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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建炎三年探花出身的王君晓,学识才能自不用说,人品也是经过秦天德手中“天书”检验过的,虽然岳霆现在由李清照教导,足以羡煞旁人,但对于将来要步入仕途的岳霆来说,这依然存在短板,而王君晓足以弥补。
看着一本正经小大人一般却不乏灵气的岳霆,王君晓也很喜欢,尤其是岳霆为岳飞幼子,这让王君晓很满意自己收的这个徒弟,当即答应了下来。
李瑜却注意到了不远处正窃窃私语的秦天德和岳霖,他想听听这二人说些什么,可每次稍有动作就被二人发觉,以目光相阻。二人越是这般警觉,反而越是让李瑜好奇,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秦天德正在询问这段时间影卫对那股隐藏势力的调查,以及临安城中最近的变化。朝中的局势他一直都在关注,虽然他不在临安,但影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临安城中的形势密告于他。即便事情的发展有些超过了他的想象,但还属于可控的局面。
不过他很吃惊一件事,那就是以影卫的本事,居然这么长时间愣是没有查到半点与那股派遣死士刺杀他的势力相关的线索,而萧欲这些日子很是老实,待在都廷驿站一步不出,也没有人跟他暗中联系,这让他有些迷惑。
“去吧,去看看子雄他们,毕竟他们将来都是你的属下。”
如今的岳霖已经成为秦天德的影卫之一,不过却不是影卫头领,头领是时顺,他跟吕子雄还有几个人只不过是小头目罢了,但秦天德已经打定主意,日后将影卫交给岳霖,而且也不准备在他离开临安后,解散影卫。
他已经想清楚了。影卫如今的性质,有些类似与明朝时的锦衣卫东西厂,随着时间的推移,若是影卫不解散,交到皇帝手中后,迟早有一日会变成那样的庞然大物。
将来影卫是否会像臭名昭著的东厂那般,秦天德已经不在乎了。没有长盛不衰的朝代,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就算赵昚将来再怎么有所作为,大宋也迟早会有灭亡的一天,这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他不在乎影卫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即便他将其解散,说不定不用太久皇帝就会重新组建类似的组织,毕竟天书上的内容迟早有一日会曝光,那么影卫的存在就很难不被人发觉。
他能做的就是提前将这种机构可能产生的为害落实成文字,将来交给赵昚,至于该如何利用这种组织,就交给赵昚去头疼好了。
影卫最终必然要落到赵昚的手里,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而影卫的头领也必须是赵昚能够信任的,那就只有曾经担任过赵昚侍卫,又出身忠臣之家的岳霖来担当。
“狗官!”岳霖刚刚离去没一会,秦天德正应付着李瑜的旁打侧敲,一声大喝出现在小院的门口。
钱塘秦府的规模不小,秦天德当年在里面也隔出了不少院落,像是王君晓和李瑜两家人如今住的院落,就是当年岳震岳霖住的院落。
“小妖孽!”
听到郎舅二人相互间的称呼,李瑜和王君晓不由得惊诧万分,就连岳银瓶和赵茜都不禁莞尔。
“小爷说过,不许你叫小爷妖孽!”岳震口中喊着,脚下不慢,快速冲到了秦天德身边,纵身一跳坐在了秦天德腿上,又用力压了压,然后瞪了眼王君晓身边的岳霆,仿佛在宣告这是他的地方一般。
岳震的到来在秦天德意料之内,不过他没想到岳银瓶和赵茜也一同找到了这里,知道有些事情今日恐怕要说出来了,但又不想八卦的老男人李瑜猜出什么,当下就拉着岳震同岳银瓶和赵茜一同离去,只将岳霆留了下来。
王君晓要考核岳霆的才学,这也是秦天德替岳霆铺好的道路。虽然决定一个孩童将来的道路是秦天德穿越前很反对的,但穿越到古代后,他发觉在这种年代,这是一件很正常也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岳霆也很适合走上这条道路。
回到了书房,秦天德坐在书案后,岳震轻车熟路的跳到他的腿上,岳银瓶和赵茜坐在两旁一声不吭,二女知道岳震和赵昚之间的关系,已经猜出岳震此次来到钱塘,必定是带来了赵昚的某个决定。
“姐夫,你怎么那么聪明啊?”岳震吃着糕点,一脸讨好的说道。
“少跟我来这套,这都是我教给你的,你对我用能有效么?”
“嘿嘿,”马屁穿了,岳震丝毫没有感到尴尬,笑着说道,“姐夫果然厉害,居然猜到是官家让我来的。那你一定能够猜到官家的意思吧?”
秦天德没有理会岳震的话,抬手是拭去了岳震嘴边的糕点残渣,将手边的茶水递给岳震:“吃慢点,吃得满脸都是。还有少吃点,等到晚上会有很多好吃的,你小心吃不下去了。不许忘我身上抹!”
“姐夫,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回去吧。”
“知道什么?回哪儿?我听不懂。”
“姐夫,小爷亲自来请你,难道还请不动你么?”
“你以为妖孽的面子就很大么?回去吧,我意已决。”
“狗官!说好不许骂小爷妖孽了,你还骂!”
听着秦天德和岳震这中毫无头绪的对话,岳银瓶和赵茜心中大惊。虽然岳震说的不清不楚,但她们还是听明白了,这是赵昚派岳震来请秦天德返回临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赵昚要请秦天德返回?赵昚对秦天德一向不满,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赵昚对秦天德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秦天德还在和岳震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若是让一般人听到,绝对难以理解,两个人的对话完全没有头绪,仿佛都是毫不相干的,可赵茜和岳银瓶却听明白了,始终都在围绕一件事——岳震代表赵昚请秦天德返回临安,而秦天德不愿意。
赵茜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跟赵昚联系过,她知道秦天德的辞官必然是一个局,也对秦天德布下这个局的目的感到好奇,如今却更好奇朝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昚居然派岳震来请秦天德,这是秦天德此次的目的么?
岳银瓶则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的四弟越来越像秦天德了,两个人虽然差了十几岁,可是说法的方式,还有语调甚至思路都变得越来越像。
秦天德不停的装傻充愣并且毫不留情的拒绝,终于引得岳震恼怒了。他从秦天德腿上跳下,指着秦天德喝道:“狗官,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就是想让官家向你服软,请你回朝么?
如今官家已经派小爷来请你,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何还要摆架子!难道你就不怕官家么!”
秦天德抬手就给了岳震一记爆栗:“你个小妖孽,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看着岳震疼的眼泪汪汪,秦天德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收住力,一把将岳震拉到怀里,轻轻揉着岳震的头顶,语重心长的说道:“震儿,你如今的成长我很欣慰,不过你太过自以为是了,这是大忌。
你能一早就看出这是我有意为之,我很开心,这说明你没有辜负我的培养,不过我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你却猜错了。
你记住,不论你再聪明,手段再高明,遇到事情也要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要明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你绝对不能凭借自己的猜测就随意妄断结论,否则后果难料。”
岳震起初还在老老实实的听着,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等到秦天德说完,就猛的推开秦天德,说道:“呸,什么叫小爷没有辜负你的培养,大言不惭!”
“狗官,别教坏我弟弟!你还好意思说什么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你也不想想自己,你哪次不是用拳头来解决问题的?”岳银瓶插口道。
秦天德心中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跟岳银瓶解释,在外人看来,他解决事情的途径的确都是靠武力,从来没有求证过什么。
不过一旁的岳震却替他说话了:“姐,你根本不了解姐夫,那只是姐夫故意表现出来的。每次姐夫动手打人的时候,往往都是已经断定了某件事情,而且对后果也有充分的准备。
你想想,如果他只是靠拳头解决一切,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吃过半点亏?就像是当年他打秦桧老贼的儿子,秦桧都拿他没有办法。”
岳银瓶和赵茜齐齐愕然,想不到岳震对秦天德如此推崇,不许旁人贬低秦天德,而他对秦天德贬低,想必也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战胜秦天德而已。
“姐夫,小爷就问你一句,你如何才肯返回临安?”
秦天德微微一笑:“这个你不用操心,官家心中很清楚。”
第444章 赵鼎二请秦天德()
岳震来请秦天德回朝,虽然他年纪太小,看似有些不伦不类,但他却代表着赵昚,跟秦天德又有郎舅关系,多少也代表着赵昚的诚意,可秦天德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岳震气哼哼的走后,赵茜和岳银瓶却没有离去,而是追问了秦天德半天,究竟如何秦天德才肯回朝。
她们都很清楚秦天德辞官只不过是故意为之,虽然还猜不透秦天德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想从这里面落得什么好处,但秦天德最终绝对会返回临安,毕竟二女都已经知道秦天德在跟金人下一盘很大的棋,不会半途而废。
不过秦天德任由二女软磨硬泡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轻易开口他如何才肯返回临安,惹得岳银瓶一怒之下狠狠踩了他一脚,与赵茜袅袅离去。
随后的几天里,岳震再没有去找秦天德,反而时不时的跑到李瑜和王君晓那里,说是要跟着岳霆一同接受王君晓的教导,实际上则是想通过李瑜和王君晓打探秦天德的用意。
对此秦天德并不在意,不要说李瑜和王君晓二人对他的心思知之不多,只说李瑜这种习惯用装傻充愣来掩盖心思的家伙,就不是岳震能够轻易应付过来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岳震没有从李瑜口中打探出什么,反被李瑜三言两语套出了他的意图,以至于李瑜惊讶于秦天德的手段同时,暗中和王君晓来找秦天德,询问秦天德是否真的想要让赵昚亲至钱塘来请他回朝。
在他们看来,虽然岳震这么小的年纪来请秦天德有些儿戏,但岳震毕竟代表着赵昚而且又跟秦天德关系亲近,这倒也能说得过去。
若是真要让赵昚亲自来请,恐怕会使得秦天德与赵昚之间再没有缓和的余地。将皇帝逼到这种份上,纵然秦天德能够大出风头,但杀身之祸也会就此埋下,这是他二人不愿看到的。
秦天德能够领会二人的好意,可他依旧坚持要让赵昚这么做。他知道如此一来会彻底激怒赵昚,等到赵昚成长起来收回朝权后,很有可能对他下杀手,不过他有信心从容离去。
很快又有人从临安来到了钱塘,不是赵昚,而是左相赵鼎,这绝对超出了秦天德的想象。
赵鼎并没有直奔秦家,而是住在了钱塘驿站,派人去将秦天德请到了驿站。
“见过左相。”进入房间,秦天德随意拱了拱手,然后找了张椅子随意坐下。
年过花甲的赵鼎这几个月来老了不少,朝中无休止的争斗,保皇派中出现的裂痕,金兵压境的压力,赈灾不力民怨沸腾的声音,都让他这个耿直的老臣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一看到吊儿郎当的秦天德进来,脸色红润更胜以前,赵鼎不由得心中火起。想到自己此行的重任,赵鼎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说道:“秦大人精神似乎更胜从前啊!”
“左相错了,我已经辞官,何来‘大人’一说?至于精神好,那倒没错。远离庙堂劳心劳力之苦,自然过得舒坦。过得舒坦了,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精神自然更胜从前。”
“你”赵鼎知道秦天德的牙尖嘴利,没有在绕什么圈子,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当知晓本相的来意吧!”
“噗,这也叫茶么!”秦天德品了口茶水,一口喷出,赶在赵鼎发怒之前,他放下茶杯又补了一句,“我没想到你这老头会来。”
赵鼎气的眉毛胡子乱颤,但还是控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何时回京?”
“等等看吧,我正考虑着把临安的宅院卖了,然后前往泉州,随船出海,游览海外的人文景色。”
“混账!”赵鼎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指着秦天德大声喝骂,“钱塘小儿可知如今朝廷所面临的内忧外患?你不思报国,居然还想着四处游玩不务正业!”
秦天德斜靠在椅背上,抬头扫了赵鼎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老头,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忘了我如今的身份!”
“那好,朝中有意擢升你为楚州知府,你准备一下,动身前往楚州上任吧。”赵鼎叹了一口气,忽然转变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秦天德,你虽然不读诗书,但的确有才,本相希望你执掌楚州后能够造福一方,本相不希望朝廷错失你这样的人才”
“我不干。”
赵鼎的一番苦口婆心却换来了秦天德简洁有力的三个字,气得他浑身开始哆嗦起来。
秦天德也怕气坏了赵鼎,连忙说道:“老头,你不要动不动就发怒,一把年纪了,若是气出个好歹,将来还有谁能够跟我斗?”
这番话有些耳熟。赵鼎想到了他被发配淮阴之前秦天德也说过类似的话,脸上的怒容旋即消失。平静下来后的他轻声道:“钱塘小儿,看来你还是惦记着国师一位啊?”
“老头,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惦记,而是朝中没有了我这个国师,后果之严重你也已经看到了。”
“狂妄!”赵鼎虽然再次喝骂秦天德,但却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如今的局面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么!
金人在边境集结,却迟迟不南侵,只是派兵不断过境滋扰,你敢说跟你无关?朝中争斗不休,政令不通,还不是你一手提拔的范择善所为?
如今朝廷内忧外患,百姓痛苦不堪,你却一走了之躲在钱塘,心中可有愧意!”
秦天德猛地站起身,指着赵鼎怒道:“这是我造成的么!我是一走了之么?那不是你们逼得么!你们这群酸儒总觉得自己手中权力太小,总觉得我独揽大权,总觉得我心狠手辣,总觉得武将权力太大,如今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
朝中争斗不休不要怪到我头上,也不要怪到范相头上,就算没有范相,朝中就没有争斗了么?
如今赈灾不力,民怨沸腾,这也怪我么?同是赈灾,为何春季时的灾情比如今严重,造成的后果却没有此次恶劣!
至于金人过境饶边,哼,这笔账我记着了,迟早要让他们还回来!”
秦天德发怒,赵鼎却是笑了:“呵呵,钱塘小儿,你果然不出老夫所料,不论是否高居庙堂,都忧国忧民啊。此次老夫前来,是希望你能够出任楚州知府,以你的本事,必定能够给饶边的金人沉痛的教训,也必定能够护得楚州百姓周全。”
“老头,你故意激怒我?”秦天德也察觉了赵鼎的意图,缓缓坐下,开始装傻起来,“左相,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虽说如今屡屡有金兵犯境侵扰,可淮河沿岸有韩大人和刘大人在,以他二人与金兵多年的作战经验,怎可能没有良策抑制对方?”
赵鼎老脸一变,没有开口。他知道这是秦天德在挤兑他,在挤兑整个文官集团。士大夫阶层一直觉得如今武官权力过大,在秦天德辞官后就着手准备削减武官手中权力,若非金人突然在边境集结,不要说四大宣抚使的撤销,就连王贵这个兵部尚书都恐怕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