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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鸳劝道。
蘅芷点头,道:“碧鸳说得对,热闹还是要热闹的,就算我们自己人一起参加,也要办得有声有色,让阿姜和陆离不留下任何遗憾!”
于是蘅芷就开始忙活起了阿姜的婚事。
先把内务府总管何友正给请了过来,让他负责操办阿姜的陪嫁,并且把自己要的规格都跟他详细说了。
何友正却面露难色,道:“王后娘娘,这事儿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蘅芷不悦地问。
何友正讨好地笑笑,道:“王后娘娘,不是奴才不肯按照娘娘的意思办,实在是阿姜小姐的身份有些特殊,这婚事虽然陛下和您都同意了,但按照她的身份,是用不了这样的陪嫁规制的!”
“什么意思?”蘅芷问。
何友正道:“阿姜小姐首先是孤女,父母都不在了,这是忌讳。其次她曾经入过东宫为侍妾,如今获得陛下和王后恩典再嫁,可到底是二嫁女,用这样的陪嫁,恐惹人非议。按规矩,应该降一个档次,只用六十抬嫁妆便足足的了!”
蘅芷眼睛眯起来,用一种极为愤怒的语气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身为王后的姐姐,还用不得一百二抬的嫁妆?你是看不起阿姜,还是看不起我?”
何友正忙跪下来,惶恐道:“王后娘娘息怒,奴才绝不是这个意思,请王后娘娘恕罪!”
“你不是这个意思?什么孤女,什么再嫁之身,你是不是想影射我这个王后也是个孤女,也是二嫁之身,不配当王后?”
何友正冷汗都下来了,他哪儿敢这样想啊,谁不知道王后是王上的心尖肉,谁都惹不得。
“王后娘娘息怒,奴才绝不敢这样想,请王后娘娘明鉴啊!”
碧鸳也忙上前劝道:“王后,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免得气坏了身体!”
转而又对何友正道:“何总管,也不怪王后娘娘生气,阿姜小姐不管从前怎么样,现在的身份就是王后的结拜姐妹,这样的身份,用什么样的规制,难道你心里没数吗?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儿壶!”
何友正委屈地道:“奴才也不想的,可是可是外界已经纷纷在议论此事了,说王后娘娘”
何友正惶恐不安,又不敢把话说下去。
“说我什么?你倒是说说我听听!”蘅芷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大度一点。
何友正忙摇头,趴在地上,道:“奴才不敢说,王后娘娘奴才真的是为了您和阿姜小姐考虑,您私底下给阿姜小姐多少体己都没关系,可明面儿上,咱们还是还是克制一些吧!”
蘅芷皱眉,问:“外面到底在议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了,我就恕你无罪!”
何友正面露为难之色,最终还是道:”说得倒也不是多难听的话,就是说王后娘娘您在后宫一家独大,不肯帮王上纳妃,皇室血脉如何延续之类的话!又说你借着身边的人,拉拢权臣!”
对前面的话,蘅芷倒是听说过,可这拉拢权臣,从何谈起?
“什么叫我借由身边的人拉拢权臣?”蘅芷问。
何友正诚惶诚恐,道:“王后娘娘,奴才有罪,请王后娘娘恕罪!”
“这话又不是你说的,你何罪之有?我只想知道,我拉拢了什么权臣?”蘅芷问。
何友正道:“说您和贾夫人口称姐妹,又和周相的千金关系匪浅,还将自己的丫头紫苏送给了李重李大人,如今又打算把阿姜小姐嫁给陆大人”
蘅芷被他这么一说,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仿佛她还真是无形中拉拢了一批“权臣”。
何友正吞咽着口水,蘅芷露出笑容的样子,反而让他更害怕了,不会惹毛了王后,自己小命不保了吧?
双燕气恼地呵斥道:“太过分了,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竟然在背后如此诋毁王后娘娘,谁给他们的胆子?何总管,你说,都是谁在背后乱说话?”
何总管战战兢兢的,也不敢回应。
蘅芷倒是平静异常,道:“好了,双燕,你不要吓唬他了,何总管你起来吧,不用这么害怕,我刚刚失态了,你别见怪才是!”
何总管听了,更害怕了,忙磕头道:“王后娘娘恕罪,王后娘娘恕罪啊!”
蘅芷皱眉,道:“我不是说了吗,你没有罪,相反,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话!”
何友正颤抖着,道:”王后娘娘,奴才失言,请王后娘娘责罚!”
何友正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能够熬得住多重的刑罚,一般得罪了王后,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蘅芷无奈地叹息,对碧鸳使了个眼色,碧鸳过去讲何友正扶了起来,安抚道:“王后娘娘没有怪你,是真的不怪你,你不用这么害怕!”
何友正颤巍巍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蘅芷,发现她脸上的确没有了怒色,惶恐的同时又感到很惊讶。
“奴才奴才多谢王后娘娘!”何友正道。
蘅芷道:“陪嫁的事儿,我再考虑考虑,阿姜是我的姐姐,我不能让她嫁的太寒酸,请你也要体谅我的心情。至于那些传言,我不在乎,你也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何友正讶异地看着蘅芷,问:“王后娘娘”
“嗯,我知道传闻难听,可这又如何呢?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回去吧!”蘅芷大发了何友正。
啰嗦的全公公()
何友正出了凤藻宫,背都汗湿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全身而退,丝毫没折损,还以为今天怎么也要挨一顿板子。
何友正走后,碧鸳才道:“王后,我看您也该树立一下威信了,这些人简直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是说背后风言风语的这些人?”蘅芷问。
“不止吧,内务府这摆明了是不听您的啊,不论阿姜小姐从前如何,现在就是以王后的姐姐身份出嫁的,嫁的还是陆大人。用一百二十抬的嫁妆,无可厚非,他却用这样的理由搪塞您,可不完全是替您考虑!”碧鸳道。
蘅芷何尝不清楚,她只是还没有想清楚,内务府为什么要跟自己作对。
“你们说,后宫只有我一个女主子,他们不想着讨好我,却要跟我作对,这是为什么?”蘅芷问。
碧鸳皱眉,她竟没有用这个角度想过。
蘅芷眯起眼睛,道:“何友正他是怎么坐上内务府总管的位置的?坐了多久了?从前是谁的人?”
碧鸳想起来,道:“何友正已经在内务府总管的位置上十多年了,不过怎么坐上去的,我就不太清楚,还需要查问一下!”
“嗯蔡全呢?他应该清楚吧?把他给我叫来,我要问个明白!”蘅芷道。
她隐约觉得,自己和宋君戍所面临的问题,其实差不多。
不知前朝被这种神秘力量把控着,就连后宫也一样被人干涉左右。
内务府就是专门负责王上和王后的事情,应该只对他们负责,就算不听命于她这个王后,也该听命于宋君戍。
可何友正却对她这个王后的话不甚在意,反而推三阻四,表面上好像很惶恐害怕,可驳了她面子的时候,丝毫没有手软!
蘅芷并不觉得王后就该一言九鼎,别人不许发表意见,可是她明明提的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却被这样驳回,还一下子还了一半的价,怎么不叫她生气?
蔡全很快就来了,蔡全之前是伺候宋襄王的,但实际上蔡全一直都是宋君戍的人。
这一点蘅芷早就清楚了。
如今宋襄王不在了,蔡全也没有在御前伺候,上了年纪,宋君戍便让他闲下来,将御膳房,御药房、御珍房、御衣房都交给他打理。
虽然看起来很繁杂,其实权力大,事情却少,因为这四房分别有总管管着,蔡全只是没事儿去看看,保证小的们不出错。
“奴才给王后娘娘请安!”蔡全给蘅芷行礼。
蘅芷抬抬手,道:“全公公免礼吧,我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些事儿!”
蔡全点点头,道:“王后娘娘尽管问,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我就想问问这内务府的何友正的事儿!”蘅芷直入主题。
蔡全微微一愣,然后问:“王后娘娘怎么想起他来了?何友正可是得罪娘娘了?”
“你不必问那么多,你就跟我说说他的事儿吧,他年纪还没有你大吧?怎么坐上内务府总管的位置?有谁给他撑腰吗?”蘅芷问的也直白。
蔡全这才道:“看来娘娘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瞒您说,老奴早就觉得何友正这小子不是个正路,他从前还跟过老奴几年,算是老奴带出来的人,不过后来人家攀上了高枝,便与我分道扬镳了!”
蘅芷问:“这个高枝是谁?”
“睿王啊,先王的弟弟睿王殿下!”蔡全回道,“他能当上内务府总管这个肥差,就是睿王举荐给陛下的,一当就是十多年,这些年又在外建了宅子,还娶了个婆娘,养了好几个义子呢!”
蔡全颇有些嘲弄的意思,都是太监,还搞这一套,有什么意思呢?
蘅芷心下一沉,又是睿王。
看来最近这段日子的事儿,还都和睿王府脱不开关系啊。
睿王倒是隐藏地很深,从前一点儿不显山露水,如今新君登基,眼看他自己的权势即将不保,便跳出来了吗?
蘅芷又问:“他这些年,都和睿王走得近吗?包括陛下登基之后?”
“先王在的时候,就一直很崇信睿王,许多他举荐的人,都得到了重用。何友正是睿王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和睿王亲近,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陛下登基了,倒是低调了不少,最近没听说他和睿王来往的事儿了!”蔡全道。
蘅芷点点头,道:“嗯,何友正是不是也常常去食为天?”
蔡全问:“王后也知道食为天?也对食为天这两年在王都名声大振,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不瞒王后娘娘,老奴还被请去吃过几次饭呢!”
蔡全笑呵呵地道。
蘅芷无奈,道:“我问的是何友正,他常去吗?”
“常去,他在内务府的位置上这么多年,银子可没少挣,肥的流油,可是食为天的常客啊,听说每次都是去三楼的花开富贵呢!”蔡全道。
蘅芷点头,这就对了。
食为天的网撒的可够大的,连王宫都已经被他们网络其中了,说不定除了蔡全,还有不少内侍与他们有所勾结呢。
“好了,我知道了,多谢全公公,您回去吧!”蘅芷道。
蔡全似乎还不乐意走了,道:“王后娘娘,老奴这会儿也没别的事儿,不如就陪您唠唠嗑吧!”
蘅芷内心暗暗翻白眼,这老头子,到底什么毛病,他和她有什么好唠的?
蔡全笑呵呵的,门牙都掉了好几颗,看起来分外喜感。
“王后娘娘,不是老奴话多,听说您这马上要把阿姜小姐嫁出去了,这是好事儿啊,我寻思着,四房应该出一把子力,这嫁衣、头面首饰、四时衣裳、喜被都得预备起来了!”蔡全殷勤地道。
蘅芷点头,道:“嗯,这个我会和阿姜商议之后,问她喜欢什么样儿的,再跟您老人家说!”
“要喜兴,要热闹其实老奴还是有些遗憾,封后大典上,没用老奴给您预备的凤冠霞帔,那若是穿上,娘娘您肯定是风华绝代,艳冠天下!”蔡全非常遗憾地道。
蘅芷知道他给预备的凤冠霞帔,当时一共准备了四套,蔡全准备的那一套简直亮瞎人的眼。
买官卖官()
这老头子的审美,实在不敢恭维,审美宝石珠翠都往上招呼,那套衣裳简直像是个杂货铺,绿松石,鸡血石,蓝宝石、翡翠、玛瑙
还有他用纯黄金打造了一个凤冠,漂亮是漂亮的,可太重了,要是戴着那个凤冠走完一场封后大典,自己恐怕脖子都要断掉。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舍弃了那一套装备。
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老头子现在来找自己絮叨了。
“全公公,那套衣裳,我留着呢,压箱底儿放心!”蘅芷安慰道,不想伤了蔡全一片热心。
蔡全道:“老奴当时就盼着您在封后大典上穿出来,好让文武百官瞻仰一下您的风姿,哎没想到娘娘竟然没有穿,老奴可是让御衣房和御珍房联手,紧赶慢赶才在封后大典前完工的!”
蘅芷听着他的抱怨,哭笑不得。
“老奴也花了不少心血呢,这图样儿还是老奴亲自画出来的,尤其是那凤冠,老奴觉得一定要用黄金打造,才显得贵气!”蔡全喋喋不休地道。
蘅芷揉揉脑袋,觉得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了。
这老头子八成是闲下来之后,太无聊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被主子召唤,不一次说个够本,是不会离开的吧?
于是蘅芷就这样坐着,听了蔡全唠叨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双燕受不了了,编了个理由,将他打发了。
蔡全临走前还意犹未尽,道:“王后娘娘,下次有什么事儿要打听,就找老奴,老奴在宫里几十年了,什么事儿都门儿清!”
蘅芷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哪儿还敢再找他啊?
“这全公公怎么这样了?从前没觉得他这么唠叨啊!”蘅芷大呼受不了。
碧鸳噗嗤笑出来,道:“娘娘怕是还不知道吧?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只是从前不敢这么放肆,从前有人压着他呢。现在没什么正事儿干,大家又敬他几分,他就本性暴露无遗了!”
蘅芷叹了一口气,道:“以后没事儿可别让他来找我,太能说了!”
了解了内务府也成了睿王府的走狗之后,蘅芷也就不那么生气了,阿姜的婚事还是要好好操办,但内务府也该换人当家了。
当天晚上,蘅芷就将何友正的事儿告诉了宋君戍。
宋君戍道:“嗯,我查了的人里,何友正也在其中,一时忙得忘了告诉你,没想到他在嫁妆这件事上也要为难你,你放心,尽管按照你的心意去办,他若再推三阻四,我不饶他!”
“我是想着,内务府这么重要的衙门,得换成咱们自己人才行,每年不定有多少油水流进了睿王府上呢!”蘅芷可不甘心让别人白占便宜。
宋君戍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要动一个何友正容易,要动睿王府却不那么简单,先王懒于朝政,很多事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他们已经成了气候!”
蘅芷问:“我觉得很奇怪,之前你肃清那些贪官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有跳出来?”
宋君戍冷笑,道:“保不住的自然要舍弃,他们不缺人,最近我才知道,他们私下里连买官卖官这种事儿都在干!”
“什么?这么可恶?”蘅芷大惊。
宋君戍沉重地点点头,道:“食为天就是他们新设的窝点,从前不在食为天,但有别的地方!”
“原来如此,难怪食为天这么猖狂!”蘅芷叹息一声,感叹他们所面临的敌人只强大和猖獗。
这简直就是公然不把王权放在眼里,在睿王这帮人眼里,王上不过是他们攫取私利的傀儡。从前宋襄王疏懒,总把心思放在后宫和几个儿子身上,让他们无法无天。宋君戍监国之后,开始大力整顿,他们恐怕也只是暂时收敛了一下。
然后就诞生了食为天这个打着餐馆名义的贼窝。
表面上是吃饭消遣的地方,私底下干着这样的罪恶勾当。
宋君戍道:“得抓到他们的证据,还有买官卖官的账目,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蘅芷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