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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出去采药,你在这里等我。”
子安从龙王像后面取了一件蓑衣,慕容桀一手接过来,“雨这么大,你不要去,我去。”
“你怎么知道要什么药?不碍事,就两步路,你在门口看着我就是。”
子安说完,拿了蓑衣穿在身上便出去了。
采药回来之后,用米缸里的米熬了点粥,然后再用水泡着药等吃了粥再煎药。
吃了粥,又喝了药,子安走到门口,发现天色还是像之前看的那样,没有亮起来,雨势也没有减弱。
这一次便是子安也看出不妥来了,“这雨似乎和昨晚没有变化,就是天色微微亮了点,只是,一个时辰前就是这样了。”
慕容桀拖着身子起来,见外面确实如方才一样吗,也暗暗生疑,觉得时间似乎是静止了一般。
“这或许是好事,至少,这样的大雨,无人能找到这里来。”慕容桀道。
子安笑了,点头道:“没做,确实,上天都在帮我们。”
子安坐回去,继续生了火堆,两人坐在火堆前取暖。
天气其实也不算冷,但是因为下雨,加上两人都曾淋湿过,寒气积聚,便觉得寒冷,尤其慕容桀伤势重,若一味冷着不好,才生了个火堆。
慕容桀双臂都有伤,却还是坚持要圈着她,子安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老祖宗回来了。”子安微微抬了一下头,“京中一切,都不必担心的。”
慕容桀的手收紧了一些,“嗯!”
他看着火堆,心里也像是被火烤着般难受,这一切,是真不该发生的,他才刚狠下心肠,却没想到,人家比他还要快一步。
有些决定,他是应该早一点做。
如果这一次子安出了什么事,他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这么多次的教训,为什么他总心存希望?
夫妻同心,子安知他心底难受,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和老七不一样,她的那些所谓亲人,都不是真正的亲人,如果真的是生身父亲,她当初也未必能对夏槐钧这样狠。
“对了,我见过孙芳儿,现在霖霖和老王爷在为她解蛊毒,等她好了,就能解了同命蛊。”
“好。”慕容桀又只是应了一声,然后无话。
如此过了几个时辰,雨势还是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
而且,天色始终没有亮透,相反,越发的沉暗了,似乎又开始进入夜晚。
两千北漠兵马,进入青州,且迅速以摄政王的名誉控制了青州衙门,且开始了全城搜查。
两天两夜的暴雨停歇之后,青州似乎焕然一新,天空是洁净得近乎透明,连一丝云都没有。
傍晚,阿景快步进入衙门。
“郡王,已经打听到,有疑似南怀王的人曾下榻过西贤客栈,其中一人,像是王妃,昨晚打斗了一场,有人救走了王妃,根据客栈的人形容,应该是王爷。”
“码头那边问过没有?南怀王可曾离开?”秦舟一身青色锦袍,做男儿打扮,面容冷峻。
“回郡王,已经问过,今天从青州码头离开的只有几个商人。”
“如此说来,人还在青州。”秦舟沉吟片刻,看向旁边那吓得瑟瑟发抖的青州知府一眼,“大人,你派几个人,带着本郡的兵马全城搜查,但凡发现有可疑的人,一律先行扣下,若有武林人士阻挠,立刻回来禀报本郡。”
第八百零八章 抢占先机()
青州知府不敢违抗秦舟的命令,她一来就表明白了身份,且说是奉摄政王的命令办事。他虽不信,可人家铁骑铮铮。青州府的官兵加起来,也不过是几百人,如何跟人家斗?
且就算往最近的军营去。也得到肇州,人都被控制住,如何能出去请救兵?
无奈之下。青州知府只能按照秦舟的吩咐去做。
南怀王确实还在青州,且他也知道。若抓不到慕容桀和夏子安,他是无法回到南国地界,一旦出现在南国。就会被慕容桀的探子发现,手中没有拿捏的人,他便是一块在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所以。他出动了所有的人去找慕容桀和夏子安。
大雨下了很久。从慕容桀救走夏子安开始,一直到翌日傍晚,雨势都没有停歇。
暴雨中找人。视线不好。压根无法寻人,直到傍晚雨停,他才开始去寻找。
青州就这么大,他便不信受伤的慕容桀能翻天去。
然而,一直到翌日晚上,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王爷,秦舟带人来到。”一名黑衣人上前禀报。
南怀王眸子一冷,“带了多少人?”
“估计有两三千人,且已经控制了青州府。”
南怀王觉得不太可能,“这暴雨便不曾停过,秦舟是怎么来的?”
“应该是走陆路来的。”
“这不大可能,即便是从肇州下的罗村渡头上,攀山而过,也得一天多才能抵达青州,这样大的暴雨,压根无法行走,他们怎么可能来得这么迅速?”
暴雨并非不能走山路,而是暴雨太大,视线不好,即便是他手底下的顶尖高手,在这样的大暴雨之下,也很难前行。
尤其这两日,白天夜晚都几乎是一样的漆黑,无法撑火把,摸黑赶路,最起码也得三天。
黑衣人道:“属下也觉得很奇怪,大暴雨,水路是走不了的,她要带人来,只能走陆路。”
“先生呢?”南怀王问道。
“他说要亲自葬了绿衣姑娘的尸体,应该已经回来了。”
慕容桀救走夏子安之后,他们便迅速转移了地方,找到了这一所大宅,是青州一个富户的宅子,他们抢占了地方,把富户一家都拘禁起来,鹊巢鸠占。
南怀王站在商丘所住的厢房门口,沉了沉气,才推门进去。
商丘确实是刚回来,鞋子上还沾着一层厚厚的黄泥,地上的脚印也印着黄泥水。
商丘坐在凳子上,手里捧着一个青瓷描花杯子,手指有些轻颤,杯子里的热水升起白雾,他的面容在白雾里,似乎有些怔然。
见南怀王进来,他放下杯子站起来,“王爷!”
“葬了?”南怀王问道。
商丘点头,“是的,无棺,一张席子裹身。”
声音有些凄凉。
南怀王直视着他,“来日本王事成,会厚葬她。”
商丘微微一震,抬起头看着南怀王,有些无奈地道:“王爷,放手吧。”
南怀王眸子里怒气陡升,“先生,这话若是早几年跟本王说,本王兴许会放手,如今你才叫本王放手?不可能。”
商丘黯然地道:“只怕早几年说,王爷更不会放手,人要懂得审时度势,王爷以前有贵太妃相助,京中脉络齐全,南国兵强马壮,尚且无法撼动半分,今日,又能如何?”
南怀王冷笑,“这一次,若非先生坏本王好事,本王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斯田地,绿衣是你害死的,真枉费了她对你的一番情意。”
商丘的脸涨红,“在下,并未坏王爷的好事。”
南怀王缓缓地坐下来,如剑光的眸子盯着商丘,“那夏子安的针,从何而来?刀疤索,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手中?如果没有刀疤索,慕容桀也会落在本王的手中。”
“针确实是在下给的,但是给她针的原因,只是让她自保胎儿,至于刀疤索,并非是在下给的,刀疤索在上路的时候,便已经烧了,王爷是亲眼目睹的。”
“你知道刀疤索烧不了,那是老祖宗的圣物,所以,你只是做个样子给本王看,是吗?”
南怀王不确定自己的猜测,但是,看到商丘的神色,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又愤又悲,“本王真想不到,最后背叛本王的,竟然是先生。”
商丘正色道:“王爷,刀疤索能否被烧毁,在下确实不知道,也想过或许是不能的,只是,始终没亲眼见过,更不知道它真如此神奇,在下敢以性命赌咒,从没在刀疤索上动过任何的手脚。”
南怀王盯着他,似乎要看穿他心底的想法。
商丘也坦荡荡地让他看着。
良久,南怀王收回眸光,道:“先生精通医卜星相,再为本王起一卦,慕容桀和夏子安,如今在何处?”
商丘无奈地道:“王爷,在下已经逆天而行多次,实在是不敢再泄露天机。”
南怀王忍下心头的怒气,诚恳地道:“便算是本王求你这最后一次,这一次之后,先生可自由离开,本王来日事成,当以国礼迎接先生回来,若事败,与先生没有任何牵连。”
商丘看着他那张执迷入骨的脸,轻轻地叹气,“王爷,秦舟已经来了,慕容桀又有刀疤索在手,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必枉自送了性命?”
“你只说,帮还是不帮?”南怀王的口气,渐渐地冷硬起来。
商丘不动,也不语,似在思量。
“当初是先生说本王有帝君之命,帝王之相,煽动本王起了争夺之心,本王每一次心灰意冷想放弃,是先生不断在本王耳边鼓励支持,若没有先生,本王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当初本王真不该救你”
商丘站起来,脸上便有了薄怒,他自知不是这样的,南怀王的野心,不是他来了才有,至于所谓的心灰意冷,从没有过,这么多年,他从没想过要放弃。
他前面所有的话,都可以置若罔闻,唯独那最后一句,那救命之恩,实在是如泰山般沉重。
“在下帮王爷这最后一次!”商丘沉声道:“从此以后,在下不欠王爷,在下祝王爷前程锦绣。”
南怀王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机,随即掩去,“还是那句话,若本王成了,先生富贵指日可待,若本王败了,与先生无尤。”
第八百零九章 龙王庙外的阵法()
半个时辰之后,商丘从厢房里走出来,南怀王在门口等着。他把卦象递给南怀王。
他跟了南怀王许久,每一次起卦。商丘都会解释,因此,对六十四卦。他自己也有一定的了解。
不过是半个时辰,商丘老了许多,鬓边染了白发。可见,他真的是耗费了心力去窥探天机。
“这是慕容桀躲藏的地方。精准得很,且,在下为王爷的未来再起了一卦。王爷可看,也可不看。”商丘疲惫地说着,然后把另外一张纸递给他。
南怀王接过第一个张,展开一看。然后藏于袖袋中。
然后。他看着第二张,神色淡漠地道:“不必了,我命在我不在天。”
商丘的手。缓缓地递了回来。轻轻叹气,“既然王爷有此自信,在下也不勉强。”
他拱手,“在下要走了,王爷珍重。”
“不急,等抓到慕容桀,先生再离去不迟!”南怀王道。
商丘看着他,眼底竟浮起了浓浓的悲哀,“王爷,在下辅助王爷多年,无功也有劳,请王爷”
南怀王打断他的话,笑道:“先生说的什么话?先生相助本王多年,恩德如再生父母,本王定善待先生。”
说完,他扬手,招来两人,道:“送先生回房,严加保护,免得被贼人有机可乘。”
说完,他大步出去。
龙王庙,真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这青州确实有一座龙王庙,位于青州的西北山下,那边渺无人烟,且还得翻一座山,那晚这样的大雨,他们竟然能带伤翻过去,莫怪他们找不到。
他派人先前往查探,秦舟既然在青州府,再没确定慕容桀行踪之前,他是不可能会大张旗鼓地出行。
两个时辰之后,刺探之人回来禀报,确实发现龙王庙里有人。
南怀王闻言,轻轻地屈起手指,一下下地敲着桌面,然后,叹息了一声,“先生真是神人也!”
他站起来,又道:“真是可惜,可惜啊。”
他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四人,推开了商丘的厢房门。
商丘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灰白的眸子微微扬起,竟是一丝讽刺的光芒,“王爷,卦象无错?”
“先生神机妙算,本王佩服!”南怀王笑道。
“秦舟已经抵达青州,纵然知道摄政王的下落,王爷又能全身而退吗?”商丘问道。
“先生不必担心,本王自有办法。”南怀王对着商丘躬身,拱手作揖,“这些年,得先生殚精竭虑的襄助,本王心中感激万分,也无以为报,这礼,先生受了吧。”
商丘眼底的光芒淡去,“在下多年,从不为自身起卦,若不是王爷相救,在下早就死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再起卦便是死期来临,但是,终究是忍不住,方才为王爷起卦的时候,也为自己卜了一卦,在下自知,难逃大劫,事已至此,在下说什么,王爷怕也是听不进去了,还有一卦,在在下的袖中,在下死后,王爷可取来看看。”
南怀王微微一笑,“先生说的什么话?先生会长命百岁的。”
他转身,走了出去。
门轻轻地关闭上,他站在廊前,看着墙角伸出来的一株月季,开得十分娇艳,如一抹一抹殷红的鲜血。
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吭,便再无声息了。
房间门打开,只见地上一滩红得刺目的鲜血蜿蜒而开,商丘死得不痛苦,眼睛闭上,面容除了略惨白些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显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站在门口,对着尸体躬身,“先生走好。”
眼底,染了一些浅浅淡淡的伤感,一转身,便已成了毅然决绝。
三十余人,打扮成富户的家丁,分前后出了宅子。
南怀王扮作富商,上了轿子,由四名轿夫抬着,往西北方向而去。
城中,有大批的人在附近商铺和房屋盘查。
南怀王轻轻地放下帘子,闭上眼睛,秦舟,不过如此。
龙王庙里,雨势收了,天色清朗起来。
这晴好的阳光,照射得大地一片明媚,雨后的世界,像清洗过一般。
慕容桀拖着伤重的身子,在龙王庙附近走了一下,看了看地形,然后,便似乎心中有数地回来。
“我们要走吗?天气好了,他们一定会找来的。”子安问道。
慕容桀轻轻地摇头,“不需要!”
他让子安取下龙王庙里挂着的帐幔撕开,为他把伤口包扎得紧一些,然后,到外面搬动了许多大石头,然后砍了竹子,在门口插了几排,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是什么?”子安瞧得好奇。
“老祖宗以前教的阵法,叫竹排阵。”慕容桀拍了拍手,“能抵挡一阵子。”
子安对老祖宗的本事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阵法她也会啊?”
“这已经是最简单的阵法了,她还会一些更精深的,只是当时教我,多半只能应用于战场上。”
对于阵法,子安从没深入了解过,但是,在现代的时候读过一些古书和兵书,知道厉害的兵家都善用阵法。
她看着那些竹排和石头,觉得十分简单,路都是能看到的,如何能阻挡敌人?
慕容桀见她似乎不信,便笑着道:“你试着出去然后走回来。”
子安道:“好,也正好验证一下你到底学了老祖宗几分的本事。”
子安踏步走出去,走出去很简单,因为从门口看出去,是能看到清晰的道路。
但是,当她出了阵,却是看不到道路了,只能看到竹林绰绰,还有大块的石头盘踞。
这就是奇怪了,分明都只是一排排插进去的竹子,虽说还带着枝叶,但是在里面一眼就能看出的玄妙,怎么在外面却瞧不真切了。
而且,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