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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两个商人模样打扮的男子,从容步入了大堂。
那年长男子三十余岁,古铜色的皮肤,浓眉大眼,英武爽朗,一副北地男儿的气概。
跟随在他身后,是一个十七八岁年轻人,皮肤白白净净,相貌倒也清爽,只是鼻下横了两道八字胡,显得与他年纪有些不相衬的成熟,看样子应该是随从。
“久仰陶国相大公,今日难得一见,幸会之至。”年长男子步于阶前,拱手一礼,气度从容不迫。
陶商微微点头致意,令左右给他们看座。
那姓张的男子,跪坐于侧,年轻白净的后生则侍立在侧,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却时不时的瞄上陶商几眼。
“听闻你们急着见我,说有什么重要之事,现在人也见了,可以说了吧。”陶商说话时,目光在他二人手上扫来扫去。
这二人的手掌里,隐约都长着一层老茧,那个位置长老茧的只有两种人,不是庄稼汉,就是经常用兵器的习武之人。
看这二人的穿着和气度,一看就不象是种地的农夫,必然是习武之人。
那姓张的一笑,“陶国相果然快人快语,那在下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在下此来的真正目的,是想代我主人和陶国相谈一笔生意。”
“谈生意?什么生意?”陶商越来越对这二人有兴趣。
“瓜分徐州。”姓张的高声道出了四个字。
瓜分徐州!
好大的口气,这哪里是寻常人敢做的买卖。
陶商心头一震,再次审视眼前这人。
姓张、西边来、奉其主之命、瓜分徐州……
蓦然间,陶商猜到了**分,便哈哈一笑,“张辽,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大老远跑到琅邪来诱我造刘玄德的反,你就不怕我把你绑了押送给咱们的州牧大人吗。”
‘张文远’三字一出口,阶下那主从二人脸色俱是微变,神色间皆是掠起惊讶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陶商竟然这么快就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自称是从西边来,吕布的驻地小沛正好就在琅邪国的西面。
他又口出狂言,要跟陶商瓜分徐州,眼下最觊觎徐州之人,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而此人既然是吕布的部下,吕布麾下之中,姓张的重要人物,除了一个张辽,陶商想不出还有哪一个。
陶商熟知历史,知道历史上,吕布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对刘备下了黑手。
诸般线索一连起来,陶商自然不难识破他的身份来意。
“哈哈哈,先陶州牧果然是看走了眼,有这么了得的儿子,不把州牧之位相传,却传给刘玄德这么个外人,当真是可惜啊。”他拐着弯的赞赏陶商,显然等于承认自己就是张辽。
笑声一收,张辽站了起来,向着陶商再次拱手,郑重道:“不敢欺瞒陶国相,在下正是温侯帐下张辽,今日登门造访,正是奉我家温侯之命,前来联合陶国相,同时举旗反抗刘备,事成之后,两家瓜分徐州。”
果然不出所料,吕布要反刘备了。
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陶商自己也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一个人反刘备,还是有点不太现实,毕竟硬实力上的差距是摆在那里的,何况刘备还有糜家、陈家这等徐州大族支持,想要凭八千兵马就掀翻刘备机率不大。
但陶商熟知历史,知道吕布也心存野心,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刘备一刀,所以他才敢谋划着在此时反刘备。
事实果然如他所料,吕布不但要反刘备,还找上门来,要拉着他一起反。
“正合我意……”
陶商心中一阵,表面上却很平静,反问道:“难得温侯看得起陶某,要拉着我一块造刘玄德的反,不过温侯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反刘备?”
“这还不是明摆着么。”张辽一笑,“公子的弟弟莫名其妙的病故,公子也是被外放海西,被强令去征讨海贼,接着又被调任琅邪国相,去对付泰山贼,然后好端端的袁家又会入侵琅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一切必是刘备在暗中操控,想要除掉陶公子这个隐患,刘备都逼迫成这样,陶公子你若还没这个胆色敢反,那我家温侯还真是看走眼了。”
张辽一席话,听的陶商背上一凉,就感觉到有双锐利深沉的眼睛一直躲在暗处,窥视着他,把他所经历的,所做的一切,都看得无比透彻
吕布绝没有这等智谋和眼力,那双眼睛的主人必是陈宫。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事先都已经把我琢磨透了,很好,叫我一起反刘备也可以,那我倒要问一句,事成之后,咱们怎么个瓜分徐州法,这亏本的买卖我可是不会做的。”
陶商也不再拐弯抹角,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他也早有联手吕布之心。
张辽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便站起身来,在屏上所悬地图前一比划,“很简单,介时温侯由小沛发兵,取道彭城国,直取下邳国。陶公子便由开阳发兵南下,攻取东海治所郯城。事成之后,彭城和下邳两郡国归温侯,琅邪和东海郡归公子。至于南面的广陵郡,多半会被袁术趁机窃取,也就跟我们无关了。”
思路清晰,分工明确,连广陵郡会被袁术夺走都算计了进来,看来这个陈宫果然不简单,怪不得连智如曹操,都曾几次三番在他的算计下吃鳖。
“战术上没有问题,不过两家既然是联手,为什么事成之后,温侯可分两郡国,而我只能得到一个东海郡,这么分是不是有些欠公允。”陶商起身立于地图前比划道。
“这个嘛……”
张辽还没开口,他身后那年轻随从却抢先道:“怎么分是要看谁的拳头硬,我们有精兵九千,骑兵七百,还有精锐的陷阵营,你凭什么想跟我们分一样多的地盘。”
陶商一怔,回身看去,却见那随从八字胡上翘,明亮的眼睛不满的盯前他,白白净净的脸上,竟还有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
一个随从,竟然还敢对他出言不逊!
陶商脸色立时一沉,拂手喝道:“本公子跟你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给我滚出去。”
第七十章 该清算总账了()
我的地盘上,岂容他人对我不敬!
那随从被陶商这么一喝斥,非但不错,反而似受了多大羞辱似的,白白净净的脸立时涨的通,作势就要还嘴。
“别冲动,忘了温侯的叮嘱了吗!”张辽几步上前,挡在那随从身前,沉声喝道。
随从话到嘴边,被他这么一喝,只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却仍满脸不爽的瞪着陶商,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你先在外边等着吧,别耽误了温侯大事。”张辽生怕他再惹事,把他往外面推,还暗使眼色。
那随从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却还是被张辽连哄带推,退出了堂外。
脾气这么大的下人,陶商还是头一遭见到,不由冷笑道:“张文远,你这随从派头还真够大的,我差点分不清你们谁是主谁是仆。”
“是我治下无方,让陶公子见笑了。”张辽惭愧的一番自嘲,忙把话题一转,“不用管他,咱们继续说正事。”
“既然要说正事,我刚才的疑问,不知你打算怎么解释?”陶商又扯回了“分赃”上面来。
张辽干咳几声,方一脸诚恳道:“咱们既然要联手,也没必要互相藏着腋着,坦白讲,我那随从虽然态度不好,但话却没说错。况且下邳乃徐州治所,城池坚固,又有陈登这样的智谋之士坐镇,攻下邳难度远要大于郯。谁出的力多,谁分的地多,这也算公平吧。”
张辽解释之时,陶商也一直在分析着利弊。
吕布的军力要强于自己,这一点,陶商不得不承认,毕竟这个世道谁的拳头大,谁就有更大话语权。
至于下邳,陶商记得历史上,刘备本是留张飞守下邳,结果张飞性情暴烈,打了城中大族曹豹,还喝醉了酒,结果被吕布里应外合,轻轻松松就打下了下邳。
而现在,或许是自己的出现,造成对历史的改变,守下邳之人却变成了陈登。
此人诡计多端,极有军事才华,又是徐州大族出身,有他坐镇下邳,只怕吕布就没那么容易袭取下邳了。
这样一来,攻取下邳的难度,似乎是比攻取关羽这样一个单纯武夫所守的郯城,难度是要大不少,战后吕布多分点肉倒也合情合理。
“如果陶公子真觉的不合适,我军可以止步于彭城,下邳留着让陶公子来打便是,谁打下来便是谁的。”张辽又很大度的笑道。
陶商才没那么傻。
他如果去打下邳国,刘备率军回援,就要面临被内外夹击的威胁,陶商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军力,还打不了这等高难度的胜仗。
况且,到时他跟刘备血拼,吕布却蹲在北边的彭城看热闹,介时就算他打羸了,以吕布的反复无信,十有**会趁虚来攻。
以惨胜疲惫之兵,去敌吕布精力充沛的虎狼之师,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好,就依温侯的提议,彭城下邳归你们,东海归我,咱们什么时候动手。”陶商算好了利弊,不再讨价还价,拍板做出决断。
张辽面露喜色,哈哈一笑,欣然道:“陶公子果然是豪杰之士,我家温侯没看错人!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要赶在刘备回师之前动手,不如就约定十日后同时起兵,陶公子意下如何?”
“十日后就十日后,击掌为誓。”陶商欣然答应,举起了手掌。
张辽也举起手来,二人于这大堂中,击掌为誓,敲定大计。
达成约定后,张辽也不久留,当即告辞要回小沛,陶商便亲自将他送出堂外。
步出堂外,却见守候于门外的花木兰,正以一种好奇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名随从。
至于那脾气极大的随从,则连正眼也不看花木兰一下,目光始终都盯向堂内。
见得张辽出来,那随从马上迎了出来,张辽向他暗暗点头示意,那随从一脸的不爽快,方才稍稍缓解,跟随着张辽而去。
临走之时,他还忘回头瞪上陶商一眼,方才扬长而去。
“小小一个随从,脾气倒是不小,亏得张辽能忍,要换作是我,早扒了他裤子抽他屁股了。”陶商不悦道。
花木兰凑上近前,冷艳的脸上浮现别有意味的笑容,“人家一个女儿家,你好意思扒人家裤子么。”
女儿家?
陶商一怔,茫然的看向自家夫人,一时没转过弯来。
“夫君你也太不细心了,你没看出来吗,那随从没有喉结,耳垂上还有洞,一看就是女扮男妆。”花木兰笑着解释道。
陶商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看那随从感觉有点怪怪,皮肤白白净净,身上还有淡淡香味,说话也有几分娘娘腔,原来竟是个女人所扮。
“张辽来跟我谈判,却带了个女扮男妆的随从,脾气还挺大……”
陶商喃喃自语时,花木兰听到“张辽”之名,却花容微变,疑道:“夫君,那张辽不是吕布麾下大将吗,他跟来咱们琅邪做什么?”
陶商神思回归,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先传令给徐盛和樊哙,叫他们快马加鞭,星夜赶来会合,也该是把徐州闹个天翻地覆的时候了。”
说罢,陶商豪然大笑着,扬首回往大堂。
看着杀气大作的自家夫君,耳听着他的军令,花木兰愣怔一瞬,蓦然间省悟,眼眸之中,不禁涌起丝丝兴奋之色。
号令传下,北面镇守姑幕的徐盛,以及南面镇守即丘的樊哙,不敢迟疑,很快便低调的赶到了开阳。
是日黄昏,陶商召集众将于国相府,廉颇、臧霸、徐盛、樊哙,还有自己的夫人花木兰,麾下所有重要将领,皆已齐聚于堂中。
众将齐集,陶商神情肃然,挟着一股杀步,昂首步入堂中。
那前所未有的杀气,凛烈四射,当他从诸将跟前经过时,众人甚至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步上高阶,猛一转身,鹰目向堂前环视扫射。
“我说主公,你大老远的把老樊从即丘召来,我可是一天一夜没合眼,连肉都没顾上吃,你到底有啥事要宣布啊。”樊哙脑子粗,还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哇哇的嚷嚷。
“闭嘴,听主公说话。”花木兰瞪了那莽汉一眼。
“闭嘴就闭嘴……”樊哙嘟囔着闭上了嘴巴。
大堂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陶商冷肃不语的凝视众将许久,那锐利无比的眼神,让这些虎狼之将的情绪渐也紧张起来。
“大家都到齐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明说了吧,我决意反刘,十日后发兵取郯城!”
陶商终于开口了。
神情肃杀,自信从容,向他的部将们宣布了反刘的决定。
在场所有人,包括夫人花木兰在内,无不为之一震。
第七十一章 又到召唤时()
陶商对刘备心怀不臣,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在场众将,其实他们的心里也早有所准备。
虽如此,今天陶商亲口说出来时,他们心情还是为之激荡。
毕竟,这可是造反啊。
刘备身为徐州牧,手握数万雄兵,又有州中大族支持,还得到了许昌朝廷的正式策封,既名正义顺,又实力雄厚。
陶商这么揭竿而起,就等于彻底跟刘备撕破了脸皮,再没有退路,只能死磕到底。
到时候,刘备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再也不用顾忌遭人非议,可以堂而皇之的率军来攻打陶商。
陶商这是要以一州之力,跟整个徐州开战。
“这徐州本是我陶家的基业,当年先父念在刘备仁厚,才在临去之前,将州牧之位传给了他,谁料刘备却是个伪君子,先是毒害了我弟陶应,接着又不择手段,几次三番想借他人之手除掉我,我陶商一忍再忍,如今已忍无可忍,决心反了刘备,夺回属于我陶家的基业,尔等可愿追随。”
陶商向众将历数了刘备的不义,自然是要获得他们的绝对支持,才有把握跟刘备一战。
徐盛乃海贼出身,陶商起家几百人马里,有一半都是海贼出身。
臧霸则为泰山降军的代表,数量达几千之从,更是一股不可获缺的力量。
廉颇有统帅之风,在军中深得士卒爱戴,虽无自己的嫡系兵马,但却极有影响力。
至于樊哙,虽说纯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但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平时跟士卒们吃酒喝肉打成一片,也颇得士卒们的爱戴,在军中影响力虽不如廉颇,却也不可忽视。
除了花木兰是自己的夫人,忠诚度为一百,其所统的一千亲卫军,会绝对追随自己之外,其余徐盛几将,忠诚度都各有高低,且都有着自己的思想,对于这些人,陶商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敢保证,他们一定会跟着自己造反。
“刘备这背后捅刀的伪君子,我早就想把他碎尸万段,主公要反他,我臧霸没什么废话可说,誓死追随便是。”臧霸毫不犹豫的叫道。
臧霸跟刘备有仇,他的表态自在陶商的意料之中。
“主公,咱反了刘备,玩命去攻郯城,有什么好处吗?”樊哙很直白的问道。
陶商一笑,“咱们现在只有一郡的肉让你吃,到时灭了刘备,夺了徐州,有一州的肉让你吃,你说有没有好处。”
“那还有啥好说的,反他娘的了。”樊哙这吃货,一听有肉吃,两眼直冒谗光。
四员大将中,已有两员表态支持,只余下廉颇和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