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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读折朝官便将包袱拆开,取出木匣一封,当众验看得火漆封印无损,便捏碎封印,从其中取出奏折二本,当众诵读起来。
此奏折正是当初王叶为耶律大石所拟定之谢表,蔡攸、童贯观后,爱其文采飞扬,本欲要原本奉上,奈何其中曾有言语提及得五万宋国俘虏。二人既要隐瞒俘虏之事,便略微删改,又命人模仿得王叶笔迹,重又誊写得一番。便将此伪谢表,当成真谢表奏上。
当下读者朝官读的抑扬顿挫,底下朝臣也听得如痴如醉。既叹大石林牙之文采,又感其投诚宋国之赤心。对于耶律大石已降之事,自是再无疑问。
赵佶听完此表,心下自是大喜,开口赞许道:“不愧为朕的居安才子,居安才子一到,耶律大石但俯身来降!算起来自蔡卿离京,到今日尚且未足十日,何其速矣!但有蔡卿、童卿二人在,辽事朕无忧矣。”
朝臣们自是齐声附和,又纷纷上前拍马,将功劳往官家身上揽来。
有得众人拍马,赵佶更是高兴,开口道:“当初蔡卿进言,欲于宫外修筑故人馆,以安置辽地故人。如今算来,只怕故人已至而馆犹未成。“复转头对着王黼开口道:“此事,王卿务必上心。休要使朕的故人们露缩街头,若果如此,便不得不借尔之府邸一用。”
朝臣们闻言皆大笑,王黼赶紧出列表示必定会用心,且借机开口道:“据耶律大石降表所言,彼等如今饷尽粮绝,欲要朝廷施舍一二!未知陛下之意若何?”
赵佶挥了挥手,开口道:“些许小事,卿可自决之。”
王黼闻言大喜,得意的看了看左右群臣,便又退了回来。
见得众人商(pai)议ma已毕,读折朝官便又展开拿起蔡攸、童贯二人联名的另外一封奏折读了起来。正是二人弹劾种师道七大罪状,乞斩其首级。复弹劾杨可世叛国之罪,请诛其满门。
听得此报,赵佶难得的犹豫了一下,杨可世此人名声全无,不过一小将而已,诛其满门就诛其满门好了。唯有种师道,到底也是西军灵魂人物,且数有大功,岂可一朝杀之?
见得蔡攸亲笔奏折欲要置种师道于死地,身为蔡攸的死党,自当尽力玉成。复见得官家有迟疑之色,王黼便出列开口道:“陛下,种师道之罪既有人证,又有物证,可谓铁证如山,可速断之。如今既招降得耶律大石,正是北上同萧干决战之时,万不可因此一人而沮军心。”
赵佶尚未应对,旁边便有一文臣出列喝道:“启奏陛下,臣自束发以来,亦曾阅尽史书无数,兵败而诛帅者数矣,又几曾有大军既胜而复诛主帅者?今童贯、蔡攸等人一意如此,只恐此捷闻有诈!”
赵佶闻言看去,却见得堂下出列之人正是李纲。此人才学自有,然则孤僻异常,满肚子的不合时宜,如此自是不为赵佶所喜。
听得李纲竟然要质疑蔡攸招降之功,王黼便开口反驳道:“今有耶律大石亲笔所书降表在此,谁敢言诈?”
李纲闻言大怒,指着王黼开口喝道:“《大学》有云,国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汝于三司设经抚房,复检括天下丁夫,计口出钱,数月间便得钱六千二百万缗,岂非聚敛之臣?奸贼!败我宋国者,必汝矣。”
李纲刚直,王黼奸猾,论斗嘴李纲又哪里是王黼对手?且经抚房乃奉赵佶之旨意以设,聚敛的钱财除了供北伐之用外,赵佶也没少开支。听得李纲之言,赵佶自是大怒,以失仪之罪名值殿将军赶出。
李纲即去,朝中更无敢反驳者。
王黼催促再四。
然则赵佶也知种师道不可轻诛,迟疑之下,便下令将种师道押来京师,讯明再问。
王黼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心中却狂喜不已。
此事怕就怕官家当场将种师道发落,弄个革职降级之类的处罚对付过去。
自己一开始就没想着官家能当场下令处决种师道,抱着的便是将其押来京师受审的主意。刑部、兵部、大理寺等衙门可全在自己掌控之中,只要种师道来得京师,什么罪名栽赃不过去?办成铁案不费吹灰之力。
第94章 唯有瞧夏国不爽而已()
有得这五万宋军俘虏在手,不敢说捏住了蔡攸、童贯的小命,却肯定是捏住了二者的前程。
接下来,自是任由辽军予取予求。
自昨夜接过耶律大石谢表,第二日一早,蔡攸、童贯便又派出信使,携带了大量金银珠宝往辽营而来。
一为嘉许耶律大石投降的诚意,再则言明赏格之事宋人愿意代劳,只求林牙早日送回俘虏,早日来降。唯有赏格所需银钱数目,尚需再度商定。
当初王叶曾经给耶律大石略略估算过,若此次大胜,似可从童贯手中敲得铜钱百万贯,粮草百万石。
如今银两到是好说,唯有粮草不好开口。自己诈言愿降,投诚之后粮草按理自是由宋人供应,故此并无索要粮草的借口。
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耶律大石乘机狮子大开口,一张嘴便索要百万贯铜钱,以兑现部下的赏格。
宣帅给的底线是六十万贯,故此宋使肯定不愿,但要求耶律大石取来宋人俘虏名单,一一清点计算。
耶律大石只托言此事过于繁琐,颇费时日,故此不肯。
王叶便于中间开始调停、说和。
一番无聊的讨价还价后,最终以五十五万贯成交,此钱款当于十五日内交割。除此之外,尚且还有一堆零碎的琐事,例如宋军俘虏一日仍在辽营,其粮草一日便由宋军供应。待到要回俘虏之后,宋人再行赠送辽军粮草十万石。拿到这十万石粮草后,耶律大石当于三日内前往新城投诚。至于杨可世等人的家属,当于两个月之内悉数送来。等等。
宋使唯恐双方事后反悔,便又立下文书。当下便告辞离开,欲要早日返回雄州,以便早日运来粮草。
待到宋使既去,王叶又同耶律大石商量了几句,便取过此份文书,领着耶律大石前往杨可世营帐而来。
自己既有心招揽西军,除于种照容身上下手外,眼下能招揽的西军将领,自然不肯放过。至于领着耶律大石同来,无非是做做样子而已,自己有把握杨可世必然不会降于耶律大石。
昨日杨可世听得宋人使者之语,心知自己已为童贯所弃,不由得万念俱灰。加之因自己缘故,引得西军死伤无数,又有何面目再见世人?二种情绪交织之下,杨可世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故此杨可世一意求死,自昨日起便如同活死人一般,水米不进。
二人进得帐来,复喝退身边的亲卫。走近床前,但见得杨可世瞪着双眼,死气沉沉的盯着床顶,眼珠子一两柱香时间也未曾转动一二。
耶律大石便将身子探了过来,试探着开口道:“杨将军?”
杨可世充耳未闻,犹自一动未动。
王叶心知非猛药不能动此人,于是便在一边开口道:“恭喜杨将军,贺喜杨将军,不日便能举家团圆。宋人已经下令擒拿贵府家人,总计一百三十余口,不日便要北上与将军团聚。”
杨可世眼珠子转了转,犹自未动。
王叶见着药方对症,便赶紧加料上药:“听闻得大人几位美妾,皆是名动一方的美人,诞下得几位小娘子,亦是明艳动人。”
耶律大石回头看了王叶一眼,这王贤弟果然是视色如命,如今这种情形下,尚且惦记着对方的妻女。
却说杨可世听得此语,眼睛里面渐渐便有了生气,脸上也渐渐的出现了愤怒的表情,终于转头朝着王叶唾了一口,恨恨的骂道:“奸贼!”
有反应就好,耶律大石便赶紧开口道:“宋人何以待将军,想必将军已经心知肚明。既然彼等无情,将军又何须有义?且贵府家人本官已经命宋人送来辽国。如此,将军何不投降于我?活命之余,尚且能一叙亲情。且大石亦有联宋抗金之意,将军他日或有归宋之时。如此公私两便,大石言尽于此,唯将军熟思之。”
杨可世想也不想便回道:“某家生为宋人,岂肯降辽?事已至此,有死而已,休要多言。”说完此话,便吃力的翻过身子,背过身去,不肯再度言语。
耶律大石见得其意已决,乃喟然长叹道:“谁家无忠臣?用之者昌,弃之者亡而已。”便领着王叶欲要离去。
二人来到帐外,王叶便止住了脚步,对着耶律大石开口道:“若是大人首肯,学生欲要招降此人。”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贤弟此言何意?莫非欲要以自己名义招降此人?”
王叶点了点头,开口道:“正是如此,只不知此人于辽国何仇,誓不降辽。如今学生正是宋人,当可一试。且学生正为大人所用,若得此人降于学生,如此与降于大人何异?”
耶律大石想了想,反正凭魔理沙的姿色,自能将王贤弟留在辽国。且如今王贤弟既不掌兵权,对自己一丝威胁也无,别的不说,手底下多几个勇猛的护卫也是好事。当下便朝旁边亲卫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口道:“既如此,贤弟尽管一试。为兄营中尚有要事,先行作别。”留下几名亲卫为王叶护卫,便领着其余亲卫往帅帐而去。
杨可世听得响动,见得王叶去而复回,仍然侧身向里,不肯回头。
王叶便拖过一把椅子,于杨可世床边坐下,开口道:“杨将军休要见怪,方才本官口出无礼之言,不过欲要一试将军尔!”
杨可世犹自未动,但冷冷的吐出二字:“奸贼!”
王叶呵呵笑了数声,便接着开口道:“杨将军之心事,本官已经尽知。且容本官猜测一二,杨将军看看中与不中?”
也不管杨可世有没有反应,王叶便接着开口道:“前次将军求死,乃为受童贯恩重,彼既以国士待你,自当以国士报之。今反为童贯所弃,将军心中岂无怨乎?如今之所以弃家人于不顾,一意求死者,实则为此次犯下大错,引得西军死伤无数,再无面目复见昔日同僚及西军部属!未知本官说的中也不中?”
闻听得此言,杨可世也顾不上身上疼痛,呼啦一声便转过身来,盯着王叶开口道:“奸贼!即便你能算尽人心又如何!某家既已铸成大错,便当破家还之。”
王叶抚掌大笑,开口道:“如何,果如本官所中?实话说与将军,前日之战,西军死伤不过二百余人,另有五万余人为我军所擒拿,此等俘虏,不日亦当遣送回宋国。将军若是不信,本官手中正有与宋使所定之文书。”
杨可世听得此言,吃力的将手伸了过来,王叶便将文书递上。
杨可世粗通文字,半猜半读的看了一遍。看完此文书,得知西军死伤不算太大,杨可世愧疚之心稍退,脸上的生气又恢复了几份,不再是先前那种死人脸色。对王叶的态度,自是也好了几分。
先打消杨可世的满腹愧疚之心,去其死念。接下来便当以其未尝之愿望,激其求生之意。
于是王叶乘机开口道:“虽然,西军到底是受杨将军所牵累。如此,将军莫不乘机立功赎罪,他日亦好复见军中同僚及部属!本官亦知西军同夏国争战百年,双方均是死伤无数,其仇已不可解。本官今日来闲得无聊,手痒难耐之下,欲要一灭夏国。若将军肯出力相助,自可替西军报得此仇;日后于西军同僚前,定能吐气扬眉;将来死后地下,亦有颜面见于列祖列宗。”
夏国,那是西军心中永远的痛!多少西军死于夏人之手,多少西军村落为夏人所血洗,上百年争战下来,二者之间的仇恨,已是不共戴天。正如后世举国打小*本一样,此时西人心里,杀夏国人同吃饭喝水一样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果然,闻听的王叶此语,杨可世形情开始激动起来,双眼也开始放出光来。
也不待其开口,王叶继续开口道:“本官以一人之力,便能助得大石林牙以二千残卒大胜宋国十万精锐。将军亦曾亲身验看过本官的手段,自知滋味如何!若本官说动得辽宋联手,齐力灭夏,再加本官的谋划,夏国岂有存活之理?即便是将军自身,亦无需担心前程,本官既能一脚将你踩于地底,自能一手将你捧上青天!”
若能屠灭夏国,能替西军报得此仇不说,复能洗刷自己身上的屈辱。听完王叶这番话语,杨可世便吃力的坐了起来,朝着王叶开口道:“若果如大人所言,某家愿降。唯有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人答应。”
王叶心中大喜,开口道:“将军但请说来。”
杨可世便开口道:“第一,某家祖上曾有数十人死于辽军之手,故纵死不肯降辽,但降于大人。第二,某家只肯同夏人对阵,纵死亦不肯同西军为敌。第三,待到灭夏之后,还请大人为某家正名,也好让某家能重归宋国。”
王叶便开口道:“本官自当不使你于宋国对敌,除此之外,若是伐夏或御金,均需用命。”
杨可世想了想,开口道:“可!”
然后双方击掌为盟,以示永不反悔。
待到誓约即成,杨可世便好奇的开口道:“大人既未出身西军,何以亦同夏国仇深如此?”
王叶哈哈大笑,装b道:“此亦无他,唯有瞧夏国不爽而已。”
这个道理也行?杨可世顿时目瞪口呆。
却说杨可世既降,当日便修书于白羊关族弟杨可武,得此书信,杨可武自是领着白羊关守军举军来降。
这四百来名宋军不可能再回宋国,耶律大石便将其编为一队,仍使杨可世领之。
第95章 辽国反应()
随着宋人守军的投诚,闭关近半月之久的白羊关又一次开放了来。
如今虽说已是乱世,却正是发国难财的时机,故此旅途上的商人们到是并未如何减少,这半个月来统统被阻在了白羊关前,少说也有上千人。
待到关门一开,商人们自是一窝蜂的往北涌去,顺带着将耶律大石二千残卒大破十万宋军精锐的消息传递了过去。
至于各方势力的探子?当初探子们探听得此消息便火急火燎的往北方赶回,白羊关既然已经闭关,谁又知何日才会再度开放?如此重要的情报,谁敢拖延?不得不冒险于崇山峻岭之中奔波,此时也不知有多少探子落入虎口,多少探子在深山老林之中呼天喊地。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一番阴错阳差下来,反倒是商人们的消息先到。
辽军大胜消息所到之处,顿时便是一谝沸腾。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不是没有过,胜的如此夸张的尚且是第一次。
要知道历史上赤壁之战也好,淝水之战也好,即便势弱的一方,好歹也得有个一两万人。
战场上也不是单独论人数比例,一万人打败十万人,自是比十万人打败百万人困难得多。何况耶律大石只有二千士卒,对手却为十万宋军精锐,如此算来,难度更是不止上了一个等级。
虽不知此战实际情形如何,稍微懂点兵法的人都知道,战阵之上,饶你兵力再如何的多,战场总有宽度,接敌面积总是有限。
就拿最近的护步达岗战役来说,辽军出动了七十万大军,金人总共才两万兵马。然则受地形限制,争战之时辽军也只有数万人同金人接敌,剩下的六十来万大军被自己人堵在了阵后,只能干等着看戏。
待到接敌的前军一溃败,后面六十多万看戏的观众也只能相跟着溃逃。与其说是二万金人击败了七十万辽军,到不如说是二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