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瞧了一眼桌上只有水果糕点,却没有吃食,他的鸡腿已经啃完了,当下把骨头放在桌上,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冲着雅娘和那唐大郎道:“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吃完饭,先吃点东西啊。”
第18章 寂寞沙洲冷()
第18章寂寞沙洲冷
雅娘和唐大郎相视而笑。雅娘坐在了唐大郎的身边。唐大郎瞧着萧家鼎,淡淡道:“我听雅娘说了你昨夜在门口以诗会友胜过了益州第一才子的事情。你的几首诗我也听了,的确很不错,只是可惜,雅娘没有能记全了。不知公子能不能把雅娘抄录的你的大作补全,让我也开开眼啊?”
雅娘赶紧拿出诗稿,放在萧家鼎的面前。
萧家鼎扫了一眼,他今日本来是找雅娘看看有没有可能找一个后台的,可是雅娘这却坐着一个大刺刺的家伙,看样子自己的计划是要泡汤了,而且,跟这目中无人的家伙在一起喝酒,实在无趣,还不如出去跟朱海银两人喝花酒更爽。
你想看我的诗,这态度却是傲慢得很,老子要是老老实实写了,还有什么面子?当下道:“这些诗不算什么,不值得这么费劲去记的,我过后就忘了。”望向雅娘,拱手道:“既然雅娘姑娘今日有客人,那在下明日再来好了,雅娘姑娘明日可否单独接见在下呢?”
雅娘忙道:“当然可以,只是公子今日既然来了,为何要着急着便走呢?雅娘已经说了,公子来了,雅娘要为公子献歌献舞的。公子不打算给雅娘这个机会吗?”
那唐大郎瞧着萧家鼎,神情依然是淡淡的,也不看他,道:“萧公子看样子想单独跟雅娘说话,不太喜欢我在场啊。不过不好意思,今日是我先来的,刚才听雅娘姑娘抚琴唱歌刚刚听了一半,正有兴趣想接着听呢。所以也只能厚着脸皮留下了,萧公子见谅。”
萧家鼎见雅娘留他,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要是坚持走,便伤了人家姑娘的面子,自己还要有求于她呢,只能把这大刺刺的家伙当成透明的了。便又盘膝坐下,道:“我是怕打扰两位啊。既然唐兄台不在意,我自然是不会在意的。能见到雅娘姑娘的歌舞,那可是每个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我要是不给面子,被那些书生知道了,只怕我走不出这翠玉楼啊,嘿嘿嘿。”
唐大郎和雅娘都笑了,朱海银笑得跟欢,他刚才听说萧家鼎要走,正着急,现在又坐下了,不由大喜,道:“对对,能见到雅娘姑娘的歌舞,三生有幸,咱们好好欣赏欣赏。”
雅娘听萧家鼎愿意留下,不由面露喜色,当下起身,走到瑶琴前端坐,道:“雅娘便弹奏一曲日前奉大郎之命所作的新词吧。”
唐大郎点点头,原本散漫的表情已经不见了,跌坐的姿势也正了许多。只是萧家鼎,原本是盘膝而坐的,可是现在,他觉得腿麻了,便一条腿伸了出来,一条腿弯曲着,那姿势着实难看。可是萧家鼎自己却不觉得,心里还嘀咕,奶奶的,这唐朝也太差劲了,连椅子都没有,老子什么时候得定做几把椅子,天天这样坐,难受得要死。
雅娘葱白一般的素手划过邀瑶琴,那清脆的琴声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犹如一串串的珠子散落在玉盘之中。婉转歌喉,唱道:
绿暗红稀春已暮,
燕子衔泥,
飞入垂杨处。
柳絮欲停风不住,
杜鹃声里山无数。
竹杖芒鞋无定据,
穿过溪南,
独木横桥路。
樵子渔师来又去,
一川风月谁为主。
这首词,描绘了一个羁旅者在暮春飘零的悲凉落寞的景象,萧家鼎听罢,斜眼看那中年书生,见他神情凄然,似乎已经被雅娘这首歌感染了。心想,原来你小子跟我一样,也是客居益州,所以才让雅娘填了这样一首词。
嘿嘿,你这个大刺刺端着架子的家伙不是羁旅愁苦吗?老子便更让你苦一点!
想到这里,萧家鼎拊掌道:“听了姑娘这首歌,词中人寂寞孤单,羁旅无归的情景感染了我,勾起了我的诗兴,也想填词一首,不知两位有没有这个兴趣听?”
雅娘拊掌喜道:“怎么没有?太好了,便请公子也为大郎填词一首,可好?”
“行啊。”萧家鼎走到后窗边,推开窗户,清冷的月光便洒落进来,窗外,几棵梧桐后面,残月斑驳。萧家鼎见此情景,便想起了苏轼的那首著名的词《卜算子》来,当下望着夜空,突然抬手一指,叫道:“哎呀,一只孤鸿飞了过去?”
“是吗?”雅娘起身过来观看,月朗星稀,却没有看见什么,叹息道:“飞走了啊?”
萧家鼎点点头,道:“在下便以此为题填词吧。”故作沉思状,慢慢吟诵道:
缺月挂疏桐,
漏断人初静。
时见幽人独往来,
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
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
寂寞沙洲冷。
萧家鼎把这首词念完,除了胖子朱海银拊掌叫好之外,却没有听见雅娘和那唐大郎的任何反应,不由有些奇怪,回头望去,只见那唐大郎已经双目含泪,面有悲凄之色。而雅娘,却是心痛地望着他,也是泫然欲滴的样子。
朱海银也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赶紧把叫好声停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萧家鼎。
看见唐大郎这副样子,萧家鼎心里本来很爽,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过,看见那中年书生当真是伤心了,又有些同情,看来这人心中当真有很多的愁苦,所以才被苏轼的这首凄凉孤傲的词感染。便拱手道:“见笑了!”
雅娘望着唐大郎,低声道:“大郎……”
唐大郎眼中即将滚落的泪珠被这一声叫住了,他抬头看了看雅娘,突然起身,走到旁边书桌前,拿了一只毛笔,另一手捧着砚台,走到对面那雪白的粉墙前,提笔写下了萧家鼎吟诵的这首词。
萧家鼎见他龙飞凤舞,笔力强劲,书法十分了得,不仅佩服,人家书法这么好,孤傲一点也是正常的。心中对这中年书生端架子的反感减淡了几分。
唐大郎写罢,退后两步,怔怔地望着墙上的题诗,没有说话。雅娘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砚台和笔,也没有说话。默默递过了一方手绢。
唐大郎接过拭泪,半晌,才长叹一声回身过来,瞧着萧家鼎,声音有些沙哑:“萧公子,谢谢你。雅娘为我填词不下数十首,都不及你这一首中我的心。非常的感谢。”
萧家鼎笑了笑,道:“小意思。”
雅娘强笑道:“好了,伤心也伤心过了,再不要去想了,咱们说些快乐的事情吧。”
朱海银一听插话道:“对对,要不,咱们还拇战如何?输了喝酒,我来司酒……!”
拇战就是划拳,只是规则跟现代的不太一样。一般都是粗疏的平民之间斗酒时的游戏,像他们这样高雅的文人,如何能作那样的俗事。雅娘皱眉横了他一眼,朱海银倒也知趣,赶紧的打住了没有往下说。
唐大郎却不介意,道:“是该喝酒,我也很久没有大醉一场了,今日得到了萧公子这首好词,值得一醉啊!来来!换大碗!”
雅娘咋舌,却没有反对,叫丫鬟换了大碗,唐大郎亲自斟满,送到了萧家鼎的面前:“来,萧公子,唐某敬你!”
萧家鼎也是个酒鬼,看见酒自然是乐开了花,见他不再大刺刺的端架子,也就把先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接过酒碗,跟着那唐大郎一口气喝干了。两人相视大笑。
重新坐下,雅娘又敬了萧家鼎和唐大郎各一碗,却没有敬那朱海银。朱海银脸皮厚,也不在乎,自己端了酒碗过来敬酒。萧家鼎自然是跟他对喝,那唐大郎和雅娘,却只是浅浅抿了一口。
唐大郎问萧家鼎道:“萧公子在哪里高就?”
萧家鼎道:“在少城县衙当书吏。”
“哦?”唐大郎很是有些惊讶,“你是县衙的书吏?”
一旁的朱海银更是惊喜,正要说话,可是先前已经说了出自己跟他是好兄弟,若是这样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那算什么好兄弟啊?只好闷声笑嘻嘻听着。
萧家鼎点头道:“是啊。”
“具体做什么的?”
“还不知道,说实话吧,我是今天才确定进衙门当书吏的,具体让我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那你希望做什么呢?”
“我的刑律还不错,所以,我是希望进刑房当书吏的。只是不知道能否如愿。”
唐大郎瞧着他,想了想,道:“萧公子既然对刑律有研究,正好我这里遇到一个案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公子能否赐教?”
“你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有一个财主,有个妻子还有个小妾,妻子没有生养,小妾却生下了一个儿子,财主非常喜欢,但是他妻子却很妒忌。有一天,他们家的几个仆从预谋准备乘财主不在的时候,找绳子勒死这个小妾,幸亏有人偷偷告诉了财主,才没有得逞。财主非常生气,猜想这件事很可能是他妻子在后面主使的,但是没有证据。他气不过,便把几个仆从绑了告官了。要求按照奴婢谋杀主的罪名处死这几个奴仆。这种情况刑律没有规定,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
第19章 楼兰姑娘()
啥?不会是想**我当小白脸吧?看我象吗?虽然长得白净了一点,我可不是吃软饭的哦!
萧家鼎脑袋摇得象拨郎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用女人的钱?住的地方你放心,以我的能耐,还愁没有地方住?”
雅娘也是喝醉了,才脱口说出这话来的,说了就后悔了,这不是轻视他吗?见他虽然拒绝了,但没有怎么生气,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歉意道:“对不起,我说错了,等你找到了地方,就告诉我,好不?我去看你。”
“行啊。很晚了,我走了!”
雅娘的丫鬟巧凡搀扶着她,雅娘亲自相送,一直把他送到翠玉楼门口,这才依依不舍挥手作别。
虽然唐朝长安实行宵禁,但是在下面的州县,晚上却是不宵禁的,夜深人静也还有醉客摇摇晃晃的大声说着话回家。
萧家鼎本来已经醉了,跟雅娘那一番浓情蜜意一泡,又清醒了不少。所以到没有醉倒在大街说,顺利地回到了客栈。
事情办妥了,还得到一个绝色美人,他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他睡得正香,便听到门口有敲门声,还有朱海银那大嗓门嚷嚷:“大哥!大哥起来了吗?”
“搞什么啊?”萧家鼎美梦被扰,有些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句,起身出了里屋,打开了房门,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道:“这么早,有事啊?”
朱海银陪着笑脸道:“大哥,昨晚你不是说了吗?今天要上衙。我路过楼下,便想招呼你一下,生怕你睡过头了耽误了点卯。赶紧的,还差两刻就要点卯了。”
“我下午才去,早上不去。”
“啊?是吗?哎呀糟糕,我昨晚上没有听清楚,耽误你睡懒觉了。”
“没事,早点起来也好,昨夜光顾喝酒,没有怎么吃饭,肚子饿了。”
“太好了,那咱们一起去吃饭。下午我陪大哥一起去衙门好了。”
“你不去衙门了?”
“不去了,我让仆从去帮我跟徐司法请个假就行了。”说罢,转身跟站在门口的仆从说了几句,仆从答应着走了。
朱海银进了屋子,道:“你去穿衣服,我来叫店小二送洗漱水来。”
萧家鼎穿好衣服,洗漱的时候,想起那晚上的事情,随口问道:“你跟那什么益州第一才子钟文博不对路?”
朱海银笑了,点头道:“大哥看出来了?是啊,这小子太狂了,目中无人,我本来有意巴结他,他竟然当众赋诗羞辱我。让我大大的出丑。我气得要死,可偏偏人家又有一个府衙法曹的老爹,我家呢,除了有点钱,啥都没有。怎么跟他斗。所以啊,你当众羞辱了他,算是替我报了一箭之仇,我心中非常的感激,也非常的佩服。”
萧家鼎笑了笑,道:“我也不是有意羞辱他,是他自己咄咄逼人。”
“他就那德性。算了,不说他了,免得影响等会吃东西的胃口。”
等萧家鼎洗簌完毕,两人出了客栈,到了门口。萧家鼎问:“去哪里啊?”
刚说到这里,便看见客栈对面过来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少妇,喜滋滋望着萧家鼎:“贤侄!”
萧家鼎定睛一看,却是昨天自己帮他写状纸的那位萧老汉。后面跟着婢女三娘。便拱手道:“堂叔。”又给朱海银作了介绍。
朱海银一听是大哥的堂叔,赶紧施礼。
萧老汉还礼,对萧家鼎道:“贤侄了,多亏了你写的状纸,早上我去衙门问了,得知衙门已经立案,要我听招呼。”
萧家鼎微笑道:“那就好啊,我进衙门当书吏的事情也已经说好了,下午就去上衙。你老高兴吧?”
萧老汉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么一听,自然是非常的高兴,连声道:“太好了!那咱们家这案子,可就有希望了!——三娘,赶紧的给少爷恭喜啊!”
他身后的三娘忙上前欠身福礼,娇滴滴道:“恭喜少爷高升。”
“什么高升,一个小小书吏而已。”
朱海银笑道:“大哥可不能这么说,以大哥的能耐,这高升只是迟早的事情。”
“别这么说,没得惹人笑话。”萧家鼎对萧老汉道:“你先回去,案子的事情我会留心的。”
“好好,那就麻烦贤侄了!还有一件事情,能不能也再麻烦一下贤侄?”
“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萧老汉朝着街道对面一个中年人招招手,那中年人面路喜色,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忙不迭跟萧家鼎作揖行礼。萧老汉说:“他叫余贵,是我们街坊,这次也上衙门打官司来了。他知道我的官司因为贤侄你写的状子,衙门立案了,觉得你有本事的,也想请你帮忙写一份状子。你看行吗?”
萧家鼎苦笑,低声道:“帮人打官司要吃板子的,堂叔,你这是害我啊。”
那余贵忙道:“不不,不需要公子亲笔写状子,老朽也初通文墨,只是不懂刑律,所以只怕官司会输,所以想请公子帮忙出出主意就好。状纸老汉自己写就是,不敢连累公子,而且绝对守口如瓶!”
“这还可以……”
一旁的朱海银道:“咱们先去找吃的,边吃边聊好了。还没有吃早餐呢!”
那余贵忙道:“那就去小店吃吧,小店的馎饦、蒸饼都是远近闻名的。就在衙门旁边的小胡同里口。”
萧家鼎道:“行啊,就去哪里吧。”
余贵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很少去这些路边摊的,他本来想请萧家鼎去酒楼吃早点,可是萧家鼎已经答应了,只好跟着,来到了这小吃店。
唐朝的时候,小吃叫做“小食”,所以这家店铺匾额写的就是“余家小食坊”
还不错,这小吃铺挺干净,但里面客人不算多,不过也不错了,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吃早点的终点,从人客来看,应该味道还是不错的。
余贵一直把他们领到了后院一间屋里,这没有人客,很安静。余贵的妻子用巴结地微笑着迎接他们。亲自用木盘送上了香喷喷的各色早点,既有馒头、包子、花卷,也有唐朝的胡饼、亲子面啥的。还有这店的招牌小吃馎饦,也就是面片汤。
萧老汉和婢女三娘没有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