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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这儿骗为娘吧!”秦李氏起身来到秦天德身后,不轻不重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为娘能不知道么?你去参加科举,能看懂上面的题目就算不错了,还想金榜题名?”
秦天德嘿嘿一笑:“娘,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爹又不在,您何必在这儿绕圈子呢?”
第48章 赶赴临安()
“娘,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爹又不在,您何必在这儿绕圈子呢?”
来到南宋已经一年了,秦天德体会最深的就是秦李氏对自己的溺爱,所以他肯定秦李氏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多半还是有关自己参加今年春闱之事。
果然,秦李氏疼爱的在他头上轻戳了一下:“就你聪明。你一会回去收拾一下,咱们下午就赶赴临安府。”
“娘,这么早就去临安啊,现在距离春闱还有一个月呢?哦,对,是应该去了,参加春闱的各地举子无数,去的晚了恐怕连客栈都找不着了,是应该早点去。”秦天德起初不明白,可是很快响起曾经看得电视剧中,一般应试的举子往往都提前很多天赶赴京城准备参加科举。
“笨!”秦李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在他的头上轻大了一下,“咱家在临安府是有宅子的,用得着为了找间客栈去的那么早么?儿啊,你真的是忘记了很多事情啊?”
秦天德神情一滞,生怕秦李氏怀疑什么,连忙打着哈哈的回答道:“娘,孩儿头部受创之后真的是忘了很多事情,不过您是最疼爱孩儿的娘,孩儿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好在秦李氏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过多只是亲昵的摸了摸秦天德头上曾经受伤的地方,有些感慨的说道:“其实为娘也不知道你忘记了许多事情究竟是好是坏,但至少能够听到你这孩子喊一声‘娘’,为娘已经很满足了。不说这个了,为娘告诉你,咱们这么早去临安府,为的是去拜访你堂叔,让他在此次春闱中多多照拂你。”
“可是娘,爹不同意这么做啊,万一让爹知道了,肯定会责怪孩儿的。”
“傻孩儿,怎么你现在变得如此惧怕你爹了呢?你以为泉州那边是真的出事了么?那是你娘从中做的手脚的,目的就是将你爹支走,这样咱们娘俩能够顺利的去拜访你堂叔。”
“可是爹一回来不就知道了么?算了吧娘,孩儿自有办法,总之此次春闱孩儿必定能够金榜题名。”
“你有几斤几两为娘能不知道么?用不着担心你爹,为娘估计是你爹看到你在经商方面颇有天赋,所以才不希望你进入仕途。当初你日日在府中无所事事的时候,你爹就希望你进入仕途,要不让当初也不会花钱给你弄了个举子的身份,有资格参加此次春闱。”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秦天德还能拒绝么?秦李氏对自己的拳拳关爱,浓浓深情让他感动,再说了他迟早要和秦桧碰面,赶早不赶晚,去一趟就去一趟吧。
临安府原称杭州,公元1138年,南宋在此定都,改称临安府。
杭州自隋唐以来,由于东南经济的逐渐开发,已成为全国经济的重心。兼以襟浙江而带运河,它又是东南交通的枢纽。
隋朝时,杭州已是“珍异所聚”,“商贾并凑”的都市。到了唐朝,贸易更盛,‘为国内外通商’11口岸,“骄墙二十里,开肆三万室”。
所以虽然临安府刚刚成为南宋京城没有几年,但整个临安的繁华已经是不弱于曾经的汴梁了。
秦天德乘坐马车赶至临安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擦黑了,他们是从城东七座城门中偏南的候潮门进入的。
虽然天色已晚,但秦天德透过马车的窗幕,依然能够感受到临安的繁华。沿街生意人的叫卖声,参杂着各地口音的吵杂声,商贾酒肆的吆喝声以及间或偶尔传来的女子嬉戏声,无一不证明着临安的繁华。
钱塘县和这里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啊!秦天德心中感慨,可是很快又变的伤感起来,如今的临安百姓能够过上如此安定的生活,将临安府打造的如此繁华,究竟是应该感谢岳飞等一众抗金名将在前线的浴血奋战拒强敌于国门之外,还是应该感谢以秦桧为主的投降派,在去年签订的丧权辱国的绍兴和议呢?
秦家在临安城的府邸位于中部偏北的里仁坊,规模很小,至少跟秦家在钱塘的府邸相比小的不是一星半点。
此处的管家也姓秦,叫做秦福,也是在秦家干了几十年的老人,早就得了消息知道秦李氏和秦天德要来,所以房间什么的一早就安排好了。
这一回秦天德来到临安没有带秦二,而是将其留在了钱塘,要帮他看好府中的岳氏一门。
但是秦三是一定要带的,虽说秦三有点那啥,但万一临安城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秦三的作用就能发挥出来了。
当然岳银瓶也是他必须要带来的。一提到这个将门虎女,秦天德就禁不住的头疼。他必须要将其带在身边时刻盯着点,以防这个女子有惹出什么麻烦来。
出奇的是对于他的这个要求,岳银瓶并没有拒绝,而是毫不迟疑的答应了,爽快的让秦天德心中不安。
用过晚饭后,秦天德和秦李氏坐在厅中,听着秦福禀报最近一段时间来临安城中发生的变化以及府中发生的一些琐事。
秦天德对此不是很感兴趣,因为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一时间哈欠连连。
秦李氏也看出来秦天德心不在焉,于是屏退了秦福,说道:“儿啊,今天你也舟车劳顿了一天,早点回房歇息吧。如今你的两个妻妾都留在了钱塘,今晚就让瓶儿那个丫头伺候你入寝吧,你也早点要了她的身子,娘还指望着早点能够抱上孙子呢!”
说到这里秦李氏心中就有些不满了,这都大半年的时间了,不仅齐妍锦无所出,就连朱淑真也同样如此,所以她又起了给秦天德纳妾的心思。
既然秦天德说中意那个叫做瓶儿的丫鬟,那就早点纳入门中,还管她什么愿意不愿意?也有希望早点怀了孩子。
“啊?”秦天德的睡意顿时不翼而飞,长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啊什么啊!”秦李氏一边右手指点着红木桌面,一边数落起来,“就这么定了,你不用担心受伤,为娘已经让下人给她送去了一碗燕窝,里面下了迷药,现在相比已经睡下了。等到她明天早上醒来后,米已成炊,就算是我秦家的人了。
为娘就想不通了,怎么你头部受伤之后变得这么懦弱了?换成以前,早就把那个女娃办了,还谈什么让人家心甘情愿?”
秦天德做梦也想不到秦李氏会有这么一招,在秦李氏的敦促下,由下人带着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门口。
“快进去吧!”秦李氏刚把秦天德推进房内,就将房门从外面反锁上了,“儿啊,为娘能不能早日报上孙子,就看你今晚了!”
房间内已经掌上灯了,摇曳的灯火将整个房间照的忽明忽暗,依稀间可以看到灯火下摆放着一个瓷碗,里面还有尚未喝完的燕窝。
而岳银瓶正躺在床榻之上,抿着小嘴,呼吸匀畅,身上的两团柔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煞是诱惑。
秦天德吞咽了一口口水,慢慢的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岳银瓶,慢慢的伸出手去,将绣着荷花图案的锦缎被摊开,小心的盖在了岳银瓶的身上。
虽然他不是什么柳下惠,但这种事情他还是接受不了,尤其是将此等恶行施之于岳飞女儿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放下了床幕,又吹灭了蜡烛,这才坐到了桌边,小心的听着房外的动静。
他猜得没错,没一会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看来秦李氏是不放心,一直在门外偷听。
房间内一片黑暗,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撒进屋来,使得窗下的地面一片雪白。
坐在暗处的秦天德却没有了睡意,开始思索着见到秦桧之后该说些什么,能够使得对方信任自己。
秦桧虽然被称为中国十大奸臣之一,但能够被金国看重,并且作为被释放的俘虏还能登上相位,并且把持大宋朝政多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要想骗过这种人,必须如履薄冰般步步小心,同时还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能力让其接纳自己,可是自己该怎么做呢?
不知不觉间院外传来了三声更响,坐在桌案旁边苦苦思索的秦天德突然间听到床榻上传来了声音,紧接着一个鬼祟的脚步声慢慢的朝着自己传了过来。
不用说肯定是岳银瓶了,只不过他不明白古代的迷药药性怎么会如此差,岳银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他连忙趴在桌案上,假寐起来。
很快一只小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轻轻的摇晃了几下,他假模假样的哼唧了几声,装作已经睡着了。
“哼,狗贼,算你识相!”岳银瓶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要是你今晚敢心生邪念,本姑娘一定杀了你这狗贼!”
秦天德有哼唧了几声,还故意扯起了鼾声。按在他肩膀上的小手离开了,紧接着脚步声朝着房门方向传了过去。
秦天德绝不会让岳银瓶这样离开,万一明天早上秦李氏发现岳银瓶破门而出恐怕会知道他今晚没有得手,那么将来指不定还会弄出什么样的事端来。
“岳姑娘,这么晚了你想去哪儿啊?”
“狗贼,你竟敢装睡骗我?”
第49章 秦天德的承诺()
岳银瓶刚刚走到门口,正准备拉开房门,猛然间听到身后传来秦天德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很快这份惊吓就变成了愤怒:“狗贼,你竟敢装睡骗我?”
“你不是也装作中了迷药骗本少爷么?”秦天德已经明白为什么迷药的药性会这么快失效,岳银瓶早就发现了燕窝中的不妥,根本没有喝!
“哼!狗贼,你居然让下人在燕窝中下药,本姑娘岂是那么好骗之人,一看你无端端大献殷勤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看来她不知道这是我娘的意思,那最好了。秦天德不在乎岳银瓶误会自己,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更何况岳家人对他的态度越差,将来事发之后他也就越保险。
“好了,不要再扯这些没有的了。本少爷问你,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想出去做什么?不要跟本少爷说是想去赏月!”
“哼,本姑娘要去杀秦桧,替我父兄报仇!”岳银瓶丝毫不带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咣当”一声,秦天德从圆凳上跌了下来:“你疯了吧?你去刺杀秦桧,你还要不要命了?就算你不要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连累我钱塘秦府,到时候恐怕连你一家都会跟着丧命!”
秦天德从来没有想过岳银瓶一个弱女子居然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把她带在了身边。
“你放心好了,本姑娘绝不会连累你,如果事有不成,本姑娘当场自杀,绝不会透露半点与你秦家有关的事情!”
秦天德从地上爬了起来,顺着声音的方向快步朝着岳银瓶摸了过去,想要抓住岳银瓶。
可岳银瓶毕竟是习武之人,不论耳力还是眼力都要高出他很多,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把他抓到,轻而易举的就闪了过去。
秦天德心中大急,他绝对不能让岳银瓶现在去刺杀秦桧,原因很简单,秦桧要是这么容易被刺杀,早就死一百回了,岂会活了六十多年?
“你敢去刺杀秦桧,信不信本少爷明天就返回钱塘,将你一家老小全部杀掉,让岳元帅从此绝后!”
“哼,你不会这么做的,如果你要这么做,你当初就不会在龙泉山救我们,更不会让我两个小弟习文练武!”
这招不灵了
为了先稳住岳银瓶,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又换了一招:“好吧,我不阻止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毕竟我也算你家的救命恩人,这要求不过分吧。”
岳银瓶略作迟疑,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家母说过你目前对我岳家没有恶意,暂时可以信任,你问吧?”
“哦?令堂认为秦某暂时可以信任?那不知道岳姑娘以为如何?”
“我不知道!”岳银瓶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那令堂为什么会说秦某可以信任呢?”
这一回岳银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片刻,才说道:“家母说,虽然你是秦桧之侄,但言及奸贼,必直呼其名,没有丝毫的尊敬之意。反之,提及家父之时,却言必成岳元帅,家父被构陷夺取兵马大元帅之职后,在无人如此称呼家父。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你称呼家父为岳武穆呢?”
口误!秦天德猛然间警醒,岳武穆的说法,是在公元1162年,宋孝宗为其昭雪复官,增谥武穆,此后才有岳武穆的说法。
更重要的是正如岳银瓶所说,由于自己对秦桧的排斥,导致每每在他人面前提及秦桧时,总是直呼其名,这很容易露出马脚的!
还好现在改口还不晚!秦天德打定主意,再次问道:“你以前可去过秦相爷府邸?”
“没有!”
“你觉得我钱塘秦府的府邸如何,可够大?”为了证明自己无意再阻拦,秦天德摸黑走回了桌边,坐了下来。
“虽然比不上那些显贵的府邸,不过相较于一般人家已经超出很多。”岳银瓶始终心怀警惕,一边回答,同时却在房间内不停地游走,不肯驻足。
“如果你第一次来到我秦府,没有下人引路,你能知道我住在府中的什么地方么?”
“不能。狗贼,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呵呵,岳姑娘,你不用嘴硬,你心里知道我要说什么!家叔贵为宰相,府邸不知要比我秦府大出几倍,且守备森严,不说你能否进得去,即使进去了,你如何能够找到家叔住处?恐怕连你自己都要折进去,更何谈替你父兄报仇?
到时候你恐怕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在刑讯逼供下,指不定就将我钱塘秦府说了出去,到时候不仅你岳家满门难逃一死,就连我钱塘秦家也要落得人头落地,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秦某对你岳家的收留之恩?又如何对得起秦某在龙泉山破庙的水井中,将你救起的救命之恩!你根本就是只顾自己一时快意恩仇,致他人性命于不顾的忘恩负义之人!”
“我”岳银瓶迟疑了,不觉间脚下也停了下来,“你胡说!如果我要害你全家,就不会打算今夜去刺杀奸贼,会等到你去拜见奸贼之时,利用这个便利,岂不比现在要容易的多?”
“这么说,你还在替我钱塘秦家考虑?莫非你是舍不得本少爷?”听到岳银瓶停下了脚步,秦天德放缓了说话的速度,身子却是慢慢得站了起来,踮着脚尖朝着岳银瓶的方向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
“狗贼你做梦!”岳银瓶勃然大怒,“你乃奸贼之侄,又将我全家软禁,要不是为了我家人性命,我岂会在意你钱塘秦家?
本姑娘也回答了你不少问题了,你也休得再拖延时间,本姑娘现在就狗贼,你干什么!你居然敢诓骗我,找打!”
可怜岳银瓶虽能识破秦李氏下药的燕窝,却防不住秦天德的诡计,被他近了身子,一下子将自己抱在了怀里。
羞急之下也忘记了自己曾习过武艺,只是凭借女子的本能朝着秦天德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哎呦!”秦天德只是为了抓住岳银瓶,根本没有防备,况且屋内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结果被岳银瓶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