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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训练;让他们由步兵变成骑兵;就已经是一次突破;让他们再由骑兵变成可以乘船的骑兵;就更加困难;所以;陈风也没有这么要求他们。
他们使用的武器;就已经摆脱了必须用弓箭来远程射击的必要。
因为;他们拿着的;是三眼铳。
泰州军械局制造的三眼铳;首先就装备了这支骑兵部队;他们不需要携带弓箭;长枪这些武器;合二为一;使用三眼铳就够了。
三眼铳的射程并不高;但是;由于骑兵的高机动性;所以;三眼铳的这个射程劣势不会太明显;而重要的;三眼铳火力密度大;相当于每人一次可以发射三次。
而且;虽然火铳还是原来的火铳;但是;他们所携带的火药;已经是被焦玉经过改造了配比的火药;射程比原来要远。
在发射完毕之后;基本上就会成为近战;这个时候;握着三眼铳的长木柄;将三眼铳当铁锤使就行了。
有蛮力之人;往往会将对方的头;敲得稀烂。
这支军队;全部着黑衣;所以;他们也被称为黑衣军。
这次;是他们成军之后的第一次战斗;他们要用这次战斗;来让自己的名字;响彻整个时代。
其余的步军;也都默默地上了船;军令如山;他们在上船之中;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为了不暴露目标;船只分批次地向东方驶去;他们要在脱离了海岸的视线之后;再编队出发。
由于每艘船上都配备了望远镜;彼此之间再集合;也变得简单起来。
“陈大人;这次行动;您不必亲自出动;这样以身犯险;万一有什么失误;非常危险。”在一条四桅的大船上;一个人向陈风说道。
说话的是个中年人;脸庞圆润;面目安详;居然是江南第一富商;沈富。
“仲荣兄;你既然都不怕风险;亲自率船队前来;我上船;又有何不可?”陈风笑着问道。
陈风也没有想到;沈家船队需要接送自己的队伍渡海;这是他们提前已经商定好的;但是;沈富都亲自来了;这简直是少见。
“沈家所有的船只;几乎都来了;协调这支船队的航行;也只有在下才亲自指挥;才能够放心;而且;在下虽然数年未到海上;但是;观天气;在下还自认非常有把握;这是沈家这么多年来;最大的一件事;在下若不亲自来;又如何能放心。”沈富说道。
他说的;倒是实话;沈家这次;几乎是把所有的宝都押到陈风身上了;而且;陈风猜测;此时沈家;恐怕已经离开了平江;也离开了周庄;万一自己行动失利;也省得遭到江浙行省的报复。
沈富年轻的时候;就发展海外贸易;想要成功;那么;必不可少的一个因素;自认也是对海洋的熟悉。
“仲荣兄;你说得很对啊;现在;我所有的兵马;都在这支船队上;我要是不亲自来;又怎么会放心。”
陈风说完;两人四目相对;就已经会心地一笑。
陈风确实是不放心。
这么大的一次军事行动;如果失败;对自己来说;是一次不可估量的损失;陈风前世只是个历史系的学生而已;但是现在;却要担负起指挥军队的责任来。
他别无选择。
外面;南风正烈。
在高邮东部的海面上;一支船队;逐渐地集结;成型;规模越来越大。
中间陈风所坐的船只上;一名水手;爬到了高高的桅杆上面;举起了一个旗帜;举了三下;再放下。
在海上航行;如果多支船只的话;最合适的通信方式;就是用旗帜。
沈家船队在多年的航行中;早已经积累起一种行之有效的旗帜语言。
在每艘船的上面;都有一名水手负责了望。
看到了这个旗号;他们纷纷地向下面喊道:“方向正南;抢风行船!”
船在宽阔的海面上;有风就能行船;不但顺风能航行;逆风也要航行;这种航行的方式;就是抢风行船。
直接顶着风;是走不动的;先得走侧面;然后再转回来走另一面;一边侧着走;一边向前走。
如果从天上看;整支船队;都在走着之字形的路线。
不停地操舵;改变船帆的角度;这种行动的方式;太耗费水手的力气了。
陈风看着庞大的船队在向前走着;眉头上却越来越凝重。
“仲荣兄;以我们现在的航速;需要多久;才能到达预定的登陆地点?”陈风问道。
这速度;一只健康的蜗牛也能够超过他们。
在后世;哪怕是慢吞吞的滚装船;也能够在十五日之内到达;但是现在;陈风估计;没有一个月;是走不到那里的。
时间越长;对他们越不利;因为;总有有心人会发现扬州兵马不见了。要是朝廷此时打扬州的主意;只能靠留守的施彦端和敏敏等人来抵挡了。
“我们可以在十日之内到达。”沈富说道。
这话说得;让陈风一喜;但是;陈风也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乱说话。
“仲荣兄;军中无戏言。”陈风说道。
“陈大人;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十日的逆风;也就是说;现在虽然刮的是东南风;但是;反季节的西北风;会短暂地刮几日。”沈富说道:“自从上次陈大人和在下说了此事之后;在下就访遍了周围的渔民;同时不停地关注气象;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出发;就是从明日开始;西北风就会刮起。”
第三百零二章 北风()
作为一个文科生;最头疼的学科;不是数学;而是地理。
地理不仅仅是需要像其他文科那样背;而且;还需要像学理科那样理解。
还好;陈风对于这些地理知识;都是清楚的。
风;其实就是空气的流动;而空气要流动;那就得有压力。
由于光照等因素;会形成全球范围内的高压和低压区;也就形成了季风。在这个季节;会刮东南风;却几乎不会刮西北风。
而沈富;却靠着自己的考察和经验;说从明日开始;会刮西北风;这简直比火烧赤壁的诸葛亮还会算风向。
所以;陈风虽然希望如此;也不会过多迷信;这在水上行走时日的长短;将直接决定了袭击的突然性。
这个时候;每一句话;都不是儿戏。
“如果明日还未起风;在下愿接受军法处置。”沈富说道。
“好;仲荣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在十日之内到达;二十日内;我们就能解决了松江府;一个月内;就能够打到平江去!到时候;沈家的功劳;我是会记得的。”
陈风这句话;分量是很重的;沈富之所以把沈家的前途都压在了陈风的身上;自然也是希望立下大功;在以后的天下里;攀附上权贵。
沈家以商业起家;自然也知道;依附于权势;才能够让生意做得更大。
入夜;为了防止在抢风行船的过程中发生碰撞;船队停了下来;这一日;才走了五十里。
第二天;天空大晴;但是;让人出乎意料的;风居然没有了!
如果是小的帆船;没有了风;还可以靠划桨;或者车轮来航行;但是;这大型的帆船;没有了风;就只剩下一件事:停着不动。
风小;也可以慢吞吞地走;而没有了风;就根本动弹不得。
离开岸刚刚一天;就出了这种情况;顿时;陈风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要知道;在海上;没有风;几乎是很少发生的事情;海面上;永远都是起伏不停的。
船上的士兵;大部分都没有出过海;他们知道风停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但是;要是持续地没有风;那么;军心就可能会动摇。
怎么办?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甲板上走来走去?还是派水手不停地观察天气?
陈风没有这么做。
于是;在中间那条大船上;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一个人;坐在前面的甲板上;手里拿着一杆长枪;而长枪的头部;则挂着一截细线;细线直溜溜地伸入了水中。
一个葫芦;飘在水上;随着绳子来回飘动。
这分明就是钓鱼的装备。
不错;陈风在这个时候;闲来无事;就在船上吊起了鱼来。
用鱼竿来钓鱼;一般都是在平静的河面上;在海上;鱼一般都不是用吊的;而是用捞的。
海面上风大;如果钓鱼;那么;下面的鱼钩;就会不停地晃来晃去;鱼儿显然没有耐心能够吃到这鱼饵。
这也导致了海里面的鱼;一般都比较傻;没有河里面的有经验的鱼那样;将鱼饵吃了;却能把鱼钩给吐出来。
一盏茶的工夫;鱼饵就动了。
陈风手臂一用力;长枪一抖;好大的一条鱼;就落到了甲板上。
摘下鱼钩;换上鱼饵;陈风又将鱼钩撒了下去。
没有风;船就无法航行;无法航行;他们的任务就完不成。而就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他们的头儿;带着他们一同造反的陈大人;此时;居然在钓鱼!
这个说法;不论是谁;都不会相信。
但是;那个船头的身影;却又那么清晰。
既然陈大人在有闲心地钓鱼;那就说明;这一切;早就在陈大人的掌控之中了吧?
对于陈风;手下是非常爱戴的。对于陈风的指挥战斗的能力;他们也都是非常清楚和佩服的;每次战斗;都创造奇迹。
这次;更是带着他们;去走向新的征程。
他们只是由于没有在水上行走的经验;所以;无知会产生恐惧;同时;无知也会产生无畏。所以;陈风现在看到风停了;立刻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来稳定军心。
果然;他这样的一幅姿态;军心就立刻稳定了下来。
好在不是远洋航行;他们这次出发之前;就已经备足了食物和饮用水;而且;在陈风的建议下;每艘船上还装载了水果。
困扰海上航行的一种死神;就是坏血病;这种疾病;就是因为缺乏维生素造成的;每天吃个水果;就能有效地防止这种疾病。
陈风像姜太公一样;看起来很悠闲;但是;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开始有些焦急了。
这个沈富预言的北风;究竟能不能刮起来?
昨日虽然是逆风;也还能行走;今天可彻底变成无法动弹了。
出征的日期;完全是由沈富定的;因为要看海上的天气;要是贻误了军情;自己真的要执行军法;砍了沈富吗?
本来;陈风还安慰自己;这风不刮了;是变风向之前的预兆;但是;吃过了午饭;继续垂钓一下午;陈风有些按捺不住。
大海上风平浪静;一只只的海鸥;在不停地飞来飞去;海面上;帆船点点;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这种小学生笔下的描写;此时正出现在陈风的视线里。
西面;太阳越来越低;越来越红;终于;落了下去。
表演了一天的陈风;装作轻松地回到了自己的船舱;脸色立刻就变了下来。
这不是在陆地上;想要召集各个部将;开个军事会议;那是非常麻烦的;要么这些部将游泳过来;要么就得乘坐小船。
所以;当初的曹操;才会把自己的船只全部捆在一起;变成陆地。
陈风没有召集自己的部将;但是;沈富和他同乘一船;是绝对逃不掉的。
一条清蒸的海鱼;被放到了桌子上;一股清香传入了鼻子里;不过;此时的陈风;可没有心情品尝这佳肴。
“陈大人;这是在下亲自下厨为你做的;你钓的这些鱼;真是不错。”沈富说道。此时的沈富;就仿佛是店小二一样;肩膀上;还有一条毛巾。
“仲荣兄好雅兴啊;没有想到;你居然还会做菜?”陈风说道。
“是啊;在没有做生意之前;我曾经在酒馆里当过下人。”沈富说道;为了发财;什么道儿他都走过。
“仲荣兄;你这一生;可是丰富多彩;实为我辈楷模啊。”陈风说道。
“哪里啊;陈大人;您这么说;就是折煞小人了;小人只是个商贾而已;而大人;却是从商贾;变成了一方权要;功勋盖世;而现在;更是要去建功立业。”沈富说道。
“现在;我去都去不成啊。”陈风说道:“现在;船帆都张不起来。”
陈风一边说;一边望着沈富;昨天沈富自己说的话;可不会忘记吧?
“陈大人;稍安勿躁;您运筹帷幄;又是为了天下苍生;上天一定会眷顾您的。”沈富说道。
他这么说;似乎要将一切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变成了老天的安排。
“仲荣兄;军中无戏言;如果今夜子时;还没有风起的话;那我也只能军法从事。”陈风说道。
“陈大人;吃完了饭;在下陪您到甲板上去吹吹风吧。”沈富说道。
沈富这么一说;刚刚陈风也没怎么绷起脸;现在立刻又换上了笑容。
身居上位者;重要的;就是不喜怒于色;需要让下面的人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陈风本来也不打算表现出焦急来;刚刚只是听到沈富那么说;提醒他一下而已;现在;沈富这话一出口;似乎胸有成竹;而这个人可是自己的老丈人;现在又是在帮助自己;陈风自然又换上了一幅面孔。
“仲荣兄;坐下来一起吃吧。”陈风说道。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沈富说着;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对于陈风;沈富此时是充满敬意的;如果开始;他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坚信;陈风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
陈风的崛起;如此之迅速;现在;已经有了十万精兵;单单这些船只上运载的士兵;已经足以横扫江南。
以后;陈风会成为九五之尊么?
所以;沈富在陈风面前;已经降低了自己的身价;自称在下;而沈家全力支持陈风;现在;沈惠又是陈风的女人;如果陈风以后大权在握;整个沈家;都会跟着获益。
至于这北风;其实;沈富也是心中没底。
沈富出海多年;对于海上的风;也有很强的预见性;一般来说;变风向的过程;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东南风停;一个时辰;西北风就会起;一丝风都没有的情况;太少了。
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这个时候;他要是表现得没有信心;那就糟了。
海鱼吃起来;味道更加鲜美;陈风吃完了鱼;擦了擦嘴;慢慢地走上了甲板。
外面;已经星光满天。
“仲荣兄;我们吹吹风吧。”陈风坐在甲板上;向沈富说道。
哪里有风?
沈富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第三百零三章 松江府()
要是天空中有云;可以根据云的运动;来判断风向。
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半点云彩;整个天空;月明星稀;清晰可见。
哪里有风!
陈风虽然知道历史;也不是预言帝;而且;他还知道;哪怕是在后世那种科技已经非常发达的时代;对于气候的预报;也不是完全准确的。
气象中;是有蝴蝶效应的;一个初始变量的不同;会导致整个结果的完全改变。现在这个时代;人们缕着自己的胡须;说着老夫夜观天象;看到湿物绕云;日内必有大雨。这完全都是扯淡。
所以;对于沈富的话;陈风只信了八分;而现在;恐怕只能信一分;这一分;还是看在沈惠的份上。
沈富坐在陈风的旁边;也抬头看着四周的天空。
海上的空气很湿润;夜晚气候变凉;甲板上;很快就有湿漉漉的水珠出现。
看到沈富如此淡定;陈风也只能悠闲起来;这种时候;主将是绝对不能慌乱的。
夜越来越深了;眼看;就要到子夜交替时刻。
陈风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难道;到了子夜;风还没有来;自己要杀了沈富吗?
没有沈富的船队;他这次进军根本就无从谈起;但是;又是因为沈富没有预测好天气;将自己的七万大军;陷入这种困境之中。
军法如山;有的时候;就是身不由己啊;陈风叹了口气。
“呼;呼呼。”就在这时;突然;耳朵里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陈风五官敏锐;耳朵先听到了这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