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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凌月夕走出舱外,迎着红光注视着远方,神情漠然平静,再不见昨夜的悲怆。
闻到身后淡淡的桃花香,凌月夕微微颦眉。
昨晚相谈,看得出萧墨珏在他心中,是父兄、朋友的位置。被迫答应自己的要求,此时心里一定不舒服。
“你还要进宫么?”
“本王的家不是在皇宫么?”
萧墨璃又恢复了他妖魅的一面。
凌月夕没有劝阻,她的心很乱,很乱。
司南接到飞鸽传书第一时间带亲兵封锁江口。
“臣给皇后请安。”
司南单膝跪地,凌月夕连忙双手搀扶起,责嗔道:“宫外不必虚礼,你这样岂不是见外了。”
“都是我太大意了。”
司南清楚凌月夕的性格,也不再虚套,却还是忍不住自责。
萧墨璃和博古尔其王子同乘一辆马车,凌月夕独自一辆有软塌的马车,司南骑着马,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连夜赶路,第二天晌午时终于到达皇宫。
第177章 刻骨温柔()
寒月宫地处偏僻,不像凤栖宫那么引人注意。
一行人抬着软轿从侧门进了寒月宫。
萧溯瑾不安的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不时地向紧闭的宫门看着。昨夜他得到司南的密报,说皇后在燕国百虫山,萧墨璃和博古尔其王子已安全救回。
宫门吱呀一响,一顶软轿抬了进来,紧跟其后的是靖王萧墨璃,东溟候司南。
见到萧墨璃,萧溯瑾还是一阵心虚,扯了两分笑上前。
萧墨璃一向不受礼法约束,自然不会行跪拜之礼,微微俯身请安,神色淡漠,一如京城人眼中的谪仙王爷。
软轿中,凌月夕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半响才睁开,自己掀开了帘子。
“皇上。”
“夕儿!”
萧溯瑾连忙上前,顾不得在场的人抱住凌月夕,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皇上,一路劳累,让王爷和侯爷先回去吧。”
凌月夕淡淡的说。
萧溯瑾自然想着跟他的夕儿独处,疏忽了凌月夕稍显疏离的语气。
“朕自当要重谢王兄和东溟候,你们先回去,明日一同为博古尔其王子接风。”
一走出寒月宫,司南迫不及待的跟上萧墨璃,有些担心的问道。
“璃,皇后娘娘……”
“她是一般的女子么?”
萧墨璃知道司南想问什么,没好气道。
听到这话,司南一手抚着下巴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等着萧墨璃沉声道:“我总觉得娘娘此番有些奇怪……不会是你欺负娘娘了?”
“有那个功夫管她,还是先去管管自己的未婚妻。”
未婚妻?安心如?
管她做什么?
司南哼了一声斜睨了一眼萧墨璃。
为了拖延婚期,他可是用蜗牛的动作来修葺侯府。
“真出了人命,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像发,情的公牛到处留情,你想要退婚的心思真愚蠢!”
萧墨璃万分鄙夷的扫了司南一眼一跃而起不见了踪迹,留下司南愣愣的,半响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咒怨。
‘本侯再怎么也是一头公狮好不好,还公牛?萧墨璃,本侯咒你一生情路坎坷!’
所谓一语成戳,司南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咒怨如此灵。
阳光暖暖的照在凌月夕身上,她微微眯了眯眼,静静的望着萧溯瑾。他瘦了,眼眶也深凹进去,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可见近日熬夜没有睡好。这样看着他,就像一年前进宫的那一天,当他掀开自己的盖巾时,那个相貌俊俏却脸色苍白的孱弱少年。
他是凌月夕来到这个异世第一个被当作亲人的人,那时候她发誓一定要替真正的凌月夕保护这个少年。
可是……
“夕儿,你,对不起,都是朕没有守护好夕儿。”
既然安全回来了,萧溯瑾决定不追究那些事了,他真的,不愿再从凌月夕的口中听到“萧墨珏”三个字。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安康!”
玉黛晴儿他们含泪跪在地上。
凌月夕应了声‘平身’,看了看四周问道:“舞统领的伤好了吗?”
玉黛抬眼瞄了一眼萧溯瑾回答道:“舞统领的伤的很重,皇上让他回府修养了。”
“一会儿和小六子带些补品过去,让他好好修养……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夕儿,朕会吃醋!”
萧溯瑾不悦的嘟哝,握着凌月夕的手紧了一分。
凌月夕也不回话,待走进房间,这才凉凉的说:“皇上以为臣妾是怎样的人,是个男人都会与臣妾有染吗?”
夕儿是怎么了?萧溯瑾心底划过一丝不安,装作没听明白,拉住凌月夕,面对面站着,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眸中深深的思念汹涌而来,就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夕儿,朕好想你。你知道吗?朕恨不得掘地三尺,将那些人碎尸万段。从你被劫那天起,朕便开始斋戒,祈祷上苍让夕儿平安。哪怕减了朕的阳寿,也要换夕儿的平安。失去你,朕就像失去了生命,夕儿,朕好怕!”
萧溯瑾是凤眸中的泪珠滚落而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萧溯瑾,你这是何苦?
凌月夕在心底叹息一声,她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皇上,你不想问夕儿在外面发生什么事吗?”
萧溯瑾那么在意自己和萧墨珏,难道不在意自己被别的男人劫去这么多天。
萧溯瑾神色明显一愣,瞳孔骤然收紧,脸上却是笑得很温柔。重新牵着凌月夕的手一起坐到软塌,柔声道:“你刚回来,好好休息一番,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好吗?”
“嗯。”
凌月夕点点头,温顺的躺在软塌上,等她甜甜的入眠了,萧溯瑾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请靖王来见朕。”
小德子立刻小跑着离开。
萧溯瑾来到水榭,他望着成片的火红罂粟,心头的怒火越来越旺,灼烧着心脏。
一番客套后,萧墨璃便说了他是如何无意看到萧北而跟踪到小木屋救下娘娘。
“当时,皇后可受到什么伤害?”
萧溯瑾这番话一问出,萧墨璃立刻明白了,心中一阵发怵的冷笑,有些为难的看着萧溯瑾,缓缓道:“萧北没有乱来,只是他手下的几个人因恨着娘娘,而下了不干净的药,辛苦臣赶去的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看到萧溯瑾紧盯着自己,又补充道:“萧北逃走了,其余的都被臣杀了,至于娘娘,因为没有解药,只好将她泡在冰凉的水中,毒虽然解了,却也因此得了风寒。”
“依王叔的能力,区区一个萧北能逃走吗?”
萧溯瑾阴冷的笑了。
“臣只知道王兄是被陷害的。”
萧墨璃突然沉声说,看着萧溯瑾的目光也是几分怨恨。
“朕也希望王父是被冤枉,可是人证物证俱在,难堵悠悠众口。还请王叔体谅朕的无奈。”
体谅?他当然‘体谅’,若非得知皇兄还活着,若非凌月夕答应自己定会为皇兄平反,若非王兄对天朝百姓的T恤,他定要取下萧溯瑾项上人头。
第178章 圆房()
萧溯瑾怔怔的望着镶嵌着许多水晶的门,他知道,这会儿凌月夕也是醒了,可是他却不敢去见她,不敢看到她若有若无的疏离。
低声一叹,转身就要离开,却听一声悦耳的呼唤。
凌月夕换了一身绯红的罗衣,浅浅笑着。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踏着月色在幽静的碎石路上并肩走着。
“夕儿,你在怪朕”?
他和凌月夕一路走来,又怎会不知凌月夕的一些心思。她曾对他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说过喜欢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他可以给她世间最尊贵的身份,可以给她万千宠爱,唯独给不了她想要生活。
“其实,”凌月夕停下脚步,沉凝一会儿继续道:“站在一个皇帝的立场上,你并没有做错。‘功高盖主’者,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完美的下场。只是,你不该对他穷追猛打死后都不放过,难道你就不怕冷了百官的心?还有那些镇守边疆的将军,谁还敢卖命立功?”
萧溯瑾没想到凌月夕会开门见山的说这些,一时有些意外,但随后的妒恨一下涌上心头,对着凌月夕冷笑。
“你是朕的皇后,却整天想着朕的敌人,怎么?你还想要杀了朕给他报仇?”
对于萧溯瑾的愤怒,凌月夕并不意外,幽幽的盯着他,平静的问:“你承认摄政王的死是你所为?”
“是又如何?”
“为什么?他屡次想要辞官逍遥山水,你为何非要致他于死地?一个没有爵位没有兵权的人能做什么?”
“那又怎样?及时没有兵权,只要他愿意,站出来高呼一声,难道不足以跟朕抗衡?”还有,他千不该万不该,对你动了心思。
萧溯瑾凤眸凛冽,怒气腾腾,脸色愈加苍白,他好想打开这个女人的心看看,到底对自己有几分真。
“得民心者的天下,你是一代帝王,就该胸襟开阔广纳百川,有能者均为你所用,只有将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守住这江山,并不是杀掉所有比你强的人就能高枕无忧。天下久合必分,久分必合,如今天朝、燕国和回纥三足鼎立,还有摩洛国,南沽,一旦有野心者挑起战争,谁来守护你的河山,谁为你去征战!”
凌月夕没有声色俱厉,她平静的连睫毛都没有闪一下,但这番话的重量却似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萧溯瑾的心上,自亲政以来,只想着怎样除掉萧墨珏,却从没想过天下局势,凌月夕这番话就像一阵强风吹破了一层幔帐,随着她的话,萧溯瑾似乎看到了一副活生生的地图,在这些版图中,唯有天朝地处最富庶的南方,一马平川,土地肥沃。任何一个猎人,都想要得到这块肥肉。
“原来,朕错怪夕儿了,夕儿心里是有朕的对不对?”
凌月夕不明白,为何萧溯瑾在自己面前,总是显得那么脆弱。秀眉微皱,拉着萧溯瑾的双手,凝望着他惶惶的眼睛,柔声道:“萧溯瑾,我不是一个可以委屈自己的人。虽然我不喜欢皇宫,不喜欢一夫多妻,可我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做你唯一的妻子。倘若我不愿意,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留得住我。”
“夕儿……朕……我,因为知道你不在乎这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因为知道你的个性,所以我太害怕失去你,夕儿,夕儿,不要离开朕,若不是你,朕不知道能不能走到今天。夕儿!”
最后一声化作幽幽的叹息,俊美的脸上一片凄然,就像一个无助的少年。
凌月夕看着这般怅然若失的萧溯瑾,心里也是为之一动。剜了一眼,不悦的说:“干嘛,让人看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夕儿,你不生我气了?”
萧溯瑾双眼一亮,连忙赔着笑脸问道。
看着如此孩子气的萧溯瑾,凌月夕不由得叹道:“萧溯瑾,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夕儿,我想你。”
萧溯瑾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紧着双手拥住凌月夕的细腰,深情的凝睇着她,落下浅浅的一吻。
“我想要你。”
萧溯瑾在凌月夕的耳旁亲昵的说,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颈,就连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上升了。
“萧溯瑾……”
“嘘,不要再说还没有想好。夕儿,我要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我要你!”
萧溯瑾的语气有些焦灼,也有些赌气。
都说女人会对她的第一个男人动心。
凌月夕忽然在想,既然口口声声说要做萧溯瑾的妻子,就不应该在躲避了。
见到凌月夕突然羞红了脸,不再阻拦,萧溯瑾欣喜若狂,拦腰抱起她,折了回去。
没有人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如一片随风飘零的叶子给出宫墙。
寒月宫外,张合几乎是施展轻功跑来。
“张统领,你怎么来了?”
安培连忙拦着,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心里直叫唤,但愿别再出什么幺蛾。这两主的圆方可成了他安培的心头病啊!
“驿馆走水,博古尔其王子不见了!”
什么?
安培一听自知此事严重,也顾不得思前想后直奔了进去,人还未到卧房,已经高声启禀了。
萧溯瑾刚脱下龙袍,捧着凌月夕的脸,在淡淡的蓝色光晕里,喜不自禁的望着深爱的女人,猛然听得安培的禀告,着实吓了一跳。
“该死!”
萧溯瑾脱口咒骂,恨不得将博古尔其即可遣送回国。
凌月夕也是心里吃惊,连忙取下龙袍帮萧溯瑾穿好。
“此番回宫,多亏博古尔其王子帮忙才能避开燕国审查,与公余私都不能让他在天朝出事。”
“朕晓得,夕儿放心。夕儿……”
萧溯瑾歉疚的想要说什么,被凌月夕推了出去。
“还有什么能比社稷重要,皇上快去。”
萧溯瑾一出门,张合已经迎上来,说黄金甲已经包围了驿馆,帮着守城侍卫灭火。来不及备马,二人施展轻功去了。安培连忙一边小跑一边吩咐侍卫连忙备马。
凌月夕回身关上门,长长的吁了口气,刚才,她紧张的几乎有种眩晕的感觉。
第179章 驿馆走水()
大火终于扑灭了,所幸发现的及时没有人员伤亡。
“皇上,是有人蓄意放火,博古尔其王子的侍卫都被偷袭打晕了。”
张合小心翼翼的禀告。
“封锁消息,动用黄金甲卫队,朕要活人!”
萧溯瑾唯一想到的,便是萧墨珏那些精锐的暗侍。他曾出动黄金甲暗卫,可是萧墨珏在各地所设的据点都成了空穴,那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般。这不得不让萧溯瑾忌惮,回到皇宫已是深夜,想着此时凌月夕已休息便留在了御书房。夜半时分,张合终于救回了有些狼狈的博古尔其王子,只是五个黑衣人被包围后均含毒自杀。
当着博古尔其王子的面,萧溯瑾忍者怒气没有发作,挥挥手让张合回去,同时让他请萧墨璃过来。
“让博古尔其王子受惊了。”
萧溯瑾亲自绕过书案,双手搀起行礼的博古尔其,自责道。
博古尔其手腕有很深的勒痕,衣服也扯破了几处,好在他原本是一个开朗的少年,神情没有落拓感,笑着戏谑:“天朝乃花都,空气中的清香怡人,真可谓酒不醉人花醉人!”
“呵呵呵,早闻博古尔其王子乃性情中人,胸襟开阔明朗,今日一见,正是应了那句‘闻名不如见面’!”
论年龄,萧溯瑾比博古尔其大一岁,可他已经显得沉稳内敛,有着一代帝王的豪迈之气,怪不得年纪轻轻能将手握重拳的太后党一举歼灭,削藩握兵权,不过,摄政王一事,他做的有些过了。
博古尔其笑过之后暗自思忖。
萧墨璃大多时候是独来独往,他的桃花坞没有内侍宫女,只有几个侍卫,却也是整个皇宫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脸上永远是平静如水,就算方才从张合口中得知博古尔其出事,脸上也看不出担忧,走进御书房只是瞟了一眼。
“回纥王子初来乍到便遭人劫持,可见是有人要故意离间两国关系,如今幕后黑手未查明,今夜还请王叔带王子入住桃花坞。”
“桃花坞冷清无内侍,只要王子不嫌弃的好。”
博古尔其几乎用哀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