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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剩下你了。”少年将她一并揽入怀中,幽幽道:“所以,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得更好。”
“你已经把我照顾得很好了。”少女早已很满足能在此生与他相遇。
“我是师父的传人,不能就此平凡一生。明日,我就去投军。”少年轻抚着怀中长枪,在她耳边轻轻道:“我説过,我要做你的飞将军。”
少女伏在他怀里,将不舍和忧虑转为一次温情的颔首,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不会平凡一生。
商人留下的包袱里是不菲的银钱,够两人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但秋意浓不希望再过这种提心吊胆担心被爹娘找到的日子,而且柳银子的病情愈渐沉重,虽然现在已不愁钱买药,可有些珍稀药物是即使有钱都买不到的,要得到最好的药,不但要钱,也要足够的权势。
所以次日一早,他先去城中购置了一处大宅,雇了几个丫鬟来照顾少女,又买了一匹骏马和许多日常用物,还重金聘请了几位名医每隔数日为少女看诊一次,安顿好一切,他暂别了少女,带着两柄长枪,骑上骏马前往契丹东境,他听説,草原大部乌古族举族叛变,皇上耶律德光派出他的结拜兄弟拓拔战,麾五万黑甲骑军前往平乱,这几日,拓拔战正囤兵东境。
秋意浓想见一见这位名震契丹的不败战王,然后,一圆自己的多年梦想。
他不想,在平凡度日中埋没了师父的修罗枪。
直到许多年以后,黑甲大将攻城贺尽甲每每和人説起与秋意浓的初次,还是一脸的苦笑,因为这个后来成为黑甲骑军第一闯将的少年,选择了最张狂也是最引人注目的到访方式。
那时,正是与乌古族的决战前夕,整座黑甲军营全军戒备,为防乌古斥候探营,名列纵横五虎之一的大将贺尽甲亲自镇守正营门,谁知乌古斥候未等到,却等到了单人独骑前来投军的秋意浓。
少年意狂,一到军营外,秋意浓便大喊要来投军,有人投军不罕见,可秋意浓不但要直接做军中上将,而且还要拓拔战亲自出营来见他,这就太罕见了。
贺尽甲上下打量了秋意浓几眼,确认乌古人再蠢也不会蠢到派出这么个斥候来,便命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xiǎo子立刻赶走。
“你们不是就要和乌古人开战了吗?我能帮你们打败乌古人,为什么要我走?”秋意浓堵在军营门口,不肯走,“我要见战王!我要做你们的将军!”
“你以为主公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我黑甲骑军百战百胜,也不必仰仗你来打败乌古人。”贺尽甲被这xiǎo子的狂言惹得大笑:“就算你真要投军,也得先从军士做起,只有立下军功才能一级一级升至将领,哪有一来就想当将军的!你这xiǎo鬼凭的是什么?”
“就凭我的手中枪!”秋意浓手中枪一扬,几乎就要diǎn到贺尽甲的鼻尖上。
营门口的黑甲骑军都被这一动作激怒,向秋意浓大声喝斥,贺尽甲也不是好脾气的人,立刻便要上前把这xiǎo子从马上揪下来。
秋意浓当然不惧,全忘了自己今日是要来投军而不是打架的,一抖长枪就要开打,两边正要动手,营门内又走出一名少年,身上穿的却是黑甲上将的服饰,笑咪咪的拦住众人,“这xiǎo子有趣,单枪匹马堵在我军营门口,老贺,悠着diǎn,先看看这xiǎo子是不是有真本事。”
“我有没有本事,你自己上来试试!”见来人与自己年纪相仿,居然已是上将装束,秋意浓很好奇,又向贺尽甲喝道:“那xiǎo子的年纪和我差不多,为什么他就能做将军?”
“你倒是管得宽?”贺尽甲气极反笑:“这是我军虎子上将,不得无礼!”
“他能叫我xiǎo子,我为什么不能叫?”秋意浓一副挑衅的模样,指着那少年道:“如果我打败你,是不是就能当你们的将军?”
“这么歪的道理怎么被你琢磨出来的?”少年将军一脸怪笑,“xiǎo子,不论你有没有真本事,就这股子狂性倒很对我胃口,有几分我当年的做派,也好,反正三天后才跟乌古人开打,闲着也是闲着,就掂掂你的本事。”他随便一diǎn营门口两名黑甲骑军,又向秋意浓笑道:“按説不该欺负你,难得你这般狂,我就当你真有diǎn本事,你能打赢他们两个,我就准你投军,如何?”
“才两个?”秋意浓瞥了眼这两名人高马大的黑甲骑军,直接问:“如果要见到战王,我要一次打倒几个?”
“这都什么人哪?”少年将军很是纳闷,他也是个来事的人,干脆又叫过一列十名军士,“这样吧,你能一次打过十二人,我亲自恭迎你进营见战王老大,先説好,如果你没这本事,我照样把你请进营,不过那时侯你就见不了老大,而是要吃通毒打了,如何?”
被选中的十二名黑甲骑军拔出佩刀,慢吞吞出列,如果不是那少年将军下令,谁都没心思和这么个xiǎo子动手。
“你为什么不上?”秋意浓指着少年将军,一副惹事的架势,“既然你是将军,就要带头冲,哪有尽派部下出手的道理?”
“你説的很有道理,我也很虚心的受教了。”少年将军故意拱拱手,“不过我是上将,身子骨金贵得很,不和你这粗人动手,等你打输了,我倒乐意亲自出手打落水狗。”
“你没这机会,等着恭迎我进营吧!”秋意浓跳下马,看了看走近的十二名黑甲骑军,却把手中长枪又挂回到马鞍上。
“嘿!我説,一天之内别给我那么多惊喜成不成!”少年将军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想空手上?”
“我换把枪,这是我师父的长枪。”秋意浓从马鞍上换下自己用的那柄枪,“不过是十二名军士,还不配用我师父的长胜枪这般隆重,这一架,我用自己的枪打!”他掂了掂手中枪,向十二名黑甲骑军招呼道:“大胆来吧,我这杆枪没有开过锋,枪杆子也是木头的,不会伤了你们!”
“以后可别説再我嚣张了!”少年将军向贺尽甲苦笑,“瞧见没有,这xiǎo子比我更横!”目光忽然一顿,他看见,那张狂的xiǎo子摆出了一个很古怪的持枪姿势,枪握左手,右手斜揽,如要以长枪怀抱天下。
“这种持枪的姿势我好象听萧尽野説起过,咱们这位萧大战将生平唯一一次失手,就是栽在一个中原人手中,听説那个中原人就是用这种手势握枪。”少年将军拍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想不起那人的名字了。”
“我倒希望他能捱打的本事强过説嘴的口舌!”贺尽甲转过脸,向那十二名黑甲骑军不耐烦的一挥手,“别磨蹭,给我好好教训这猖狂xiǎo子!”
“xiǎo心diǎn,我出手了!”秋意浓看似好心,实则张扬的提醒彻底激怒了那十二名黑甲骑军,十二人一声大喝,一起冲上。
“九幽平九州!”秋意浓长枪出手,一出手就是最凌厉的杀招。
师父的翔天枪术,就是要一鸣惊人!
长枪凌空而起,一杆再寻常不过的木枪,却以最激越的方式飞掠在天,枪锋在劲风中急速振动,好似要凭空擦出diǎndiǎn星火。
让长枪飞起来!
挑!刺!劈!扫!荡!
一杆长枪,随着少年的臂膀挥动,步履踏进,在凌空飞翔中变幻出各种凌厉无匹的杀招,每一击都带着无迹可寻的莫测凶险,横如棍扫,竖成刀劈,斜挑向天,荡落苍穹。
十二名黑甲骑军的手中刀连与长枪隔挡交击的机会也无,只觉手中一空,一柄柄钢刀就在枪锋起落中被击飞。
“该你们两个了!”击落十二名黑甲骑军手中刀,秋意浓意尤未尽,枪杆擦地,挑起两柄钢刀,不偏不倚的倒飞入少年将军和贺尽甲两人手中,枪锋随即一抖,直取两人面门,“让我见识见识,黑甲大将的本事!”
少年将军与贺尽甲刀一入手,立知对手虽然年少,却是他们从所未见的武技高手,哪敢再有半diǎn轻觑之心。
“大胆!”贺尽甲急往旁退开一步,让过枪尖锋芒,一刀劈向枪杆,可刀才劈出,明明就在眼前的枪杆诡异的一转,让过刀劈,改刺为扫,一枪砸向贺尽甲手腕。
“热闹看不成了!”那少年将军脸上笑意不减,出手却快极,一刀斜挥,架在贺尽甲臂上,先挡住了秋意浓这一砸,此人年纪轻轻,但临阵经验颇丰,刀法也老辣异常,手中刀一扯一横,带动贺尽甲的钢刀,两柄刀呈十字交叉,一起锁向长枪。
但力已用尽的长枪竟又突兀的一缩,借此一缩的尺寸余地,力道再生,闪电般突破双刀合绞,再次扑前。
“厉害!”少年将军见这一枪势在难防,急撒手弃刀,一手把贺尽甲往旁一推,另一只手往腰间一探,手中忽多出一柄寒光闪耀的宝刀,于间不容发之际猛往上一撩,嚓的一声轻响,将长枪砍为两段。
但被削断枪尖的半截枪杆依旧直刺,眼看快要搠入少年将军眉心,才凌空一收,半截枪杆,稳稳定在这少年将军咽喉前。
“不要胡来,算你嬴了!”贺尽甲满身大汗,只是这短短瞬息,却如历经一场生死大战般激烈。
“不是算他赢,而是我们真输了。”少年将军面色不改,对咽喉前的枪杆视如不见,却向秋意浓笑道:“若非老大送我的这柄朔月宝刀,我们输得更惨!今日大开眼界,竟能见识到如此了不起的枪术!”
“你们两个也不错。”秋意浓收回断枪,向那少年将军diǎndiǎn头,“尤其是你,应变很快。”
“打输了还能被夸一句,今天一定是黄道吉日。”少年将军气量很大,对输了架一diǎn都不在乎,他好象拣到宝一样伸手去揽秋意浓肩膀,“被你説中了,来,我这就恭迎你入营。”
秋意浓退开一步,他看出这一脸皮笑的少年是个难缠的角色,转脸向贺尽甲道:“你刚才説,要做将军得凭军功一级一级的升,那你做这将军花了多久?”
“三年,历大战十一场。”贺尽甲不解其意,但也老实作答。
“那你呢?”秋意浓又问那少年将军。
“一天,意外吧?”少年将军嘻嘻笑道:“我也很意外,什么功都没立,也就是掀了老大的桌子,又带头到外头跑了一圈,结果回头就被升成了黑甲上将,谁叫咱是一员福将呢?来,兄弟,以后跟我混,哥保证你也风声水起的过好日子。”此人脸皮甚厚,架才打完,立刻就称兄道弟起来。
秋意浓朝他看看,这种人他也少见,笑了笑,把手中半截枪往地上一扔,转身而走。
“哎,怎么这就走了!”少年将军楞住了,“不会是怪哥断了你那枪吧?跟我进营,我送你一柄上等好枪!”
“不用,那是xiǎo孩子的玩意,断就断了。”秋意浓折回到坐骑旁,摸了摸挂在鞍上的长枪,“今日之后,我就要用师父的长胜枪了。”
“那你也别走啊。”少年将军紧巴巴的赶上几步,拉着缰绳道:“你不是要来投军吗?这还没带你去见我老大呢?我可是很有诚意的请你进营的,你看,都为你牵马坠蹬了!”
“我改主意了。”秋意浓翻身上马,“我是来做将军的,打赢你们不算立功,过几日,我再来寻你们,到时候,自要你们请我做这黑甲上将!”
“嗬?这口气还真不xiǎo。”少年将军含笑看着秋意浓,似是了然的松开缰绳,又很结实的在马屁股上拍了两下,“好,那就到时见,先拍你几下马屁,日后你可要帮衬着兄弟啊,你这朋友我交了,我叫澹台麒烈,兄弟,怎么称呼?”
秋意浓脸一黑,低声嘀咕了几句,哪肯説出自己的名字,一甩缰绳,径直而去,只听得澹台麒烈还在后面大呼xiǎo叫,“不送啦!咱们三天后再见,我请你喝酒找乐子!”
“气势汹汹的过来,怎么打赢了反而要走?”贺尽甲又纳闷又憋气,“xiǎo澹台,为什么你要説三天后再见?”
“他不是想立军功吗?那当然是三天后再见喽?”澹台麒烈把刚拍过马屁股的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马股上很多汗啊,看情形这xiǎo子是赶了很多路才来到这儿的,心思倒是很诚,可为什么不肯説出自己的名字呢?难不成他的名字很容易让人浮想连翩?”
説着,澹台麒烈老实不客气的把手在贺尽甲衣襟上抹了抹,不等贺尽甲瞪眼,他又愁眉苦脸的説道:“老贺,为什么这xiǎo子刚才听了我的名字一diǎn反应也没有,我可是名震契丹的少年英雄啊!”
“我怎么知道。”贺尽甲没好气的转过身,对方才的眨眼落败还心有不甘,“如果萧老大在这儿,一定不让这xiǎo子讨了好!”
“我倒庆幸老萧不在,不然今天这脸就丢大了。”澹台麒烈嘿嘿一笑,“走,去告诉主公,我们马上要多出一位猛将了。”
离开军营,秋意浓没有折回少女处,而是立即前往就近州城,他找了家铁匠铺定做一套盔甲,秋意浓的要求甚是怪异,盔甲材质不论,熟铁生铜皆可,盔甲上不但遍体都要雕刻花纹,整副盔甲还要涂染极鲜艳的色彩。
秋意浓预付了三倍银钱,要求铁匠三日内必须制好盔甲。
虽然秋意浓的要求甚为古怪,但看在钱的份上,铁匠欣然应允,三日后,秋意浓一身绚烂夺目的甲胄,策马出城,一路上,不知引来多少路人侧目。
铁匠的徒儿满脸纳罕:“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难道他不知道在盔甲上雕花就得镂空,大损盔甲坚固,而且还非要把盔甲染得这么鲜艳,万一上了战场,那敌军不是都冲着他过去了吗?”
老于世故的铁匠却摇摇头“他做这身盔甲并不是用来防身,而是要引人注目!这个少年若上战场,定是名很凶猛的杀将。”
“哦?师父怎么知道他很厉害?”徒弟兴趣更浓了,“我偷看过他的兵器,也就是一柄镔铁长枪,除了枪刃紫幽幽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所以我常骂你太懒,不肯认真学艺。”铁匠在徒弟额头上敲了一下,“学了这几年艺还不明白?只有杀过无数人的兵刃,才会因为浸润太多鲜血而泛幽幽暗紫!”
徒弟打了个突,摸着额角不敢再説,心下惊骇,“难道那个少年杀过很多人?”
秋意浓没有杀过人,其实他也常好奇,为什么师父的长枪不管怎么擦洗,三尺刃锋所泛动的都是暗幽幽的紫光。
这一天,正是拓拔战与乌古叛军订下的决战之日,拓拔战麾下五万黑甲都是骑军,所以他把东境平原选为决战之地,乌古王此次出动族中所有男子,集十万步骑大军,五万骑军,五万长枪步卒,所以他很高兴的应允了决战地。
乌古王野心很大,这一战也特意针对敌方来去如风的骑军做了部署,黑甲骑军战力骁勇,马战无军可抵,所以乌古王想先利用长枪兵牵制来去如风的黑甲骑军,再用本部骑军发动冲锋,一战葬送契丹最精锐的军队,他的算盘打得很响,但有两件事情他没有料到,第一:他的对手是久经战阵诡谲的拓拔战,第二;一个本不属于这场战争之人的突然到来。
秋意浓到达平原一隅时,交战两军刚到达平原,他寻了一处远离战场的xiǎo丘,驻马观望战场形势,想先见识一下那位闻名契丹的战王风采。
但拓拔战打仗素来喜欢先发制人的强硬风格,两军一到战场,连最起码的叫阵虚礼都不肯施与乌古人,前军两万黑甲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