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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乐天身为陛下臣子,不思为君分忧,反而行此大逆不道无君无父之事,于情于理都容不下他!
且白乐天素无忠孝恭谨之心,臣尝闻,白母于赏花之时,失足掉落一枯井而身亡,作为儿子,至亲去世本应悲痛欲绝,而白乐天却毫无痛楚之意,不仅赏花依旧,兴致所到之处,还饮酒赋诗,大咏赏花之词,实乃禽兽之行!
羔羊尚有跪乳之恩,白乐天却无分毫感恩之念,禽兽不如矣!
如此无君无父,无心无肺,无礼无法,无情无义之人,臣羞与其同朝为官!”
一份说辞义愤填膺,将白大诗人钉在耻辱柱上百般羞辱,却将刘大总管等一众阉人格外提高,对比之下,很容易让人分辨出何为忠义之士,何为乱臣贼子。
卫次公这一番慷慨激昂为国为民考虑的话说完,百官群中又走出来五六个人,捧着护板来到卫次公身后,一起跟着道:
“臣等羞于与此等无君无父,无心无肺,无法无天,无情无义之人同朝为官!
请陛下严惩此人,以明国法,以正朝纲,震慑心怀不轨之徒!令天下百姓知晓何为律法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王庆在几个宫中太监的监控下,在宣政殿外面等着,听到卫次公等人隐约传来的说辞,不由的撇撇嘴,满心的恶心。
娘的,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睁着眼说瞎话,什么是臭不要脸!耻于与老子同朝为官?那就不为呗!你们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王庆心中冷笑。
宣政殿内,几人愤慨的讨伐声落下,安静了片刻,随后响起了李纯不待多少感情的声音:“奥,按照诸公之意,应当如何惩治此人?”
卫次公听到皇帝这样说,心中不由一松,皇帝果然还没有忘记自己几人的功劳。
当下出声道:“似此等大逆不道之人,应该处于凌迟之行,双亲挖出鞭尸,诛杀九族!
非如此,不足以震慑天下臣民,不足以宣告陛下之威严,不足以令匡扶我大唐社稷!”声音慷慨激昂,一副为国为民的正义模样。
李纯的声音再度响起里面带来几分玩味和冰冷:“卫公应该还少说了一些吧?不惩治白乐天,不足以平息卫公心中愤慨,不足已震慑其它敢于对你等动手之人,不足以维护你等无上权威!”
李纯忽然说出的这些话,令的卫次公等人心中‘咯噔’一下,一颗心直接沉入谷底!
心中暗觉不妙,不明白一直有把握的事情为何突然间会变成这副模样。
卫次公肥腻的额头上冒出冷汗,偷眼观察群臣反应,大部分官员都是一脸的错愕,还有一些则是惊喜交加,但是以杜黄裳为首的几位朝中大佬却是站在那里低眉垂目,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将要睡着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自己没有想起来?自己哪里出现了致命错误?为何一向对自己等人恭敬有加的皇帝,突然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满头大汗的卫次公拼命的在寻思,突然他心中一动,联想到了俱文珍被调离京城当监军,以及后来发生的百姓冲击内府,刘大总管等人身死,以及此时皇帝突然转变的态度,一颗心如坠冰窖!
就在他极力思索的时候,被冠冕遮挡的看不清面目的李纯再度出声了:“朕近日得到了一首诗,堪称句句珠玑,读起来发人深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杜相,你来诵读一番,让诸位都好好的听一听。”
杜黄裳缓缓来到大殿中间,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打开,清清嗓子道:“此诗名为卖炭翁。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几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翩翩两骑来是?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碳,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消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进门卸碳犹要钱,满身伤痕冰中卧。”
“怎么样?好诗吧?你知不知道道朕读到此诗时,整颗心都在痛!好好的宫市都被你们弄成了什么样子?!朕的子民就这样任你们屈辱糟蹋?!
白乐天做了朕最想做的事情!卫次公,你再来告诉朕,他该当何罪!”
丸子一样的卫次公跪倒在地,将头杵在地上,浑身颤抖,身后那些跟着他一起叫嚣着要将王庆诛杀九族的人,也都忙不迭的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年一个个都好吃好喝的过的富足,吃的痴肥,却忘记你们当初是经历过怎样的艰辛才达到如今的这一步!
忘记了当初做官之时胸襟抱负!只剩下了满脑肥肠,一心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你们暗地里都做了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卫次公,你年纪大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颐养天年了,让你以检校太傅致仕,你意下如何?!”
李纯声音变幻,目光却冰冷的盯着卫次公。
卫次公哪里还不知道皇帝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此时说出的就是最后底线,只要自己敢多说一句话,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斧钺加深。
当下颤抖着声音努力的做出感激的样子趴在地上谢恩:“微臣感谢陛下圣恩。”
李纯有就爱那个目光移向卫次公身后的那些人,不等李纯开口,这些已经变成惊弓之鸟的人,就先开口请辞。
第71章 废除宫市()
“乐天词功又精进不少,此事为你我二人所共见,我只是心中愤懑,有怒难言,乐天却能将此化作诗词,语言简朴,却将事情原委说得清楚明白,寥寥几笔,卖炭老翁之苦,宫使之恶就跃然纸上。达到一鞭一道痕,一掴一掌血,如此笔力,着实令人敬佩!”
出了大理寺,李绛就笑呵呵的对王庆连声说道。
王庆听他如此说,心中觉得好笑,也不在这上面多言,而是拱手道:“此次多亏有深之在,否则以我所行之事,恐怕此时早已成一具尸体,乱坟岗里栖身”
李绛笑着摆手道:“你我同在翰林院共事,对你人品早就暗自钦佩再说此事,乃是陛下圣明,若非如此,你我皆丢性命,那能像今天,不过在大理寺里随便呆上两天,就官拜左右拾遗。”
两人正说间,一队马车载着众多行礼辎重,从不远处的街道上驶过,隐约间能听到女子嚎哭之声,似是在埋怨什么人。
许是被女人的哭声弄的烦了,中间一辆显得比较华贵的马车帘子被人掀开,露出了卫次公那张丸子一样的脸,几日不见,那个满面红光的肉丸子变成了暗青色的素丸子。
他将头探出车窗,对着后面大声喝骂:“少在这里哭哭啼啼!如不是你整日里在后面说什么钱财不够花这些屁话,老子何至于此?!
不就是离开京城吗?天下这么大,那里不能容身?再敢如此,先将你卖进教坊司!”
女子哭泣的声音停住,卫次公这才怒气未消的将头收了回来,目光不经意的往这边一扫,看到了站在街边正望着他微笑拱手的王庆二人,愣了一愣,一股怒气从心头升起,果然是龙卧浅滩遭虾戏!自己一旦失势连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嚣张了!
当下准备做些什么,还未出声,却猛然听到有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同时还伴随着‘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的呼喊声。
卫次公心中奇怪,就扭头朝前方看去,只见乌泱泱一大片人群,朝着他奔跑而来,那是长安市民!
刘大总管等人身死就在眼前,再想到自己家以前也没少做欺行霸市的勾当,卫次公一张脸变得煞白,嗖的一声缩回脑袋,隔着车厢拼命的嘶喊让跟随的少量侍卫护卫他的周全。
而他自己则已经撅着肥硕的屁股将头埋进了低矮的木桌下。听着外面杂乱的呼喊以及‘扑通扑通’的脚步声瑟瑟发抖。
想象中的攻击没有发生,反倒是听到了一些:“恭喜二位相公出监。愿两位相公步步升迁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感谢大人为我等执言,废除宫市”之类的喊叫声。
卫丸子心中惊疑不定,鼓足了勇气,才从桌子底下爬起,将马车帘子悄悄的拉开了一道缝,偷偷的往外看去。
见到无数的百姓朝着街对面的那两个人奔跑而去,手里拿着油饼鸡蛋老南瓜这些东西,嘴里胡乱喊着感谢的话,乱哄哄的跪倒了一片。
姓白的和姓李的两个宵小,手忙脚乱的扶着,怎么都扶不起来。
“一群愚夫愚妇!”他骂了一声。
再看看手忙脚乱的王庆两人,撇撇嘴道:“纵然一朝得势,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卑贱,身为官员,接受百姓的跪拜乃是常事,用得着这样扶来扶去的吗?
也不怕脏了手脚!真是死猫扶不上树,烂泥糊不上墙,本就是狗肉,怎能上得了正席!”
他低声咒骂着,见到这些护卫们都在往那边看,怒喝一声道:“看什么看?赶紧启程!”
车夫护卫们赶紧应了一声,顶着涌来的人潮,驱赶着马车,朝前缓缓驶去
“这些毒瘤拔去,着实令人高兴,没了这些人牵制,陛下又下令废除宫市,改为采买,我大唐终于能够轻快一些,长安市民,也不用整日过的战战兢兢。”
看着逐渐远去的市民,再看看身边摆放了一大堆的白菜萝卜老南瓜,小米鸡蛋大白葱,李绛脸上漾起笑容。
王庆指着地上的众多东西,苦笑道:“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想法将这些东西弄回去再说吧,都是百姓心意,可不敢糟蹋了。”
李绛笑道极为开心道:“乐天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几辆马车”
“等下去燕来楼,张栋他们已经在这里备好了酒席,就等着给你我二人接风,这几日我们联手做下这等事情,定然要”
看着马车来到了王庆的宅院前,李绛笑着对王庆道。
王庆摇摇头道:“等下次吧,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心中担忧,吃不下,等我将此事做好了,在请几位吃酒赔礼。”
李绛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去跟张栋他们几人说一下,乐天你几日不曾回家,就先进屋里去坐坐吧。”
“你进来喝杯茶再走。”王庆挽留。
李绛笑笑道:“改天吧,现在不合适。”说着就走了。
他这话倒是弄的王庆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叫现在不合适?自己两个大男人又不需要避嫌什么的。
当下去开院门,手刚放到门环上,院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了,王庆微微一惊,一道身影就如同一只狸猫一般窜到自己怀里,两条腿盘在自己腰间,胳膊如同蛇一般紧紧的箍着自己的身子,整个人就这样牢牢的缠在了自己身上,不住的将脸颊往王庆脖子了蹭。
一身绿衣的樊素,站在门口笑着王庆不停的笑,看起来很文静,但不断纠缠的手指,还是将她的心绪给暴露了。
院门更里处的老周,笑着朝王庆拱拱手,非常识趣的离开了。
小蛮缠在王庆身上死活不下来,待不经意间看到门外不远处几个赶车的马夫看着自己偷笑的时候,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惊叫一声,从王庆身上滑下,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捂着脸朝门内飞快的跑去,三转两转不见了踪影。
王庆和樊素相视一笑,一起走进了院门。
“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王庆进屋之后,问樊素。
“我们到城外就醒了,想要回来城门已经关了,周成又说官人你不肯让我们回去,我二人拗不过,只得随着周成连夜赶路,到半夜才找客栈歇息。
两天一夜的时间,就快达到了洛阳,却被后面的官兵赶上,说是官人你升迁了,要我们回还。
我们将信将疑,却又没有办法脱身,只得随着他们一起回来”
听到樊素的诉说,王庆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着说着说着扑进自己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恳求再遇到危险之时不要再将她们送走的樊素小蛮二人,王庆感动之余,也有一股火气升起。
嘿嘿笑道:“这个可就要看你二人的表现了,把我伺候好了,什么都好说”
第72章 木兰当户织()
阳光穿过低矮的屋檐,透过几根竖着的木棍做成的窗子,落在放在前墙处的织布机上。
织布机上有着半匹尚未织好的棉粗布,在织布机的前头,坐着一个头上插着木钗,穿着自己家粗布制成罗裙的女子。
女子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模样,不过却生的比一般女子要高大不少,身子也显得强壮。
她坐在那里,一手拿着带着棉线的梭子,另外一只手放在挡板上。
没有织布,而是坐在那里愣愣的出神,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一副悲愤欲死的模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会儿,只听的女子喊叫了一声:“狗屁系统,老子给你没完!”
说完就丢下梭子还有挡板,直挺挺的朝后面倒去。
却不想这具身子身手挺好,在倒地的瞬间,两只手就下意识的支住了地面。
女子气哼哼的将两只撑在地上的手一收,身子才落在地上,不过也没有什么疼痛感传来了。
王庆躺在地上一脸绝望的看着低矮的房顶,满脸的生无可恋。
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进入到木兰辞,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还进入到女英雄花木兰的体内!
这个狗屁系统绝对是在故意在玩人!
在曹刿论战的时候,自己就能进入到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公子雍体内,到了这里就偏偏让自己往主角木兰体内进,自己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变成什么了?
女装大佬?
变身路人女主?
我太阳啊!
躺在地上,找遍了系统都没有发现回到现实世界,或者是重新换一个身体的办法,王庆只能是撑着身子一点点的坐回到凳子前面。
看看面前的织布机,再低头扯扯身上的罗裙,不由得一声接一声的长叹,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啊!就算是要走重走木兰从军路,也不用将自己弄的变身吧?
突然想到学过的课文里还有孔雀东南飞,里面除了焦仲卿之外,其余的秦罗敷、刘兰芝、焦母,都是女人,王庆更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毕竟花将军一直没有结亲,刘兰芝这些却是有夫之妇。
当下打定主意,要是真的敢把自己往刘兰芝身上弄,那就没啥好说的了,什么任务都不管了,直接自挂东南枝,结束这个坑人的世界。
自己虽然喜欢女人,但你也不能将自己变成女人吧?
王庆正在长吁短叹,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子已经出现在门口,十七八岁的模样,同样也是荆钗布裙的打扮,手里提着一个熬药用的瓦罐,浓郁的药草味道从里面传来。
她看着不织布而是坐在那里叹息个不停的妹妹,轻笑一声道:“妹妹缘何不织布,在这里长吁短叹?”
王庆心道:“这就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了吧?”
有气无力的答道:“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话说完感觉到不对劲,伸手给自己了一个嘴巴子,娘的,咋还背顺嘴了!
女子笑道:“爹爹的病已经好转很多,再喝上两服药,将养上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妹妹不用如此忧心。”
谁是你妹妹?听到这个称呼王庆心里抓狂!
当下也不好发作,索性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这女子名叫花木梅,乃是花木兰的大姐,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