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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知,只是公主进入南郡之后,便三次遭遇伏杀,所幸她带了暗卫,虽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侍卫回答说。
“伏杀?”洛亲王猛地起身,“是何人伏杀她?可查清楚刺客的身份?”
“回王爷,虽然我们的人追了刺客而去,但是并不知道刺客的身份。”
洛亲王暗暗生疑,“安然一向与世无争,是谁要杀她?”
他挥挥手,“行了,你先派人去接公主,务必护她周全。”
“是,属下告退!”侍卫转身出去。
洛亲王看向坐在一旁的一名中年白面书生,“先生,你说安然此番来意为何?”
他便是洛亲王府的幕僚,天机子。
天机子微微一笑,“王爷,怕是与皇上有关。”
“皇上?你是说皇兄还是说楚月那逆贼?”
“自然不是康平帝。”
洛亲王拱手,“愿闻其详。”
天机子道:“安公主在这一次变乱中,虽说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可以看出她是乐于看到康平帝登基的,也就是说,公主怕是知道了皇上还没死的消息,也知道皇上来信王爷,向王爷求助,公主是来阻止您的。”
“糊涂。”洛亲王脸色微愠,“她身为皇家的公主,受皇上大恩,竟偏帮逆贼?且她又凭什么来阻止本王?莫非以为本王会听她的话么?”
“王爷莫急,”天机子端起茶,慢慢地饮了一口,继续道:“安公主做事周全,为人也很有远见,她支持康平帝,怕是经过深思熟虑,想必,皇上也有让安公主不满的地方,否则,以她的能力,虽说未必能阻止秦舟和康平帝,却能争持一下。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
洛亲王点头,“嗯,先生继续说下去。”
“安公主支持康平帝,无非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看不惯皇上对灾民所作的一切。第二个,便是因为皇上的主战国策。安公主这些年一直都努力把自己排斥在皇家之外,不享受公主待遇,像一个寻常百姓地活着,她大概预见了皇上若继续这样下去,必会引致民反,而安公主这些年,积极敛财,可这些财,她都用在了百姓的身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王爷明白吗?”
洛亲王挥手,怒道:“她这是无聊之举,大概是博个名声吧!皇兄登基至今,虽说称不上一个贤君,但是,至少对百姓也算不错,至于外间传的那些什么火烧狼尾巴山,杀害灾民,也不过是大周人传出来的,那大周慕容桀其心可诛,秦舟和楚月更是狼子野心,他们说的话,本王一概不信。”
天机子微微叹息,“王爷,大周人在我北漠,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此事或许未必尽然如外间所言,但是,皇上大概是真的错待了灾民。”
“本王不信,”洛亲王摇头,一脸不悦,“先生今天所言,颠三倒四,浑然没了往日的冷静睿智,看来,也是受了流言影响,京都离南郡几百里之遥,流言传到这里,已经扭曲了原来的事实,且皇兄在信中言明,他已经全力救灾,本王信他,他一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第六百六十九章 兄妹相见()
洛亲王确实有足够的底气信任楚敬。
因为,兄弟两人年岁相仿,但是从小。洛亲王便对这个皇兄十分尊敬,因此。楚敬也对他关爱有加。
洛亲王自打王妃死后,便再没有娶妻,府中倒是有两名侧妃。只做延续子息用。
王妃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和王妃并非指婚。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成亲后十分恩爱。死的时候,腹中已经有两个月身孕。
楚敬念他丧妻伤心,免得他在京都触景生情。便分封了南疆给他,前些年秦舟收下东海南郡一带的富庶之地,楚敬连眼睛都不眨,便又把南郡分封给他。这般的厚爱恩宠。是前所未有。不仅这样,为了巩固南郡势力,开发南郡。给他留了十万兵马。至今已经扩展到十五万,且南郡无须向朝廷缴纳赋税,财政收入收归南郡王府用以发展南郡,所以,南郡除了名誉上挂着是北漠的疆土,其实算是一个独立的小国。
而他府中的两名侧妃,也是楚敬赐的。
因此,洛亲王虽不爱,却也对这两名侧妃存着一分敬重,这是为了顾忌楚敬的面子,且也是对楚敬的一种报答。
这些年,南郡脱离北漠政治军事经济,发展得极好,虽说不需要缴纳赋税,可每年,洛亲王都送大量的银子珠宝入京,粮食也源源不绝地地运往京都,是楚敬南边的一道经济补给线。
如今,他还需要洛亲王的十五万兵马。
有了这十五万兵,那他便是如虎添翼。
如果到时候,洛亲王暴病或者是出点意外,那么,南郡所有的一切,由朝廷接管。
南郡如此富庶,有大量的珠宝,有大量的粮食,招兵买马,添置兵器马匹,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这些,洛亲王不会想,因为他身在其中,深信楚敬。
但是,身为他的谋臣幕僚,天机子却看得十分透彻。
物极必反,南郡这些年发展得太快,引人注目,且背后有多少利益?怕是王爷自己都不知道的。
这一次安公主来,天机子希望她能带来一些叫王爷清醒的信息。
若一味的迷信楚敬,下场是可以预见的。
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心中已经被权欲沾满了,再没有多少位子可放下兄弟骨肉亲情。
“先生,关于这样的言论以后也不要再说了,本王和皇兄手足情深,他要做什么,本王自当鼎力相助,如今他落难,皇位被夺,本王焉能袖手旁观?所以,不管安然说什么,本王都不会改变主意,还有,你安排人手,软禁安然在此,本王不希望她卷入这一次的纷乱去,到底是女孩子家,不寻思找婆家好好过日子,折腾什么?”
天机子只得道:“是,一切听王爷的吩咐便是。”
安公主这一路,着实是遇到了不少刺客。
在她进入南郡地带之后,刺客几乎是倾巢而出。
但是,显然对她下手的人,对她真正的实力不了解,且是严重低估,她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幸运或者是对方有多愚蠢,这是她这么多年隐藏自己的结果。
楚敬和秦家都知道她有暗卫,但是,这些年她面子上从不亲近这些暗卫,甚至,也没有什么任务指派他们去做。
她不争,不夺,不理事,甚至落了个贪财敛财的名声,所有人都认为,她安公主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因为这样,无人防备她,也无人觉得她是威胁。
这一次她来南郡,楚敬和秦老太太大概也只是想着怕她折腾起什么乱子,派杀手来杀了她,一了百了,但是,他们的重心肯定没在她的身上,派出的杀手,也并非是最顶尖的。
负伤,是故意为之,受了轻微的伤,也好叫三哥知道,楚敬绝非他所见的那样。
到了南郡府,便见王府的兵马前来迎接。
安公主知道,打从她进入南郡开始,就已经引起了三哥的注意。
“公主,王爷命卑职等前来迎接!”
王府的侍卫孙洋上前见礼。
他身后,有百余兵马,还有车鸾。
安公主下了自己的马车,一路奔波,再遇到各种伏杀,这辆马车已经是伤痕累累。
“有劳孙大人!”安公主看着眼前这样黝黑皮肤的男子,道。
“公主还记得卑职?”孙洋有些微怔,他只跟随王爷入京过两次,也只和公主见过一次面,没想到,公主竟然记得他。
“但凡英雄,本宫从不忘记。”安公主微笑道。
孙洋神色一整,“英雄两个字,卑职不敢当。”
“孙大人谦虚了,走吧!”安公主走向马车,孙洋想伸手搀扶,她却已经自己踏步上去。
孙洋上马,挥手下令,“走!”
安公主的人,跟随着队伍徐徐入城,往洛亲王府而去。
洛亲王带着两名侧妃在门口相迎,兄妹相见,自然也是分外激动。
“安然,这些年总叫你来,你都不来,可寒透了三哥的心啊。”洛亲王笑着说。
安公主娇憨地道:“这不是来了么?我若来得多,只怕你这南郡都要被我搬空了。”
“你尽管搬,搬得动的都搬走!”洛亲王哈哈大笑,戳了她的脑门一下,“还是那贪财的性子,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不要命了?”安公主挽着他的手臂进去,她手臂上缠着纱布,纱布上有殷红血液。
“伤了?怎么回事?”洛亲王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蹙起眉头问道。
“路上遇到了几个小毛贼,一时技痒,便跟人家过了几招,只是花拳绣腿着实不管用,挂彩了。”安公主豪爽地道。
“女孩子家的,舞刀弄枪的做什么?”洛亲王一边走一边轻责。
“咱们北漠的女子,可不比其他地方的女子,秦舟不也是女子么?照样为朝廷建功立业!”
洛亲王闻言,淡淡地道:“往日本王很是欣赏秦舟,只是,到底是看错了她,深受皇恩,却背叛造反,扶楚月那逆贼做皇帝。”
他本只是想摆出自己的态度,好叫安公主不要劝说。
然而,安公主闻言却是一怔,站定了脚步,“三哥,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秦舟和楚月并非是造反啊,造反的是二哥,他领兵入宫,杀了皇上,秦舟和楚月才带着人入宫的,只是,去迟了一步,皇兄已经被二哥杀了。”
第六百七十章 言辞犀利()
洛亲王摆摆手,“你也休要信他们说的话,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糊涂至极。看也是被他们利用的,指不定。是秦舟和他串谋。”
“串谋?”安公主笑了笑,神情极为讽刺,“二哥这个人。自负甚高,他会跟秦舟串谋把皇位拱手让给楚月?”
洛亲王道:“京都发生什么事,本王不想过问。你也休要说这些,你来。本王很高兴,但是本王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皇兄不好的话。”
安公主轻轻叹息,“三哥。你觉得我大老远的来,就是为了跟你叙兄妹之情吗?”
洛亲王对她丝毫的不掩饰感到厌恶,冷笑道:“楚月派你来做说客,显然失败了。好歹你也掩饰一下来意。跟本王叙叙旧,再进入正题,你这样。让本王首先就反感了。”
“说话的艺术。是对外人的,对自己人,没有不要这么拐弯抹角。”安公主放开他的手臂,大步进入正厅,坐了下来,解开手臂上的绷带,这是临时包扎,甚至没有在伤口上药,只是在伤口上方扎住让血液停止渗出。
洛亲王到底也是重视兄妹之情的,蹙眉道:“本王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伤口。”
“不打紧,回头我自己上点药就好。”
洛亲王坐下来,依旧皱着眉头,“你是公主,怎么弄得自己跟个落魄百姓似的?你就该千人万人捧着,护着,这才是皇家公主该有的模样。”
安公主把那块纱布缠在手中,血迹已经干了,像一朵失去鲜艳颜色的玫瑰。
她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底下透出一排阴影,神情也是无比的阴郁,“公主?我生来就是公主,和其他公主一样,受尽荣华富贵加身。”
“受尽?”洛亲王不高兴了,“你用受尽这个词未免不妥当,难不成,这些荣华富贵还能挠身子不成?天下人,谁不盼着荣华富贵?多少学子起早贪黑,多少武士日夜苦练,为的就是出人头地享受荣华富贵,你生出来便有的东西,旁人要经过多少努力才能得到?你太不懂事了,亏父皇还这么宠爱你,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以不享受这些。”
“自我出宫立府居住,便刻意避开这些,是啊,谁不想一辈子荣华富贵?但是,我心里不安,我的荣华富贵,是谁给的?父皇?皇兄?都不是,是北漠的百姓,我们皇家,都是靠百姓供养的,享受了这些荣华,便必须要做相应的事情来回报他们,我自问我一介女流,做不了什么,所以,我宁可不享受。至于三哥说的,学子起早贪黑,武将日夜苦练,他们有出头的时候,便是安于荣华而不做半点实事吗?或许有部分人,是真的为荣华富贵而来的,可也有很多人,是真心想做点事情,想改变这个国家,想为这个国家的百姓做点实事。”
“改变这个国家?我们北漠不好么?需要改变什么?”洛亲王直摇头,“哎,你从小就很有主见,以前父皇还赞你日后大有出息,但是看来,你是长歪了心思。”
“自我进入南郡,便见南郡富庶一方,百姓安居乐业,茶肆酒馆生意兴隆,百业兴旺,南郡是北漠的,但是北漠不是南郡的,如果三哥觉得南郡如今的一切,就能代表北漠,那你就错了,这几年,北漠陷于战乱,国库空虚,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人家家破人亡?百业废尽,农田无人耕种,寡母抱着稚子跳河而尽,这些事情,在北漠,少见吗?”
安亲王反驳,“本王也是从京都来的,且三年回去一次,本王所见,和南郡差不多,且若北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为何每年本王向朝廷进贡,皇兄都来信说不要?”
“但是,结果是要了吗?每年送,每年都要。”安公主摇摇头,看着洛亲王,“三哥啊,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他的心有多歹毒,经过三嫂的事情,莫非你还不清楚么?这些年,你的两个侧妃,在你的耳边,说了多少皇上的好话?”
洛亲王神色微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三嫂的事情和皇兄有什么关系?至于侧妃是皇兄赐给本王的,她们感念皇兄的恩德,在本王面前说皇兄的好话,巩固我们兄弟关系,这不是正常的吗?是你自己心里龌蹉,便把如此正向的事情说得肮脏不堪,看来,你我兄妹二人,没什么话好谈,本王会命人先带你歇息,等你看明白了,我们再谈。”
说完,他冷然起身,拂袖出门。
但是,脚刚踏出门槛,便传来安公主的冷笑,“当年三嫂是何等坚韧的女子?她会因为恭妃娘娘的几句羞辱的话便明知道自己怀着你的孩子,也要上吊自尽?你与三嫂一同长大,你竟不知道她的性情?这么多年,你也竟然没有想过其中的缘故?”
洛亲王几乎是迅速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她,怒斥道:“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公主这个时候却站了起来,淡淡地道:“三哥先好好想想,三嫂出宫后,自尽前,跟你说过什么,然后再来找我。”
说完,她走出去,又问道:“是不是给我安排了住处?我先安顿好。”
洛亲王脸色很难看,本想追问下去,但是又觉得这个是安公主的套路,她就等着他问,强忍之下,他吩咐人带安公主和她的人先安顿好,自己则回了书房。
刚回到书房,杨侧妃便端着炖汤来了,款款而入,“王爷,还在忙呢?妾身命人炖了些红参老鸽子汤,先喝了,回头在吃饭。”
他揉揉眉心,一脸疲惫地看着杨侧妃,脑子里禁不住就想起了安公主的话,他伸手,招呼她过来,“你坐下。”
杨侧妃命人把汤放下来,打发出去,也不坐下,只是打开炖盅的盖子,用勺子轻轻搅动,让汤冷却,“王爷您说。”
看着侧妃温柔的动作,他的神色轻松了一些,自打她们来了南郡,便尽心伺候他,一日三餐,都监督着下人做他最爱吃的菜,伺候妥帖。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洛亲王无限感慨地说。
杨侧妃掩嘴,“王爷说什么话呢?伺候王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