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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怀中的凤鸣笛,王连吹奏出一曲伤感的歌,跟着,举起骨灰坛,将袁紫烟的骨灰,尽数抛洒在运河里。
“紫烟,你没有走,永远在我记忆里。”王连喃喃道。
岸边的士兵,目睹这一切,不由地紧张起来,紫烟圣母被火化了,如果连骨灰也带不回去,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皇上交代。
王连拿出了运河之眼,放在阳光下打量着,运河图纹路上那段蓝色已经变成红色,标志着穿越可以进行。
然而,但王连将运河之眼翻转过来,却惊讶地发现,有光芒溢出!
运河之眼的功能升级了,不用再去找大槐树,也不用刻意获取一缕阳光,只要在阳光照耀下,就能离开这里。
“将士们,回去禀告皇上,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你们无关。紫烟圣母走了,我也走了!”
王连朝着岸边高喊,接着将运河之眼朝向了初升的朝阳,七彩光芒激荡而出,迅速将他包围在其中。
在将士们石化般的目光注视下,王连瞬间消失在当场,留下一艘空荡荡的小船,孤零零地飘在运河之上,小船上还有个空荡荡的骨灰坛。
当王连从再次穿越中醒来之时,发现正身在一座城池之外,还没从痛失爱人的悲伤中走出来,王连就这么躺着,直到光线变暗这才疲惫地坐起身。前方不远处是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槐树,生长在干涸的水渠边。
环境有些眼熟,王连缓缓站起身来,转头朝着左后方看去,那是一片湖泊,因为缺水的缘故,露出了大片滩涂。
这,应该是聊城,自己穿越之前生活的城市,王连不禁心情一阵激动,但眼前这一片空旷的田野又提醒他,没有现代化的文明城市,他还是停留在古代。
就在这时,一群农夫打扮的古人朝着这边走来,手里拿着斧头和锯子,一副神情紧张的样子。
没人关注身穿道袍的王连,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正是那株大槐树,也就是王连穿越前在树下看书的那株唐槐。
农夫很快将唐槐围了起来,有人上前测量树干直径,王连忽然看懂了,他们这是要把唐槐给砍伐了。
必须阻止他们,如果没了这株唐槐,王连不敢保证,自己能否顺利地穿越回现代。
“诸位,你们在干什么?”王连跟了过去,抱拳问道。
农夫们纷纷打量着王连,一个领头的问道:“你是哪来的道士?”
“在下全真教王连。”王连随口编了一个教派,还是从武侠里看到的。
“这棵槐树透着邪气,我们准备把他给砍伐了。”
“万物有灵,这棵树只怕也生长了几百年吧!”王连道。
“据说快六百年了,是唐朝女皇栽种的。”
“这才是最大的怪事儿,哪有女子当皇帝的,阴阳逆转啊,这棵树很古怪了,每次经过,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人插口道。
“因为心里好像不舒服,就要砍伐这棵古树?”王连觉得这个理论很荒谬。
“他家孩子昨天在这树下玩耍,回去后一身血污,说是从树干上蹭到的。”领头的农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人。
“有次晚归回家之时,我曾经此树下听到女子的哭声,却不见人影。”一名农夫帮衬道。
“沟渠已经干涸,这棵树依然生长茂盛,不可思议。”又有人提出质疑。
来自于树干的血污、女人的哭声,凭空生长的大树,听起来很恐怖,但却经不住推敲,王连抱拳道:“诸位,我是一名道士,能感受到,这棵槐树是有修为的,不可随便砍伐。我问你们,血污可曾验证来自这棵树?哭声也许是某个女子躲在树后,心有伤悲。至于为何生长茂盛,那是因为,这条沟渠早晚会重新恢复,大槐树在守候着,给人希望!”
农夫们回答不上来,领头的固执道:“这位道长,只是一棵树而已,孤零零的立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砍伐了,也可让附近的百姓安心。”
“它又没招惹你们,何不留着夏日乘凉?时代变迁,沧海桑田,留下这株树指引后人找到回家的路,难道不好吗?”王连反问道。
大家还是答不上来,但纵然有千般好处,也不过是一棵树而已,砍伐了一了百了!领头的固执说道:“不行,无论如何,必须砍伐!”
王连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皱眉问道:“这株树碍了你家的事儿了吗?怎么,要盖房子?”
“没有!”领头的目光躲闪,应该是被说中了。
“这样吧,我出五两黄金,买下这棵树,并且会在这里作法,任何人如果砍伐这棵树,都会自食恶果。”
王连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子,递给了领头的那人,这可是从隋朝带来的,但王连一直很谨慎,上面并没有任何官家的标志。
一棵树都不值半两银子,农夫们顿时人人面露喜色,没人再提砍树的事情,目光都盯紧了领头农夫手里的金子。
“也罢,那就给这位道长面子,不砍了,金子见着有份。”领头的到底妥协了。
农夫们喜气洋洋地离开了,王连站在树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带了些金子过来,不然的话,未必能保住这棵唐槐,让穿越回家的旅途再生变数。
第115章 东昌古城()
等了好一阵子,王连确信农夫们不会再回来,这才离开唐槐,朝着西侧不远的城池走去。来到跟前,王连看清了城门上方雕刻的文字,东昌。
没错,就是聊城,在元代的时候称作东昌,是东昌路的治所,隶属于中书省,由此也能大致推断出来,他已经来到了元朝,距离自己生活的年代更近了。
此刻已经过了中午,王连并没有马上进城,等了片刻,几名商人从城内走了出来。
“诸位,在下久居山林,不知现在是多少年?”王连上前打听,刚才只顾着保护唐槐,忘了问那些农夫具体的年份。
道士算是特殊的群体,一名穿着锦衣的商人上下打量着王连,还是客气地说道:“回这位道长,眼下正是至元二十五年。”
“非常感谢!”王连抱拳致谢。
“你这身道袍非常奇怪,在下做服装生意,却从未见过这种面料。”商人又说。
“我师娘亲自织成,虽然样式不好看,也不能不穿吧!”王连笑道,这也是隋朝的服装面料,还是从大兴城买的,应该早就过时了。
害怕师娘,可以理解,商人都不禁笑了起来,这个群体比较谨慎,也没人再继续追问,带着车马,沿着大路,向着东边去了。
至元二十五年这个时间节点,王连很快就想起来了,正是会通河开凿的前一年,公元1288年,当今的皇帝元世祖忽必烈,他这次又穿越了近六百年。
等了片刻,又有一队人马进城,王连混在其中,也许看他是一名道士,城门守卫的士兵也没盘查,将他放了进去。
王连要做的第一件事儿,还是兑换身上剩下的五两黄金,此时,市面上流通的是纸币,叫做至元钞,这是忽必烈在货币改革上的大胆创新,五两黄金可以换一百贯至元钞,厚厚的一沓,塞在衣服里鼓鼓囊囊,却也比携带铜钱更方便。
创新值得夸赞,但纸币的保值性较差,又缺少完善的金融系统,后来,还是引起了元朝的通货膨胀问题。
换了至元钞之后,王连立刻在服装店里购买了一套青色道袍换上,之前的那套服装,直接扔在了服装店,掌柜也是不识货,回头当垃圾处理了。
找到驿馆订好房间,王连这才饥肠辘辘地来到街边的一座酒楼坐下,从伙计递上的菜单上,他看见了涮羊肉火锅。
之前在古代从未吃过涮羊肉,王连点了火锅和一壶酒,自斟自饮地吃着火锅,一边留意倾听其他客人的交谈。
火锅吃完了,王连也听到了一条跟自己有关的重要信息,朝廷派出的都水少监马之贞,就在这座城内,经常带人在附近考察水利情况。
王连在现代是水利系的大学生,知道马之贞是谁,水利专家,曾经跟随元代最负盛名的科学家、水利专家郭守敬一道,开凿疏浚过多条运河。
就去找马之贞,王连打定主意。走出酒楼后,又向路人打听,知道了马之贞就居住在距离东昌路总管府不远的运使府内。
回到驿馆,王连还是先准备好好歇息一晚,明天再去找马之贞。穿越消耗体力,王连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梦中还是袁紫烟的身影,满头银丝的她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微笑,目光掠过河岸,正眺望着缓缓流淌的运河。
日暮时分,夕阳透过窗棂照进屋里,王连醒来后,这才拿出运河之眼仔细查看,象征济州河的纹路已经变红,代表已经疏浚完成,而会通河的纹路则呈现蓝色,有待进行重新修整。
纹路的末端还有一小截蓝色,王连很清楚,那代表的是通惠河,实际长度只有二十公里。
会通、通惠两河工程完毕,应该可以真正回到现代的家,王连乐观地这么想,起身出了门,背着手到街上闲逛。
在现代的聊城,这里被称作古城区,政府投入巨资进行了重建,作为城市的旅游景点之一。
王连也去旅游过,只是人工重建的古城,跟眼下的情形差别很大,其景点和风格,都是依照清朝来建造的。
没有古城区标志性的光岳楼,现在只是个十字路口,聚集着一些商贩在叫卖,倒也非常热闹。
王连走过去跟他们搭讪,只为进一步了解这个时代的情况,得到的信息不少,但是,却没问出他知道的。
作为一名穿越者,身份的问题总是麻烦,王连已经想起来,保护唐槐的时候,他自称是全真教的弟子,也算是误打误撞蒙对了。元初,正是全真教兴旺的时代。
王连想打听全真教的情况,但百姓们只是听说过这个教派,并不了解详情,却反过来问他,作为一名道士,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的情况。
全真教丘处机真人活跃在元初不假,但王连觉得他的名气太大,不能随便冒充他的弟子,思来想去,倒是想起一个人,丘处机的弟子尹志平。
尹志平当然没有占小龙女的便宜,那是书上随便写的,真实情况是,尹志平在全真教颇有影响力,宗师级别,严于律己,为人非常正派。
就是他了,王连决定,自己就是尹志平的弟子,明天用这个身份去见马之贞。
第二天一早,王连离开驿馆,找到了运使府,一打听门前的守卫,马大人还在附近考察,根本没回来。
也是个勤勉的官员,王连只能再回驿馆继续等,每天过去询问,回来便绘制会通河的图纸,以做到有备无患。
直到第七天,才得知马之贞回到了府宅内,似乎心情不太好。
“麻烦通禀一下,在下王连,已经来过多次了,想要求见马大人。”王连说着,取出换来的两张至元钞,塞到了守卫的手里。
这一招果然好似,守卫乐颠颠地进去通报,过了好半晌,才有一名仆人出来,带着王连进入府宅。
运使府是朝廷特意设定的运河管理机构,王连跟着仆人,进入一个整洁的大厅,上方坐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官员,身穿紫红色的袍子,脸型瘦削,不苟言笑,正是马之贞。
“这位道长,不知找本官何事?”马之贞问道。
“毛遂自荐!”
“哦,你有何本事?”
第116章 用错师父()
“我研习过水利知识,知晓如何挖建运河。”王连直言道,从宋朝开始,运河终于成为了官方的称呼,不再是沟渠一类的混乱叫法。
“你叫,王连?”马之贞思忖了下,想起了刚才通报的名字。
“正是!”
“如此年轻,便成了道士,岂不可惜?”
“我看着年轻,实际年龄已经三十了。”王连随口道。
“哦,拜在哪个门下?”马之贞有些意外,他怎么看王连都不过二十出头,但举止从容,神色淡定,倒像是见过世面的。
“全真!”
“师父是谁?”马之贞又问。
“尹志平真人。”王连早就想好了,张口就来。
马之贞听到这句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缓缓道:“世人皆知,尹真人三十年前便仙逝了,怎么会有你这个弟子?”
穿帮了!
还是对全真教缺乏足够的了解,王连见过大风大浪,蒙错师父又不是头一回,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瞒大人,尹真人深知道法,仙逝是假象,他在芒砀山的古墓里继续修行,并且收了我这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
见王连说得一本正经,马之贞也不禁产生了怀疑,又问:“可有信物?”
哪来的信物?王连有些头大,还是把凤鸣笛拿了出来,递过去道:“大人请看,这就是师父送给我的笛子,时常吹奏,可以放松心神,体悟大道。”
马之贞翻来覆去地看,也没发现上面有关于尹志平的标记,但有一点不用怀疑,此物造型别致,一定来自于古代,价值不菲,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物件。
马之贞也不贪财,将笛子又还给王连,这才问道:“是尹真人让你来找我?”
“正是恩师安排!”
“道家怎么会对水利有兴趣?”
问题很多,王连却必须耐心回答,“道家本就怀着济世安民之心,道和德密不可分,根据尹真人的推算,大人在挖建这条河渠方面,遇到了些障碍,特让弟子前来相助。”
“真人预料不错,本官来此已有半年,走了很多地方,对于如何引水北上一事,也颇感头疼。”马之贞坦言道。
“此事不难,可以建设闸堰以提高水位。”王连道。
“本官曾负责济州河建设,引清、济、汶、泗之水,立闸节水,但水量依旧不足,来往船只舍近而求远,多从海上绕行。”马之贞道,向王连传递信息,他很清楚闸堰的技术和用途。
随着造船技术的提高,海运已经成为长途运输的主要方式之一,毋庸置疑,到了现代,四通八达的公路网和大型海上货轮,已经取代了运河漕运。
但这并不表示,元朝不需要继续修建运河,海运兴起,随之而来便出现了海盗,东瀛日本在海上就非常活跃,不乏抢掠之举,为此,忽必烈还出兵打击过。
“大人,我认为,船只不选择平静的运河,却要走危险的大海,不是运河没建好,而是人祸作祟。”王连道。
“何出此言?”马之贞不禁愣了下。
“官员设卡,中饱私囊,纤夫、船户的利益难有保障,他们宁愿去冒险。”
“说得好!”马之贞重重地拍了下桌案,“待我上书皇上,完善管理,必要将这些人祸除掉。”
王连将怀中的图纸拿出来,递了上去,说道:“这是我绘制的运河闸堰图纸,请过目。”
马之贞就在桌案上展开,非常认真地看了起来,过了好半晌,长出了一口气,点头道:“王连,实不相瞒,本官之前未曾想到,你如此精通水利,十三座闸堰,皆在关键之处,让人茅塞顿开。”
“没标明具体数据,因为我还没去现场查看。”王连坦诚道。
“好,太好了,本官能够遇到你,真乃幸事,终于可以贴枕而眠了。”马之贞由衷地说道。
“只是尽我一份绵薄之力。”
“王连,晋级官员,我并无这份权力,酬劳却能决定一二。”马之贞坦诚地说道。
“我不愿做官,只要有饭吃有衣穿便可,待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