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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进故意带着兵卒在后面观战,美其名曰掠阵,简元昊心中都快要骂娘了,一共没有千把人的战事,掠个屁的阵,分明是担心麾下兵卒受损,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简元昊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了。
“钱都尉,您看这战事吃紧,是不是该让您的兵卒上了?”
“莫急莫急,战场上的事情急不得,一急便会露出破绽,等本将军再看片刻,便能寻到这些贼匪的破绽,一击必中!”
刘泽义脸都气白了,这些人马可是他的心腹嫡系,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才将他们的心拢住,若是此战伤亡惨重,这些年他在山上吃得苦、受得罪可全都白费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工夫,钱文进大手一挥:“弟兄们,杀上去!生擒卢克让!”
由于山路并不宽阔,战事一时之间陷入了焦灼之中,不过钱文进并不担心,按照目前的发展态势来说,拿下这场战事只是时间问题,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狐狸落入网的那一刻。
打了将近两个时辰,卢克让身上已经负了伤,若不是两侧的弟兄拼死相护,怕是早就倒在了地上。便是这样,情况也不容乐观了,弟兄们倒下的频率越来越高,大多数都是累得抬不起兵刃,被人家一刀结束了性命。
钱文进虽然占了人数的优势,这一仗也将他打得有些发憷,以前魏博牙兵纵横天下无敌手,凭借的便是敢拼命的劲头,如今朱全忠麾下的兵卒也如此拼命,若是论人数的话,魏博牙兵自然比不上朱全忠的人多,他第一次为魏博牙兵的前途赶到担忧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后方跑过来一个骑兵,大声喊着:“钱都尉,大事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
“城外突然来了一支兵马攻城,城中的百姓云集响应,城池已经被攻破了!”
“什么?来人,随我撤军!”钱文进最恨的人是卢克让不错,但是他知道,一旦城池丢了,他这些兵卒一个都不活了,他可没有卢克让这么好的运气,随便找个山寨便能吃饱喝足,此次征战几乎没有带什么粮食,邺县若是落在别人手中,这支军伍算是完了。
钱文进麾下的兵卒听到军令迅速撤出了战场,可把刘泽义的兵马害苦了,这些人冲在了最前面,也已经是劳累不堪,钱文进派人上来的时候,他们的压力减轻了一些,但也是足足打了两个多时辰,如今钱文进撤出了自己的兵马,他们哪里还能压制住对面的军伍?
“卢都头,那个钱文进撤兵了?”
卢克让已经累得脑子都转不动了:“会不会是有什么诡计?”
“哪里还用得到什么诡计,再坚持一个时辰,咱们全都得累趴下,撤出兵卒却是给了咱们喘息的机会。”
“暂且不管他想做什么,先把眼前的敌人杀光了再说!”卢克让心中暗暗发誓,此事过后定要恢复自己的训练,这么多日子没有训练,体能严重下降,还不如当初在杨师厚麾下的时候能打。
“钱都尉,您怎么撤兵了?”
“你没听到么,邺县被人攻下了,老子要立刻回去将城池抢回来,若是城池落到了别人的手中,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可是您只需要再用半个时辰,就能将这些兵卒斩杀干净了!”
“你的人手不是还在这里么?我跟你说,若是跑了卢克让,我便拿你的人头泄愤了!”说着钱文进调转马头,带着军伍扬长而去。
简元昊欲哭无泪,虽然他不懂兵事,但也看得出来,自从钱文进把人手撤回来之后,原本被压着打得卢克让麾下的兵卒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他又看了一眼近旁的刘泽义:“大郎,这仗能打赢么?”
“舅父,您看我的人手,只剩下了不足百人,对面的兵卒虽然疲惫,但也有二百余人,这仗如何打得赢?”
“那咱们跑吧。”
“舅父,你?”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咱们两个活着,再弄出一个山寨来轻而易举,没有必要将自己搭在这里。”
“可是钱都尉那里。。。。。。”
“管他做什么,他这次回去,怕是直接要被那些兵卒斩杀,好在简家这些年经营邺县,还有一条后路,你立刻带几个人去城中将大郎他们接出来,便在咱们当初见面的那个院落会面!”
“谨遵舅父吩咐!”如今刘泽义的本钱折得一干二净,到如今也只能听从简元昊的命令了。
简元昊看着前方的战事,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卢克让,怎么运气总是如此好,莫不是老天爷都在保佑他?”
战事结束的时候,卢克让双臂发软,别说是提刀子,抬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苦笑着看着身旁的蒋继良:“蒋校尉,此次咱们可算是损失惨重了。”
“都怪末将考虑不周,想不到那些山贼竟有如此战力,幸亏卢都头福大命大,要不然咱们这次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只是不知道是哪路英雄救了咱们的性命,记在心中也好报答一番,罢了,先将受伤的弟兄们抬回山寨之中,好生医治。”
“弟兄们,相互扶持着受伤的弟兄,咱们先回山寨!”
邺县之中,城头上一个将领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四周:“打探清楚了,城中的领军都尉是钱文进,他带着人出了城,怕是得到了卢大郎的消息,要去找他算账了。”
“那卢大郎能够挡得住他么?”
“咱们破城的时候,我故意放出去了几个兵卒报信,但愿来得及吧。”
本章完
第161章 兵败()
“回禀都尉,邺县已经完全落入贼军手中,咱们刚刚经历了大战,还是休整一番,再夺回城池不迟。”
钱文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看着身后兵卒疲惫的身影,也有些无奈:“下令全军停下休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攻破邺县!”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还有,派人去盯住山上的贼军,莫让卢克让那狗贼跑了,等老子打下了城池,立刻带人去把他擒回来。”
卢克让也早早派出了兵马打探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完全不了解究竟是哪路兵马将钱文进引了回去,第一个念头自然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二百兵马,只是想了想仲景耀那些人未必能够对邺县造成什么威胁,心中更是疑惑不已,难不成是朱全忠良心发现派来了援兵?
不多时卢克让便得到了消息,据周近村庄里的百姓说,那支军伍不足二百人,直奔着邺县而去,不多时邺县就有人逃了出来,看起来城池已经被攻破了。
卢克让听闻此言,赶紧召集麾下的兵卒:“速速起身,咱们的弟兄攻破了邺县,钱文进已经带人杀了回去,咱们必须得迅速赶回去支援他们!”
这边的兵卒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连续的大战,刚刚恢复了一些力气,不过既然那些弟兄为了救他们攻破了邺县,他们也该回去搭把手,这才是军中的袍泽。
由于之前的战斗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这些兵卒根本跑不起来,只能快步前行,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才算是赶到了邺县城池外面。
远远望去,城中并无打斗的迹象,甚至连喊杀声都听不到,卢克让有些纳闷:“钱文进不会是吓跑了吧?”
便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军伍的后方传来了一声怒吼:“卢克让,你这狗贼纳命来!”紧接着大队兵卒便围了过来。
钱文进行军的途中便听闻了卢克让他们往邺县赶的消息,他也算得上军中宿将,知道一旦自己不能迅速攻下邺县,便会面临前后夹击的困境,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安排兵卒在城外不远处埋伏起来。
城中的兵卒本来就不多,自然无法排除大队的兵卒打探消息,而卢克让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不仔细探查根本无法发现钱文进的伏兵。
慌乱之中蒋继良大声喊着:“列好军阵,不得慌乱,城中的弟兄很快就会出来接应咱们的!”
可惜天色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十步之外的人马,更别说结什么军阵了,很快双方便陷入了混战之中。
钱文进本以为这种情形这下,卢克让麾下的兵卒会很快兵败如山倒,谁曾想得到他们竟然还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来,竟然没有一击而溃。
城头的兵卒很快觉察到了城外的异动:“仲校尉,城外打起来了!”
“谁与谁打起来了?”
“天色太暗,看不清楚。”
不多时,一个骑卒来到了城门前:“仲校尉,卢都头让你立刻带人出城支援,钱文进将咱们的兵卒围起来了。”
仲景耀想了想:“你是长直军第几都的?”
“仲校尉,咱们是左二都的兄弟,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仲景耀心说废话,这么黑的天,我根本连你的脸都看不清楚,何谈认不认识,不过听闻他报出了左二都的消息,心中也信了几分,就算是钱文进派人来诈城,也只能知道这是长直军的军伍,第几都怕是他根本就不会关心。
很快城门大开,里面的兵卒迅速冲了出来:“长直军的弟兄们,我们来助阵了!”
钱文进只听得不小的动静,心中可有些忌惮,他在城中安排了五百军伍,得到的消息也是敌军有数千人,与城中的百姓里应外合才破了城池。如今听到这个动静,大声喊道:“弟兄们,撤进树林之中。”
只是他光考虑军伍中的事情,却忘了考虑麾下兵卒的那些小心思,那几个兵卒心中很清楚,若是说攻城的敌军只有二百人,他们还丢了城池,非得被钱文进砍了脑袋不成,于是见到钱文进的时候将敌军的数量夸大了许多。
黑夜之中钱文进也摸不清城中兵卒的底细,况且他也许多年没有打过夜战了,心里有些没底,只能带着兵卒先撤。
蒋继良大声喊着:“莫要管这些贼军,先撤回城中,等到天亮了再剿灭他们不迟!”
双方的兵卒也不多做纠缠,这场夜袭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眼看到了城门前,蒋继良突然大声喊道:“郎中,军中的郎中在何处?卢都头受伤了。”
刚刚两军短兵相接的时候,蒋继良根本不敢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否则军心大乱之下,定会给钱文进可趁之机。
麻兴德眼看此景一把抓住了蒋继良:“你是怎么保护卢大郎的?”
“天色太暗,贼军狡诈,一个贼军趁乱到了卢都头左近,我等以为是自家兄弟,没有防备。”
仲景耀一把推开麻兴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赶紧找郎中!”
半个时辰之后,几个军中的将领将那个郎中团团围住:“卢都头如何了?”
“伤势已经止住了,好在卢都头底子好,养上三五个月便能痊愈了。”
“三五个月?”所有人听到这里都是面色一暗,如今这种情况,莫说是三五个月,便是三五日的工夫怕是都难以撑住。
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日一早,城外跑来一队残兵,大声喊道:“速速放我等进城,相州城破了!”
蒋继良赶紧打开了城门,伸手拉住那名残兵:“相州破了?那长直军呢?温指挥使呢?”
“死了,全都死了,他们被围在了城中,根本不可能跑出来。”
所有人都变得手足无措起来,相州都破了,按照朱全忠的军律,温琪战死,他们这些人也难以逃过一劫。现在卢克让又变成了这副模样,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了。
蒋继良看着仲景耀:“仲校尉,你总归是卢都头身边的人,你来拿个主意吧。”
“相州失守,长直军几近全军覆没,咱们再坚守一个小小的邺县也没什么必要了,若是尔等信得过卢都头,咱们掉头去东都,梁王未必能够寻得到我们。”
本章完
第162章 败退()
“仲校尉,您说朱二郎真的能够保住我们么?”
“蒋校尉,你这一路上都问了我七八遍了,我这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放心,朱二郎与卢都头私交甚密,定会保全我等的。”
仲景耀也只能给蒋继良打气,毕竟这种情形这下,士气本就不高,若是他们再没了寄托,单凭仲景耀和麾下几十个弟兄未必能够安稳护送卢克让回到东都。
这一路上他们走得十分缓慢,马车里面放了三层褥子,生怕卢克让的伤口再次裂开,马车不能走得太急,他们本身也就走不快。
“仲大郎,卢大郎醒过来了。”程乐青在马上上面大声喊着,这种情况下也无法去买什么女婢了,若是强掠一个过来,又怕她不肯好生服侍卢克让,也只能让程乐青他们勉强代劳了。
仲景耀与蒋继良听闻此言都是脸上一喜,赶紧奔着卢克让的马车赶了过去,“卢大郎,你觉得如何?”
“咱们这是在哪里,钱文进还在追杀咱们么?”
“魏州牙兵攻破了相州,咱们邺县已经没有守卫的必要了,我等自作主张带着你冲了出来,如今已经快到汴州了。”
“汴州?梁王知道此事么?”
“哪儿敢让他知道,咱们弟兄们这一次可是冒着性命逃了出来,按照梁王军中律法,咱们这些人都得给温琪陪葬,可是相州丢了与我等何干?”
卢克让点点头:“你做得对,咱们没必要给温琪陪葬,离汴州远一些,直奔东都,朱二郎不会不管我们的。”
同样的话,卢克让说出来,蒋继良总算是安了心,卢都头既然都这么说了,定能保住大家的性命,到时候这些人改头换面,总归长直军已经覆灭,谁还能识出他们的身份不成?
又走了十余日的工夫,这支军伍总算是到了东都城外,只是他们可不敢大摇大摆地进城,朱友文在洛阳还无法做到一手遮天,万一不慎走漏了消息,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
仲景耀悄悄潜入了朱友文的府中,将此事详细地与他说了一番,朱友文很快便带着麾下的兵卒出了城,谁也没工夫去数朱友文带了多少人出了城,也就无心估计有多少人随着一起进了城。
朱友文将卢克让送到了他的府上,独自与他见了面:“卢大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相州兵败,长直军几乎全军覆没,末将也是没了别的法子,只能将人拉到洛阳来了。”
“长直军全军覆没?你的意思是魏博的战事吃紧?”
“二郎把心放在肚子里,虽说魏博战事吃紧,梁王毕竟是中原霸主,骨头再难啃也能啃下来。本来我想只带着麾下的弟兄逃回洛阳,后来想想,长直军的兵卒总归是梁王的直属军伍,战力不可小觑,若是拉到二郎麾下,定能有一番大的作为。”
“你可知道此事若是让阿爷知道了,非得砍了我的脑袋不可!”
卢克让呵呵笑了一声:“若是二郎害怕,将他们抓起来送到梁王那里便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二郎,你要知晓,既然梁王要传位于你的话已经传了出去,你已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若是还这么瞻前顾后,那只能洗净了脖子等着吧别人来取你的人头了。富贵险中求!”
朱友文咽了口唾沫:“此事你放心,我定会给他们安置一个合理的身份,只是你,我该如何跟阿爷解释?”
“无妨,梁王现在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洛阳的事情,魏博牙兵势大,没有一年半载,战事不会结束,而这个时候正是二郎你的好机会,你可借机稳固东都,将兵卒全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暗中行扩军之事,将来不论如何,总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