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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冲就瞧了他们两人分开的机会,大喊一声:“两位暂时歇息一下,听我一言!”
奚昆和慧清虽然不知道孟冲要说什么,但都停下手,望向孟冲。
孟冲朝两人拱拱手道:“奚昆将军,慧清师傅,请听我一言。眼下周寇犯我河山,灭我佛门,慧清师傅一身好本事,何不与我辈一道灭周寇,复河山,光耀佛门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僧人们都若有所思,周国灭佛,众所周知,若是周国占据此地,他们这些人怕是连和尚都当不成了,心里不免有些愤恨。
慧清道:“那汉子,我等佛门弟子倒是有心杀敌,无奈皇帝昏庸,朝廷腐败,我等报国无门啊!”
其余僧众心有戚戚焉,都七嘴八舌的控诉起朝廷来,让一旁的高伟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
他不得不承认僧人们的控诉都是事实,无可否认。
不过,现在他想救国了,却不被大家知晓,还是习惯性的被认作是昏君,欲辩无言。
倒是这些话让老僧吓了一跳,如此公开的说朝廷和皇上的坏话,要是传入官府的耳目,怕是会给这寺庙招来祸端,于是他急忙出言阻止慧清往下说:“慧清,休得胡言。”
高伟倒是想明白了,别人的嘴是堵不住的,只有行动,别人看得见和感受得到的行动,才能让别人改变看法。
于是,高伟对老僧说:“无妨,看不惯的事情,说一说有什么关系呢?让他说。”
老僧不懂高伟的意思,以为他安慰自己,不会对外人说,“施主,这朝廷之事其实我等世外之人所能非议的?老衲和徒弟们还是青灯古佛,潜心修行为是。”
高伟微微一笑,“大师,如今这世道,怕是容不得你等方外之人不问世事了。眼下这周国皇帝宇文邕率领十万大军就在山下四十里外,他见一处寺庙就毁掉一处寺庙,容不得你们念经参佛,到时候,你就是不想过问世事,世事也会过问你呀。”
这事老僧早有耳闻,听到高伟这么一说,顿时满面愁容,叹息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世道容不下几尊佛像和几个孤僧了么?”
高伟笑着说:“大师不必悲观,只要大齐打败了宇文邕,世道就太平了,大师也就可以安心修行。”
慧清和他的师兄弟们就急切的插话道:“对,打败宇文邕,干死周狗。”
高伟闻言一喜,看来说动这些僧人还是很有希望的,就对慧清说:“对,就是这个道理。眼下有一个机会,不知道诸位大师愿不愿意帮助大齐,打败周寇,还佛门一个安宁?”
慧清他们就很感兴趣的问:“什么机会?”
高伟指着孟冲道:“不瞒诸位,这位就是朝廷钦封的敌后游击队队主孟冲将军,诸位要是有兴趣打败周寇,可以襄助孟队主一臂之力。”
僧人们都吃了一惊,那汉子是朝廷的人?那哪位华服青年人身份更加的高贵,又该是何等人呢?
高伟没有自揭身份,朝奚昆使了一个眼神,奚昆顿时会意,朝众僧说道:“这就是当今天子,领兵对抗宇文邕,路过此地,才上山礼佛。”
说完,奚昆朝高伟一拜:“皇上,臣大胆了。”
高伟一笑:“无妨。”
老僧先前就觉得这位大主顾身份不凡,谜底揭开,他到倒是不怀疑,双手合十,恭敬的朝高伟一拜:“小僧参见天子。”
其它僧人都惊住了,等到他们的师傅参拜天子,也有样学样,行合十礼:“参见天子。”
高伟开心的笑开颜,看来招徕人手,大有希望啊。
“免礼吧。”
正好这时慧远来说素斋准备好了,老僧就延请众人去用斋饭。
老僧恭恭敬敬的安排高伟坐在上位,自己陪着坐在高伟的左手边。
高伟有心拉拢这些武僧,热情的招呼他们也坐上来,但这些第一次见到天子的人都突然变得胆小了,一个个粗大的汉子都像小媳妇一般,羞羞答答,不肯上坐。
老僧就对高伟说:“皇上,不必跟他们客套了,让他们站着吃饭也无妨,反而他们还自在一些。”
高伟听了,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勉强了,和老僧以茶代酒,吃起饭来。
“你的徒弟们是何来历?大师但说无妨。”
老僧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他们也是不得已才遁入空门。就拿慧清来说吧,本来有父有母,就是好些拳脚功夫,被征调去幽州守边,舍不得父母,就逃亡到我这里,但在下山,父母都已亡故”
高伟可以想见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事已至此,再去追究官吏们的责任,也挽不回什么,还是朝前看吧。
“大师,先前朝廷施政,多有缺失,让百姓受苦,朕甚为愧疚。等赶跑了周寇,朝廷将更新吏治,苦民所苦,让老百姓们都安居乐业。”
老僧听到皇上敢于坦诚错误,要改过自新,敬佩不已,拱手道:“这将是万民之福啊,皇上也必将成一代明君。”
高伟哈哈一笑,“明君不敢奢望,万民乐业,朕之所望也。”
一番清单的素斋,但也吃得融融恰恰。
第143章 山贼特工队(八)()
闲聊了一会儿,高伟就问老僧:“大师,你在山上的日子还过得好吧?”
老僧蹙蹙眉头,向高伟诉起苦来:“按说我们出家人不求口舌之欲,但是吃饱饭还是应该的。我的这些徒弟们力气大,干活也出力,奈何这里山地贫瘠,所出有限,大家都是饥一餐饱一顿的,凑合着过日子吧。”
“大师潜心修行,朕甚为佩服,一盏灯,一尊佛,心之所安,如来常在。只是目前时局艰难,周寇紧逼,黎民不得安宁,出世入世,善念常存,苦人所苦,急人所急,不知道大师可愿意让你的几个徒弟跟随朕下山去,荡平世间肖小,杀尽尘世恶徒,保黎民安宁,佛门清净呢?”
老僧回头望了几眼端着饭碗蹲在门口吃饭的徒弟,心里有些不舍,不过他也清楚,若是周人得了势,这佛门净地怕是不复今日景象了。
于是,老僧叹息一声,道:“老衲与几位徒弟在这荒山之中,相依为命,也有些年头了,早已经视他们为儿子一般,指望着他们弘扬佛法,振兴门庭。不过现今的情况,老衲也知道,如果皇上看得上他们,让他们下山去闯荡一番,也是他们的福分,老衲也不无不可。”
师傅点头了,就看徒弟们有没有那个意愿了,高伟就高声喊道:“几位小师傅,过来一下,朕有话说。”
那几个徒弟就端着饭碗来到饭桌对面,望着皇帝,听着皇帝要说什么。
高伟先是笑笑,让他们不要那么紧张,“几位小师傅,朕刚才和你们的师傅交谈过了,想请几位小师傅下山,助朕一臂之力,驱除周寇,还复河山,功成之后,诸位想在朝为官就留在朝廷,想回归佛门,朕就给佛祖菩萨重塑金身,你们看如何?”
几位徒弟看到一旁的奚昆和孟冲和善的朝他们笑,还招了招手。
他们不敢拿主意,就问他们的师傅:“师傅,您看?”
老僧神情肃穆的说:“这是关系你们的前程,师傅就不替你们拿主意了,愿意下山的就点点头,不愿意下山的就陪着师傅在此念经修行。”
惠清思索了一番,从内心来讲,他避入空门是不得已的,并不是喜欢当僧人,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念头瞬间盘踞了他的脑袋。
“我愿意下山。”
惠清决定了,朝高伟大声的说。
高伟欣慰的笑了笑,等着其他几个僧人的决定。
这个惠清的师兄弟,也没有什么犹豫的,惠清是他们之中武艺最好的,大家情同手足,一起同生共死,惠清愿意下山去杀周寇,他们自然也是眉头不皱一下,也立刻答应下山。
高伟哈哈笑着,站了起来,朝他们说:“欢迎啊,惠清,以后你就是敌后游击队的队副了,朕赐你六品官身,如何?”
惠清大喜,双膝跪下,把饭碗放到一边,恭恭敬敬的给高伟磕起头来:“谢皇上恩赐。”
其余几个师兄弟也跟着惠清下跪磕头,谢皇帝的恩赐。
高伟和蔼的让他们起身,继续吃饭,对老僧说:“我一下子拉走了你的这么徒弟,实在是对不住啊。这样,朕呢,再赐你黄金十两,让大师往后衣食无忧。”
老僧也得到了好处,赶紧谢恩。
吃完饭后,高伟就跟老僧道别,给了他又一块金子,然后带着惠清等人下了山,汇合等候在龙峰之下的敌后游击队的其他人,一起下山。
来到马匹等候的地方,高伟留下一个侍卫带路,让孟冲带着人步行回大营,自己则带着奚昆及侍卫驱马回营。
回到大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刚坐下没一会,段德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皇上,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臣都快急死了。”
高伟收获颇丰,高兴得很,端起內侍奉上的热茶,小饮了一口,慢悠悠的说:“段将军,朕这不是回来了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德举禀报白天的军情:“今日午间,周营派人送来一封战书,约我军明日斗将,皇上不在,臣不敢做主,所以还没有回复周军。”
高伟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答应便是了,难道我大齐还没有几个豪杰,怕了他周寇不成?”
段德举道:“臣也是这么想啊,但没有皇上的旨意,臣不敢做主。”
高伟就训斥了段德举:“段将军,朕让你指挥全军,这等小事,拿个主意就是了,没有必要等朕回来。你呀,还是要多多历练一番啊。”
段德举有些尴尬,这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他有一个名将做爹,以前跟着老爸,老爸说什么就是什么,几时轮到他做主。骤然之间,皇上把他推到做主的位置,他还没有习惯,也没有经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说完这事,高伟吩咐段德举:“朕这次去武安君庙烧香,收获很大啊,得到了几员猛将,明日应该能回营。等他们到了,你给他们配备装备,好东西别舍不得,都给他们。等他们歇息几日,就派他们翻过山岭,潜入敌后,主要是针对敌人的运粮队进行袭扰。朕相信,只要周军没有饭吃,断了粮,定然撑不下去,我军就可以趁机掩杀一番,杀得宇文邕这厮屁滚尿流,哈哈。”
段德举没有见过皇帝口中的那几员猛将,就陪着笑了笑,但对皇上的这个主意倒是挺赞成的,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嘛,不出点奇兵,怎么能打胜战呢?
当下段德举就拱手道:“臣遵旨。”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侍卫来禀报:“周军在营外挑战。”
高伟就起身,披挂一番,出帐正好碰到前来的段德举。
“皇上,臣已经给周军回复了,同意斗将,臣也选好了武士。”
高伟感到好奇,“那个武士是何人,朕要见一见。”
段德举就让亲兵去传唤,不多一会儿,一个虎背熊腰、浑身重甲的武士哐哐铛铛的走过了过来,想要给皇帝跪拜。
高伟让他免了,打量了一下这个武士,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非常的强壮,一条胳膊比得过一般人的小腿肚子,看起来力大无穷。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高伟有些满意这个武士,笑着问道。
“臣叫张茂,齐州历城人氏。”
“哦,山东豪杰呢。”
第144章 浴血(一)()
张茂被皇上一夸,不好意思起来,一张黑脸都红了起来,虽然不是那么明显。
高伟也就鼓励一番张茂,嘱咐他小心应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这话让一旁的段德举听了直翻眼,什么叫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身为大齐勇士,不应该奋战到最后一刻,为国捐躯吗?
于是段德举小声的在高伟耳边说:“皇上,这话还是不太妥啊。”
高伟诧异的看了段德举一眼,问道:“哪里不妥了。”
“皇上,张茂马上要和周人比试了,不宜说些丧气话。”
高伟这才明白段德举是一个什么意思,哈哈一笑,向他解释自己的想法:“段将军,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张茂就是一个俊杰,打得过那万事好说,打不过就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段德举还是摇摇头,听不懂高伟的这一套说辞。
而高伟却认为段德举死脑筋,比试而已嘛,又不是冲阵,自然是见机行事啦。
接见完毕,高伟亲自压阵,护送张茂出战。
营外壕沟的那一边,周军早已摆好了一个方阵,约有千余人,一个壮硕的武士,全身黑甲,提着一柄精钢马槊,骑着一匹枣红马,耀武扬威的横立在最前面,注视着齐人大营的动静。
高伟带着人马来到大营门口,这里已经用木板搭好了一条便道,可容一人缓慢通过,两边数百弓箭手都弯弓备好箭支,严密防守着便道,以防周人趁机突入。
高伟也要上便道,但被段德举拦住,“皇上,我已经派了周副将过壕沟压阵,皇上乃九五之尊,不宜涉险。”
高伟想想也有道理,万一周人不讲信用,突然袭击,逃跑的路这这么一条木板便道,如何逃得回来,也就听从了段德举的劝告,留在壕沟这边观战。
周副将带着两百步兵过了壕沟,替张茂压阵。
周人的武士看到对手来了,也是身材强壮、力大无比的壮汉,顿时生起了一争高下的好强之心。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的就是这种心理。
还没有等到齐人列阵完毕,周人武士就两腿一夹,驱动战马冲向张茂。
张茂大怒,暗骂了一句周狗后,不甘示弱,驱动自己的战马迎上去。
“贼齐狗,去死吧。”
周人武士在冲近张茂之后,两手端起马槊,将马槊的槊尖对准张茂的胸膛,想要接着战马的巨大冲击力,将张茂刺个透心凉。
张茂是武人世家出身,祖父、父亲都在军中,自己也跟着祖父辈日夜与兵器为伍,斗战经验十分丰富,所依仗的并非是自己的一身蛮力,力量只是加成,技巧才是最重要的。
他凝视越来越近的周人武士,那个壮汉一脸的络腮胡子,圆睁的大眼,粗重的踹息,一个不落的都落入他的视线。
闪着寒光的槊尖像是一道白虹,划破无色的空气,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茂轻微呼出一口气,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萦绕在空中。
“呔,周狗!”张茂大吼一声,抬起马槊用力一挥,荡开了周人武士袭来的马槊。
“铛”的一声金石之音后,两人错马而过。
两边的将士都高呼起来,先前很是紧张,现在都认为自己的武士打得好,杀死对方的武士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周人武人一击不中,很是不服气,拔转马头,面对同样掉头的张茂,踢了一脚胯下的战马,催促战马奔驰,冲向张茂,想把齐人的这个壮汉武士挑落马上,炫耀一下自己的无双武艺。
高伟看不出来谁厉害一点,环视一圈,看到大家都探着头去看,心想,这军营的生活也太枯燥了,两个武士对决,也引来万千观众,忘情投入。
这以后要是太平了,办一个比武大会,收收门票,应该可以赚不少钱吧?
段德举不知道身旁的皇帝在想什么,他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的生死对决。
在他看来,上了这种约战的场子,要么自己躺下,要么让对方躺下,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