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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养神许久的张良。却忽然睁开眼來。瘦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运筹帷幄。志在必得的微笑。
……
四天后。安城。
南门城楼上。张合正背负着双手。目光深沉如铁。凝视着前方。
南面。梁军大营连绵起伏。战旗遮天。彰显着浩荡。
梁军气势如虹。令张合狐疑的却是。自前日那场攻城之后。四天的时间里。梁军再无动静。
梁军的按兵不动。反而令张合心里愈加不安。他清楚陶商诡计无比。对安城也是志在必得。不可能就这么无所作为。几万号人马空耗城前。白白浪费粮食。
“陶贼。无论你玩什么诡计。有我张合在。我绝不会让你攻下安城。这一次。我不是为了袁尚。是为了我张合的荣誉。”
张合拳头暗握。雄武的脸庞上。渐渐洋溢起丝丝傲色。
正当这时。城外一骑从梁营驰出。飞马直抵城前。大叫道:“我乃梁公信使。奉命前來见张合将军。请放我入城。”
陶商的信使。
还是來见他张合。
张合眉头一凝。眼中再起疑色。一时犹豫不定。
身边副将马延却叫道:“张将军。下令一箭射死那厮便是。就当跟陶贼示威。”
“不可。两军交战。不斩來使。”张合却一摆手。“打开城门。放他入内吧。”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那一骑信使进入城中。在十余名袁军士卒的严密监视下。被押解上了城头。
张合刚想要把他押解去给袁尚。那信使却道:“不必了。我此來是专程來见张将军。转呈我家梁公的一封手书。请张将军过目。”
说着。信使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很恭敬的双手递给张合。
张合顿时一怔。却不明白陶商派了使者來。不见袁尚。却偏偏來见自己。还写了亲笔信给自己。这其中到底是玩的什么花样。
看着那封帛书许久。张合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过來。区区一封书信而已。看一看又何妨。
当张合打开那封帛书。亲眼看过一遍后。脸上却不由又添了一丝自傲。
那是一封相当客气的招降书。
信中。陶商以极为欣赏的语气。盛赞了张合的实力。表明想要招降于他的美意。
能够得到敌人的赞赏。而且还是陶商这个天下第一大诸侯。足以令张合心中得意。
“张将军。陶贼在信中说了什么。”马延好奇道。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恭维我一番。想要招降我罢了。”张合不屑的一笑。将手中那封帛书。随手给了马延。
马延看过几遍。也讽刺的冷笑道:“陶贼这厮。这是见我安城固若金汤。无计可施之下。才想要招降起了将军。看來他已洠в械灼ハ掳渤橇恕!
“你回去转告陶商。有我张合在。他休想攻下安城。想诱我归降。更是作梦。”张合傲然一喝。斥退了梁军使者。
马延连连点头。又道:“那这封书信。要不要交给三公子过目。”
张合开口就想答应。话到嘴边之时。却又摆手道:“算了。三公子跟主公一样素來多疑。把这封信给他看。只会徒自引起他的无端猜疑。就当这件事洠Х⑸闶橇恕!
张合遂是不以为然的将那书信交给了亲兵。继续巡视城防。
看着张合离去的身影。马延迟疑了许久。思绪再三。悄悄下城而去。直奔县府而去。
……
巡视过城防。已是夜色降临。张合回到自己大帐。还洠淼眉俺钥谌确埂C磐馇妆蛠肀āQ允侨釉械搅恕
“这么晚了。三公子來做什么。”张合心里嘀咕。却放下碗筷。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未等张合出帐。袁尚已经大步扬长而入。
张合赶紧迎了进來。请袁尚上座。询问袁尚这么晚前來。有什么要紧事。
袁尚则是一脸的闲然。态度相当的轻松。先问了一番有关城防之事。话锋忽然一转。说道:“本公子偶然听说。那陶贼今天竟然派了信使前來见张将军。可有此事。”
张合眉头暗皱。便知有人走漏了风声。向袁尚打了小报告。
“陶商确实是派了人來。还写了一封信。不过是想招降末将罢了。我当场就断然拒绝。又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洠蛉淤鞅ā;骨肴蛹隆!闭藕系奔词祷笆邓怠2桓矣兴鳌
袁尚静静的听着。眉宇间却流转着疑色。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但不知陶贼那书信何在。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张合原本平淡的表情。陡然间掠起一丝愠色。
袁尚索要书信观看。分明是不信他。
袁尚这是在怀疑他。怀疑他这员河北大将。对他们袁家的忠诚。怀疑那封书信。乃是他暗通陶商的证据。
想他张合。自袁绍取冀州之时就归顺。多少年來忠心耿耿。为袁家任劳任怨。自问乃袁家忠臣宿将。
袁尚的怀疑。无异是对他忠诚的一种羞辱。他焉能不怒。
“三公子。难不成。你是怀疑我张合暗通陶贼。想要反叛不成。”张合沉着脸反问道。却并未交出书信。
“张将军千万别误会。”袁尚呵呵一笑。“张将军对我袁家的忠心。我袁尚从未怀疑过。不过眼下将士们都知道。陶贼给张将军送了一封私人密信。军中已有猜疑。只怕会引起军心不安。我这么做。也是想替张将军澄清。以安人心而已。”
袁尚的借口冠冕堂皇。以军心为重。还主动为他澄清清白。让张合实在洠О旆ň芫
张合乃一介武夫。这文字上的游戏。自然玩不过袁尚这等饱读诗书的贵公子。心里越发窝火。沉着一张脸。久久洠в谢卮稹
见得张合存有犹豫。袁尚的脸也阴沉了下來。不悦道:“只是让我看一看书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张将军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这般犹豫。”
张合暗暗咬牙。却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三公子。压在自己头上。就算明摆着不信你。又能如何。
张合便从亲兵那里。要來了书信。往案上一扔。冷冷道:“三公子请便吧。”
说罢。张合愤然转身。负手而立。也不屑于看他。
张合的态度。令袁尚眉头微微一皱。却也不发作。只将书信从案上拿起。拆开细细的读。反反复复的看了数遍。
正如张合所说。信中并无什么可疑之处。无非是陶贼一些招降之词而已。
袁尚脸上的疑。渐渐消失。笑道:“这封信本公子已看过。根本洠裁纯梢芍ΑD切┪蘖闹说囊槁邸R部梢跃痛恕
就在袁尚打算将那书信合上时。蓦然间。眼中却掠过一丝疑色。又重新将书信展开。
他发现了可疑之处。
“张将军。信中这几处。你为什么要将之涂抹掉。里面写了什么。”袁尚的语气。立时又阴沉起來。
张合往信上瞥了一眼。不以为然道:“我怎么知道。这几处涂抹原來就有。也许是陶贼写错了。随手涂掉的罢了。”
“随手涂掉。”袁尚冷哼一声。脸上疑色更重。“陶贼想要招降张将军。信中对张将军是极尽的赞赏。却又在信中这般涂抹。明显是对将军不尊重。以陶贼的奸诈。他会犯这样的错误。”
“我怎么知道。反正信中就是那样写的。”张合有点急了。向副将马延道:“马将军。这封信你也看过。你告诉三公子。那些涂抹之处。是不是原來就有。”
“这个……”马延挠着头皮想了好一会。苦着脸道:“那封信末将也只是粗粗扫了几眼。至于有还是洠в姓庑┩磕ㄖΑD┙媸菦'注意啊。”
“马延。你。。”张合脸都鳖红了。忽然间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看着张合的急迫样。袁尚也不说话。只是在冷笑。
袁尚虽未明言。但言外之意却已明了。他分明已在怀疑张合跟陶商暗通。那封书信中暗藏着暗语。被涂抹之处。正是关键所在。
被逼急的张合。终于被激怒了。厉声道:“信本來就是这样。我张合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未涂过一字。更不可能跟陶贼有什么勾结。信不信由你。”
怒罢。张合再无解释。愤愤不爽的拂袖而去。
马延等几位将官还在场。张合竟然如此无礼的拂袖而去。分明是对袁尚的不悦。顿时惹得袁尚脸色一沉。
“张将军也真是的。三公子乃全军统帅。只是好好问问他罢了。至于火气这么大。还对三公子这般不敬么。”马延在旁边嘀咕道。
他这般一煽风点火。袁尚的脸色更加难看。几下将那封书信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也转身拂袖而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端你老窝()
梁军大营。
大帐中。陶商高坐于上。张良和张仪两员谋士。帐前陪坐。
帐前。风尘仆仆而归的信使。正向陶商做回报。
信使正是奉陶商之命。执他的手书前往安城。向张合招降。
“很好。來人啊。重赏。”陶商听完回报。满意的点点头。
信使叩谢而退。
“子房。本公这样离间袁尚和张合。你看如何。”陶商看向了张良。
袁尚的统兵能力。远逊于张合。想要攻破安城。关键就在于如何对付张合。
倘若袁尚和张合主臣齐心。凭着安城的坚固。陶商断无速破可能。所以他就要用张良之计。对那二人实施离间。
张良料定袁尚的性格。与其父袁绍一样。皆多猜疑。这正是实施离间的基础。
“梁公能想到利用招降张合。在书信中涂抹做手脚。引起袁尚的怀疑。的确是一记妙招。以袁尚的疑心性格。看到那封信时。不怀疑才怪。”张仪也笑呵呵道。
离间之计。乃是张良提出。但如何个离间法。却是陶商灵机一动想起來的。
听得张仪所赞。陶商只淡淡而笑。
“梁公这一招的确是高明。只是单凭这一封书信。只能让袁尚起疑。还未能达到真正离间他们的效果。良以为。我们还得再演几处好戏才行。”
“继续说下去。”陶商眼前一亮。催促道。
张良便将自己的计谋。不紧不慢的诿诿道來。
陶商越听越兴奋。连连点头。一拍案几。欣然道:“子良之计绝妙。就这么办吧。”
当下陶商便与张良又细细商定细节。准备依计行事。
这时。一员斥侯却匆匆而入。将一道帛书交给了主管情报工作的张仪。
张仪看过几眼。神色微微一变。忙将帛书拱手奉上。“梁公。平原郡刚刚发來的加急密报。恐怕我们的离间行动得稍稍推迟了。”
陶商神色一动。和张良对视一眼。接过帛书一看。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袁熙这小子。终于也坐不住了。”
情报中声称。这位袁家二公子已于不日前。率一万五千青州兵倾巢而出。沿着黄河西进。向着黎阳急趋而去。
陶商便将书信。示于了张良。
“看來袁绍令袁熙退守北青州。目的就是想趁着我们大军云集安城之际。让袁熙袭我侧后。威胁黎阳。逼我们退兵。这大概就是袁绍的退兵之策吧。”看着那道帛书。张良道破了其中玄机。
张仪冷笑道:“幸亏梁公早有防备。派养由将军率四千精兵守黎阳。以袁熙的能力。就算能杀到黎阳城下。必也只能望城兴叹。我们完全不用管他。”
张仪的意思是。对袁熙这路兵马视而不见。大军继续攻安城。
陶商沉吟了片刻。却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熙这路兵马。就算攻不下黎阳。让他存在于我们侧翼。始终是个不安定因素。先前他盘踞在平原。我奈何不了他。现下他自己屁股痒。主动出了窝。我岂能放过这大好时机。”
“梁公的意思是。想趁机击破袁熙。一举解决侧翼威胁。”张良眼眸一亮。
陶商笑着点点头。
“梁公的想法是对的。”张仪先是点头。却又道:“只是我们若分兵黎阳。去迎击袁谭。兵马少。不足以破敌。兵马若多。那小子畏惧之下。又退还平原。待我军退兵。他又出兵袭扰。如此反复无功。于我军似乎有些被动。”
“谁说我要去迎击袁谭了……”年轻的脸上。已浮现出了一丝诡秘的冷笑。
……
两天后。
当袁熙率领着一万五千大军。向着黎阳进发之时。陶商和项羽率领着六千轻骑。正在邺城东北的大道上。发足狂奔。
日当正午时分。六千轻骑來到了一个路口。
由此继续南下。过清河则是馆陶城。另一条路则是沿清河北上。穿过清河国。直趋勃海。
袁熙的大军从平原西进。袭取黎阳。馆陶城就是其必经之地。根据脚程估计。袁熙大概也正在赶往馆陶城的路上。
陶商是打着阻击袁熙之名。分兵出击。这些轻骑将士们都以为。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赶在袁军之前。抢占馆陶城。在那里给袁熙狠狠一击。
他们已做好渡过清河。攻取馆陶的心理准备。
陶商却在此时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休息。
六千将士终于得以喘口气。各自下马休息。也给心爱的战马喘口气。喂几口水喝。
“北面那条路通往何处。”陶商灌了一口水。指着那条路问道。
项羽扫了一眼道:“根据地图显示。那条路再往北。就会跟清河平行。穿越河清国。从平原郡北面边界抹过。进入勃海郡境内。”
“从平原郡边界抹过。看來就是这条路了……”陶商微微点头。目光之中。渐渐流露出几分冷笑。
狠狠灌过最后一口水。陶商翻身上马。战刀一指北面。大喝道:“休息够了就给本公上马吧。全军改道往北。随本公去直取平原。抄了袁熙的老窝。”
直取平原。
听得这道命令。项羽神色一动。一时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项羽洠в刑怼L丈叹褪且ゴ蚱皆
平原一郡。位于河北最东端。黄河北岸。隶属于青州。乃是西接冀州。东连青州的战略要郡。
袁熙的大本营。就在该郡。
考虑到张仪的顾虑。陶商便决定亲率六千轻骑。打着抢占馆陶。阻击袁熙之名。实则是要长途奔袭。直接抄了袁熙的老窝。
一旦老巢被端。袁熙前不能攻取黎阳。后又无家可归。其一万五千大军。必然不战而溃。陶商将不费吹灰之力。就解除了侧翼的威胁。
这一条计策。除陶商本人外。只有张良和张仪。这两个心腹谋士得知。哪怕是项羽这样的顶绝大将。在出征之前也不知道。更别说是普通将士。
陶商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保密。防止袁熙事先得到风声。提前退还平原。
现在。袁熙已被远远的引出了平原。争分夺秒的前來抢占馆陶城。就算他这时知道陶商的真实目的。也快不过陶商的轻骑速度赶回平原。自然也就洠в性僖鞯谋匾
“原來这才是梁公的真实意图。当真是一招棋。”项羽恍然大悟。惊喜的看向陶商。
陶商一笑。便催促同样恍然大悟的骑士们。统统上马。再度出发。
陶商很清楚。袁熙对自己是倍加小心。事先必会在自己分兵南下的路上。密布斥候细作。以随时侦察己军的动向。
此刻只要他一改变方向。也许立刻就有敌军细作。将他的最新动向飞马报往了袁熙那里。
陶商所要做的。就是即刻改道。抢在袁熙得知他此行真正的攻击目标之前。赶往平原郡。一举拿下其治所平原城。
六千梁军铁骑之士。洠в幸凰康挠淘ァI砦木恕K且参扌栌媚浴K撬龅摹>褪俏尢跫姆印
轻骑疾行。日行数百里。三日后。抵达了平原郡北部边界。
陶商再次下令改道南下。一路向着平原城的北门方向杀去。
陶商知道。袁熙在平原城中。尚留有一员副将焦触。率三千兵马留守。也在防着梁军的突袭。
只是。就算焦触有所防备。也只会防备着梁军会从西面來攻。作梦也不会料到。陶商竟会绕了一个大圈。从北面突然杀到。
陶商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越过清河。穿过数道谷地。前方地势越來越平坦。骑兵的速度也得以加快。
残阳西斜之时。陶商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