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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科失笑,道:“你都见过他这么多次了,怎么能不熟悉?”
“不是,我是说他的背影,我之前还没有注意过,我觉得他的背影,像是在哪里见过!”云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她觉得“蘅大夫”的背影,不是“蘅大夫”,而是她应该见过的其他什么人。
“别多心了,蘅大夫不是嘱咐你要少思虑么?你啊,就是爱疑神疑鬼的,才弄得一身病!”贾科以为云氏又犯了老毛病。
云氏也不敢肯定自己那种奇怪的感觉,便失笑道:“也对,我这个人就是爱胡思乱想,罢了罢了,不去想了!”
到了傍晚,老太婆才醒了过来,一醒来就要吃要喝,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不过贾科可是高兴坏了,因为贾老太婆醒过来了,就等于脱离的生命危险。
而且她还胃口大好,可见是个好事儿。
“母亲,您慢点儿,您刚刚生了这么一场大病,一次吃太多东西,会伤及肠胃的!”贾科担忧地道。
贾老太婆一边吃一边道:“你哪儿知道,我都快饿坏了,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贾科笑了,道:“那也不能真吃那么多,该撑坏了,慢点儿,慢点儿吃”
贾老太婆如同饿狼一般,狼吞虎咽,像是有人在跟她抢食物一样。
自从贾科发迹之后,贾老太婆还是第一次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儿,这些日子,她被满身的疹子折磨的食不下咽,寝不安眠,真的太辛苦了。
云氏也在一旁伺候着,贾老太婆好不容易喂饱了自己,才叹一口气,道:“这能好好吃饭的感觉,太好了!”
“老夫人,您没事了,我们也就放心了,以后要吃什么好的都有的,现在还是克制一些,免得伤了身子!”云氏笑道。
贾老夫人此时才看了一眼云氏,轻哼一声,道:“你也在啊?”
“母亲,您昏迷的时候,一直是朵儿在一旁伺候呢!”贾科忙道。
贾老夫人看了云氏一眼,又看看自己的儿子,才道:“凤儿呢?”
凤儿就是二姨娘的闺名。
“这里是素问堂,蘅大夫不希望太多人在这里,我便没让她来!”贾科解释道。
贾老夫人一愣,问:“这是哪儿?”
“素问堂啊!”贾科道。
贾老夫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把将面前的碗碟都扫落在地,大骂道:“谁让你带我来这里的?谁让你带我来这里的?你是不是不记得我的话了?糊涂啊糊涂!”
“母亲您怎么了?您别激动啊,这次要不是蘅大夫出手相救,儿子可能就见不着您了!”贾科忙道。
贾老夫人听了,越发歇斯底里起来,吼道:“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他救,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违背我的话,你该打啊!”
“母亲,您到底是为什么啊?蘅大夫虽然与咱们有些过结,但也都是小事,不至于这么大的仇怨啊,更何况,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拖着病体还来救您,您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贾科实在想不通,贾老太婆到底是什么毛病,他虽然孝顺,但也不是真的愚钝。
贾老夫人的古怪()
贾老夫人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他救我的!”
“为什么啊?”贾科问。
“不为什么,不为什么走,立刻回家去,我不要在这里多呆一刻!”贾老太婆立刻要爬起来,但因为身子还虚着,一爬起来就眼前一黑,要不是贾科扶着,她就该摔倒在地了。
贾科赶紧又将她扶回去,道:“母亲,您现在身子还虚弱得很,怎么能随意乱动呢?快躺好了!”
“不我我要回家!”贾老夫人有气无力地道,头晕目眩,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贾科无奈地道:“母亲,您就听儿子一句吧,等养好身子,我自然会带您回家的,家又不会跑了,您的身体要紧啊!”
贾老夫人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贾科,发现自己的儿子满脸都是担忧和心痛,才叹息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老夫人,你是不是和蘅大夫过去就认识?”云氏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贾老夫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慌乱起来,忙道:“不我不认识他!”
“既然不认识,那也就是之前在府里发生过一次冲突,双方都有错,大家各退一步,不就没事儿了吗?老夫人您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不要为了一点儿小事儿,反而伤了自己的身体!”云氏劝道,但她明显感觉到贾老夫人在说谎。
她那副样子,分明可以看出来,她认识蘅大夫,或许还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否则哪有可能对只一面之缘的人,如此排斥和厌恶的?
贾老夫人白了一眼云氏,道:“什么叫小肚鸡肠,他上次那样,可把我气坏了,还勒索了我们那么多银子,分明是不安好心的老贼,我怎么能让他给我治病?”
“母亲,蘅大夫并非你想的那样坏,他只是性格孤傲一些,耿直一些,其实还是个很好的人,昨晚您病情危急,他是带着病来给您治疗的,可见是个有医德有品行的好大夫!”贾科忙替蘅芷说好话。
贾老夫人犹犹豫豫地问:“他真的救了我?”
“真的,当然是真的,昨夜您真的很危险了,府里的大夫束手无策,儿子逼不得已带着您到了素问堂,当时您已经人事不知,幸亏蘅大夫及时出手,才将您救回来!”贾科想起昨夜的惊险,仍旧心有余悸。
他想象不到,如果蘅芷当时不肯相救,现在会是什么情况,贾科自幼丧父,是母亲一手将他抚养长大。
而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孤儿寡母就过上了凄苦惨淡的日子,亲戚朋友没有人肯施以援手,贾老夫人是靠着替人缝缝补补,做绣活,才将贾科抚养成人,供他读书,才有了贾科今日的风光。
所以贾科才会如此孝顺自己的母亲,他觉得如果不是贾老夫人如此为他牺牲奉献,自己不会有今时今日,所以他是抱着弥补的心理,加倍地想要对自己的母亲好。
即便有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无理取闹,蛮横霸道了一些,也都多家忍让。
贾老夫人听了贾科的话,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道:“要我留在这里也行,之后不要让我再见到那个蘅大夫了,让别的大夫替我看病!”
“您您这是何苦呢?蘅大夫是素问堂医术最好的大夫啊!”贾科道。
“你到底听不听我的?我已经没事儿了,别的大夫也照样能替我看病!”贾老夫人道。
贾科看着贾老夫人,露出了苦恼的表情,道:“我是怕您病情有反复,到时候旁的大夫处理不好,您又要受苦了?蘅大夫不仅帮您解了毒,还治疗了您的红疹,您现在还觉得痒吗?”
贾老夫人一愣,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醒来这么久,都没有发作过。
那日日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的奇痒,竟然没感觉了。
“母亲,儿子觉得,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是让蘅大夫继续替您治病为好!”贾科劝道。
贾老夫人正欲说什么,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贾首尊!”
贾科回头,看到碧鸢站在门外,忙问:“什么事儿?”
“我们蘅大夫说,贾老夫人如果醒了,就让她服下这丸药,休息两日就可回去养着了!”碧鸢面无表情地道。
云氏忙过去接过药,感激道:“替我多谢蘅大夫,她身子可好些了?”
“嗯,已经好了一些,我们蘅大夫明日就要离开一段日子,她嘱咐您好生养着,您的情况她会跟许大夫交代,他不在的日子,许大夫会替您看病,您有什么事,也可以找许大夫!”碧鸢道。
云氏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多谢!”
“不必客气,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碧鸢道。
贾科忙喊住碧鸢,道:“等等,这位小兄弟,不知道可否让你家蘅大夫再来替我母亲把把脉,看看她的情况是不是稳妥了?”
“我们蘅大夫正在休息,不方便来,如果你们担心的话,可以去前面找许大夫或者其他大夫都可以!”碧鸢道。
贾科还想说什么,云氏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勉强。
贾老夫人哼了一声,道:“说什么仁心仁术,这不就开始拿架子了吗?”
“母亲不能这样说蘅大夫,她的确是病了!”贾科道。
贾老夫人轻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可那表情分明就是不屑。
云氏见了,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个老太婆,真是不知好歹,别人救了她的性命,她不仅不感恩,还这副臭脸,如果她是蘅大夫,定再也不想救她了。
贾老太婆体力不济,很快就睡着了,贾科和云氏出去。
云氏道:“夫君,您觉得老夫人是不是有些古怪?”
贾科点头,道:“的确不正常,她像是和蘅大夫早就结下了仇怨,可我真的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和蘅大夫认识的!”
“我也是这种感觉,但是我看蘅大夫似乎对咱们老夫人并没什么不同啊,除了上一次在府里和老夫人发生了冲突之外,像是没有别的过结!”云氏很纳闷。
万两白银相赠()
贾科也是一头雾水,道:“这件事我要好好地查一查,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蘅大夫,看她怎么说!”
“就怕蘅大夫不肯说实话,我看老夫人的态度不对劲!”云氏道。
贾科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以母亲的身体为重,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咱们只能多担待一些!”贾科歉意道。
云氏心里憋屈,但面上还是忍着,道:“夫君,我明白的,您不用担心,我身为贾家的媳妇儿,孝顺婆母本是理所应当!”
“你最明白事理,我自然放心的!”贾科欣慰地道。
云氏点点头,转移了话题,道:“蘅大夫算是一次救了我和老夫人两条性命,这份恩情,咱们要记在心里,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他才是!”
贾科点头,道:“这是当然,我贾科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
“我不是怕夫君不懂,而是怕夫君碍于老夫人的态度,身不由己!”云氏提醒道。
贾科道:“最多就是瞒着母亲便是了,有些事儿我心里有数,我不糊涂!”
“夫君自然是不糊涂的,我也就是白说一句,夫君可别嫌我啰嗦!”云氏笑着道。
贾科也跟着笑了,道:“哪里会嫌你啰嗦呢,看你如今能这样和我说话,我心里也高兴,前段日子,我去你那儿,你整个人都恹恹的,说话也没力气!”
“这还不是多亏了蘅大夫么!”云氏道。
云氏又陪贾科说了一会儿话,才回房休息了,回去之后,云氏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对麦冬道:“你拿去给蘅大夫,就说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虽然我知道他不缺这点儿银子,但请他千万笑纳,我也没有别的好回报他了!”
麦冬问:“这些都要给蘅大夫么?”
“嗯,都是给他的,他对我有再造之恩,一点儿银子算什么?”云氏慷慨地道。
麦冬看了一下,那足足有一万两银子。
麦冬问:“这是您全部的积蓄了,如果都给了蘅大夫,您以后怎么办?”
云氏笑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样小家子气?我的命,难道还不值这些银子吗?如果我死了,这些都要被二姨娘那个贱人得去了,我宁可给蘅大夫!”
“也是,可您以后没有个体己钱,不也难过吗?”麦冬道。
“放心,只要我活着,银子还会再有的,可我死了,不仅没有了银子,还便宜了贼人!”云氏看得很开。
麦冬点头,道:“好吧,那我这就去找蘅大夫!”
“嗯,去吧,我先休息了,去应付老夫人太费神了!”云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下了。
麦冬小心地替她掖好被脚,才走了。
麦冬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蘅芷,倒是许大夫告诉她,去后院才能找到人。
麦冬去了后院,门是关着的,麦冬敲了好一会儿,双燕才过来开门。
此时双燕是女装扮相,麦冬并不认识。
“你找谁?”双燕问。
麦冬忙道:“姐姐,我来找蘅大夫,我是奉了我们家夫人的命来的!”
“找蘅大夫有什么事儿吗?”双燕问。
麦冬道:“要当面和蘅大夫说才行,望姐姐通报一声!”
双燕想了想,道:“您等一下,我去问一下大夫能不能见你!”
“是,我等着,有劳姐姐了!”麦冬道。
双燕又将门掩上,才转身去找了蘅芷。
蘅芷听说麦冬来了,而自己则是一身女装,她又懒得换衣裳了,便对双燕道:“你去回了她,就说我这会儿睡了,不便相见,让她有什么事就和你说吧!”
“是!”双燕又去回了麦冬。
麦冬听说蘅芷不能见,有些犯了难。
“怎么?是什么事儿这么重要,不能跟我说吗?”双燕问。
麦冬道:“是这样的我家夫人说蘅大夫对她有大恩,她没有别的可以回报,这是夫人的一些私房钱,要交给蘅大夫,让她千万收下!”
双燕看麦冬小心翼翼拿出一块布包着的东西,很是惊讶,道:“诊金和要钱我们都收过了,这银子”
“姐姐,您就替蘅大夫收下吧,这是我们夫人的心意,蘅大夫如果不收,我们夫人是难安心的!”麦冬道。
双燕不好做主,只好对麦冬道:“你等下,我去喊大夫起来,问他的意思!”
“不必打扰大夫休息了吧?姐姐替大夫收了也是一样的!”麦冬道。
双燕看那布包着的银票像是不少,不敢私自手下,只能道:“我不好乱替大夫做主的,收不收也得大夫说话才行,麻烦你再等一会儿!”
双燕说完,就跑回去,将麦冬的话传给蘅芷。
蘅芷听了,觉得自己再不见人也不好,只好道:“把幔子放下来,让她隔着幔子跟我说话吧!”
“是!”双燕又跑出去了。
麦冬被请了进来,隔着幔子,她也看不清里面的人,给蘅芷行了礼,道:“蘅大夫,真不好意思,打搅您了!”
蘅芷清了清喉咙,道:“无妨,你家夫人让你来给我送银子?”
“是啊,夫人说蘅大夫您要出门去了,想必是需要银子用的,出门在外,多一些银子也方便!”麦冬道。
蘅芷道:“替我多谢你家夫人,这银子我就不收了,毕竟我收了她的诊金和药钱,这额外的银子,我拿了算怎么回事儿呢?”
“夫人说这是她的一片心意,请大夫千万要收下,夫人说大夫对她有再造之恩,她没有别的可以回报您,这一万两银子已经是夫人全部的积蓄!”麦冬回道。
蘅芷没想到云氏竟然拿一万两银子作为回报,颇感惊讶。
“一万两也太多了,我是万万不能收的,你拿回去,告诉你家夫人,让她安心养好身体,我不缺银子,她欠我的人情,日后定有机会回报,不必急于一时!”蘅芷道。
她救云氏可不是为了这银子,她是为了贾科。
麦冬很为难,道:“可是我们夫人”
“我知道你们夫人的意思,你就把我的话带给你们夫人就行了,她如果真心感激我,就别拿银子给我,否则反而显得生分了!”蘅芷道。
麦冬听了,只好道:“那我就这么回去回夫人,怕她责怪奴婢不会办事呢!”
“这样吧,你稍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