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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记住了!”一干俘虏嘶声大吼,整齐划一!
老子喜欢这种感觉!
很多人都目光灼灼地望着高台上的李四维,神情激昂!
“好!”李四维满意地点了点头,“稍后,会把军服和装备给你们发下去,都给老子整撑头了!”
第222章 强硬()
曾经,年少热血的我们都以为:世界非黑即白,世人非好即坏。
但是,我们慢慢地就会发现:阳光下也有阴影,黑夜中也有星光月辉!
这个世界大多数时候都是黑白交织!
有人接受了现实,顺利地融入了这个世界;有人选择了逃避,与世情格格不入就像一个拒绝长大的孩子!
前世,李四维就是一个拒绝长大的孩子,躲进小楼成一统,刻意不去沾染那个灰蒙蒙的社会!
今生,他在战火中艰难求生,被逼着长大了,成熟了。
站在淅沥的细雨中,望着那些兴高采烈地领着军服和装备的俘虏,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比起单纯的镇压、屠杀,招抚、收编更加成熟吧!
遥想当年,闯王兵临大明国都,主动提出招安请求,却被崇祯天子拒绝设若崇祯天子答应招安,与闯王联手抵御清兵,历史是否又是另一番景象?
或许,便没了扬州十日,没了嘉定三屠,没了“留发不留头”的屈辱甚至,连这场浩劫也不复存在!
他想起了卢永年的话,“为了抗日,委员长连他们都容得下,何况一群不成气候的土匪?”
这话是卢永年在闲聊中随口说的,李四维却有种震聋发聩的感觉!
“如果战端一开,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须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这是委员长的原话!
那才是领袖该有的气度:国难当头民族存亡之际,一切恩怨都轻如鸿毛!
那一刻,李四维突然觉得“收编”的决定无比正确:老子会看着他们,压着他们,让他们到前线去赎罪!
军装和道具很快便分发完毕,李四维收拾好心情,长长地吸了口气,神色一肃,目光炯炯地扫过阵列。
被李四维的目光扫过,众人连忙闭上了嘴,校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没有安抚,李四维依旧在敲打,“训练稍后就开始,三天一次考核,不合格的会被剔除来,不会有额外的惩罚,但是,老子会和你们算算以前的账,该咋处置自有法度!”
校场上的氛围顿时一冷,一众俘虏只觉肝胆发寒!
李四维满脸肃容,“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一干俘虏还在发懵,声音虚弱而参差。
李四维神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一众俘虏连忙嘶吼起来,“记住了!”
“好!”李四维神色稍霁,一望富察莫尔根,“富察连长,都交给你了!”
“是!”富察莫尔根轰然允诺,“团长请放心,卑职一定全力以赴!”
新组建的连由富察莫尔根任连长,伍天佑任指导员。
指导员一职不是李四维心血来潮自作主张设立的,而是军委会的命令。
军委会在十一月初的长沙军事会议上提出了初步整编计划,又在十一月底的南岳军事会议上做了进一步的完善。
长沙军事会议上取消了旅级建制,南岳军事会议上又增设了指挥官和指导员。
指挥官与旅长同级,直接指挥一到两个团,只是没有独立的指挥部!
指导员是后备的营连长,一来,战时各基层指挥官伤亡过大,如果营连长阵亡,指导员可以直接接手指挥;二来,在前期的大战中,很多基层军官表现出色,增设指挥官一职可以增加他们的升迁渠道,也是一种鼓舞士气的做法。
李四维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便下了高台,带着苗振华出了校场。
身后传来了富察莫尔的震天吼声,“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要是考核不合格,没人保得住你们!”
“是!”吼声震天,有决心,有屈辱,更多的是惶然!
雨还在淅沥沥地下,校场上却是热火朝天。
没人敢叫苦,没人敢埋怨,更没人敢懈怠,特勤连出来的兄弟绝无手软之辈!李四维的“三日之期”更像利剑悬在他们头上!
夜,悄然而至,经过一下午地狱般的训练,一干俘虏兵草草地吃过饭便回了营房。
伙食和老兵没有差别:两个窝头,一碗肉汤。窝头酥软,肉汤香浓,他们却没有心思细细享用,那“三日之期”让人心中惴惴!
营房不大,一间营房住着一个排,三十多人将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俘虏兵陆陆续续地回了营房,班排长迟迟未归,这倒不是他们懈怠,而是李四维的刻意安排给俘虏兵一些自由空间去交流,一味的高压可能适得其反!
十一个匪首被分配到了三个排,分配到一排的是老二谢云升、老三顾大勇、老九何大壮。
房间里灯火昏暗,大多数人都已经躺到了床上,房间里很快便有鼾声响起。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只是半个下午的操练,但是,富察莫尔根没有丝毫手软,强度着实不小!
何大壮也很累,但如何也睡不着,他怕!
如果考核不合格,他的罪孽足以让他送掉性命!
四下看看,班排长依旧没有踪影,何大壮一咬牙,轻轻地爬了起来,走到了谢云升的床边,小声地喊了一声,“二哥”
“咋了?”谢云升轻轻地坐了起来,他也没有睡意,不过,让他煎熬的是另外一件事。
“二哥,”何大壮一喜,坐在了床边,满脸期待地望着谢云升,“咱不能这样等下去了,你快想个办法!”
“想啥办法?”谢云升疑惑地皱了皱眉,“你要干啥?”
何大壮一滞,“咱不能在这里等死!”
“你”谢云升一惊,正要劝阻,睡在旁边的顾大勇已然抬腿蹬向了何大壮,顺势翻身坐起,“狗日的,你想找死吗?”
何大壮被踹中屁股,闷哼一声,满脸委屈,“三哥,俺的事都够枪毙三遍了”
“那也不能逃!”顾大勇目光炯炯地瞪着他,“你狗日的啥时变成缩卵货了?错了就改呀!给老子好好操练,要是你过不了关,老子陪你受罚!”
“三哥!”何大壮大脸一红,咬了咬牙,“俺俺他们根本就没有诚意收编俺们,动不动就骂,动不动就打,还要算旧账”
看到他的样子,顾大勇又张嘴欲骂。
谢云升连忙摆手止住了顾大勇,望着何大壮叹了口气,“老九,你得反过来想一想!”
“反过来想?”何大壮一愣,“反过来咋想?”
“你个二旦!”顾大勇一瞪眼,恨铁不成钢,“要是他们对咱和颜悦色,就真有诚意了?”
何大壮一滞,沮丧地摇了摇头,“指不定背后还有啥阴谋呢!”
“你狗日的还不蠢!”顾大勇神色稍霁,叹了口气,“老九啊,咱是啥?咱是罪人呐,他们这么对咱才合情合理这叫坦诚!”
“坦诚?”何大壮神色迷茫,“这真是坦诚?”
“老三说得对,”谢云升轻轻地拍了拍何大壮的肩膀,“快回去睡觉,安安心心地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操练,放心,只要你卖力操练,长官们会看在眼里,到时候就算团长要处罚你,他们也会帮你说情!”
何大壮神色一松,重重地点了点头,“俺明白了!”
说着,他站了起来,却又犹豫着问道:“三哥,他们为啥这么强硬?为啥不和颜悦色地对咱?那样,俺们安心,他们也省心不是?”
谢云升一怔,摇头苦笑,“老九,你现在安心了没?”
他想起了赵天宝传达的李四维的原话,“老子不是在招揽你们!因为,你们不配!留下你们的性命,是要让你们戴罪立功”
老九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呵呵,”谢云升和顾大勇轻笑起来,“这不就对了?”
老九心满意足地走了,谢云升和顾大勇又躺了回去。
“二哥,”顾大勇翻了过身,望着谢云升,“俺睡不着”
这是顾大勇第一次叫二哥,谢云升有些发愣,“老三,咋了?”
顾大勇的声音有些软弱,神色黯淡,“俺俺心里憋得慌,以前俺总以为自己厉害,可是和长官他们一比,俺就觉得自己啥也不是了以前就像个浑球俺也是穷人家出身,没少受人欺侮,可是,后来却变得和那些欺侮俺的人一样了!”
人,绝大多数人,最终都会成长为自己当初讨厌的样子,或身不由己,或不知不觉!
“老三,”谢云升也翻了个身,望着顾大勇,笑得欣慰,“这是好事呢!你啊,以前还是太张扬了,哪个也劝不住你!现在知道错了就好,还不晚!”
顾大勇神色一亮,“真不晚?”
“不晚!”谢云升笑容温和,透着长者的慈祥,“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停!”顾大勇满脸苦笑,“俺最不想听你这么说话!”
“呵呵,”谢云升一滞,“狗日的,难怪俺们以前总是吵架呢!”
说完,两人相识而笑。
“咔咔咔”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排长孙二勇带着三个班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孙二勇沿着过道往里走,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见谢云升和顾大勇还没睡,便低声笑骂,“咋的,还不累啊?看来下午的训练强度还不够啊!”
“够了够了,”顾大勇连忙赔笑,心有余悸,“俺就是累太狠了,才睡不着!”
“龟儿的,”孙二勇瞪了他一眼,“歪理!不过,你龟儿不错,好好操练,上了战场有用!”
顾大勇愣了一下,“多谢长官,俺记住了!”
“睡吧,”孙二勇满意地笑笑,“明天可不会轻松!”
天越来越冷,亮得也越来越晚了!
天刚蒙蒙亮,空气湿漉漉的也不知是雨还是雾,悠扬的起床号陡然响起,响彻了整个天青寨,远远地飘荡开去,在山间回荡!
瞬间,整个天青寨便苏醒了,一片喧嚣。
很快,急促的集合号又响了起来。
“快快快”
新编团部直属连的一干班排长都在大声地催促着新兵,“狗日的,就你们这速度,要是团长主持晨会指定要收拾你们!”
天青寨的地形太过狭窄,晨会的时候,各连队只得分开,由各连长主持,李四维只会巡视。
直属连的晨会依旧在后山的小教场上召开。
富察莫尔根早早地便站在了高台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匆匆赶到的将士。
伍天佑站在入口处,板着脸大吼着,“快整队,快整队”
虽然昨天下午已经进行过队列训练,但是早上的列队依旧差强人意,队列堪堪整理好,悲怆雄壮的歌声便飘了过来!
富察莫尔根的目光炯炯地环视众人,声音高亢,“都给老子好好听着,认真记着!”
众人连忙打起精神仔细地听着,记着,记着,听着慢慢地神色肃穆起来。
歌声渐渐散去,富察莫尔根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首歌叫中国不会亡,每个人都要给老子学会!听明白了这首歌唱的是啥吗?”
“明白了!”一个激昂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谢云升,“中国不会亡,誓死不做亡国奴”
“说得对!”富察莫尔根大赞一声,“中国不会亡,誓死不做亡国奴!可是,日寇猖狂,如何才能不做亡国奴?战斗,只有战斗每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都要起来战斗!战斗到底”
富察莫尔根以前并不是个健谈的人,但是,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跟了李大炮这么久,听也听会了!
富察莫尔根在高台上讲着,神色激昂,滔滔不绝,很有李大炮的风范!
不知何时,李四维悄然地出现在了校场入口,静静地听着,一脸欣慰。
直到富察莫尔根讲完,他才开了口,“把谢云升带到团部!”
“是,”苗振华答应一声,进了校场。
李四维转身就走,富察莫尔根干得不错,自己也该处理那件事了。
团部就设在后堂,原来的床已经拆了,被做成了桌凳。
桌边,李四维在奋笔疾书,郑三羊和卢永年在一旁仔细地看着,不时开口,提些意见。
终于,草稿打好,李四维重新拿了张纸,开始誊抄起来,笔尖跳动,一行行铁划银钩的字迹跃然纸上:
你等为祸豫西,本该全力剿伐,然,委员长曾言“人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故而,本部决定暂缓剿伐,给你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天青寨山门大开,三日为限
归附者即我袍泽兄弟,当捐弃前嫌,共御外辱!
拒不悔改者,本部自当全力剿伐
届时,挑起战端者以破坏抗战之罪论处!
绝不姑息!
李四维收笔,门外响起了苗振华的声音,“报告,谢云升带到!”
“让他进来,”李四维一抬头,望向了刚刚进门的谢云升,“准备好了吗?”
谢云升“啪”地一个敬礼,颇有些样子了,“准备好了!”
“好,”李四维点了点头,拿起刚刚写好的信,冲谢云升笑了笑,“过来,先看看你要送的信!”
“是!”谢云升应了一声,连忙走到桌边,双手接过了信,捧在手里,仔细读了起来,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
待他读完,李四维呵呵一笑,“可有不妥的地方?”
谢云升一怔,连忙答道:“没有!”
李四维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好,有胆!像老子的兵!”
拿着这么一份措辞严厉的信去劝降,几乎等同于找死!
谢云升却面不改色的接下了!
“多谢团长!”谢云升“啪”地又是一个敬礼,“俺一定把信送到”
李四维连忙摆手,“不急,先说说这伏牛山中有那些大的势力!”
“是!”谢云升连忙答道:“向西,有天兜寨的孟七”
谢云升说着,李四维便一一记下。
第223章 理已经讲清楚了()
牧虎顶位于南召县和栾川县交界处,是伏牛山北麓的一座大山,也是巨匪孟七的老巢――天兜寨所在之处。
时近黄昏,夕阳泛白,散发着最后一丝余热,为冬日的大地增添了几分暖意。
“嗒嗒嗒嗒”
一骑沿着崎岖的山道缓缓而来,直驱牧虎顶下。
膘肥体壮的骡子背上,谢云升一身小兵装束,风尘仆仆,神色疲惫。
自昨日下山,他已经去过了三处匪窝,但结果却让他沮丧!
清风岭,姜麻子客客气气地招待了他一顿,可是每每谈及招抚之事却“王顾左右而言他”。
落雁峰,刘大炮闭门不见,他在山下等了大半天,只得到一个“还需慎重考虑”的答复。
大凹沟,贺寡妇倒是热情地招待了他一番,最后却是明确的拒绝:“烦劳谢当家的转告李团长,俺活着只为报仇,保家卫国的事轮不到俺一个寡妇操心!”
“站住!”一声沉喝,从道旁的密林里蹿出两条凶神恶煞般的汉子,端着破旧的长枪拦住了谢云升,“啥人?牧虎顶也是你该来的地儿?”
谢云升连忙拱手,声音清朗,“在下天青寨谢云升,前来拜会孟大当家的”
“胡说!”他话音未落,便被右边的汉子打断了,“天青寨的人咋会穿着官军的衣服?”
谢云升只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