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罅恕
却听门外脚步声渐起,曹操皱了皱眉,明明说了不得让人随便进来,怎么又有人进来了?正想着,头疼似乎又重了些。
张锋倒提着那条鱼,自门外而入,那油纸本是能防水,却不能防漏油,鱼身上的粘液又被太阳一晒,顺着地上滑了一条老长的印痕。
“岳父在上,请恕小婿不礼之罪。”
看到张锋这付不伦不类的样子,曹操反而松了口气,好象又回到了当年那个与他初识的年代,回想到以前这小子给自己带来的快乐、惊喜,头疼好象不知不觉的又轻了许多。
“罢了罢了,你又几时守过规矩来?”
张锋告了声罪,随意的往镂空了的木墩上一坐,把那条鱼啪的一声往地上一丢,露出小半个鱼头来,还张着嘴,露出一口细细的牙齿。
张锋很久没有疯过了,年纪大了后也沉稳了许多,曹操一见便知他此举便有深意,也不言语,看着他有何举动。
华陀自张锋进来就愣了,突然张锋来了句:“当今圣上的身体如何?”
他想不想就回答了一句:“尚好。”
此言一出,曹操和张锋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而曹昂则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继而目露凶光的一把挚住了腰间的佩剑。
一个江湖医生,怎么会知道皇帝的身体如何?哪怕你名气再大!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华陀长什么样子,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肯定没给刘协治过病!
那他如何得知皇帝的身体如何?
除非他是御医!
“华陀”想着想着反应过来了,这张锋就是借着这付提着条鱼的怪样子引起自己的猜测,从而在心思不集中的情况下中了他的计,顺口被套出话来了。
眼见被识破,“华陀”大喝一声,从药箱底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来,先是把药箱朝曹操丢过去,然后不顾曹昂的怒喝,不管生死的朝曹操刺去。
曹操本能的挥袖打翻那个绿油油的药箱,这样一来视线就被自己的大袖子给遮住了,“华陀”大喜:“曹贼合死!”
“当老子是死的?”
张锋不发疯,不代表他疯就好了。
堂堂大将军要是被人当着面把自己的岳父兼妹夫给刺了,还不如把自己JJ切了,自称是张让的兄弟……不,姐妹算了。
一支强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死死篡住假华陀双手握住的匕首,再一脚踹翻在地,假华陀便一下仆在地上,象只王八一样哼哼着起不了身,然后曹昂也赶了上来,森森的剑尖指着他的喉咙,他再稍有异动,便一剑毫不犹豫的刺下。
曹操经了这一变故,头居然奇迹般的不痛了,正准备从榻上跃起,张锋大喝一声:“岳父快将外衣脱下,谨防有毒!”
曹操忙不叠的把染了那层绿色油膏的外衣脱了,生怕弄上一点点,光着赤膊,腆着养尊处优而长大的肚子喝道:“何方鼠辈,居然敢冒充神医暗害于本王?”
这假华陀倒有几分骨气,只是冷冷的哼了声:“功败垂成,只有一死而已。快快把我杀了!”居然视曹昂在咽喉处明晃晃的剑尖如无物。
张锋笑道:“岳父,这厮必是刘协身边人,把那个昏帝抓来一审便知。”
那假华陀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没想到张锋居然这么大胆子,要把皇帝抓来审问:“你个狼心狗肺的贼子,不思汝家世代食汉禄,报效朝庭,帮着曹贼夺权欺君,今日又坏我大事!可恨!可杀!”
根本懒得跟这腐儒之辈浪费唇舌,他这一番话更坐实了他是刘协的人。
“岳父,他是刘协的人,却是二世子请来的!”
曹操一听,有些不敢相信,朝曹昂望去,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曹丕居然也有份?
尽管曹操对别人生杀予夺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听到自己儿子可能也有份参与,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跌坐在榻上不做声。
“岳父,这事,就交给小婿来处理吧。随便,看看到底还有哪些人参与进来!一试便知!”
“如何试法?”曹操呆呆的抬起头,看着张锋那双坚定的眼神,有些智商退化了般的不知所措。
第三百三十六节
“卫尉大人?”当卫尉府门口的家将听清郝昭的来意,不由得讶道,“此刻并不在府中。昨日少将军通知大人,二弟病危,大人已经向魏王请了一月假,今晨已动身往姑臧去了。”
郝昭心里一凉,想不到连马腾都被诓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郝昭正准备转身离去,准备回覆张锋这边事已不协,不料那家将又说了一句话,让郝昭如六月天里忽降大雪,全身冰凉。
“少将军还带走了府里大部分人手,说是护卫大人周全……如今府中已不足十人矣。”
郝昭又惊又怒,这可如何是好?不但没借助到马腾的力量,而且马超本来就有私兵数千,当时援救晋阳时留下的,如今又骗得马腾的护卫力量,手中光是西凉人马,怕就要过万!
这还只是马腾一人手中的力量,天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变故?
正说着,从东面有一队西凉骑兵杀气腾腾的路过,把郝昭吓得马上站在街角去了,虽然他一付军院的学生打扮,一来马超想是没对军院上什么心,二来也是因为这里是马腾的府门口,这边骑兵并没有对他加以盘查。
连曹操亲口颁的禁驰令,都被西凉人马废弃了……
郝昭等西凉人马一过,马上朝丞相府匆匆走去,不管如何,还是先通知大将军早做准备。
********************************************************相府门口虽然平时行人也不多,但是今天却异常的冷清,而远远的,却能听见有人在用听不懂的胡语大声喝骂着什么,大概是在驱动意图接近相府的人,哪怕是小商小贩。
郝昭平生第一次当了一回小贼,从相府后门高高的院墙处跳下,早有曹彰的家将在接应。
“大将军何在?”郝昭问道。
“大将军和三世子还在魏王卧室,不知何为。”
看来离开的这段时间,相府的人手并没有增加,郝昭一边看着在假山上,树冠处盯梢的人影,一边暗暗在心里合计,应该是相府门口两边设的关卡,挡住了一些想来增援的人手。
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应该劝大将军和魏王早早离开才是。
门口的家将们只是看了郝昭一眼,便放他入内,连解剑的要求都没提。郝昭心里暖洋洋的,这是大将军和魏王的信任。
就只见榻上呈大字状躺着一人,面目已经被刺得全非,不能辨其人,但是皮肤较黑,也是五短身材,四肢较粗,乍一看去,真还以为就是曹操本人。
其人腹部一个可怖的巨大创口,象一张呲牙咧嘴的嘴巴,还在汩汩的留着血,而“华陀”本人还躺在地上,右手正握着那把匕首。
“伯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曹操换了一身普通的将领服,只是肚子有些发福,圆鼓鼓的很引人注目。
“回姐夫,大将军,卫尉已被马超以其二弟病危为由诓骗出府,于卯时已经出发了。马超还抽走了卫尉府大部分人手,想来如今兵权已尽归其矣。”
“高人!其后必有高人指点!”曹操长出了一口气,右手握成一个拳头,关节处泛着紧白的青色,一下下的敲着桌子。
“我那个不肖的小王八蛋我了解,骑马作诗都还行,不过如此谋事精妙,却一定有人在背后指点!”
曹操惊怒之下,连“本王”也不说了。
“岳父还请息怒。虽然子桓有高人指点,但我们也并非毫无胜算。”
六只眼睛一齐盯着张锋,郭嘉,贾诩不在,张锋就是他们唯一的主心骨了。
“虽然现在马超已经有万人左右的西凉骑在手,但是他们在各街设卡,一来分散了兵力,二来有心之人必已看出端睨,有何异变也未可知。”
“但是二哥手上还有人马呢。”曹彰不愧是传说中的黄须儿,说话时中气十足,加上听说曹丕竟然准备弑父杀兄,两排鬓发都似乎根根直立起来。
“子桓不足为虑,他手上的人一来没经过大阵仗,二来我们只要能把家将们集合起来,也足以堪敌。我现在只是担心……”
“皇帝?”曹操问道。
“刘协?”对皇帝毫无感情的郝昭干脆就是直呼其名。
“正是,虽然当今天子无权无兵,但是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如果子桓占了皇宫,逼着天子下诏书,宣布我们为贼逆,就算最后我们赢了,那孙家和刘家也有了借口了,这天下,可是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
“他敢!还反了天去了!”曹操也气得不轻,眼下种种情况说明,这事的幕后黑手就是曹丕,只不过没想到这次他的手段高明之极,唯一可能不动刀兵而阻止事态发生的马腾,已经被马超骗走了。
马腾也是一代人杰了,在西凉拼出这么个局面也不容易,可是人性是他最大的弱点,一听说马休病危,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动身回西凉,想不想如果他真的病了,怎么会家书直接送到马超手上而不是他这个家主手上。
“不管怎么说,眼下先把难关渡过去再说吧。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有利,子桓那边肯定比我们还急,一旦能有人发现不对劲,我们的压力就小得多了……”
张锋说得不错,不过曹丕这边也是这样觉得的。
几人刚刚说着,家将急报:有人喊着捉拿暗害魏王之人,要强行攻府!
“子修,子文,伯道,你们护着魏王,我亲自断后。”张锋果断的站起来道。
几人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矫情做作的时候,都默不作声。
张锋抽出随身佩带的宝剑来,突然很怀念原来方天画戟在手的日子。
******************************************************************“有人要谋害魏王!我们是二世子的人,快让我们进去!”
相府门口,一大堆汉人、羌人聚在一起,为首之人正是曹丕的亲随家将。
可是相府中死寂一般的沉默,连声蝉叫都没有,大门关得死死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
“快看,有火光!”
远处的人首先发现了不对,相府里数处都燃起了火光。家将不禁大喜,那个化名华陀的大夫吉平,看来是得手了。
“攻进去!”料定曹操已被刺身亡,家将撕下了片刻之前还惺惺的假面具,“一个不留,为魏王报仇!”
汉人听命于曹丕,而羌人却听命于马超,虽然并不统属,但这并不妨碍眼红权势者的野心。
汉人开始撞门,而性急的羌人们更是用人作梯,开始攀爬相府的院墙。
院墙后突然一下站起十几名家将,将最前面一排羌兵全部射倒,但是后面的羌兵却根本没有在意这种类似搔痒般的还击,也以弓箭还击,一下子十几个家将被便如蝗的箭雨射得惨叫连连,院墙后面便没了动静。
这么弱的守卫,还不手到擒来?
反叛者的信心十足,不管曹操是不是真死了,就相府目前的守卫情况来看,就算是硬踩也把它给踩平了!
前院,失守!
中庭,失守!
虽然紧紧关闭的各个房屋间不时放出一两支冷箭,奈何叛军人数太多,瞬间便被无情的刀剑给淹没。
后院也失守!只不过这里已经是火光一片,顾不得被大火烧焦了毛发,家将冲进曹操卧室,拖出了两具已经血液都还未凝固的尸体,虽然被火烧得有些辨不清样子,但是就身材和服饰来看,其中一人就是曹操!
“大事协矣!”
家将将这个好消息回报给位于许昌城正中的一家客栈里等候消息的曹丕,他正全身披挂,没有戴头盔,几上放着一把剑,剑身半抽,闪着慑人的寒芒。
这把剑,不是砍掉曹操、曹昂的头,就是砍掉自己的头!
曹丕还没说话,“张锋等人一早进了相府,可有下落?”吴质急吼吼的问道,这个号称“建安七子”的超级替补也早早换上了难得一见的戎装,颇有些沐猴而冠的味道。
长得象棵风中的杨柳,套着一身宽大的皮甲——钢甲不是没有,吴大替补是文人,如果真穿上了,也只怕被压得象只王八一样只能在地上躺着不动了。
“这……卑职一心只想着找到魏王,并未留意其他人,不过那吉平大夫,已然断气。”
“糟了,只怕这魏王未死,而是逃走了。”吴质恨恨的一跺脚,震得几上的剑“嗡”的发出清脆的鸣声。
“季重如何得知?说不定父王……”说到父王二子,心狠手辣的曹丕还是微微心头一颤。
“张锋此人最是重情,又与魏王有翁婿之谊,早年便为其征战沙场。如果魏王已死,如何会留着其尸不顾,独自逃命?况且还有曹子修在,其人敦厚重孝,也断不会留其老父于火场之中!”
曹丕一听,极有道理,这曹操很有可能没死,而且他一生戎马,这么轻易就死了?
“不过世子也无须担心,眼下只要防住四门,不让元让的大军进城,魏王便是插翅难飞,只要捉到了他,不担心天下不入你手。”
虽然现在是在商量对付曹操,可是他平时的积威仍在,吴质一口一个魏王而不是曹操说得顺溜得不得了,曹丕心烦意乱之下也没觉得不妥。
“现在四门情况如何?”
“回世子话,想是消息已经泄露,夏候元让亲自带兵在攻北门,东门和西门也有攻打,只是南门无事。”
“围三厥一么?”早就知道曹操当年打黄巾时便是最惯用这样的手段,留条后路给敌人,以弱化敌人拼死决战的信心。
“可是我若是败了,还能有退路么?这次不是生,就是死!”曹丕很清楚,这次根本就是一次赢面极小的豪赌,可是一旦杀了曹操、曹丕,再把罪名加在刘协所派的御医吉平头上,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了魏王(第一顺位继承人?),甚至可以在局面平定之后废掉刘协,自己称帝!
那时马超就是大将军,而吴质就是丞相!
这也是马超为什么也会决定赌这一把的原因!
300%的利润,会让任何人为之付出任何代价而挺而走险,虽然当时的人未必能总结出这句话中,可是其中的精髓,他们却是掌握了的。
不成功,便成仁!甚至赢面很小也再所不惜。
颠峰的权力,有什么不可以为之付出?
“那些文武官员,有何异动?”
“回世子话,所有官员俱都静守家中,平静如常。”
平静如常?
这也太奇怪了,不谈这两天西凉人马的异动,就连今天相府失火这么大的事,都没个探出脑袋来查看个究竟的?
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曹丕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三百三十七节
整个许昌的治安巡逻,一直是交给曹丕在负责的,虽然他本人年少,但是自然有手下的人帮助他。这也是为什么西凉人马能进入许昌城大肆嚣张的原因之一。
曹操吸取了以往的一些教训,严令各官员家丁、私兵不得超过两百人,这比以往东汉官员往往家仆过万的场面无疑要更好控制得多。
当然曹家自己不在这个限制之中,曹丕的手下,加起来也有两三千人手。就连张锋,家中也不过五百人左右而已。
夏候尚控制着禁军,曹丕控制着城中维持秩序的巡军,加上夏候惇驻军城外,曹操原本以为许昌这样就能固若金汤,谁会料到变生肘腋?
现在各官员的私兵不足为虑,城中又尽是自己的人马,曹丕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安的感觉?
原因是……
有一支神秘的力量,就算他是曹丕也没能窥全豹——贾诩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