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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领可不听那么多,当下用手中马鞭指着城头喝道:“我不管刘勋在不在城中,立刻给我开门,不然我等回到袁公面前,就照实禀报,刘勋意图背叛袁公自立!”
那守军心里那叫一个冤枉啊,这种哪是他这种小卒做得了主的,当下把身边的同伴一推,说道:“我去找王大人,你来顶着!”说罢,一溜烟就跑去城中的官邸,去找那留守城中的副将。
那个被同伴推出来顶缸的守军一脸苦笑,当即只得对着城下的队伍说道:“还请这位将军稍等,我等去请示上官。”
那城下的将军似乎脾气很不好,当下叫道:“我乃是袁公帐下大将陈兰!刘勋竟然胆敢阻拦袁公使者,莫非当真以为袁公奈何不了他了?”
这时刚刚跑走的守军却是匆匆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校尉打扮的人,原来却是这个王姓的留守校尉正好就在来的路上。这王校尉是刘勋从袁术军带来的老部下,一听得是袁术手下的上将陈兰,连忙伸头一看,乖乖,还真的是那陈兰。转了转眼珠,王校尉心想自己本就是袁公的手下,想自立的不过是刘勋,但袁公四世三公,又岂是刘勋能够抵抗的,反正在谁手底下当兵不是当呢,当下下令打开城门。
眼见城门缓缓地打开,陈兰心中一阵暗喜,没想到刚刚投靠到孙坚帐下不久就有机会立大功。待城门完全打开之后,陈任朝着手底下一名军士使了个眼色,那名军士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竹哨,放在嘴间用力一吹,顿时竹哨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陈兰则是一挥手,便领着手下的军队直接杀入了城门。
这时,庐江城不远处的树林中顿时冒出了许多军士,杀气腾腾地奔着庐江城杀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孙坚帐下大将,祖茂祖大荣!
第68章 成长的孙坚()
庐江城内,孙坚帐下众将也算是欢聚一堂,连远在扬州的程普、许褚和郭嘉也回来了。除去留守在长沙的韩当,其余诸将统统都坐在孙坚下首,相互攀谈。
“公覆!此次你们左路先锋军可是要输给我们右路先锋军了!我们可是帮助主公拿下了整个扬州啊!”程普得意洋洋地对着黄盖说道。
黄盖却是一瞥眼,丝毫不屑地说道:“哪有什么,你们也不过是暂时占了先头,接下来主公要扫平江东,可是要打水战的,我们左路先锋军刚刚练成的水军就要发挥威力了!”虽然黄盖嘴上没有认输,但语气中还是酸溜溜的。
熟悉黄盖的程普自然是知道黄盖心里在想什么,得意的大笑起来,惹得那黄盖真是咬牙切齿,只得发泄般拼命灌酒。
而陈任却是在和郭嘉两人低头密谈,不时还发出几声阴笑,让坐在他们身边的太史慈和许褚不时打起冷颤,下意识地把坐席向一边挪了挪。
这时,一声急报传来,一名军士手举着一个锦囊快步走到孙坚面前,孙坚正在和儿子孙策交谈,当即放下酒杯拿起锦囊一瞧,上面标示着一只黑色的小蛇图案。孙坚立刻向陈任招了招手,把陈任招到身边后对陈任说道:“子赐,这是长沙送来的蛇部消息。”说罢便要把锦囊递给陈任。
陈任见那锦囊还未解封,自然不敢先孙坚看着锦囊,连忙抱拳请孙坚先看。孙坚见陈任执意不肯,也不再推脱,当即拆开了锦囊,却是把锦囊内的绢布抽出直接递给了陈任。
孙坚如此做了,陈任只得接过绢布仔细看了一遍。当即陈任的双眼闪出精光,将那绢布交还给孙坚,自己却是低头在思考。
孙坚接过绢布仔细看了,却是看得摸不着头脑,只得等待陈任思考完了再问。陈任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当下对孙坚悄声说道:“主公,还请主公到偏厅商议!”
孙坚看陈任慎重的模样,便知道陈任有要事要说,当下对其他诸将安排了一下,便带着陈任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偏厅。
“主公!现在可是有个好机会啊!”一进偏厅,陈任便立刻对孙坚说道。
“哦?”孙坚拉着陈任在席位上坐下,饶有兴趣地问道,“子赐可是说刚刚这份密报?这庞德公我在长沙时也曾听过此人的名声,只是一隐士,为何蛇部会对此人专门作情报?”
陈任笑着说道:“这庞德公绝非普通人,而且也一定不是一般的隐士。我在临行之前,特地嘱咐了程仲德要盯住此人,我怀疑此人便是蒯家真正的幕后主持人!”
孙坚的眼睛也是一亮,这蒯家在荆州的势力可是说非常的大,若这庞德公真是蒯家主持人的话,那这个庞德公当真是能够左右荆州的格局啊!
陈任紧接着将师傅童渊告诉他的关于庞德公的过往说了一遍,随后说道:“主公,依属下看,这庞德公绝对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孙坚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依子赐所见,我们当如何?”
“依属下拙见,前次蒯良跟随刘表进攻乌林,被韩将军大败而归,刘表在回襄阳之后,便再也未接见过蒯家族人,反倒是与蔡家接触频繁。蔡家在荆州势力也仅仅次于蒯家,想必蒯家必定是因为此事很焦急,所以才将庞德公请去商议。”陈任一番分析,竟然是将事实说得一般无二。
陈任抬起头继续说道:“我料庞德公必然会建议蒯家与蔡家联合,这样必然会让荆州政局进入平稳状态,却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因此,属下认为,一定要破坏此次蒯、蔡两家联合!”
孙坚也是赞同陈任的观点,只是皱着眉头问道:“那我们要如何才能破坏两家联合?”
陈任也是皱着眉头说道:“属下也是在想方法,问题是这庞德公太过神秘,蛇部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我师傅当年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却是被庞德公派人差点杀害,虽然其中也有偷袭暗算的成份,但也可见庞德公手下确有些能人。前次我与奉孝离开荆州的时候,也被人阻拦,不过我看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会武艺,所以所派的人并不多,不然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孙坚也沉默了,陈任的师傅有多厉害,看看陈任就知道了,这样的人都差点栽在庞德公手上,可见这庞德公身份很是神秘。
“其实倒也不是真的无懈可击,现在蔡家正是乘着此时争取刘表的信任,据我所知,蔡家有一女正值风华正茂,蔡家定是要将此女配给刘表!蒯家如果要和蔡家联合,必定要表现出诚意,帮助蔡家促成这门亲事。但是,如果此时蔡家女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导致这门亲事不成,那么蔡家会认为这事与谁有关呢?”
听得陈任说出这番话来,孙坚的眼前一亮,当即站了起来,走到陈任的面前说道:“子赐的意思,莫非是派人暗中将那蔡家女”说到这里,孙坚便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手在空中做了个切的动作。
陈任也是点点头,虽说这策有些无耻,但知晓历史的陈任对那名蛊惑刘表的蔡氏并没有什么好感,其实杀了她倒也没有什么负罪感,只是可怜那刘琮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世上了,平白便宜了刘琦。
孙坚一向都是正大光明的对敌,这样用阴险手段也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何况还要无辜去杀害一名女子。但是陈任与他分析的情况确实是很严重,不由得孙坚拒绝。孙坚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子赐就先按此策去办吧。”
陈任自然是知道孙坚的想法,所以之前才是犹豫着要不要为孙坚献此计策,毕竟以孙坚以前的刚猛性格,拒绝此计的可能性很大。所幸,孙坚还是接受了此计,这也证明这段时间内,成长的不光是孙策,连孙坚也是成长了许多,越来越有一名乱世枭雄的智慧了。
“既然如此,属下这就修书与长沙蛇部,让蛇部去运作此事最为保险!”陈任拱手请示。
“子赐!”孙坚突然叫住陈任,“子赐,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出此计策!”
陈任低头不说话,但是孙坚还是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其实都是因为我的过错!是我太过弱小,才让子赐不得不想出此等计策来保证我们的安全!”
陈任立刻跪拜了下来,说道:“主公!您言重了!”
孙坚握了握拳头,望着窗外说道:“子赐!你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比谁都强!而且这一天一定不会太远!”
陈任见着孙坚雄心壮志的模样,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热血沸腾,当即也立刻激动地说道:“属下愿意为主公大业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孙坚也是一脸的激动地扶起了陈任,大笑说道:“我有子赐,何患那天不能到来啊!”
陈任看着孙坚刚毅的国字脸,在孙坚的眼神中迸发出的,是强大的自信。此时陈任已经完全抛弃了最初只是暂时扶住孙坚的想法,现在的他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帮助眼前这个人一统天下!
十天后,襄阳城内已经渐渐淡去了之前的悲伤,人们开始恢复以前的平静生活。
当然,在这样一个大城市内,总是不会缺乏一些趣闻,而这段时间在襄阳城内最火热的,自然要属荆州牧刘表要迎娶蔡家最年幼的一个小姐为妻的消息了。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刘表老牛吃嫩草之类的笑谈,荆州的官兵在禁言了几次后,便也放弃做无用功,任由老百姓们去谈论。
张允近几日倒是比较开心,先是舅父刘表最近开始委以重任,将襄阳的防务都交给了他管理。随后一直瞧他不上的蒯家兄弟,这段时间也是频频邀请他前去会宴,再加上之前一直都力挺他的蔡瑁。张允似乎感觉到自己开始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张允此刻正是接受蔡瑁的邀请,要前往蔡家赴宴。得意洋洋的骑着高头大马,在大街上行走,感受着那些平民畏惧的眼神,张允心中可谓是踌躇满志,恨不得现在就带兵攻打长沙,将孙坚的妻子都拉出来泄愤!
“哦!这不是黄大将军嘛!”张允眼睛一瞥,却是看到街边的酒楼内,一个魁梧的身影正在独自饮酒,却正是黄忠。以前黄忠就一直看不起张允,认为他是靠裙带关系才有的官职,一直都对他不假颜色,现在张允接替了黄忠的职务,有些小人得志的张允,突然蹦出了要给黄忠难看的主意。
第69章 刺杀(一)()
黄忠此时的心情可谓是非常的不好,并非为了自己的职位被张允这个小人夺取的缘故,而是前段时间从家乡传来消息,自己的独子因病去世了,这让已经年近花甲的黄忠悲痛不已,今日黄忠也是刚刚从家乡南阳处理完独子的后事归来,黄忠在自己的居处越发觉得胸闷,所以这才来到街头的酒楼借酒浇愁。
听得张允那古怪的腔调,黄忠只是那眼一瞟却是没有理会他,继续自己喝着美酒。张允一见心中暗怒,心想:你个一条腿都进了棺材的老匹夫也敢看不起我?要与黄忠为难的心思便越发强烈了。
跳下马来,直接将马的缰绳丢给上前陪笑的店小二,大摇大摆地走进酒楼,直接坐在黄忠的对面,斜眼一瞧黄忠,怪声怪气地说道:“我说汉升啊!怎么一个人喝酒这么孤独啊?没有找几个妇人陪酒呢?”
黄忠在荆州军中也算是老资格了,恐怕荆州军中没有一个人有资格直接叫黄忠的字,就算是刘表当着他的面也叫他一声老将军。黄忠按捺住怒火,冷哼一声,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喝了一声:“小二!结账!”
黄总要走,可张允还是不依不饶,当下说道:“哎呀!汉升何必如此呢,大家都是军中同僚,开开玩笑也没有关系嘛!莫非,是汉升年纪大了,在那事上不行了?”
听得张允说话猥琐,加上语气颇有讥讽之意,饶是黄忠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当即一把抓住张允的衣领,竟直接把张允举了起来,怒喝道:“张允!休得寸进尺!别人怕你,我黄忠不怕你!”
张允被黄忠用衣领掐住了脖子,一时间透不过气来,整个脸被憋得通红,双手不停地敲打着黄忠抓住自己衣领的手臂,奈何那只手臂宛如铁铸的一般,任凭张允如何敲打,就是不动分毫。
此时酒楼的店家可是立刻赶了上来,好言劝说:“哎呀!黄老将军息怒!黄老将军息怒啊!可不能坏了小人的吃饭的地方啊!还请黄老将军息怒啊!”那店家倒是晓得黄忠的为人,吃软不吃硬,也不去扯黄忠的手臂,只是抱着黄忠的大腿就那么哭喊起来。
黄忠也是心软,知道若是自己把张允教训了,自己倒是不怕张允怎么样,只怕这店家要成为张允泄愤的对象,当下冷哼一声,大手一挥,直接把张允丢出了酒楼。
此时,酒楼四周已经是围满了看热闹的襄阳百姓,张允在襄阳欺男霸女,早就被襄阳百姓给恨透了,只是平日里敢怒不敢言。如今见到张允被黄忠像丢小鸡似的丢在了大街上,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都是偷偷地捂嘴笑,心中大声喝彩。
黄忠将酒钱付了,直接跟着走出了酒楼,就看得张允此时虽然已经站了起来,但头上的钢盔已经歪在一边,身上的衣甲也是沾满了灰尘,一脸愤恨地看着黄忠。
看着黄忠走过来,张允又是一脸惊恐地连退好几步,嘴里不停地喊着:“黄,黄忠!你想干什么!要知道,我,我,我可是刘荆州的外甥!你要是敢动我一个汗毛,有,有,有你好看的!”
黄忠却是没有理会张允的声色俱厉的威胁,依旧朝着张允走过来,张允不停地退,直接退到了街对面的围墙边,却是再无可退了。只见到黄忠一步一步的靠近,脸上可全是惊恐。待黄忠直接走到张允的面前,忽然伸出手,却是把张允当即吓得抱着头瘫坐在地上。
不过黄忠的手却没有伸向张允,而直接朝着张允身后伸去,原来是黄忠的坐骑就绑在张允身后的围墙边,那缰绳正好挂在张允身后的一颗钉子上。黄忠解开缰绳,将坐骑牵了过来,轻蔑地看了一眼还抱着头打颤的张允,直接翻身上马便回了自己的居处去了。
过了良久,张允才敢慢慢地将护在头上的双手拿下来,却发现周围只剩下指着自己偷偷发笑的百姓,那黄忠早就不知所踪了。张允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想起刚刚自己的狼狈样子,饶是张允脸皮再厚,也不免红了起来,当即朝着街尾大骂起来:“黄忠!你个老匹夫!我跟你没完!”
张允这一骂,却是惹得周围的百姓笑得更加大声了,因为张允骂的方向却是与黄忠离开的方向相反。张允被百姓笑得难堪,当即冲着周围的百姓喝骂道:“看什么看!当心老子把你们全部抓到大牢里去!”
张允一发飙,百姓们还真的都吓得散去了,毕竟张允不能拿黄忠怎样,但欺负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倒是厉害得很。
张允见众人都散去了,脸色才好了一点,想起还要去蔡家赴宴,立刻大叫一声:“店家!我的马呢!”
那边的店小二可是生怕得罪了这个恶霸,连忙战战兢兢地将张允的坐骑送来过来。张允一见店小二,满腔的怒火直接就散在他身上,抬起一腿冲着店小二就是一脚,直接把店小二给踹到了地上,牵过马匹直接翻身上马,向蔡府奔去,一路上横冲直撞,撞翻了不少摊位。那店小二也只能暗叫倒霉,被踹倒在地上,还要飞快地爬到一边,才没有被张允的马踩到,望着张允远去的背影,和那些摊位的主人都纷纷吐着口水咒骂。
蔡府距离这里并不远,没过一会,张允便到了那蔡府。在蔡府门口,那蔡瑁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蔡中、蔡和早已在大门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