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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参苦笑说:“喜从何来?卫士令又在取笑苟参了。”
朱博一摆手:“谁跟你说笑?先不说你,给你引见一下,这位,西域将军、水衡冯都尉之子,大汉才俊,曾任太子中庶子、当阳县令、砾阳县令、夏阳县令,名冠长安的左冯翊冯野王冯君卿是也。”
【根据史记载,唐朝及之前公主拥有一定程度的婚姻自由。
公主离婚或夫死再嫁是极为平常的事,皇帝并不阻止。
公主甚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拥有一定特权。
一直到了唐宣宗时,宣宗以诏的形式规定公主和县主有子而寡,不得再嫁,此后,历代关于公主再婚问题才条条框框的有了很多谨慎。
根据汉制,皇女皆封县公主,仪服同列侯。
和后世不同的是,西汉长公主并不一定是皇帝的姐妹,如汉文帝长女馆陶长公主刘嫖和汉武帝长女卫长公主,均是在其父在位时加号长公主。但由于史料缺乏,仅知诸公主中有尊宠者,可加号为长公主或大长公主,是否形成定制则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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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十一道诏令(一)()
苟参一听面前这位长相英挺的中年人竟然就是左冯翊冯野王,就急忙拱手做鞠。
这冯野王见苟参也是一表人才,对自己谦恭多礼,就下了台阶到了苟参身边,两人互相作揖问候。
朱博再次要给苟参介绍那个年纪小的,杨恽就笑:“这个不劳卫士令麻烦,他是杨谭,我的侄儿,如今任职典属国,”杨恽对着那圆脸的人说:“杨谭,这是先前颖水县县令,如今的金马门待诏苟参,你还不拜见。”
苟参一听这个白胖子是杨恽的亲侄子,嘴上赶紧说:“杨山郎何出此言,苟参看典属国比我年长,怎么能用‘拜见’这个词语,岂不是愧煞苟参?”
苟参还从来没有称呼杨恽为“杨山郎”,今日来的人多,他也是有意在人前表现自己和杨恽的关系默契,对着杨谭躬身说:“典属国在上,苟参有礼了。”
杨谭听了笑嘻嘻的回礼说:“待诏和我叔父为知己,我自然不能少了礼数。”
朱博等苟参和冯野王、杨谭见过,就将甘延寿又拉了过来,叫道:“金待诏,见了太守,还不拜谒”
甘延寿听到朱博作怪,就将他抓自己的手拨开,说:“就你事多。”
苟参脸上诧异,杨恽在台阶上笑说:“今天陛下已经擢君况为辽东太守了。”
甘延寿竟然成为辽东太守?
苟参自然是满脸欢喜的恭贺甘延寿,杨恽就说:“来来来,正好待诏已回,如此,我们是否可以开始酒宴呢?”
众人都笑着回屋,等大家坐定,杨恽带头,都对甘延寿敬酒,张猛就说:“我早就知道君况兄迟早要高升的,今日果然喜气临头。”
甘延寿之前曾经做过羽林郎,虽然如今的期门郎是在天子身边的禁卫,荣耀当然无法比拟,可是和牧守一个郡的太守相比较,肯定是当辽东太守更为前程远大,权力和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
苟参私底下仔细打量,觉得冯野王为人比较慷慨直爽,而那个杨恽的侄儿杨谭却是个性格顽劣好动的,跪坐在那里身体不停的在扭,就没有一刻老实过。
众人敬完了甘延寿,又对着苟参举杯,苟参晒然一笑说:“我这个颖水的县令到了长安做了金马门的待诏,大家就不要敬我了吧?”
朱博和杨恽对视了一眼,一直在众人脸上滴溜溜扫视的杨谭就抢先说:“哎呀待诏,你这样说就有些偏颇了,虽然看起来你在颍川郡做县令,是一县之首,可是待诏却是在天子身边啊,未央宫里,机会良多,多少人想去金马门那里,还抢不到呢。”
苟参看看杨谭,再瞧瞧大伙,张猛就笑说:“看来苟老弟真的对待诏金马门还是不太了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朱博就说:“嘁,我原本以为你能被赐个公车待诏的,没想到还搞了个待诏宦者署,好大的脸面。”
苟参听了就正色说:“列位,苟参来自函谷关东穷乡僻壤之地,就是被天子征为县令,也不过几个月光阴,所以还真是不懂这个待诏金马门的含义。”
“还有,刚才卫士令说的待诏公车又是个什么职位?还请大家不吝赐教,苟参,多谢了。”
苟参对着屋里的众人抱拳施礼,朱博就撇嘴:“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们听听,什么是‘被天子征为县令,也不过几个月光阴’,你简直就是坐着驷车快马加鞭的在升官啊,还不满意?”
张猛就皱眉说朱博:“你倒是个会打岔的,我刚才原本就要给苟参解释何谓金马门待诏,你却捣乱。”
“真是多嘴。”
张猛和苟参虽然不熟悉,可是和朱博几个却总是在一起,几人年纪相仿,趣味相投,所以说话也随便。
朱博听到张猛埋怨自己,就耸耸肩不吭声,杨恽就说:“黄门郎只管说,朱博再插话,我们罚他喝酒就是了。”
朱博听了先斟酒一盅,自己喝了才说:“不是我多嘴啊,大家都评评理,按说天子征召德才兼备之士做官,哪个人不是博学渊识而名动一方的,你这个苟参从侍曹直接做了县令不说,不到半年如今又从你说的穷乡僻壤之地到了长安,自己还说不懂待诏金马门的含义是什么,可不是装糊涂又是什么?”
冯野王听了沉声说:“文远兄说的看似有理,其实差矣。”
“人都说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做侍曹而擢为县令,那是天子的恩典,对于县令在颖水的作为,野王我也略有所闻,不懂的什么是待诏,什么是公车待诏,金马门待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曾经野王自身就闹过一件尴尬事情,今天都是知己,说出来也不怕各位笑——当时我为太子中庶子时,被告知在鲁班门等候诏令,然而我却不知这个鲁班门究竟在未央宫的哪个地方,稀里糊涂的,后来才被如今的河南太守严延年告知说,鲁班门就是金马门。”
“所以,县令如今对长安情况不熟,对有些称谓不懂,也不是什么‘糊涂’。”
能够自揭己短的侃侃而谈,可见冯野王是一心想和众人交好的,苟参听到冯野王为自己解释,就对着冯野王直腰鞠躬,冯野王微笑着回礼,朱博也嘴角轻轻笑了笑,就被杨恽看到了。
杨恽心说,这个朱博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在帮着苟参说话,却总是像话里带着刺一样。
这时杨谭忽然说:“今日天子不是下诏,将河南严延年的太守职位革去了吗?”
“啊”
苟参一惊,怔怔的看着杨谭,杨谭点头说:“真的啊,不信待诏问甘太守和卫士令就行。”
朱博知道严延年赠给苟参一名侍女的事情,就没吭声,甘延寿沉声说:“今天,天子一共下了十道诏令。”
“什么?”苟参心里再次的吃惊了,甘延寿说:“其实加上给你的那一道诏令,就是十一道了。”
“哦,请太守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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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十一道诏令(二)()
苟参对甘延寿的称呼已经成为了太守,而不是期门郎。
甘延寿看苟参关心,就说:“这些诏令为:一,京兆尹申不同,无稽,才难致用,免为庶人。”
“二,河南郡太守严延年,不道,革去太守职位,交廷尉详查。”
“三,颍川郡太守黄霸,恣识大体,德厚人宽,为御史大夫。”
“四,颍川郡府丞许浩明为颍川郡太守。”
“五,胶东国丞相张敞为京兆尹。”
“六,期门郎甘延寿,勇武过人,才识俱佳,擢为辽东太守。”
“七,廷尉于定国,为人谦恭,赐安车驷马、黄金六十斤。”
“八,富平候张勃,食邑增200户。”
“九,天有多变,今年有借贷给百姓粮食者,不得收取利息。”
“十,颖水县县尉陈汤为太官献食丞。”
“还有就是颖水县令苟参为金马门待诏,”朱博终于忍不住插话了:“张子游,不如就我来讲解这个公车待诏和金马门待诏的区别,如何?”
朱博一说,屋里的人都笑了。
苟参觉得,甘延寿确实是个仔细的人,从他将这十来道诏令一字不落的背诵出来,还有关于他自己任命为辽东太守的诏令都字字清楚明白无误说出,就很能说明他这人的秉性如何。
苟参有心仔细的问问这些诏令的内容的,可是被朱博一打岔,倒是不好说了。
张猛就点头说:“所谓‘待诏公车’其实就是到宫门处登记报到的意思,待诏的人由公车司马令管辖。”
“公车有两个意思,一指公车司马门,或称司马门,一指掌管司马门的公车司马令,或称公车令、公车司马,卫尉属官有公车司马,司马令秩六百石。”
“未央宫四面均有司马门,其中北门、北阙最重要,公车司马令就在这两个地方,而金马门也是未央宫的一个宫门,诚如左冯翊所说,金马门的本名就是鲁班门,武帝的时候大宛国敬献了汗血宝马,武帝就在鲁班门那里做了金马塑像,所以,至今鲁班门就被称为金马门。”
西汉时铜和金子并称为“金”,只要不是特别说明的,金就是铜,所以张猛说武帝得了大宛的汗血宝马铸金为马的说法,其实就是用铜铸造马的塑像。
苟参听到张猛说公车司马令秩俸六百石,那岂不是和自己做县令的时候差不多?
那公车待诏的属于公车司马令管辖,秩奉必然是不如县令了。
所谓关心则乱,既然自己已经是待诏金马门了,所以苟参就想搞清楚这个待诏究竟是做什么的。
张猛接着说道:“所谓待诏,一是与官名或职掌相连,就是具体的官职,二是与官府名或宫殿宫门名相连,如待诏公车、待诏金马门、待诏黄门等。”
“当待诏与官府名或宫门名相连时,待诏的意思可以理解成在某官署或宫门听候吩咐,受命行事。”
“待诏的第三个意思,就是表明待诏的特殊身份和职掌,比如说尚方待诏、本草待诏,而何谓本草待诏呢?就是以方药本草而待诏者,至于尚方,其实和本草差不多,他就是主方药的意思。”
苟参听张猛一解释明白了,待诏的含义或者是一个身份,或者是等候诏命或候补的一种状态,视情况不同而有所侧重,就像是后世的某种专门的顾问或者秘的区别,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作为领导的顾问,而顾问在特定的情况下又是领导的秘,为领导出谋划策。
说来说去的,这个“待诏”不过就是一个闲职罢了,顶着一个“待诏”的名头,谁知道天子什么时候能想起自己来,又会因为什么事情来找自己。
再说,自己有什么地方能给天子以“顾问”的呢?
要是跑腿办事,那些黄门郎官不就足够了么?
待诏,听起来不错,可哪有县令来的实在?
说来说去的,皇帝还是让自己“靠边站”了。
“刘询这样做是不是叫卸磨杀驴呢?用完了自己,将褚家原家拾掇完蛋了,就将自己这个‘刀’给搁置一边了?”
苟参刚才听的清清楚楚的,京兆尹的申不同已经被刘询给以“无稽”的罪名给革职了,果然和自己当初想到的一样,黄霸去了颍川郡,申不同来了京兆尹,萧望之做了太子太傅,扫清了一切障碍,刘询的意思就是让自己这个一心想出人头地的傻蛋去冲锋陷阵,将颍川郡的大族们一打尽的。
虽然皇帝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给任何作解释,苟参可没有什么忠君敬君如天地的念头,在心里诅咒了好几句大汉天子刘询以及他全家女性,电光石火的做着盘算,表面上却一副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张猛解说的样子。
杨恽那天说的很对,不出十日,申公权那厮果真就有了报应。
苟参这几天一直想着怎么应对申不同和申公权的挑衅和明的暗的阴招,但是没想到自己思虑了多日的事情竟然就这样被刘询给解决了。
可见,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阳春白雪,见不得光,纵然谋划的再周密也没有用。
绝对的权力能够让如同自己这样的无名之辈一夜之间成为大汉国一个秩奉几百石的县令,也能让富贵犹如申不同那样的官宦转瞬的成为一文不名的庶人、布衣、他从前之所以建立的基础和信心彻底的就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最年轻的金马门待诏在想什么,大家继续着谈话。
“但一般说来,待诏公车是指入仕之初的准备状态,待诏金马门则是较高的职位和一种荣誉性称号,太史待诏、灵台待诏之类可视为一些低级的甚至是非正式的官员,方士待诏之类则表明某些待诏特殊的身份和职掌,待诏黄门、待诏承明殿之类则表示在某官署宫殿等候诏命的状态。”
张猛说着就笑:“因此,可见待诏金马门的地位高于待诏公车的,公车待诏秩不过百石,钱只有二百四十,待诏金马门的秩俸却如同博士、黄门郎一样,都是六百石,无论等级和荣耀来说,都是可嘉。”
冯野王这时就说:“待诏宦者署属于少府管辖,少府又是九卿之一,纵观我大汉朝,从金马门待诏出身的官吏不知凡几,如公孙弘、东方朔、苏武、主父偃等等,今后待诏你的成就,必然在这些人之上啊。”
【公孙弘,幼时家境贫寒,给富人养猪艰难度日,后官至御史大夫、丞相,“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即是说他。
主父偃,幼时家贫寒,推恩令的倡导者,一年之内被武帝升官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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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何去何从()
金马门待诏的秩奉和颖水县县令相同,更是兼着吃闲饭不管闲事,是一个颇为悠闲的职位。
既然大家都觉得做一个待诏是好事,在未央宫里接近了天子,离权力中心近了些,指不定哪天就飞黄腾达了,苟参就笑着接受众人的恭喜,心里说这些人都喜欢追求一些“虚空”的、摸不着边际的名声。
虽然待诏和县令的俸禄是相同的,可是到底是作为一县之尊,全县什么事都是自己说了一言九鼎的好,还是傻不愣登的在金马门那里每天扯皮枯坐,等着皇帝找自己说话问询的好呢?
自己在宣室殿外站了整整十天,这十天的经历,和待诏又有什么区别?
苟参脑海里不由的浮现了许浩明那张干瘦的黑脸来,心说早知如此,自己早就应该去许广汉侯爷那里谒见的,可是来到长安后这些日子以来哪里能有空?
不过,刘询心里想什么,许广汉也未必能清楚。
如今刘询给自己的诏已经下了,还要去走许广汉这个后门吗?
见了面又给许国丈说什么呢?
说——老侯爷,下官苟参才疏学浅,难以担当金马门待诏这个伟大而光明正确的大好职务,麻烦你老给你的皇帝女婿说一声,还是让咱回颖水做一个小小的县令,好吧?……
冯野王今天来杨恽这里,一是慰问黄门郎张猛,二是借着机会对苟参表示谢意,毕竟张猛一家遭受羌人和匈奴人袭击的事情,张猛的女儿张珂毫发无损的回来了,羌人死伤逃跑,匈奴人也全部伏诛,如今有苟参让张猛转交的那些弓箭和半块头颅作为证据,无论如何,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