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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子都眼见他离开了,大步走到了县衙大堂:“明府,此人明显是无理取闹。”
“可是人家句句都有永徽律疏为根据,你办的事情确实不合法,明日我若是宣判你无罪,他真的去东都告状我们该如何是好?”
龚子都握紧了拳头:“明府放心,我保证他再也不敢提告状之事!”
“你可别弄出什么乱子来。。。。。。”
“某懂得分寸!”说着龚子都大步迈出了衙门,立刻召集了几个衙役,直接奔着程乐青的家门而去。
程乐青回到了家中,迈步走进了厨房之中,将家中所有的瓷碗全都搬了出来,摆在了正堂之中,接着坐在了正堂的椅子上面长出一口气。
没过多时,屋外的房门猛地被人踹开,龚子都大步冲进了正堂之中:“你这贼厮,仗着读过几日书,竟然敢折辱于我,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龚子都想的也很简单,当初他鞭打程乐青的时候便看出来这是个软骨头,只要一顿拳脚,让他承认自己是他老子他都愿意,今日狠狠揍他一顿,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便是。
程乐青呵呵冷笑着,举起了手边的一个瓷碗:“龚县尉,你当日好大的威风,我这一年来被街坊邻里冷嘲热讽,活得还不如一只老鼠,今日便将这一切都拿回来。”说着猛地将瓷碗砸在了地上。
龚子都的拳头已经到了近前,一拳便砸在了程乐青的脸上:“我先打你一个脑袋开花!”
身后几个衙役也冲了上去,这个时候程乐青已经被打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丝,竟然还在大笑不止:“龚子都,你这田舍郎,字也不认识,就知道拳脚逞能,这几年害了多少良家子!”
“老子打死你这穷醋大!”
“表弟,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我表弟?”
龚子都猛地一回头,卢克让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这一下他的心凉了一半,心说坏了,中了圈套了,这程乐青夹着尾巴做了这么久的老鼠,突然冒出来逞英雄,自己就该觉得不对劲了,谁曾想顺当的日子过得太多了,竟然失了警惕之心。
卢克让可不愿意给他反应的时间,大喊一声:“来人,把这些行凶者绑起来,我要去和明府对峙一番!”
本章完
第38章 麻烦()
“明府,出事了。”
张正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都不能让我清净的吃顿饭么?”
“真的是出了大事了,龚县尉不见了。”
张正阳垂着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日退了公堂。”过来禀报的衙役向旁边看了看,张正阳不耐烦地说道:“我家中的奴仆不会乱嚼舌根的。”
“今日退了公堂,龚县尉说要去找程乐青谈谈。”
张正阳知道这所谓的谈谈就是威逼程乐青一番,皱着眉头问道:“谈完了之后呢?”
“没了,找不到了,我们去程乐青家里看了,他家中已经被砸了一个稀巴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样子被打的不轻。”
“他说什么了?”
“他说龚县尉打了他就走了,还说明日一定要在公堂之上讨回公道,他就不相信这世间没有天理了。”
“程乐青那条巷子里的人问过了没有?”
“问过了,那些人看到了龚县尉走进了程乐青的家中,紧接着便传来了程乐青的惨叫和砸东西的声音,为了不惹麻烦,都躲到了自己家里去了,再后面的事情他们就不知道了。”
“龚县尉寻常喜欢去吃酒的地方找过了没有?”
“还没有。。。。。。”
“那你们来找我做什么!”张正阳突然咆哮了起来:“他分明是打了人找地方吃酒寻开心去了,惹了一通麻烦要让我给他善后,还要耽误我吃饭!”
衙役不知道县令为何突然发怒,赶紧拱手:“我,我这就带着人去找,明府莫要生气。”
看着衙役远去的背影,张正阳的脸色瞬间变得很疲惫,重新坐下身来端起了碗筷:“竖子不足与谋。”
到了夜里时分,家中的老仆突然来到了他的书房之中:“郎君,郭方来了。”
“告诉他我已经睡下了。”
“可是他说有要紧的事情,要郎君无论如何见他一面。”
“在这家中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
“贱奴不敢。”说着老仆赶紧退出了书房,张正阳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这么晚前来,定是没有找到龚子都,可是这深更半夜的,那些衙役找不到,难道让他这个县令亲自去找?
张正阳抬头望着窗外的黑夜,心神有些不宁,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一般,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出了什么事,龚子都自然在前面顶着,自己又瞎操心什么。
第二日清晨,还未等张正阳喝完手中的稀粥,衙门前面又响起了登闻鼓的声音,张正阳一边咒骂不知是那个缺心眼的皇帝非要弄什么登闻鼓,让这些刁民扰得自己不得安宁,一边赶紧擦擦嘴,快步走了出去,登闻鼓是朝廷的颜面,若是自己让朝廷丢了颜面,朝廷不会介意用自己的脑袋去维护它的颜面。
“堂下何人,因何事击鼓?”
“鄙人程乐青,昨日前来告状,谁曾想告状之后,南华县尉龚子都直接带着衙役到了鄙人家中,不光将鄙人的家里砸了一个稀巴烂,还将鄙人打成重伤,敢问明府,天理何在?”
龚子都被摘下头上的麻袋,抠出了嘴里塞着的破布,刚刚适应了眼前的光线,立刻大声喊叫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昨日在程乐青的家中,龚子都听闻卢克让要带他去找县令讨个公道,根本就没有反抗,在他看来就算到了张正阳的面前,张正阳一定会保下自己,谁曾想这些人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之后直接用破布塞住了嘴巴,套了麻袋便塞进了马车之中,七转八转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卢克让笑了笑:“龚县尉,我们要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你敢动我,杨司徒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能逃得过杨司徒的眼睛?实话跟你说,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拿你的人头回去复命!”
“不可能,没有经过衙门审查定罪,你不敢杀我!”
卢克让伸手举起了刀子,轻轻地抵在了龚子都的颈下:“要不你试试?”
冷冽的刀锋触碰龚子都皮肤的一瞬间,龚子都打了个寒颤:“卢队正,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我能拿得出来的,决不推辞。”
“我现在就纳闷一件事,你是如何以下克上,让张正阳老老实实听你的话的?”
“这,这我不能说。”
卢克让握着刀柄慢慢抵了上去:“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说笑?”
“就是说了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死个痛快!”
卢克让皱了皱眉,发现事情好像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我是杨司徒身边的人,朝廷的事情我都不管,你把事情说清楚了,也许能留一条命。”
他相信,对于濒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条件能比让他活下去更加吸引人的了。让卢克让没想到的是,听完这句话龚子都眼睛都没有动一下,一副认命的样子。
看样子他根本不是做了对不起朝廷的事情,而是做了对不起杨师厚的事情,而这件事足以让他丢了性命。
一个小小的南华县尉,能做的不过就是贪些银钱,欺凌些百姓,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要了他的性命,就在这个时候,陆蓁蓁的一句话突然在卢克让的脑海中冒了出来:“曹州处在梁吴势力边界,杨师厚既然能被派来镇守曹州,一定是朱全忠极为信任的大将。”
卢克让猛地抓起了龚子都的衣领:“你背叛了大唐!”
龚子都猛地呸了一声:“梁王朱全忠,名为唐臣,实为唐贼!昭宗诸子,尽死其手,我恨不得生啖其肉,寝其皮!你这贼厮助纣为虐,将来定不得好死!”
卢克让猛地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把他的嘴巴堵起来!”说着转身走到了外面的台阶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不多时仲景耀跟了过来,坐到了卢克让的旁边:“卢队正,你这是怎么了?”
卢克让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我们碰到大麻烦了。”他虽然不知道朱全忠的下场如何,但是唐宋元明清,其中可没有朱全忠什么事,自己若是帮他篡唐,必定会被认为是乱臣贼子,到时候赵匡胤一上台,就得取了他的人头给大唐殉葬!
仲景耀倒是没这么多想法:“我怎么没觉出来有什么大麻烦,反而觉得这是一桩天大的功劳!”
本章完
第39章 杀人者未必用刀()
卢克让抬头望着天空:“咱们不过是这个时代下的小人物,若是卷进了这种事,不知多少弟兄会死无葬身之地。”
仲景耀笑了笑:“我不知道什么是国家大义,我也不知道坐在东都的陛下每日想的是什么,我只想活下去,在这乱世之中,能养活自己与家人已经足矣。”
“这种事会死很多人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还有回头路么?你不要忘了离开营帐之前,杨将军亲口说的,会有人暗中盯着咱们。这人或许在墙外面,或许就在我们身边,我自从生下来就没有守护大唐皇帝陛下的念头,因为我生下来便吃不饱,一直都吃不饱,我不愿意让我的儿子将来也过这种日子,若有人能做的比陛下更好,我不介意咱们换一个陛下。”
卢克让一脸苦笑:“你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你不怕我是忠于朝廷的人么?”
“你那日在营中说了,咱们是生死与共的袍泽,既然是袍泽,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明白好些,若是你不愿意,咱们分道扬镳便是,免得以后刀兵相见。”
卢克让现在心中也是纠结不已:“咱们选了这条路,若是有一日大唐恢复了往日的荣耀,我们该如何自处?”
“阿爷曾经跟我说过,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奢求别人的仁慈来过日子,只有自己足够强大,别人才会敬畏你。”
卢克让像是突然被人打开了一扇门,以前的时候他总是觉得自己不与人为难,找到赵匡胤保住大粗腿就能安稳一生,但是这个时代杀人不需要理由,黄巢起兵的时候没有问过死在他手下的百姓是不是都该死,朱全忠在驿站杀人的时候也没有把里面的忠臣挑出来不杀,甚至以后,赵光义要夺了赵匡胤的皇位,肯定会把他手下的心腹屠戮一空,那个时候谁会问你这辈子有没有做过坏事?
“令尊之言使我茅塞顿开,有机会一定去拜访令尊!”
“没机会了。”仲景耀慢慢站起身来:“你知道唐诗写得最好的是谁么?”
“是谁?”
“都是些不得志的人罢了。”说着他转身向着屋里走去:“若能一生平安喜乐,谁又会闲着没事悟什么大道理。”
卢克让慢慢站起身来,提着刀子重新来到了屋里,站在龚子都的面前有些不忍的看着他:“你会成为大唐的殉葬者,若有一日大唐能够重振雄风,必定会为你立碑树传。”说完一刀砍下了龚子都的脑袋,想去提起他的脑袋,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旁边的仲景耀笑了笑,过了搀住了卢克让:“有些人必须要杀,杀的时候只能把他们当成猪狗,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
“你不是普通的良家子。”
“以前或许不是,现在绝对是。”
张正阳被程乐青吵得脑袋都大了,他左一句永徽律疏,右一句当今陛下,将张正阳的话全都封死了,张正阳被逼无奈,一拍惊堂木:“来人,去把龚县尉拘来,与他对峙!”
门外传来了卢克让的声音:“明府,此事不必麻烦了。”说着他抱着一个木匣走到了公堂之上。
“卢队正,这里是公堂,可不是你的军营,岂能乱闯?”
“张正阳!龚子都亲自招认,他与反贼勾结,欲图谋不轨,这是他的画押文书,我现在怀疑你也与反贼勾结,正式将你收监,有什么冤情,自己去向杨司徒诉说便是。”
周围的衙役本来看他抱着的木匣往下滴血,还在蠢蠢欲动,一听他说起这个罪名,立刻老老实实缩在了后面。
后世有句俗话,叫屁股决定脑袋,若是卢克让今日是来砸他们的饭碗,那他们就算是拼了命也得保护县令的安危,这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如今县令卷入了谋反的大案,若是他们再强出头,自己脑袋保不住不说,连他们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说着卢克让打开了木匣:“龚子都已经伏诛,张正阳,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们上去抓你?”
听到谋反那个词的时候,衙门外面看热闹的人都跑了个精光,这种事情,沾到谁身上谁掉脑袋,热闹虽然好看,但自己的脑袋更加重要。
张正阳突然跪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泪大声哭嚎着:“幸亏你们来得及时,要不然就让这奸贼得逞了,我这些日子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这一日啊!”
卢克让和他身后的兵卒全都愣住了,他们显然没想到这一出。
“龚子都这贼厮,飞扬跋扈,横行乡里,那日我曾苦苦劝阻,可他偏偏就是不听,这才造成了军中好汉被杀死在营中的恶果,我本想手刃此贼,无奈年老体弱,根本不是此贼的对手!”
他不提营中的事情还好,一提起来寇兴洲和麻兴德眼睛都红了:“你这狗官,与那贼厮联合害了我们弟兄性命,今日便要血债血偿!”
“住手!”这一声何止把在场的人全都惊住了,只见韩元龙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卢克让愣了一下:“韩教头?”
“此事由我们接管,你拿着龚子都的人头回去复命吧。”
麻兴德瞪大了眼睛:“这个狗官害了我们弟兄!”
“军伍之中,服从命令!”
卢克让伸手拦住麻兴德:“走!”
看着卢克让带着兵卒离去的背影,孙明义咂咂嘴:“这是一条咬人不叫的狼崽子。”
韩元龙苦笑着:“你前几日不还说他没出息么?”说着看了趴在地上的张正阳一眼:“起来吧,你送出去的书信杨司徒已经收到了,杨司徒对你的忠心耿耿大加赞誉,特赐你百金,希望你日后勤恳办差,莫要辜负朝廷。。。。。。”
“韩队正,那狗官明显是两头下注。”
“把他们都宰了南华县就乱套了,马上就要打仗了,南华县不能乱,而且这刀子悬在他的脑袋上,他再做什么事总要考虑一二。再说了,现在换成别人难道就不会被人收买么?”
深夜之中,张正阳悠闲地坐在了自己的书房之中,极其罕见地哼着小曲:“杀人者未必用刀,不读书深受其害。”
本章完
第40章 赏赐()
“小郎君,我家崔大郎真的做了将军的亲卫?”
“老夫人,您这话都问了五遍了,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们这么多兄弟怎么会来您家里干活。”说着卢克让放下了手中的斧头擦了把汗:“老夫人,这柴火都劈好了,冬日的时候拿来烧便是,我们带来的这些银钱,多买些地,家里买上两个奴仆,就等着颐养天年就是了。”
“买什么奴仆,我们身子骨还算是结实,下地干活还是干得动的。”说着老夫人端上来一盆水:“大家伙都喝口水,解解渴。”
“老夫人,我们就不在这里多待了,家里有什么事您就托人往军伍里面带句话,记住了是曹州杨司徒的军伍,找一个叫卢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