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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秦桧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继续问道,“你也说了此人乃是狂生,他既然知道你乃本相之侄,又怎么会答应你的要求,替你治理淮阴呢?”
“这个,”难得的,秦天德的演技越加纯熟了,居然能够控制脸色变红,“侄儿用了些小手段,那胡铨不得不就范。”
“小手段?什么小手段?”秦桧显然是来了兴致,身子向前倾了倾,“此人可是不怕死的硬骨头啊!”
“嘿嘿,他是不怕死,可他是读书人啊,大凡读书人都要面子。侄儿告诉他,如果他不替侄儿卖命,又或者再敢辱骂叔父,侄儿究竟他扒个精光,挂在城楼之上,然后在他身上挂上一块写有名字的木牌,让所有人都看到他胡铨光腚的模样,也算帮他流芳百世了。”
“咳咳咳”,秦桧被秦天德这个阴损的注意呛住了,干咳了几声,有些哭笑的不得的说道:“你这货到也胆大,他在朝野都颇有盛名,连老夫都不敢这么对他,你居然敢如此威胁于他,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嘿嘿,多谢叔父夸奖,侄儿以后定当竭心尽力替叔父大人卖命。”秦天德看到秦桧态度变得缓和了,连忙顺杆爬道,“只是三日之内说服那岳银瓶,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侄儿,侄儿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有心无力?”秦桧的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这件事你毋须多言,老夫已经定了,三日后,老夫会禀明官家,让官家下旨指婚。你若是敢违抗,那就是忤逆君上的大罪,即便老夫想要保你一命也不可能。到时候不只是你,恐怕连你钱塘老家的父母妻儿以及淮阴的两个幼子,也都逃不过这一刀!
就算你不考虑其他人,也要替你刚刚找回的两个幼子考虑,对了,那两个幼子叫什么名字,跟你相认了么?”
淮阴的两个幼子?岳震岳霆?今天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刺激的秦天德犹如坐过山车一般,好在他这些日子来,谎话不离口,练出了过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要不然此刻恐怕就要被秦桧逼得崩溃了!
快速稳住了心神,秦天德低下头抱拳回答道:“回叔父,那两个幼子名叫鄂震鄂霆,乃是侄儿早年贴身丫鬟所出,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其中震儿是小侄的骨肉。他们娘亲离世,生活孤苦,小侄看他们兄弟情深,这才将他们二人一同带在身边,只是还没有相认。”
“鄂震,鄂霆。”秦桧小声重复了一边,嘴角不易察觉的抖动了一下,“这是你的家事,老夫不欲过多理会,你只要知道,三日后,若是你不能迎娶岳家女娃,到时候你钱塘秦家一门,连同还没有相认的幼子,都要面临血光之灾!好了,老夫累了,你退下去吧!”
说完话秦桧彻底闭上了本就眯成了一条缝的双眼,如同假寐一般,再无一点声响。
秦天德还想解释,可是看到秦桧的神态举止,哪里还有自己开口的机会,只能默然转身,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在秦桧府中下人的引领下,离开了相府。
等到秦天德脚步声渐渐远去听不见后,闭目养神的秦桧突然睁开双眼坐正了身子,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以及透过房门,远处依稀还可以看见一些背影的秦天德,自言自语的说道:“哼,鄂震鄂霆?只换姓却不改名,难道以为老夫傻到连这都看不出来么!”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着向书房内一侧的大号屏风,淡淡的吩咐道:“庆曾,出来吧。”
第163章 秦天德最大的危机()
等到秦天德脚步声渐渐远去听不见后,闭目养神的秦桧突然睁开双眼坐正了身子,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以及透过房门,远处依稀还可以看见一些背影的秦天德,自言自语的说道:“哼,鄂震鄂霆?只换姓却不改名,难道以为老夫傻到连着都看不出来么!”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着向书房内一侧的大号屏风,淡淡的吩咐道:“庆曾,出来吧。”
“相爷。”屏风后走出一人,此人年逾花甲,发须皆白,脸型瘦长,双眼眯缝,让人很难看出目光所向,削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子,随着说话不停地抖动。
“坐吧,庆曾。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对此子评价如何?”秦桧对此人的态度异常的客气。
此人姓王名次翁,字庆曾,乃是秦桧的狗头军师。生于公元1079年,二十三岁起步入仕途,奈何官运不佳,一直难以升迁。绍兴五年,也就是公元1135年,投靠了秦桧,伺候为秦桧出谋划策摇旗呐喊不遗余力。
在朝堂上,他力主和议,排斥打击主战派不遗余力;在私下里,更与秦桧合谋,收回了韩世忠、张俊、岳飞三大将的兵权,成就了宋朝历史上的第二次“杯酒释兵权”。
二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颇得秦桧看重,四年内历任吏部员外郎、秘书少监、起居舍人、中书会人,等到绍兴十年,在秦桧的大力保荐下,升任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
只是今年六月份的时候,由于他过于逢迎秦桧,终于引来了赵构的不满,为了避祸,在秦桧的劝说下,他辞去了参知政事一职,归居宁波。
秦桧擅权19年,只有王次翁一人始终与其沆瀣一气,未生嫌隙,可见秦桧对他的看重。此次秦天德返回临安,秦桧特地命人将他请来,就是为了听取他的意见。
“这个,”王次翁欠着身子坐下后,犹豫了一下,“庆曾不好说。”
“是不好说还是不敢说?”秦桧对自己这个狗头军师的性格实在是太了解了,当场点破道,“庆曾,你的性格就是这样,这么多年来本相对你的信任你还不知道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是相爷。”王次翁自嘲的笑了笑,“庆曾观相爷这个侄儿,说的好听一些是年少老成,心机深沉,是一块璞玉,假以时日经过精雕细琢,成就绝对不可小觑。相爷能有此侄儿,秦家百年之内在大宋的地位都不会动摇。”
“哦?想不到庆曾对此子的评价居然会这么高,这么说本相为了秦家的百年基业,应当重用此子了?”秦桧随意的接了一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王次翁成为他的军师已经好多年了,他是太了解王次翁的性格了,不论评价什么人,都会先说出对方的优点。
果然,王次翁接下来说出的话,如果让秦天德听到,一定会把他活活掐死的。
“恰恰相反,庆曾以为,自此必须铲除,而且越早越好。”
秦桧的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庆曾,这又是为何啊?”
王次翁能够始终得到秦桧的信任,除了尽心尽力的支持辅佐秦桧外,他在谈吐方面也是格外注意的:“相爷这是在考庆曾了。相爷智慧过人,慧眼无双,区区一个秦天德,施展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又怎么可能逃得过相爷的法眼呢?既然相爷考校,那庆曾就抛砖引玉好了。
此子心机城府之深,心思之缜密,虑事之周全,都远超同龄人。恕庆曾之言,即便熺公子都不如他。若只是如此,倒也无妨,关键是此子怀有二心,并不忠于相爷,若不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将来恐怕会给相爷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庆曾建议,相爷当先下手为强,尽早将其铲除。”
“庆曾可否说的详尽一些?”
“遵相爷命!此子大胆设计坑杀百名金人,虽然自称是因为被金人抢了钱银心怀愤恨,可面对相爷的设局,居然能够转危为安,不但将此事敷衍过去还说服金使兜售战马,足见此子心思缜密,此其一。
他将岳家余孽藏于身边,面对相爷的质问丝毫不乱,显然是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词。除此之外,陆宰之子少有才名,那周必大也是官宦之后,还有那不识时务另相爷都头疼不已的胡铨,都乖乖的聚集在他身边,听他调度,足见其手段过人之处,此其二。
第三,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县,可是身边居然聚集了如此多的人才,有文有武,而且年龄大都跟他相仿,可见他所图甚远,恐怕是在觊觎相爷西去之后的相位,必然威胁到熺公子的将来。
这些都是于他年龄不符的方面,当然如果只是这些,庆曾认为相爷为了秦家的将来计,应当大力提携此子。
可是,除此之外,此子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大的甚至会威胁到相爷的地位。
相爷安插在此子身边的眼线送来的书信在下都已经看过,此子明显与岳家女娃互生情愫。按照信上所讲,此二人成婚一事应当没什么问题,可是此子却百般推脱,明显是心中另有打算却敢不对相爷明说,这就是心中有鬼,此其一。
第二,他以各种各样看似合理的借口,将那些与相爷作对的家伙招至身边,相爷不问他不主动禀报,必定是心中有所打算,而这个打算很可能是针对相爷百年后的相位,当然也有可能是针对相爷来的,不过庆曾认为他是个聪明人,应当不敢这么做。
第三,他进入仕途后所做的一切,看似像是一个仗势欺人的恶霸纨绔,敢刚到任就冤杀淮阴前任县令,敢在朝堂上殴打金使,敢当着官家的面说出‘千里当官只为财’这种掉脑袋的话,但仔细想来,他所做的这些,最终都能够妥善善后,自身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让庆曾不能不怀疑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做事之前,心中早就有了计划。
第四”
“好了好了,庆曾果然是老谋深虑,看人看得通透,仅从本相告知的只言片语还有那些书信,以及刚才听到的对话就看出这么多,当真是宝刀未老啊,本相也好放心交付给你一个任务了。”
“相爷有何吩咐但请直说,庆曾必定赴汤蹈火不负相爷所托。”比秦桧要大上十余岁的王次翁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冲着秦桧作了一揖。
“庆曾你总是这么客气,先坐下,你可知本相对此子的看法?”
“还请相爷相告。”王次翁说完这句话,才欠着身子坐了下来,小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
秦桧轻捋了几下胡须,有眯起了双眼,冲着门外的天空,似乎是在告诉自己一般:“此子身上实在是有着太多的神秘与不解。
你只看到他为官后所做的一切,可却不知道去年之前,他在钱塘县的作为,这期间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庆曾,如今你也听完了他以往在钱塘县言行举止,与现在他科举高中后相比,可感觉出反差之大?”
王次翁连上了闪过了疑惑的神情,按照秦桧所说,这个秦天德这一年来变化的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人难以接受:“相爷,莫非交给庆曾的任务就和此有关?”
“庆曾果然聪明,有你在本相身边筹谋划策,本相真的是如虎添翼啊!”秦桧骤然睁开了眼睛,示意王次翁关上房门,等到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后,接着说道,“其实此子的变化并非始于金榜题名。去年他还在钱塘时,就组建船队,兴建钱塘娱乐城,而且都大获成功,这些东西绝非他一个纨绔子能够做到的!”
“相爷的意思是怀疑此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不错!”秦桧突然严肃起来,“庆曾,本相命你带人查探此子妾室齐妍锦的家世背景,要连她祖上三代的情况都弄清楚。据本相得到的消息,他的变化就是始于这个女娃的出现,老夫怀疑她就是秦天德背后的高人!”
“属下遵命,定不负相爷所托,一定尽早查明此女的来历!只是”王次翁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欲言又止的看着秦桧。
秦桧和他算是老搭档了,顿时明白王次翁想要说些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庆曾的忠心本相明白,本相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此子。此次本相让他三日内迎娶岳飞之女,就是对他的一个考验,若是他的答复不能令本相满意,那么,此番他也就不用再离开临安城了!”
看着秦桧眼中闪过的精芒,以及脸上露出的寒意,王次翁浑身一个激灵,心中感叹,很长时间没有在秦桧的眼中见过如此中的杀机了。
眼珠转了几圈,王次翁就明白了秦桧话中的深意,脸上顿时浮现出敬佩之色,又深深的作了一揖:“相爷果然高明,若非相爷提醒,庆曾都没有听出相爷话中的玄机。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考验出此子对相爷的忠心,并且不会白白冤杀了此子,庆曾佩服!”
“哈哈哈!”虽然听惯了老搭档的马屁之谈,不过秦桧还是很享受被人恭维的感觉,转头看先秦天德之前坐过的地方,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目光。
秦天德,三天的时间,老夫倒要看看,你会在哪一天来找老夫,又会给老夫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第164章 唯一的活路()
秦天德这一回从秦桧府中出来,是真的有些失魂落魄了。
刚才在秦桧书房中,听到秦桧将自己在淮阴所做的一切,自认为尚算隐秘的好多事,一点点一点点的或含蓄或直接的揭露出来,只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站在秦桧面前一样,再无任何隐秘可言。
当然也不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秦桧知晓,至少陈规陈元则诈死逃生躲藏在淮阴南郊的宅院里这件事情秦桧还不知晓。否则的话,他恐怕真的就没命走出这占地广阔气势雄伟的相爷府了。
牛二娃驾着马车就在秦桧府邸门口不远处等着,看到秦天德出来后立刻迎了过来。他记得上一回秦天德从这里出来后,整个人发生的改变,眼下看到秦天德的脸色有些难看,连忙掺住了秦天德。
“二娃,少爷我没事,咱们回府。”秦天德推开了牛二娃,快步来到马车边,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上了马车。这一回秦桧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可谓是杀机四现,他装与不装还能有什么分别?
他现在思考的是三天内该如何给秦桧一个答复,答复自己和岳银瓶的婚事!这件事才是关系到自己的生死的重要问题,至于其他的,包括监视自己的第三双眼睛的主人究竟是谁,他都没有心思考虑了。
这是他来到南宋后,第一次真正面临着看不见摸不着的利刃,而这把利刃已经加载了自己脖颈之上。与前些日子,第一次碰到金兵时所遇到的危险不同,那是直接面对的,而且面对的是一群只有蛮力却没有脑子的金兵,他能够以自己的丰富知识来蒙骗过关。
可是这一次就难了。秦桧绝对不是好骗的,那扇屏风或许就是一种警告,又或者是自己刚才在书房内一旦应对有误,恐怕就要当场丧命。
此事他总算明白秦桧为什么会对他起了杀意,不过这份杀意中明显还有一条活路,不然秦桧不会放他这么离开。只是这条活路究竟在哪儿呢?
回到府中后,秦天德径直回到了卧室,独自一人坐在房中,思考着今日在秦桧书房内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岳银瓶的声音:“二娃,你不是陪着你家少爷出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你家少爷回来了?”
“回少嗯,少爷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房内。”牛二娃下意识就想喊出“少夫人”,可是想到秦三每次这么喊的后果,最终没有喊出。
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岳银瓶走了进来。反手将房门关好后,她压低了声音,紧张的说道:“狗官,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不知道我”
说到这里,她发现秦天德脸色凝重,连忙来到秦天德身边,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秦桧老贼哪里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由于那日在房中的床上,二人已经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