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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映照之下,只看到整座大营都处于沉睡之中,一如既往的只有一队队的值守士卒,巡视于营栅一线,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却无人能发现,那一座座的营帐阴影处,数以万计的魏军士卒,正如蓄势的洪流一般,随时随地,就将要卷涌而上。
四万魏军,列阵已毕,就等着鱼儿上钩。
此时的陶商,正身披玄甲,手提战刀,轻松的目光,瞟着皖县西门。
身后,项羽、曹参、樊哙等诸员大将,肃然而立。
就在他的身边,黄月英也骑着一匹小红马,陪伴在身边。
陶商今晚叫她来,是叫她看热闹来的。
此时的黄月英,刚刚得知了陶商跟张良,联手设计下的这一出离间之计,心中正还为陶商的手段而佩服呢。
“大王,就算韩老贼中了你的离间计,为啥非要从西门出逃呢,北门和东门不好么,尤其是东门,那里离吴国最近,他凭啥就非要从最远的西门出逃呢?”
樊哙哇哇的嚷嚷着,他知道了陶商的离间计,但却不知道,陶商为啥要选择率大军在西营设防。
陶商笑而不语,看向了身边的黄月英,“黄小姐,你觉的本王为何选在西营设防?”
黄月英微微抿嘴,秀眉暗凝,沉吟了半晌,方浅浅笑道:“月英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啊,那韩当也不是一般的武夫,他还是有几分见识的,想来是他觉的,西门离吴国最远,我军的守备必然也最少,所以他觉的从西门出逃,最不易引起大王的提防,成功的机率反而更大,也不知月英猜的对也不对。”
陶商笑了,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冰雪聪明,智慧和见识,与张春华不相上下。
陶商微微点头,目光又瞪向了樊哙,“樊大胃,你听明白了没有,这么多年了,你的脑子怎么就还是那么点呢,本王看你以为要拜月英小姐为师了,好好补点谋略,省的整天糊里糊涂。”
樊哙此时也恍然大悟,被陶商这么埋汰了一顿,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委屈,摸着后脑勺,苦着一张脸道:“我说大王啊,我樊哙就是一个大老粗,你要是非让我去学什么谋略,那不是要我的命啊,你干脆就老樊我去撞墙死了算了。”
樊哙一番话,惹的黄月英“噗哧”一声又笑了。
陶商也想笑,却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撞墙去死吧。”
“啊?大王,你还真叫老樊我去死啊……”樊哙就傻了眼了,嘴巴张到老大,尴尬的立在那里。
左右众将,又是一阵的哄笑,气氛一时变的轻松起来。
正当此时,大将养由基飞奔而至,拱手叫道:“禀大王,我斥侯传来急报,吴军已经悉数出城,正向我大营潜近,不出一里之地。”
此言一出,陶商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鹰目之中,杀机如烈火一般,狂燃而起。
“你娘的,费了这么大的劲,终于把老鼠给引出窝了……”
陶商那年轻英武的脸上,瞬间燃起狂烈的杀机,手中战刀一横,大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做好准备,鱼已上钩,该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号令一层层的传将下去,隐藏于黑暗之中的数万魏军将士们,疲惫瞬间一扫而空,个个都精神振奋起火,握紧手中的兵器,狂烈的杀机,在每一张年轻脸上,疯狂的燃烧。
每一名战士都知道,他们立功的时候,终于要到了!
身后的樊哙,也惊喜万分,崇拜的目光望向陶商,拍着后脑勺惊叹道:“大王啊,你真是神了,韩当那条老狗,真的从西门出逃了啊,你也太真神了。”
身边的黄月英,美眸中也流露奇叹之色,尽管她已猜到了陶商于西门设防的用意,但心中却仍存有怀疑,当她真正听到吴军由西门突围的消息时,心中仍难免受到震撼。
“霸道却不失风雅,残暴中又有仁义,料事如神,勇武过人,看来他果然是天命之主啊……”黄月英心中暗自赞叹。
面对众人的惊叹,陶商却只笑而不语,自信的鹰目,始终射向暗黑的那一头。
他仿佛已经看到,韩当正率领着一帮子蒙在鼓里的吴卒,一头雾水的向前冲来,完全不知自己正往枪口上撞。
黑暗的那一头,韩当确实全然不知道。
他非但没有觉察,自己落入了陶商精心布设下的陷阱,苍老的脸上,反而还扬起了丝丝的兴奋得意。
因为他看到,几百步外的魏营,依旧是一片安静,值守的魏卒们都还在打着哈欠,浑然不觉危险已经开临。
转眼,韩当的七千兵马,已逼近至魏军四百步外。
再往前,他的身影就要暴露于魏营的火光之中,这个距离,已到了该冲锋的距离。
韩当苍老的脸上,涌动着深深的兴奋,回头看了韩综一眼,赞道:“综儿啊,你这一招将计就计之策,果然是妙计,陶商果然毫无防备。”
得到了父亲的夸赞,韩综也是既兴奋,又是得意,嘿嘿笑道:“此时此刻,那陶贼想必还在被我们玩的团团转,还正傻乎乎率领着魏军主力,在南门之外等着咱们上钩呢,他作梦也想不到,咱们早识破了他的诡计,就要从西门杀将出去呢。”
父子二人,豪气干天,得意忘形之下,齐声狂笑起来,笑声中是极尽的讽刺。
麾下,那七千吴卒也都长松一口气,个个皆斗志昂扬,战意如狂,等着一场痛快的冲杀,杀出一条血路来。
狂笑声骤然而止,韩当再无迟疑,手中战刀向着魏营狠狠一指,傲然大喝道:“大吴的将士们,魏狗想要困死我们,今天,我们就踏着魏人的尸体,杀出一条血路去,扬我大吴之威,给我杀——”
“杀——”
“杀——”
七千吴卒齐声大吼,狂烈的杀声,撕碎了夜的沉寂,几欲将苍穹震碎。
狂喝声中,韩当纵马舞刀,杀奔而出。
身后,韩综和七千吴卒,也尽皆裂阵,挟着天崩地裂之势,从黑暗中奔涌而出,向着魏营撞去。
第五百六十九章 韩当,本王等你很久了()
韩当冲锋在前,率领着七千求生心切的吴卒,如潮水一般,向着魏营方向,狂冲而来。
韩当的脑海之中,俨然已浮现出了,前方魏营值守士卒,慌乱成一团的样子,他的大军如何狂撞入魏营,将那些还在沉睡中的敌卒,斩为粉碎,杀到魏军鬼哭狼嚎的画面。
然后,他就可以留下一营的尸体,扬长而去,逃出升天……
韩当越想越得意,手中战刀握紧,苍老的脸上,已为肃杀狰狞的表情所占据。
天崩地裂,杀声震天。
魏营中,望着汹涌而来,如从黑暗中杀出的鬼兵般的敌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屑道:“韩当,连孙策和周瑜都不是本王的对手,就凭你,也想跟本王比拼智谋么,真是笑话!”
陶商一阵狂笑,极尽讽刺。
笑声骤止时,他手中战刀已是扬起,朝着汹涌而来的敌人一指,厉声喝道:“敌人已送上门来,大魏勇士们,可以给本王现身了。”
呜呜呜——
王令传下,肃杀的号角声,冲天而起,瞬息间,便将营外吴人的狂叫声压制下去。
此时此刻,营外的吴卒,已经冲至了五十步外,眼看着就要撞入魏营之中。
这时,本是自信满满的韩当,眼中却忽然掠起一丝疑色,心中陡然间闪过一股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看到魏营之中,那些值守的士卒们,并没有表现出慌乱的迹象,反而是相当的沉寂平静,似乎早料到他们会突然发动进攻。
除此之外,韩当也没有听到魏营之中,响起示警的鸣锣之声,相反,却响起了肃杀的号角之声。
那是只有列阵已待,将要发动进攻之时,方才会吹响的号角声。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陶贼就算没有集重兵于西营,以魏军的精锐,也不应该全然没有任务的防备呢,难道说……”
冲锋中的韩当,正自狐疑猜测之时,突然间,前方异变突生。
原本昏暗的魏营之中,沿营一线,陡然间树起了无数支火把,熊熊的烈火,几乎将半边天空都照亮。
那骤然亮起的无数火把,瞬间便将营内营外,方圆数里的范围之内,都照到耀如白昼。
这突然而生的强光,一瞬间便将吴军吓了一大跳,纷纷收住了脚步,眼睛都无法睁开,只能本能的抬起了胳膊,遮挡在了眼前。
“吁——”
纵然是韩当,瞬间也被惊到,急是勒住战马,将手抬起来,挡住刺目的光线。
片刻之后,韩当的眼睛才终于适应下来,颤巍巍的放下了手臂,怀着沉重惊悚的心情,向着魏营再次望去。
下一秒,韩当石化在了原地。
那张苍老的脸上,所有的自信,在这一秒都土崩瓦解,被前所未有的震惊所袭据。
那眼神,就仿佛看到了鬼一般,极尽的震怖愕然。
“怎么……怎么会这样,魏营,竟然……”
他的身后不远处,韩综也愕然变色,嘴巴张到老大,错愕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最不可思议之事。
陈武愕然变色,七千吴卒也统统惊怖变化,刹那间陷入了无尽的惊慌失措,茫然不解之中。
韩当就迷茫了,震惊的了,急是回看了儿子韩综一眼,两父子的眼眸之中都是无尽的惊疑。
只见正前方处,原本是兵力空虚的魏营,竟然突然间冒出数万兵马,密密麻麻的填满了沿营一线。
兵甲森森,刀枪如林,战天遮天,放眼望去,竟有三四万之众。
韩当彻底的震愕了,完全想不通,魏军本应该中了他的将计就计之策,此刻正集结主力兵马,尽聚于南门一线才对,怎么会在这西门之外,布下这么多的重兵。
看这架势,魏军竟似早就猜到了他们的突围方向,提前就待候在西营一线!
在韩当和七千吴卒,惊恐茫然的眼神注视下,魏营西营营门吱呀大开,火光照耀下,一骑缓缓而出。
是陶商!
此时的陶商,身披玄色战甲,手提血染战刀,背后一抹赤色的披风,在晚风吹动之下,猎猎飞舞。
身后,那一面“魏”字王旗,彰显着他魏王的身份。
就在万千敌我双方的注视之下,陶商横刀立马,巍然立于营门之前,霸道的鹰目之中,迸射着一路掌握天下气运之势,俨然如天神下凡一般。
魏王现身,威慑震撼吴卒之心,尚未开战,吴卒原本就慌乱的心情,便遭沉重一击,个个都胆战心惊,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颤抖不休。
“陶……陶贼……”韩当的眼睛,瞬间凝成斗大,连声音都在沙哑。
万众瞩目之下,陶商拨马上前一步,手中战刀向着韩当所在,遥遥一指,高声道:“韩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你以为你能逃的出本王的手掌心吗!”
傲然霸道之言,如惊雷一般,回荡在沿营一线,吴军士卒尽皆听闻,无不心神为之再震。
韩当苍老的身躯,也剧烈一颤,脸上青筋抽动,眼中迸射出惊怒的火焰。
就在韩当惊怒之际,陶商天雷般的王者之音,再度响起。
“韩当,你已无路可退,现在本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投降本王,饶你父子一条生路,不然,本王就送你们父子共赴黄泉!”
这最后的通牒,回荡在夜空之中,霸绝之势,令所有吴卒都为之胆寒。
韩当也是浑身一颤,心底深处,升起一股莫名的畏惧。
东征西讨多年,自问铁胆雄心,这还是他头一次,产生了畏惧之意。
然后,那畏惧只是一瞬间,紧接着,韩当便被陶商那几近于轻视命令的言语,深深的激怒。
“陶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老夫降你,你以为,你真能挡得住老夫吗!”愤怒的韩当,刀指陶商,怒声大喝。
陶商嘴角斜扬,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手中战刀一横,用藐视的口吻道:“不降是吧,很好,算你有骨气,本王的大军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闯过去!”
这一席话轻视之言,更是把韩当的雄心尊严点燃,这位吴国现存的第一老将,瞬间被刺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手中战刀一扬,悲愤的大叫道:“大吴的将士们,想要活命听,就拿出男儿的血性来,跟老夫冲过去,杀出一条血路!”
喝声中,韩当纵马舞刀,当先杀出。
韩当身后,那七千吴卒,此刻也被韩当一番豪烈悲壮之言给喝醒,他们知道,除了硬冲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要么杀出一条血路,要么被魏军困死在城中,他们已无路可选。
“杀出血路去,让魏狗知道我们大吴儿郎是不好惹的,杀啊——”韩综也舞刀大喝,响应自己的父帅,拖着带伤的身体,紧随着杀出。
父子二人皆已上阵,那七千吴卒轰然而动,皆如梦醒一般,鼓起最后的勇气,向着魏营狂冲而上。
七千垂死挣扎的吴卒,如潮水一般,做出最后的困兽之斗,向着魏营辗来。
转眼,已近三十步。
“自取灭亡么,好吧,本王就成全你们……”
陶商鹰目一聚,杀机骤然,手中战刀毫不犹豫的抬起,冷冷喝道:“破军营现身,给本王往死里射吴狗!”
呜呜呜——
魏营之中,号角声再度响起,更加肃杀,更加血腥。
号声起,瞬息之间,埋伏于沟壕之中,近五千名破军营的弩士,骤然现身。
破军营统养由基,扬弓向着扑来的吴卒一指,大喝道:“大王有令,把吴狗往死里射!”
喝声中,养由基抬手一箭,电射而出。
只见一道流光破空而出,穿越数十步的距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扑向了韩当。
韩当武力不凡,冲锋的过程中,早防着冷箭来袭,忽见眼前寒光爆涨,便知有利箭来袭,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刀。
铛!
火星四溅,一声震天嗡鸣声响起,韩当的身形竟被震到一颤。
他没有想到,这一箭力道如此之强,自己虽然勉强拨开,却竟震到他手都有些发麻。
而那被拨开的利箭,更是力道未消,直奔着斜向处一名士卒而出。
只听一声闷哼,一道血箭飞上半空,那士卒不及躲避,直撞被射中了面门,当场倒毙于马下。
“魏军之中,竟有射力如此了得的射手,不是那个养由基,定然就是那个后羿……”
就在韩当暗吃一惊时,原本肃厉的表情,瞬间又凝固成了惊愕的一瞬。
只见正前方处,无数的流光,如陨落的群星的一般,组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光之壁,迎着他们冲锋的方向,铺天盖地横辗而至。
魏军竟然早有准备,不光集结了大军在西营阻挡,而且连破军营这种威力强大的弩营,竟然也安排下了,还事先藏在了沟壕之中。
陶商,竟然早算准了他韩当会不顾一切的拼死一冲,正好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避箭!全军避箭!”
韩当神色立变,一面急舞战刀,在身前形成一面宽阔的刀幕,封住箭射而来的方向,护住自己和胯下战马,一面放声大吼示警。
下一秒钟,漫空的利箭,铺天盖地而至。
一道道血雾飞溅而起,一道道流光如梭而至,一具具脆弱的躯体,被钉倒在血泊之中,瞬息间,七千吴军便被射了个人仰马翻,惨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