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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爹爹见笑了。”
秦老爷深思的点了点头,暗叹大郎经过了先前那一劫,竟真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莫非真是因祸得福,有幸沾上了文曲星的仙气?他仔仔细细将那对联看了两遍,方才回过神来,本想再赞叹几句,却又担心秦允明会骄怡自满,只得省了下来。
他随意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戒骄戒躁的话,便带着那墨宝出去了。
见到老爹离去,秦允明才畅然的松了一口气,这时肚子也饿了,而袭人已经将煲在食盒里面的早膳一一取了出来,依次序摆好在了桌子上。他连忙跑到桌子前坐了下来,乐呵呵的大口吃了起来。
早膳过后,他又觉得无事可做,于是便将昨日买来的新书翻了一翻,不过这些书除了《诗经》、《左传》、《史记》以及《论语》在前世曾经从中学课本上学过一些,其余的全部都是见到没见过。并且,纵然这四本是曾经读过的,却也只是读过只字片语,要知道这些原装古籍每一部都分好几册,除了“逝者如斯夫”之类熟悉的句子,剩下的也都不懂。
好在二十一世纪的教育,让秦允明学会了古文的翻译,对于古代没有标点符号的书籍,他也是能勉强参照着断句。要知道在古代考验一个人是否有学问,首先便是要看其会不会断句,单凭这一点来说,他现在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了。
随便看了一段《论语》之后,顿时觉得枯燥无味,于是他又让袭人来为自己铺纸研墨,打算好好练习练习自己的台阁体。他知道宋朝这个文学艺术很兴盛的朝代,文人艺术家的地位那是相当高的。更重要的是,日后权倾朝野的大奸臣蔡京便是靠着一手好字得到宋徽宗重视。既然自己已经与未来的宋徽宗有了一面之缘,向书法这边好好发展,说不定也能得到对方的青睐呢!
整个上午,他便将《论语》对着用台阁体誊写了一番,其中遇到自己熟悉的句子,还会在旁边加上注释。
袭人一直在一旁看着,见秦允明竟然还能批注《论语》,心中惊讶不已。对于她这个没读过书的侍女来说,能批注圣贤书的人以及能算是半个圣贤了,于是暗暗对秦允明更家佩服。
练习书法本来就是陶冶情操的法子,不过才写了七、八页纸,时间便到了晌午。
秦允明有些乏了,搁下了笔,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袭人。恰好这时袭人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却都没有说话。
不过最终袭人沉不住气,赶紧低了下头,喃喃的问道:“大郎你不写了吗?”
秦允明点了点头,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乏了,不写了。”
袭人想了想,又问道:“那奴家将这些字先收好吗?”
秦允明忽然想到一点,连忙说道:“不如,我们下一回棋吧,也好试一试你昨晚钻研棋谱的成果呢。”
袭人莞尔一笑,道:“大郎,奴家哪里会有什么成果呀。”
秦允明一边拉着袭人的手跑出了外室,一边说道:“无妨,就陪我下一回嘛。”
袭人自然从了,来到外室便让挽汐将棋盘棋子取出来置好。
两个人刚刚坐定,正准备猜棋子时,正门外传来了一个小厮的声音:“老爷来了,大郎可在吗?”
秦允明一怔,老爹早上刚来,这正午还没到又来,这是什么事呀?
还没等他回话,正门的门帘子已经掀了起来,秦老爷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秦允明与袭人只得立刻起身,纷纷向秦老爷行了礼。
秦老爷瞥见小厅的桌子上置好了围棋,又见到秦允明与袭人是同时起身,立刻就猜到袭人正要陪同秦允明下棋。本来琴棋书画是文雅之物,他倒没有不赞同秦允明玩耍的道理,只不过要下棋大可去府上找其他房的亲戚去,怎生与一个侍女平起平坐呢?不过这个时候他不便发怒,只是狠狠瞪了袭人一眼算是警告。
秦允明留意到父亲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凉,莫不是又连累袭人了?他为了岔开父亲的怨气,连忙问了道:“爹爹,可有什么吩咐吗?”
秦老爷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也不打算坐下,便说道:“今日倒是奇怪了,早上我那友人刚才求你的字,这不又来了一位友人,也是来求你的字。”
秦允明汗颜不止,暗暗寻思,自己不过是在画舫上写了一首词而已,这字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传出名了吧。他尴尬的笑了笑,看了老爹一眼,问了道:“爹,这朋友莫不是……。”
秦老爷也尴尬了起来,却板着脸说道:“没错,他也是你爹的一位关系匪浅的朋友。人家有幸要你的字,算是你的造化,快去写了来吧。”
秦允明只好跑进内屋去,不过这次秦老爷倒是跟了进来。
秦老爷一眼就瞧见了书桌上有几页现成的墨宝,正是秦允明一上午所抄写的《论语》。他一一翻看了一番,却在那秦允明特意批注的几段上反复琢磨了起来,虽然自己身为商人,未曾读过什么圣贤书,但是以往与秦少游交际的时候还是存着几分墨水在肚子里。
在细细读了那几段批注之后,他不由惊讶不已,这水准俨然已经超过了书塾先生了。
寻思一阵,既然这墨宝是要送人,也有必要在外人面前彰显一下秦允明的学问,这样或多或少可以消除秦允明以往浪荡的形象呢!
当即,秦允明沉吟了一阵,说道:“你也不用写了,就拿这几页字去便使得。”
秦允明本来还打算将那抄写的《论语》留作纪念,不过他还没开口,老爹已经一边看着那些文字一边踱着步子走向了外室。他叹了一口气,只好作罢了。'm無彈窗閱讀'
第20章 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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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只是两个秦老爷的好友猎奇,所以才特意来求一副墨宝,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来,几乎每天都有人来登门拜会。起初都是秦老爷生意上的好友,而且每日只有三、五人而已。可是到了后来,县城里的官绅名士都来了,而且每日来得人数也越来越多。
秦老爷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友人的面子自然是不能得罪,官绅名士们那更是要巴结示好的,所以但凡来人求字,他只能让秦大郎写出来。
秦允明算是纳闷了,虽然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只当是自己的字迹别出心裁,所以这些人图个新鲜罢了。好在他每日都有练字,每次老爹来要字的时候,便索性将写好的字直接拿出去就好了。
可是越到后来越离谱,那些官绅们让秦允明出来见面,见面之后又唠唠叨叨一大堆,倒不是什么赞佩之词,怎么听都像是老掉牙的名士带着几分嫉妒之意,于是拿出陈年积累的却有所剩无几的名望来谆谆教诲。教诲完了之后,却又都要带几副字回去。有些官绅名士要求他为其题字,更有甚者还希望即兴写一首诗词什么的,差点没把自己恶心死。
遇到这里,他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连忙去央求父亲不要再接待此类客人了,弄得平日为了应付这些人,自己连闲暇的功夫都没了。纨绔子弟的生活可不是这样过的呀!
秦老爷也觉得长此以往不是办法,生怕助涨了儿子嚣张的气焰,更何况每日接客太烦人,自己生意人可是很忙的,索性便闭门谢客了。
时间转眼便到了九月底,这一日刚吃罢午饭,秦允明正想上床午睡一会儿。连续大半个月为了应付求字的人,每天写字都写得神魂颠倒,精神上早就疲困不已。正好赶着老爹这几日闭门谢客,总算能清闲下来了。
可是刚没睡上多久,忽然西侧门的门房跑到园子里来叫唤:“大郎在吗?薛公子、唐公子和袁公子三人在外请见。”
这几日秦老爷闭门谢客,本来是任何人都不愿接见的,只是这薛、唐、袁三人是秦允明的死党,门房怕开罪了秦允明,所以不敢拒之门外,特意跑来通报一声。
秦允明这几日正闲得无聊,见好友来访自然就精神了起来,当即便从床榻上起身,向外应了一声:“快请进来。”
门房回到西门,将三位公子引了进来。
本来接待外人是在园子的别间,可是秦允明与这三人熟透了,于是便没什么避讳,直接请到了正屋来了。
那唐观礼在进园子的时候,抬头看到了园子门檐上的木匾,好奇的念了道:“阅微草堂!”
一旁的袁彤笑着了起来,道:“这木匾何时挂上去的,我们竟不知道,上次咱们来大郎家的时候可还没见过这物什呢。”
薛文斌点了点头,道:“秦大郎还真是有内涵了呀。”他的语气有一些揶揄。
秦允明站在正屋门口迎接着他们,见他们走进园子之后,便笑呵呵的喊了道:“怎么,这几日闲暇便来探望小弟了。”
唐观礼笑道:“大郎,只怕这些时日你比我们要忙得多了。”
薛文斌附和的说道:“正是,正是,大郎你现在可是咱们钱塘县的名人了。”
秦允明怔了怔,依然笑着问了道:“这话就不明白了,这几日我确实忙,但不过是应付一些求墨宝的人而已。要说我出名了,那可太抬举我了。我那一手字,怕只是好事者图个新奇玩意罢了。”
薛文斌、唐观礼、袁彤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都看出来这几日秦允明是没有上街去了,当即失笑了起来。
唐观礼连忙笑着问道:“大郎,你莫不是还不知道?”
秦允明奇怪了,反问了道:“知道什么呀?”
唐观礼叹了一口气,反倒略急了起来,说道:“那日你在画舫上写了一首词,还赠了苏姑娘一副折扇,现在已经在钱塘县都传开了。前日晚上我们三人去江边吃花酒,几乎全部都是在点唱你的那阙《菩萨蛮》呢。”
薛文斌也连连点了点头,道:“不单单如此,你的墨宝现在也在钱塘县风靡了起来,像周举人、县学里的张夫子这些书法大家,都在临摹你的字迹呢。”
袁彤更是一脸兴奋的跟着说道:“秦大郎,你可不知道,这几日我都不敢回家了。”
秦允明听了唐、薛二人的话便已经是纳闷不已,现在又听了袁彤的话,更是失笑了起来,说道:“袁二郎,这话就更让小弟费解了,怎生我随便写了几个字便让你连家都回不去了?“
袁彤作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秦大郎你以前不是去过我家吗,当是知道我家姊妹多着呢。只要我回到家里,这些姊妹必定缠着我,向我问长问短问得全是你的事情。问你有多英俊风流,问你有多才华横溢。我可消受不住呢!”
秦允明心绪波涛不定,这么说自己真出名了?
不过想来也是,在古代通讯手段很匮乏,而恰恰那些人潮云集的风月场所倒是成了消息散播的重要地方。而且光顾风月场所的大多又是年轻公子,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但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风流韵事,大家都谈得甚欢,一下子就成了舆论焦点。
更何况秦允明那天去的可是高级画舫了,在场的都有两位王爷、一位知州,能在那种场合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而且还得到王爷的亲自赞赏,想不出名都难。
只是往往这样的风流人物只会风靡一时,而不会像真正的名家那样让人记挂许久,一旦风头被后来者盖过去,那也就销声匿迹了。
秦允明现在才十四岁,就算灵魂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对出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
他呵呵的笑了笑,话题一转,说道:“唉,你们几个来一趟倒是不容易,来来,往屋里面请。”说着,便将三人请到了正屋。
袭人、挽汐和秋杏早已经准备好了茶点,一一奉了上来。'm無彈窗閱讀'
第21章 一怒红颜()
当袭人为唐观礼奉上茶时,唐观礼嘿嘿笑着,趁着接过茶水的时候,毫不避讳的在袭人手背上摸了一下,并且调笑的说道:“七娘,好些时日不见了,可有想我了吗?”
袭人只是低低笑了笑,对唐观礼的轻薄并没有见怪,也没有回话,羞涩的退了下去。
这一幕倒是让秦允明见到了,立刻就惊讶得不行,这唐观礼平日还算不错,怎么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袭人呢!
他立刻冷下了面孔,向退到一边的袭人喊了道:“你过来。”
袭人有些不知所以,施施然的走了过来,见到秦允明的脸色,心中紧张了起来。
秦允明站起身来,走到袭人面前,然后回身看着唐观礼,很严肃的说道:“唐三郎,你刚才为何调戏她,还是当着我的面,你太放肆了!”
面对秦允明突如其来的翻脸,唐观礼、薛文斌和袁彤三人都吃惊不小。
唐观礼支支吾吾一阵,显得有些委屈,在秦允明咄咄逼人的眼光下又有一些畏惧,好半天没能把话说出来。
一旁的薛文斌见此,连忙替唐观礼解释了起来,道:“秦大郎,平日我们也都有来你家玩耍,这七娘与我们都熟悉,以前我们这样开玩笑可不曾见你恼,今日这……”
秦允明听了这话,脑海里立刻就想起了以往的事情。他与薛、唐、袁三人本来就是风流率性的人,每每去其他家玩耍时,都会与各自府上几个貌美的侍女、丫鬟调笑,这原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这个年代,别说侍女、丫鬟了,就算是小妾都可以相互赠送,又有什么大伤风雅的地方?
想到这些事,他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刚才那般恼怒怕是会让唐观礼以为自己小气了。不过回头一想,他对袭人是有感情的,总不可能连自己心爱的侍女都保不住!
他沉了沉气,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三郎,刚才是我对不住,日后其他侍女倒无妨,唯独袭人还望你能放尊重一些。”
三人听了这话,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秦大郎连七娘名字都改为袭人,现在又这般维护,怕是真的侵袭过人家了。
既然如此,三个人自然不得不从,连忙哈哈打趣了一番,掩过了这一节。
可是这时,站在秦允明身后的袭人忽然伤心了起来,清瘦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秦允明眼角瞥见了,马上回过身来看着袭人。他见袭人这般伤心,不由猜测难道袭人真的爱上了唐观礼,让自己刚才那么一说,知道日后没机会了所以才伤心。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心中酸楚,又是一阵恼怒,自己一个正儿八经的主子给你脸却不领情,这种感觉可有多难受?
他一时气结,向袭人斥了道:“好,好,以后便由着你好了。”
袭人一直以为苏醒过来的秦允明越来越亲善,此刻原本就很伤心,又遭受这样的呵斥,泪水一下子便夺眶而出了。她心中又急又羞,一句话说不出来,转身便跑出了小厅,伏倒外室自己的床榻上闷声哭了起来。
挽汐和秋杏连忙跑去安慰。
薛文斌、唐观礼和袁彤三人见了这样局面,知道这是秦大郎房内的事情,也不好多插嘴,更不好在一旁看什么。他们只觉得秦大郎最近太奇怪了,能够舞文弄墨是一件好事就不多说了,然而竟为一个侍女这样生气,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们于是连饮茶都不饮了,立刻起身,随意找了借口便要告辞。
秦允明本来等到这些好友来相会,打算一起出去玩耍一番,正好解一解前些日的劳累。此刻他见好友都要走,反倒有些急了,想挽留一番却又考虑到袭人的事情,只得叹了一个口气,赔了一个不是,便让秋杏去外面找一个小厮,送三人出去。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