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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宦阉不敢进去,将手里的油灯递过来。
为了运河之眼,刀山火海也要闯,王连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木门上,轻轻一用力,木门便无声地被打开了。
灯光下,王连好像进入了玉石博物馆,各种玉雕摆件,琳琅满目,足有上万之多,分门别类地放在木制的架子上。
都是独具匠心的精品,令人目不暇接,王连当然清楚,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急忙拿着油灯,快速寻找运河之眼,还要小心别碰坏了东西,赔不起的。
终于,在最里面角落的最下层,王连看到了运河之眼,连忙拿起来放在手里,说不出的亲切感。
顾不得查看运河之眼有哪些变化,王连急忙将其揣进内兜里,秦始皇吩咐让自己挑几件东西,也不能不执行,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用目光大致搜索了下,大物件别想了,带着不方便,还显得很贪心。王连随手拿了一件拇指大小的玉雕猫头鹰,看起来做工稍显粗糙。然后,到底还是把一支晶莹剔透的八孔玉笛也拿在了手里。
秦朝废止了一切娱乐活动,违反者可能会被处以极刑,王连当然不敢吹奏笛子,只是很喜欢这件乐器,想要带在身边。
离开惠珍库,那名宦阉随手带上门,然后带着王连离开,拔下钥匙后,木板缓缓升起,地面又恢复了平整状态。
这里的宝物都是有登记的,王连将三样东西都出示给这名宦阉看,他竟然非常熟悉,急忙在竹片上记录下三个名字,泪玉、枭印、凤鸣笛。
运河之眼竟然被取名泪玉,让王连有些意外,但谁又管这些,只要有了这样东西,时机恰当,他就穿越走了,才不会去帮忙修建阿房宫。
宦阉进入秦始皇的寝宫复命,出来后又带着王连离开,赵高竟然一直等着,王连没隐瞒他,说皇帝让帮着修建新皇宫。
赵高盛赞王连年轻有为,得到皇帝的赏识,将来升官进爵,不在话下。
没让王连回驿站,赵高直接带着他来到距离皇宫不远的一处府宅,上面没有牌匾,看起来像是刚建造不久。
“这便是陛下赐与你的府宅,不比老臣的差,里面仆人皆由你管理,也可自行招募。”赵高道。
“谢过赵大人,无论何时,只要大人有事,王禄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迟疑。”王连道。
“哈哈,都是为陛下分忧。”赵高大笑,很喜欢王连这么说话。
院落不小,一栋三层主楼,还有两栋二层小楼,装潢得不错,有些地方还涂着金粉,目前王连的身份依然是监御使,十几名仆人们急忙跪倒向大人请安。
王连摆手让他们起来,不喜欢这一套,接着,一名五十出头的老仆回到小楼内,拿出一个木头方盒,里面都是大个的黄金,至少有五百两。
第027章 杳渺亭前()
此人姓赵,王连就安排他做了府宅总管,拿了两锭金子后,其余的让他收起来,用作日常消耗。老仆不断谢恩,一再表示,绝不会铺张浪费,会管理好每一铢钱。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几棵小树,树叶稀疏,无法聚集阳光的能量,看来,还要需要寻找一处更适合的地方。
进入小楼内,王连安排两名女仆烧水,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但总觉得少些什么,不禁想起了南宫灵儿给他搓背的场景。这个女孩算是穿越后,第一个跟他有过亲密接触的人。
唉,现在的南宫灵儿应该是每天发呆以泪洗面吧?希望吕雉能遵守誓言,善待南宫灵儿,王连在心中祝福她。
清清爽爽地躺在床榻上,夕阳从木窗照射进来,覆盖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王连取出运河之眼仔细看,果然发现,象征灵渠的那条纹路,已经变成了红色,这说明,穿越再一次开启。
总算不白忙,离家又近了一步,王连收好运河之眼,又拿过那个玉雕猫头鹰,被称作枭印的宝贝,放在阳光下看,当看到底部的时候,却愕然发现,还真是一枚印章。
上面的文字很特别,王连不认识,像是甲骨文,由此看来,此物年代久远,在这个时期也算是文物级别。
而且,既然是印章,那就是权力的象征,王连真是没想到,随手挑的东西,竟然如此珍贵,不谈品相,其人文价值更高。
当然不能还回去,虽然秦始皇表现得还算随和,但王连不想再踏入皇宫半步,只想能找到一棵大树,趁着正午的阳光,离开这个即将发生动乱的朝代。
凤鸣笛很精致,玉质通透,还有些天然的纹路在上面,隐隐约约像是一只飞翔的凤凰,拿在手里也有些分量,王连根据出气孔的位置分析了一下,发现竟然是七音阶,谁说古代只有五音律,看来并不正确。
温暖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王连睡着了,梦中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姬玉和南宫灵儿,好像是双胞胎,进而,两人又融合成一人,朝着他妩媚地笑着。
醒来之时,已经是深夜时分,群星璀璨,王连感伤不已,不由想起那首诗,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就在第二天上午,有人来到了府宅,仆人们慌张张通传并迎接,正是太子扶苏。
扶苏一袭白衣,边缘醒目的红色云纹,有别于普通人的穿着,他的身高超过一米八,身形挺拔,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神清澈而柔和。
自恋地说,王连觉得自己也很英俊,但跟扶苏相比,总觉得差了些,想来想去总结出两个字,气度!
“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原谅。”王连施礼道。
“莫要这么称呼,我虚长你几岁,兄弟相称即可。”扶苏笑道,声音中带着一种磁性,听起来很舒服。
“不敢!”
“王大人尚且不知,父皇已经决定,将小妹红央许配给你,择日完婚,如此说来,你我便是一家人。”扶苏开心道,他早已听说了王连的能力,今天见到本人风度翩翩,心里也十分欢喜。
王连愣住了,秦始皇竟然想让自己当女婿,难怪说名字可以倒过来念,如果真娶了公主,将来真有可能被封为禄王。
“王禄何德何能,敢迎娶公主。”王连道。
“王大人建造灵渠,解南越之忧,功绩有目共睹,说来,倒是小妹之福。”扶苏笑道。
“谢过圣上,感谢兄长。”王连没再推辞,传到秦始皇那里,就是不识好歹。
扶苏过来,当然是商议阿房宫的事情,两人来到楼上落座,仆人急忙送来香茶,由于太过紧张,还不小心差点摔了杯子,撒了一地茶水,吓得不行,但扶苏只是微微一笑,也不介意。
重新换了茶杯,又擦去地上水渍,仆人这才小心翼翼地退去。
扶苏抿了一口香茶,在案台上展开一卷白绢,上面绘制的正是阿房宫的图纸,根据标注的数据,王连计算了下,总面积超过15平方公里。
分为两大建筑群,皇族宫殿和祭祀场所,其中光是前殿就占地八百亩,容纳万人绝对没有问题。除此之外,还有磁石门、兰池仙岛、上天台、祭地坛、上林苑等。
“王大人觉得,可有不妥之处?”扶苏问道。
“设计没问题,但我觉得,这项工程一定很耗时,可以先建造前殿,然后建造东西北三面围墙,不然,容易丢东西。”王连道。
“此言甚妥。”扶苏点头,又叹了口气,“唉,不瞒王大人,我一直觉得,阿城建设,劳民伤财,实不足取,怎奈父皇不听。”
儿子的话都不听,更不要说别人,王连对此没表态,他可不想掺和里面,刚才的建议也是不得不说。
“王大人,你喜欢凤鸣笛?”扶苏看见床头放着的笛子,眼中出现亮光。
看来,扶苏认识这个笛子,王连道:“我会这种乐器,却没用过,律法不允许,当然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皆是李斯治民过苛,国不可无律法,但也不能闻声而惧。我亦颇喜欢琴音,不妨一同出游,寻个僻静之处,共奏一曲,岂不快哉?”扶苏问道。
太子殿下的话,也不能不听,王连点头道:“都听兄长安排,只是,我们所学之音律不同,怕不能尽兴。”
“无妨,且在府中稍等。”扶苏卷起阿房宫设计图,脚步轻快地离开府宅。
半个小时之后,扶苏的马车出现在门前,王连当然不能跟他同乘一辆,有心之人又能搬弄出是非来。
府宅也有一辆马车,还有仆人可以充当车夫,于是,王连跟着扶苏,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几十名精兵的保护下,直奔咸阳城的北门。
此时已是初冬季节,却是个难得的暖冬,空气中多了温暖的气息,只有少许草木凋零,郊外的原野上,依然是草色青青,蔓延无边。
马车走出五里,扶苏让车子停住,用白绢包裹着古琴下了车,王连也拿着凤鸣笛下来,两人就这样并肩朝着远方走去。
走出一里多地,就看见个孤零零的小亭子,立在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边。
“我为其取名杳渺亭,天高地阔,回音渺渺。”扶苏道。
“这是兄长派人修建的?”王连问。
“不错,偶尔烦闷,就到这里停歇,附近并无人烟,草盛之时,为宫中牧马之地。”扶苏点头。
第028章 公子扶苏()
尽管扶苏的尊贵位置无人能及,但为了做出表率,他也不会在城内弹琴,而是选择这处空旷之地。
两人在小亭中相对而坐,扶苏这才取出古琴,小心地放在石桌之上,王连看见,这柄古琴做工非常精致,前端雕刻着三朵相连的云纹。
客气地推让几次后,扶苏微微一笑,纤长的手指拨动了琴弦。
在吴国的时候,王连觉得公主姬玉琴艺不凡,并为之陶醉,心生爱慕。但是,姬玉的琴艺跟扶苏相比,简直就是小学生和博士生,差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
有风吹过山林,卷起落叶缤纷,继而春光明媚,小溪流水潺潺,汇集成浪花翻滚的大河,一路奔腾着朝向大海。又有芳草吐绿,野花盛开,鸟鸣啾啾,犁铧破土,似乎还能听到农夫大丰收的欢笑声。
扶苏堪称古琴大师,一曲之中,蕴含着无数种变化,模拟出各种声音,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听着琴声,王连精神恍惚,仿佛进入了另一方世界,那里与世无争,万物生长,喧嚣中宁静着,苦闷中却有挣扎,哪怕是阴霾低沉,也有重见天日的希望。
终于,琴声停止了,王连忍不住鼓掌,大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又能几回闻!”
“兄弟过赞了,扶苏只是弹奏出心中之曲而已。”扶苏摆手道。
“可有人传授给兄长琴艺?”王连感兴趣地问道。
“并无,宫中有部乐经,常去偷偷翻看,呵呵,倒也没被父皇发现。”扶苏笑道。
都说四书五经,其实有六经,正包括那部乐经。据说,这部集音乐之大成的旷世经典,却被秦始皇焚书坑儒中付之一炬,再无流传。
王连忍住没让扶苏找这本书给自己看,这在当时无疑是禁书,非但不可外传,只怕看上一眼都要被判刑,死得很惨。
“该让我听闻妙音了。”扶苏笑道。
王连点头,拿起凤鸣笛,尝试了几次后,找准了音阶,也开始吹奏起来,他当然不敢指望跟扶苏相比,只是不想扫了太子殿下的雅兴。
凤鸣笛,声音尤其另类,回音绕梁,给人一种合奏之感,后来王连才发现,笛子尾端还有一些细孔,也可以发音,是一种了不起的创新。
“音律甚美,不知曲从何来?”扶苏饶有兴致地问。
“有词的,我唱给你听。”王连放下笛子,激情地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宵”
扶苏听到入迷,微微闭目,手指拨动琴弦,竟然跟着旋律弹奏起来,丝毫不乱,口中也随着高唱:“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天空不知何时阴了下来,飘落下细细的冬雨,王连和扶苏就在小亭之内,吹笛抚琴,豪情满怀,笑声飘向遥远的天际。
“古有伯牙子期,今有王禄扶苏,都言高山流水,却是知音难觅。”扶苏由衷地发出感叹。
扶苏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俊朗飘逸,儒雅多才,王连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是名女子,也会毫不犹豫地爱上他。
“兄长言过了,我的音乐水平,实在有限。”王连道。
“恕我直言,尔师为老子一说,子虚乌有,父皇却信了。”扶苏淡淡地说道。
王连一愣,没想到这件事儿早就被扶苏给看穿了,见他也没有恶意,于是坦诚地说道:“请原谅,我这么说,只希望能够促成灵渠的修建。”
“我知你为人正直,灵渠工程中从未贪图一两,反而日夜操劳,官员中并不多见。”扶苏赞道。
“其实,我也没想做官,想回山林修行,可惜陛下不允许。”王连道。
“灵渠之难,如上青天,兄弟智慧不凡,之前看过哪些书?”扶苏问道。
“我最喜欢的是易经,还有风水学等。”
“既然知易,可否为我推算一下,以后又如何?”扶苏来了些兴致。
扶苏的结局,历史上早就写好了,四年之后,自杀在上郡,深得乐经精髓的扶苏,用忠孝之碧血掩埋了自身。
王连很是纠结,到底要不要点破,良久也没说话。
唉,扶苏长长叹息,摇头道:“兄弟不说,我亦知也,终有一日,我必死在父皇之手。”
扶苏敬仰父亲秦始皇,无需怀疑,政见上却不相同,甚至发生多次言语冲突。秦始皇戎马一生,又受到李斯等人影响,治理国家采用的是高压苛政,而扶苏向来主张仁政,以爱民为本,崇尚无为而治,希望采用怀柔政策。
扶苏仪表堂堂,聪慧过人,但秦始皇总觉得他做事优柔寡断,担心自己死后,扶苏管理不好江山,有时也会刻意栽培其他儿子。
孰是孰非,不好评论,各有各的道理,六国新灭,残余势力还在,秦始皇忧心这些人反扑,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保住天下一统的局面。
“兄长,无论谁让你死,也不要死。寻一处天高地远,抚琴听风,也是快活。”王连还是没忍住,暗示道。
扶苏一怔,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的下场不会太好,幽幽道:“若是父皇让我死,岂能不死?”
“除非他亲口告诉你!我想,不会有那一天的,虎毒不食子。”王连一语双关,能否听懂,就要靠扶苏自身的造化了。
“江山,权位,尚不及这一隅。”
雨过天晴,扶苏包好古琴,跟王连一道,回到马车上,两人重返咸阳城,各自回府。
王连本不想跟扶苏走得太近,如今还是关系密切,这让他很有危机感,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在城内闲逛,希望能找到一棵能让他穿越离开的大树。
然而,咸阳城的人口实在太密集了,除了人就是楼房,别说大树,就连小树也很少,绿化面积严重不足。
王连打定主意去城外,理由也想好了,去查看阿房宫的建设情况,正好也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刚回到府宅,头顶的牌匾却让他着实吓了一跳,赫然就是禄王府。
书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起来很熟悉,应该是赵高所写,而进入院子后,赵高正背着手站在里面,手里拿着一卷圣旨,看到他便笑了,随后展开宣读。
“王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