其中就有些关于审讯策略的,囚徒困境知道不?运用好了,审得很快的。”
荀贞表情丰富,有惊讶的成分,更多的是有怀疑的成分,许攸和他的同党好说,毕竟有账册,也很好找苦主,但这些官员,无凭无据的,怎么可能好审讯?
刘通也知道荀贞的担忧,不过西河郡这么多年,铁板一块,这些人说跟许攸没有同流合污,那是不可能的。
“嗯,我曾经读过我父亲关于审讯的一些知识,比如“囚徒困境”、信息不对称的利用等,满宠大人都深以为是,今天就给你讲讲吧。”
荀贞一听眼睛一亮,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侯爷,还能说出这么多自己闻所未闻的东西来,顿时来了兴趣。
“这些官员我也不知道具体犯了那些事情,我们就拿董余家的事情来说啊,他被诬告贩卖私盐、贩卖军制武器给匈奴人。这里面就有个问题,这么大的案子,这些官员都没有参加?都是许攸一个人处理的?还有董家的房子,也被处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没有经过其他官员的手?比如诬告他贩卖私盐,管理食盐的部门不参与调查?比如贩卖军制兵器?兵器怎么来的?兵器管理部门也没有参加?所以说,每件事情都有其他人参加!”
“我们既然确定了很多事情都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参加,如果我们将这些人都分离开来,单独关押,让他们长时间得不到外面的消息,而我们却掌握着所有的信息和案件进展情况,这就是信息不对称。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调查清楚了,会不会以为同案的人交代了?如果他们不这样想,我们就应该想办法给他这样的暗示,想办法让他相信这一点。”
刘通说着看向荀贞,发现他沉吟中不停地点头,也是,这虽是后世的概念,但却很好理解。荀贞看刘通看着自己,以为他在等自己慢慢理解,便冲刘通狠狠地点了点头,意思是,我懂,你继续。
“人在被孤立之后,由于信息不畅,很容易被灌输一些信息,被不同的人反复地灌输,灌输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他拥有的信息了。这一点可以好好利用。至于囚徒困境嘛,不好表述,这样吧,我举例说明。”
刘通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见荀贞也端起了茶杯,眼睛看着刘通不看杯子猛地喝了一口,茶水其实刚才进门不久就被他基本喝完了,剩余的茶水将茶叶送进了他喉管,荀贞被呛得咳嗽不止。
刘巳见状,赶紧过来帮荀贞又倒了一杯。
荀贞止住了咳嗽,却不太耐烦地挥挥手,叫刘巳退开,不要挡住了他看向刘通的视线。
刘通看着荀贞的举动,心道,难怪这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个县令,真是脾气不小,也丝毫不将上官放在眼里啊,虽说刘巳不是什么高官,但毕竟是我刘通的护卫营长啊。
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第191章 囚徒困境()
刘通看着荀贞的举动和那略带猥琐的期盼眼神,说道:“哦,讲到哪里了?哦,对,囚徒困境,举例说明。”
荀贞本来坐得离刘通有点远,见最上首还有个空椅子,便伸手向刘通制止了一下,意思是等一下,便快速起身,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去。
刘巳见状,又帮他将原来的茶杯端着跟了过去,荀贞还是嫌弃地看了刘巳一眼,又望向了刘通,那小眼神似乎再说,继续!
刘通心里可乐,心想,这老头难道真的是颍川荀家的?不太像啊,那荀攸、荀彧都是很讲究礼仪、穿着、举止的,那是严丝合缝的严谨,没有丝毫的马虎,足见书香世家良好的家教传承。这位还真不像是颍川荀家出来的!
不过刘通却很喜欢荀贞这种率性。刘通面对荀攸,尤其是荀彧,都是谨言慎行的,不像和贾诩、陈宫等人相处时那样放松。如今面对荀贞,则更有种可乐加放松的感觉。
“囚徒困境,我理解得也不深,有机会你跟我父亲或者跟满宠大人去讨教。打个比方啊,我们将两个共谋犯罪的人送进牢房,单独关押,让他们无法互相沟通信息。我们现在知道两人都有罪,但缺乏足够的证据。我们告诉每一个人:
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刑一年;如果两人都坦白,各判八年;如果两人中一个坦白而另一个抵赖,坦白的放出去,抵赖的判十年。于是,每个囚徒都面临两种选择:坦白或抵赖。然而,不管同伙选择什么,每个囚徒的最优选择是坦白:如果同伙抵赖,自己坦白的话放出去,抵赖的话判一年,坦白比不坦白好;如果同伙坦白,自己坦白的话判八年,比起抵赖的判十年,坦白还是比抵赖的好。结果,两个罪犯都选择坦白,各判刑八年。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一年,显然这个结果好。
囚徒困境所反映出的深刻问题是,人类的个人理性有时能导致集体的非理性——聪明的人类会因自己的聪明而作茧自缚,或者损害集体的利益。这就是囚徒困境!”
刘通停了下来,发现荀贞在挠头,以为他没有听清或者没有听懂,这时却听得荀贞问道:“什么罪坦白了才一年,抵赖要判十年啊?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坦白的时候可以释放啊……”
“停停停,我的荀大人,我是打比方,大汉没有这样的罪名好吧,你不要纠缠于这些细节,精神,理解这里面的精神,明白吗,然后将这些原则或者方法运用到你的审讯中去!”
刘通见荀贞似懂非懂地在很有节奏地点着头,突然又节奏混乱地摇起了头,顿时有点气馁,看来这老头并没有理解。
“那个,荀大人,这个审讯的事情我们再交流,这样啊,你可以从西河郡任何地方抽调你认为合适的人选来帮你,我也快马派人去洛阳军机处汇报这里情况。你人手到位后,我还得去盛乐,真的没有时间陪你了。”
“那个,侯爷,我还是不理解啊,为什么……”刘通一听,糟糕,又来了,之前在离石那股啰嗦、翻来覆去的劲头又来了!
“荀大人,那个,真的,我还有急事,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再聊。”刘通说着冲荀贞抱拳赶紧往外面跑,心想,我也是多余,怎么会跟他讲审讯呢?就随着他用老办法审就行了,说不定几板子下去,效果更好。
“侯爷,我还有三点疑问,哎,侯爷,侯爷……”荀贞在身后呼唤道。
刘通一听,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后,刘通再也不敢跟荀贞交流审讯的事情了,自觉地选择了在一旁观看。
不过显然刘通的担心是有点多余了。因为荀贞这几日压根就没有时间来纠缠刘通了。
刘通也发现这个老头真正做起事来却丝毫没有磨叽的老样子,反而显得雷厉风行。自从刘通让他代理西河郡太守后,他除了反问了一句“朝廷命官岂是你可以任命的?”后,就开始忙碌了。
因为刘通跟他说:“能不能任命是我的问题,你做不做得好就是你的问题了!”
老头也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个代理太守的名头还是很重要的,否则自己如何调度,谁又会听自己的呢?反正刘通以往也有过这样的先例,不管是军事、民政都自作主张过,刘宽和军机处事后都认可了,当然刘通做的事他们认可了,但好像对刘通本人则变相地处罚过。
听说当年刘通没有军令就调动军队,虽然从郭汜、李傕及白波贼手中救下了皇帝陛下,但自己也被免去了中护军的职务。
管他呢,只要这个代理太守作数,只要能将事情做好就行了。
也许这老头被不待见了几十年,也消沉了几十年,如今出现了一个一展抱负的机会,便摩拳擦掌大干起来了。
荀贞首先将被软禁的几个官员放了出来,刘通也没有过问,荀贞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人品、官品是毋庸置疑的,被他释放出来帮助他的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与此同时,荀贞将离石他的一帮下属和周边县一些他认为可信的官员也抽调过来了,加上他从西河衙门挑选的一帮人,组成了一个初具规模的班子。
胜利的消息很快就传来了,别看许震、董三林平日里在兹氏威风凛凛,横行霸道的,却是最先开口的,这一点让荀贞有点吃惊。
一个是,原以为这大名鼎鼎的西河大爷、三爷也是个角,怎么可能都是个软骨头?反而是那蔫不拉几,平日了低调得很的许礼,却是油盐不进。
荀贞还有一个吃惊的原因是,按照刘通教的方法,给他许震、董三林一些其他人在积极坦白争取宽大的暗示,并告知对抗审讯和如实坦白的区别后,他们都选择了坦白。
这侯爷还真是厉害啊,这信息不对称和囚徒困境还真好使!这几日荀贞甚至开始给所有审讯的人员讲课了,他只得自己亲自讲了,因为这个年轻的侯爷以自己很忙为由,拒绝了他的邀请。
这几日伍汲也很高兴,董小楠对他越来越亲密了,尤其是伍汲请刘通让荀贞先从董余的案子入手之后,很快董余就被平反了,董小楠看伍汲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荀贞要将董家的地产、商铺返还给董小楠,被董小楠拒绝了。老宅子被拆掉了,商铺也被转让了,董小楠说自己一个女子收回地产和商铺也没有用了。荀贞于是从许家没收的财产里面按的市价,补偿了一大笔金钱。
当董小楠羞涩地跟伍汲说想去洛阳定居的时候,伍汲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意思太明显了,董小楠想离开兹氏这个伤心地了,也是,董小楠孤身一人,如今难得伍汲这样英雄,侯爷身边的红人喜欢她,不嫌弃她呆过青楼,岂不会跟着伍汲走。
刘通心想,这呆子不曾想还娶了富婆。不过不知道武兴和岚姨会不会嫌弃董小楠,但想到李岚和武兴都是出生普通人家,应该问题不大。
顺水推舟,刘通让伍汲带着自己写的报告带着董小楠还有她丰厚的嫁妆返回洛阳了。一同带走的还有荀飞,这几日虽然稳定了些,体温降了下来,但伤口问题还是没有大的好转,只能送到洛阳去了,刘通想想还是交给五行观吧,华钧医术高明,北邙山也适合疗养。
“侯爷,我安顿好后,就去盛乐找你!”伍汲对自己的“擅离职守”有点不好意思,但对刘通的安排打心里感激。
“去吧,不用着急。你的人生大事更重要!”刘通揶揄道。
董小楠告别兹氏,告别已经升职的董磊决绝地走了。或许,这个地方,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这个让她家破人亡的故土,她再也不想回来了。
第192章 荀贞问策()
刘其实还是想早些离开的,毕竟虽然欣赏荀贞的人品,喜欢他慵懒外表下的精明,却忍受不了他无休无止的纠缠和啰嗦。但刘通却不敢过早离开,因为许攸在兹氏根深蒂固,保不齐哪里就掩藏着他的势力,突然给刚刚稳定的局面来个突然袭击。
刘通这几日故意躲着荀贞,不停地巡查治安和城防,不停地甄别负责治安和城防的本地守卫部队。人数虽然不多,却工作量大,刘通处理了一些有恶行的与匈奴人有勾结的军官和兵卒,处理、辞退了一些与许攸有关联的人员,又补充了一些新鲜的血液,对一些军官进行了调整。
这日吃饭的时候,荀贞跑了过来。
“侯爷,终于找到你了。那批匈奴人怎么处理?其中有参与诬告董余的,有在兹氏作奸犯科、欺压百姓的,有贩卖食盐、贩卖军械的。”
“按《国民律》处理!”
“侯爷,这些祠庙怎么处理?有建好的,有正在修筑的,有准备修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