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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搞不清皇上为何要给这些天天念经的和尚尼姑赏赐衣服,都羡慕得很,“大师,有没有门路,让兄弟我也为皇上效劳效劳,也弄一身你这样的衣裳穿穿?”
和尚尼姑就傲娇的回答:“这可不成,皇上是看重我能替他办事,你有啥本事啊。”
“办啥事啊?”
“保密。”
和尚尼姑还是很忠于职守,在卢胜嘱咐过要保密以后,虽然心里上很喜欢炫耀一下,但被问到具体事情,那就是闭口不言。
别人也无奈,又不能撬开和尚尼姑的嘴巴,只好给了和尚尼姑一个白眼,悻悻地走了。
高阿那肱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小愿望,对卢胜的要求是尽量满足,什么冬天邺城紧俏的木炭,墙根刮到的硝粉,还要全城药铺里面的硫磺,都被高阿那肱派人采买一空,送到卢胜所在的院子。
那个院子戒备森严,御林军士兵日夜都守在院子四周,没有卢胜的木牌或者皇帝的指令,是不能随便出入的。
高阿那肱是搞不明白皇上想做什么,找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皇上还特别吩咐,收集这些材料的同时,要收起一些其他的药品,比如钩藤、常山、宿沙、轻粉、独活、续断等等。
这个高阿那肱是明白的,不就是鱼目混珠,乱人耳目,让别人猜不出到底哪些东西才是皇上真正想收集的。
卢胜自从搬进院子之后,也弄不明白,皇上弄来这么多药材,到底是让自己做什么。
正在琢磨的时候,一个內侍翩然进屋,脸上堆着笑容,见面就拱手,“横野将军”
卢胜回过神来,见来人是宫中装扮,只是面生,不曾见过,就问道:“阁下是”
內侍哈哈一笑,“横野将军贵人多忘事啊,将军进宫面圣的时候,我就站在一旁,在下免贵姓胡。”
卢胜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时候皇上旁边站了这么一个人,就打了一个哈哈:“原来是胡公公,有失远迎,请恕罪。”
胡公公还是满面笑容,“无妨,无妨,皇上差遣我来横野将军这里,是有件事情要托付给将军来办。”
原来胡公公是奉了皇命,卢胜更加客气了,“胡公公但请吩咐,我一一照办。”
“好说,好说,来,这是皇上给的条陈,但我说给将军听。”
说话间,胡公公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来,在桌子上面铺开了,用手指着纸上面的字说道:“皇上把将军需要办的事情一一都写下来了,将军只管按照皇上的吩咐照办就可”
这纸上的东西是高伟凭借自己的记忆,写下的对火药配方,制造方法,因为担心记得不全,或者工艺理解不到位,就让卢胜按照他说的方向,慢慢的试验,积累经验,再加以改进。
卢胜虽然不大明白把木炭粉末、硫磺粉末、硝石粉末按照比例混在一起点燃有什么意义,而且皇上还特别强调,要埋在土里,人离得远一些,才能点燃引线。实在是奇怪,不过皇上的话就是金口玉言,照着做就是了。
于是,卢胜对胡公公当面表态:“多谢胡公公提点,我一定按照皇上的吩咐做好,请胡公公回禀皇上。”
胡公公笑着说:“横野将军,皇上这次让我来,除了告诉横野将军如何操作此事外,还让我留在将军身边,协助将军。”
卢胜脸色有些不自然了,皇上还派人留在自己身边,这是不信任自己吗?
胡公公伺候人伺候多了,对人的心思,只要看看脸色,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横野将军不要多想,皇上派我留在这里,并非不信任将军,而是此事极其隐秘,关系重大,不得有任何的疏漏,再说了,皇上吩咐过,一切以将军的命令马首是瞻,请将军放心。”
原来如此,卢胜也没有那么纠结了,拱手道:“那多谢胡公公,请胡公公襄助于我,在下感激不尽。”
胡公公看到卢胜想开了,就笑着回道:“这个好说,我们就开始吧。”
“好好!”
卢胜连声答应,转头带着胡公公去找他的徒弟,安排他们按照皇上的吩咐碾磨药材。
第71章 内奸(一)()
高伟把事情丢给卢胜和高阿那肱之后,就悠闲的过起了自己惬意的小日子。
但是,事情并没有想他所想的那样顺利发展。
这日,高伟正在御花园和冯小怜一起喝着小酒,晒着太阳,别提多舒服。
这些日子周军攻城不紧不慢,都是做着一些准备工作,什么填壕沟,填护城河之类,反正防守的事情有慕容三藏这位大将军负责,还轮不到高伟操心。
突然听到一声闷响,高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转头朝响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心里暗道,糟糕。
那个方位正是高伟让卢胜操办火药的院子的所在,一道黑色的烟柱直冲云天。
难道是卢胜这位玩火高手这会儿玩火自焚了?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高伟急切的吩咐一位侍候在一边的內侍。
这个內侍手脚很麻利,飞快的奔了出去,朝烟柱那里跑去。
过了一会儿,內侍扶着胡公公走了过来。
胡公公这会儿狼狈得很,满脸漆黑,头发焦黄,仿佛是从火坑里面爬出来的。
高伟疑惑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胡公公悲从中来,哽咽着回禀:“皇上,没了,全没了。”
高伟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全没了,说清楚一点。”
胡公公匍匐在地,用哭腔说道:“臣去外面采买了一点东西,刚要进院子,就听到一声巨响,然后然后把旁边的房子都点着啦”
“那卢胜呢?”
“他他死了,全身焦黑,惨不忍睹,他的那些徒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烧死了一大半,没死的都伤的不轻。”
高伟有些难过,站起来,仰头望天,叹息道:“都是朕的错,一念之间,害死无数的人”
冯小怜善解人意,走到高伟身边,宽慰道:“皇上,这些人都是为皇上尽忠,是他们的荣耀,皇上赏赐一番他们的家人,也就是了。”
也只能如此了,于是,高伟吩咐胡公公:“你和他们想熟,你就负责抚恤他们的家人的事情吧,钱财从内库出。”
“那臣就替他们叩谢皇上圣恩。”
胡公公侍候皇上多年,这会儿觉得皇上和从前很不一样,不再是那个视杀人如儿戏的顽皮少年,已经成熟了,会悲天悯人了。
噙着热泪,胡公公谢过恩,然后下去办事去了。
高伟慢慢的绕着御花园踱起步来,想了很多事情。
这火药的事情,目前看起来是不成了,自己也只是记得一点大概,至于具体制作的工艺什么的,两眼一抹黑。
立足于现有的,才是靠谱的对抗周人的办法。
宇文宪放松了进攻邺城的节奏,一是吸取了强攻紫陌寨的教训,毕竟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血战一天,死伤无数,还连带搭上大将刘雄,也没有能攻克紫陌寨,至于比紫陌寨坚固百倍的邺城,那真的不知道用蚁附攻城的死办法,要填上多少大周将士的性命。二是他一直在考虑用巧办法攻取邺城,比如内奸配合打开城门之类的。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定案。
大帐的门帘被掀开了,走进来一个儒士,正是军师李益。
“王爷,王爷”
李益看到宇文宪正在沉思,就出声提醒。
宇文宪惊醒过来,看到是李益,就道:“哦,是李军师啊。”
李益很自信的一笑,“王爷可是在忧心这攻城之事?”
军师就是军师,仿佛是钻进主将肚子里面的虫子,什么事情都是一猜就中。
宇文宪就爽朗的笑笑,“真是小诸葛,一说就准。军师,你可有妙计啊?”
“属下正好想起一件事情来,也是关于攻城的,正好来找王爷您呢。”
“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李益拱手,“好的,王爷。属下以前读书的时候游历四方,曾经在邺城拜师学书,认得些人,这些人中,如今有人身居高位。属下愿意潜入邺城,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这些故交旧友,为王爷内应,请王爷恩准。”
宇文宪想了一会,对李益说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军师还是留在本王身边,襄助本王吧。”
李益却傲然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王爷不吝赏赐,属下有把握说动这些旧友。”
宇文宪心动了,“那军师如何进入邺城呢?”
李益很有把握的说:“属下这几日一直在观察邺城的防御情况,发现我军围三缺一,留下东门,邺城时有人员的进出,属下抓住了几个人,盘问了一番,得知他们是附近的本地人士,惧怕战乱,想躲入邺城避祸”
宇文宪顿时明白了,“军师是想李代桃僵,混入邺城。”
“王爷英明!”
李益赶紧送上一记马屁。
宇文宪也欣然受用,哈哈大笑。
次日天明时分,邺城东门戒备森严,城头的守军和民团警惕的观察着城下的动静。
周人围了三面城,独独留下东门,这种阳谋,即使是普通的士卒,也能看出周人的用心。
只要齐军想从东门出走,必然会导致军无战心,周军好趁机掩杀一番,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由于东面并无周人扎营,只有周军的巡逻队不时策马巡视,所以很多想逃离邺城的,或者附近村寨想进入邺城躲避的人,都是从东面避开周军巡逻队,潜行到城下,恳求守军将自己槌下城去或者拉上城墙。
这个过程,守军自然都是收了好处的,长官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周军不从这里攻城,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家都方便。
今日与往日一样,周军巡逻队过去之后,就看到一队百姓急匆匆的奔到城墙之下,高声呐喊:“军爷,放我们进城。”
还有人用手托举着铜钱,让城墙之上的守军们过目。
守军们心照不宣的互相对视一眼,嘿然一笑,然后朝下边的人喊道:“稍候,一个一个上来。”
接着,守军们将一个绑着绳子的箩筐缓缓垂下去。
第72章 内奸(二)()
这队百姓一个一个被拉上了城墙,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一身的书卷味。
他陪着笑脸,掏出铜钱递给士兵,士兵笑眯眯的笑纳了。
他的这种铜钱是现今流通的铜质常平五铢钱,因为铜的含量足,所以士兵们拿到就很高兴了。
这个年轻人就是混入百姓队伍的李益。
李益在邺城住过一段时间,所以说起话来,口音上区别并不大,能蒙过大多数人。
李益眺望了一眼繁华犹在的邺城,心怀壮志的跟随百姓队伍下了城墙,他的目的地是熊安生的家。
熊安生,字植之,长乐人,博通儒家五经,专以三礼授徒,弟子自远方至者千余人。现在他是大齐国子博士。
李益曾经拜在熊安生门下读书,所以和一些同学感情很好,他现在去拜见老师,找一个落脚地,顺便探听一下情况。
之所以选择熊安生家,是因为熊安生是大儒,受到朝野崇敬,应该没有人会去他家搜查。
刚刚走上邺城的大街,一队士兵就拦住了他们这群入城的百姓:“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啊?”
一个经常进城的大叔和士兵们打交道很有经验,上前说道:“我是邺城三十里外宋家堡的百姓,因为周人骚扰,不得安宁,所以入城避一避,投靠我家三叔,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说话间,一串铜钱从他的袖子口滑入领队的那个小军官袖子。
李益看了,十分佩服,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完成了一次行贿受贿。
果然,这天下间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小军官轻轻抖了抖袖子,知道今天收获不错,嘴角就扬起了一丝微笑,“哦,原来是附近的百姓,那行吧,赶快去找你的亲戚,不要在街上乱走,不然会被抓起来的。”
大叔陪着笑,“那是,那是,军爷,我记住了。”
小军官挥挥手,“去吧。”
一群百姓就慌忙各奔东西,如同水流进了干旱的土地,不见了。
李益直接来到熊安生家,敲了敲门,不久一个老仆开了门,看见李益很面生,就问道:“这位后生,你找谁?”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仆人,但李益依旧很有礼貌的长揖,“我是熊先生的学生,叫李益,特来拜会恩师。”
老仆也见怪不怪了,主人桃李满天下,这来拜访主人的学生,三天两头就有,不稀罕。
“那请你稍候,我去禀报主人。”
“那多谢大叔了。”
老仆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远远的就对李益喊道:“主人请你进去一叙。”
李益一拱手,“多谢大叔引见。”
说完,直起身来,随老仆走到书房,拜会熊安生。
邺城在打战,熊安生这个国子博士无所事事,每天不过在家读书,偶尔指点几个上门求知的学生,日子过得很悠闲。
此时,天色很早,熊安生正在书房喝茶看书,听到老仆禀报有一个叫李益的学生拜会自己。
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李益到底是什么样子。
学生太多了,他虽然智力超群,但也不可能把所有学生都记住。
等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熊安生抬起头,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人一身青色的长衫,面容俊朗,浑身书卷气,看来是读书人无疑了。
李益给熊安生长揖一拜,“学生李益见过老师。”
“李益?哦,你何时在我的门下读书啊?”
李益不急不躁的说:“那是五年前了,当时老师开坛讲授周礼,学生有幸聆听老师教诲。”
熊安生这下子想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学习最认真,也最喜欢发问,哈哈。”
想起往事之后,熊安生对李益的印象更好了。
李益也微笑了,“那是先生学富五车,讲解起来详略得当,学生深有所得。”
“那是当年,现在为师我也老了,这腿也不利索了,脑子也记不住东西啦。”
熊安生自嘲的笑笑,让李益坐下来,再让老仆上茶。
闲聊了一会,熊安生问道:“你年轻有为,前途远大啊。现在,在何处高就啊?”
李益谦虚道:“学生才智驽钝,现在还在四处游历,幸好家底厚,不然,那就要饿肚子了。”
熊安生被李益的俏皮话逗笑了。
正在这时,老仆又上前禀报,“主人,窦士容求见。”
窦士荣一直和熊安生有来往,在朝廷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文官,正七品下的秘书郎中,掌管图书经籍。
“让他进来吧。”
熊安生吩咐老仆,然后转头对李益道:“李益,你可认识窦士荣啊?”
李益一听到窦士荣这个名字,内心一阵窃喜,这个窦士荣是他的同学,交情也比较好,此行来邺城,窦士荣就是一个要拉拢的目标,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学生认得,曾经和他一起在先生门下求学。”
熊安生本来担心李益不快,没想到他们都认识,那就没有问题了。
“那你们可以叙叙旧。”
“是,先生说得对,学生是应该和窦士荣好好聊聊。”
说话间,窦士荣已经来到门口,看到老师正和一个年轻人聊天,纳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