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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大汉民族始终是以家庭为单位的群居体,任何个体无法单独出来,成家立业、开枝散叶,这就是人类延绵至今的生存本能。缺少了双方父母参与的爱情,特别是两人彼此身份、背景、立场、志向的差距,这就注定了这只是一个爱情故事而已。”刘洎勾了勾嘴道。
“哦?立场?志向?立场和志向怎么说?”萧铣问道。
“立场方面,郑姑娘出自荥阳郑氏,其父郑善果是个识时务的人,现在朝堂上立场都很明确,一边倒的支持太子殿下,郑善果不会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去跟前太子的旧党扯上关系的。”
“志向方面嘛,恕我直言,郑姑娘思想太过于理想,追求完美,充斥着浪漫主义的色彩,她想要的,不过是一段纯真、浪漫、唯美的爱情,是一种典型的小女生思想。但矛盾点在于,郑姑娘的出身,天生就不允许带有这种色彩,世家子女享受着常人所没有的荣耀和特权,也要牺牲掉自己的自由和权利,这一点,不是她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而杨頔嘛,虽然本事不小,人很聪明,但骄傲自满、野心勃勃,这就意味着他不会甘于平庸,永远都不会满足,他的野心将是驱使他的全部动力,这种人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的,所以,他未来心中想象的生活画面跟郑姑娘肯定是不一样的,甚至背道而驰。”
“思道,听君一席话,使我茅塞顿开啊,看来你不仅是个谋士,更是个情感专家啊!”萧铣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笑着夸奖道。
“哪里,哪里,主公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看着自己心爱之物被人拿走,心里不爽也是在所难免的!”刘洎笑着道。
“那思道有何良策?”萧铣问道。
“其实我们什么都不做,时间也会将他们拆散的,毕竟他们见不得光,属于见光死,到时只要郑家来人了,自然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刘洎道。
“可是,我就怕日久生情,万一她俩。。。”萧铣有些焦急地担忧道。
“主公放心,郑姑娘毕竟是世家女,不是寻常女子,她自然会有所分寸的,而且,郑姑娘和杨頔都是那种极度自我的人,他们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超过喜欢他们自己的。”刘洎肯定地道。
“我等不了那么久啊,我现在就想在她们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只等它生根发芽。”萧铣舔了舔嘴唇,道。
“这也简单,我略施小计即可。”刘洎快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道:“主公,我看白姑娘对杨頔也是一片情深,且白姑娘生得娇艳,家世也不错,称得上万里挑一的美女佳人了。识色,性也。杨頔这小子,肯定不想完全放了身边这颗诱人的桃子,我们可以从这里做文章。”
“咱们可以与白冰一起组织邀请杨頔去游玩,但每次都把郑姑娘拉下,骗杨頔说郑姑娘有事。然后,主公可以邀请郑姑娘出去游玩,但不请杨頔,却是让他知道郑姑娘随主公去郊游了,如此,心高气傲的两人必生嫌隙,只待一根导火索,就会爆发,一拍两散!”
“思道果然成竹在胸啊,到时候我还可以带杨頔去一些风月场所,只要他去了,我就有办法让他的名声变得风流起来,三人成虎,不怕表妹不生疑。嘿嘿!”萧铣嘿笑着,补充道。
“是的,只要让郑姑娘看清楚现实,然后主公可以让家里人去郑善果那提亲,这郑善果正愁没有好的节支攀上太子殿下,一定会答应下来,到时候,主公与郑姑娘的好事,也就水到渠成了。”刘洎作揖拱手道。
“就怕郑伊不会屈从于家族的压力,甘心嫁给我,我到时候适得其反,徒惹她生我的气,甚至不耻于我的为人,那就糟了!”萧铣担忧道。
“哈哈,看来主公是真的中意郑姑娘啊,这么在意她的看法,其实,郑姑娘我虽不甚了解,但只要我们离间了她与杨頔的关系,心灰意冷下,她的防备也就被击溃了,到时候主公可以一面献殷勤,一面让家里人提亲,我想,郑姑娘冰雪聪明,她会看清现实,接受现实的。”刘洎笑着安慰道。
“那就借思道你的吉言吧,你知道的,表妹与我,不仅有很深的利益关系,而且我是真心喜欢她,她对我的重要性,那是无与伦比的!”萧铣脑中想象这郑伊的身影,坚定地道。
第63章 郑善果()
湘州郊外。
杨頔骑着骏马,踏在一片绿油油地草地上,瞭望着蔚蓝的天空,眉宇间却是多了几分忧愁,始终微皱着,施展不开。
想到最近屡屡阴差阳错的没约上郑伊,自己都能感觉到她眉宇中的那一股幽怨。
听说她的父亲,景州刺史郑善果就要来了,自己前身今世都无任何见岳父的经验,杨頔的心里莫名有些忐忑。
主要还是担心的两家的身份背景有些不搭,荥阳郑氏毕竟是五姓七望之一,自己不过是一商贾之子,纵然拜了两个关陇贵族为师父,但也洗不掉出身不高的事实,更何况两位师傅如今的处境,可不算很妙。
还有最近虽然刚刚与萧铣合作,是互利共慧的事,但杨頔总觉得萧铣总会耍些小动作的,不可不防。
特别是这家伙,最近跟郑伊走得很近,装什么知心大哥哥,自己又不是刚来大隋的初哥了,表哥表妹那一套,杨頔还是清楚的。
古人对于婚姻,没有现代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不是三代血亲以内,都可以结为夫妻。
特别是世家大族,他们世代通婚,很多家族都互相有着姻亲和血缘关系,最常见的就是表哥、表妹这一套,美其名曰:亲上加亲。
最有名的就是汉武帝的“金屋藏娇”了,藏是藏了,但就像养了个金丝雀,最后还不是把陈阿娇打入了冷宫,让二十六岁的青梅竹马随同当初自己的海誓山盟,一起香消玉殒。
“在想什么呢?”白冰踏马而来,冷艳的脸庞连日来出现了多次温柔。
“啊哈!没什么,就是看着这一眼无尽的天空和广袤无垠的大地,感觉能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杨頔张开双臂,舒展着身体,道。
“是啊,来到这郊外散散心,生意场上的烦恼,生活的压力仿佛都没有了呢!”白冰也学着杨頔的样子,扩展着娇躯,道。
“这么说来,你压力还挺大的咯!”杨頔笑问道。
“那是自然,家里那么大的生意,都是我一个人在打理。”说到这,白冰翘首以盼地望着杨頔,一双修长的美眸仿佛有诉说不尽的情谊。
“啊哈哈!生意是做不完的,自己舒心最重要啦,特别是在你这个花一样的年纪!”杨頔打着哈哈,道。
白冰幽怨地撅起嘴,道:“明明你比我还小三岁,有时候却感觉你像个老男人!”
“你呀,明明就是一个小女生,却偏偏跟了老女人一样,小心人老色衰啊!”杨頔打趣道。
“你!”白冰轻打了杨頔一下,勾了勾嘴道:“人家有那么老嘛!?”
“不老,不老!”杨頔神秘地凑近,笑道:“只要你的心不老,你就永远都是十六岁!啊哈哈!”
“登徒子!”白冰先是啐骂了一句,转而笑道。
当然啦,前世我活了二十二年,这一世也活了十几年了,都足够当你爸了!
湘州,官道。
郑伊和萧铣立于官道边上,静静地等待着景州刺史、郑伊的父亲郑善果的到来。
“表妹啊,舅舅怎么就突然来咱湘州了呢,他不是该在景州刺史的任上嘛!?”萧铣问道。
郑伊转头微微一笑道:“或是家父不放心我这个姑娘家的乱跑,特意来看看我的。”
“呵呵,表妹说笑了,别的地方不敢说,这湘州嘛,表妹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表哥会保护你的!”萧铣献媚道。
“就像岳麓山那次嘛?”郑伊狡黠的一笑,道。
“这。。。呃,表妹,表哥保证,绝没有下次了!”萧铣略有些尴尬的道。
“呵呵!表哥,我逗你的呢!”郑伊扑哧一笑,道。
不久,数十名骑兵护卫着一辆宽大的马车,正朝郑伊和萧铣的方向,快速驶来。
这些骑士的骑术精湛,紧紧的簇拥着马车,将其护卫在中央,且他们垮下的坐骑都高大而健硕,一看就知道不是南方的马种。
郑伊一眼就认出来,这些骑士乃自家传承下来的部曲亲兵,自己的父亲到了。
待马车立稳,一个骑兵立马赶到马车边跪地,俯着身子,一个约莫三十来岁、体态圆阔、眉清目秀、面色红润的男人自马车中出来,踩着骑兵的背,立于平地之上。
“女儿拜见父亲!”
“萧铣拜见舅舅!”
“是萧铣啊,你我两家虽有血缘姻亲,但却是第一次相见啊!免礼!免礼!”郑善果先是笑呵呵地拉起萧铣,然后示意女儿站起来,道:“怎么样,在湘州有你表哥照顾着,还习惯吧?”
“女儿一切安好,让父亲费心了!”郑伊欠身道。
“舅舅,表妹在我这,就跟在她自个儿家一样,您就放一万个心吧!”萧铣表态道。
“啊哈哈,如此,那老夫就多谢你啦!”郑善果笑容可掬地道。
“哪里,哪里!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萧铣话锋一转,拍起马屁道:“外甥早就听闻舅舅十四岁就被授为沂州刺史,现又改任景州刺史,身居刺史要位多年,为官廉政、两袖清风,舅舅的清廉之风早已传遍了朝野内外,是我等后背的楷模啊!”
“哈哈,那还是家风传承的好,你我都出身于贵族,家族的礼仪、风气、家规、家法一应俱全,我们自出生起,就要接受严格的教育和约束,优胜劣汰下,这才造就了我们这些世家大族代代都有人才出啊!”郑善果望了跟在身后的郑伊一眼,笑道。
“舅舅说的极是,我等世家大族世代通婚,自然是优中选优、一加一大于二啊!”萧铣奉承道。
“走,去你家,我可是从未来过啊!”郑善果笑道。
“好说,好说,外甥这就带您来寒舍参观一下!请!”萧铣赶忙上前带路道。
说完,众人便簇拥着郑善果,向萧府行去。
郑伊神色复杂地望着父亲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以前在家,有奶奶在,郑伊还不觉得。
现在,郑伊才感觉到,这个家,做主的还是自己的父亲——景州刺史、武德郡公郑善果。
第64章 善果刁言辱杨頔()
湘州,某驿馆。
从香炉中升起的缕缕香烟,弥漫、充斥着整个房间。
郑善果威严的端坐在胡床上,品着荆湘大地特产的茶叶,正闭目养神。
郑伊规规矩矩地立在一边,似有话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半响,郑伊硬着头皮道:“父亲,能否今日就不要杨頔前来了?这样不太好吧!?”
“无妨。”郑善果连眼睛都没睁开,缓缓开口道:“我就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与他交谈交谈。”
“你俩有啥好说的!”郑伊撅着嘴,道。
郑善果睁开眼,微笑着望着女儿,道:“我就是看看女儿在湘州的朋友,了解一下女儿中意的类型嘛!”
闻言,郑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娇声道:“父亲!”
“好了,你出去吧,待杨頔来了,你引他进来。”说完,郑善果继续闭上了双眼,开启了“打坐”模式。
无奈,郑伊只得心里七上八下的退了出去。
郑伊隐隐感觉不妙,父亲态度暧昧,甚至略带轻蔑、敌视杨頔之意,而那日见萧铣,父亲却是热心、和善得紧。
虽然知道结果很糟,郑伊却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来阻止。
不久,杨頔穿得一身规规矩矩衣服,来到了驿馆。
郑伊一见杨頔,急忙迎上去,焦急道:“杨頔,我父亲今天说要见你,但我看他神色不对,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闻言,杨頔愣了愣,转而道:“可是,这太失礼了吧!”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郑伊转身,皱着眉道。
“怎么,我听闻郑大人自幼饱读诗书、为官清廉、甚有政绩,而且极为孝顺,难道郑大人会对我不利?”杨頔疑问道。
“唉,世家门阀的束缚不是你想的那么松,而且,我猜父亲心里还有别的考虑和打算。。。”郑伊再次转身,直面杨頔,郑重道:“要是父亲为难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只要应承着就好,我。。。”
“放心吧,这一关躲不过的,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去溜溜,再说,‘生死’还不一定呢!”杨頔宽慰道。
郑伊神色复杂地望着杨頔自信地向郑善果的房门走去,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自己身处关陇世家,又是五姓七望的嫡出世家女,自己的婚姻大事,是家族的重中之重,自己的意见只能作为参考,最终还是要以家族的利益为重,说到底,自己毕竟是郑家的女儿。
这是孝义、是规则、是天道,自己必须遵守。
毕竟顶着多大的光环,就要承受多大的重量嘛!
“咚咚。”杨頔轻敲了两下门,恭敬地立于门外等候。
“进来。”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杨頔赶忙进屋,匆忙瞟了一眼郑善果的长相,便作揖鞠躬道:“晚辈杨頔,拜见郑大人。”
郑善果端坐在胡床上,上下打量着杨頔,他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却是看不出喜怒哀乐,道:“杨頔是吧,坐吧。”
闻言,杨頔找了个软塌坐下,直起身子,正襟危坐的静候郑善果发话。
但郑善果却是一直扫视着杨頔,却也不发话,场面有些尴尬、凝重。
“杨頔!你好大的胆子,我,荥阳郑氏、景州刺史、武德郡公郑善果的女儿也是你能随便高攀的吗?”郑善果突然发声,喝问道。
杨頔大惊,心里顿时一凉,道:“我,我如何高攀了?”
“你,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子,身份卑微、出身下贱,她,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世家贵女,是我郑家精心培养多年的才女,你不是高攀是什么?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人,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嘛?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郑善果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闻言,杨頔只感觉自己的脸上有如被人啪啪打脸,火辣辣的疼,心中也是一阵无名火起,朗声道:“听闻郑大人自父亲战死后,由太夫人一手拉扯大,每日聆听太夫人教诲,做人循规蹈矩,做事合理合规,如今观之,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郑善果冷笑道:“想不到你这村野匹夫,倒是有几分伶牙利齿,你倒是说说,我又怎么浪得虚名了?”
杨頔正色道:“当年令尊战死,太夫人才二十岁便成了寡妇,她的父亲崔彦穆想要逼她改嫁,可太夫人却抱着还是孩童的郑大人严词拒绝,道‘妇人没有第二次现身在男子面前的道理。况且我的丈夫虽然死了,所幸还留下这个儿子。我抛弃孩子是不仁慈,背弃死去的丈夫是不懂得礼。我宁愿割掉耳朵剃光头发以表明自己的心愿,让我违背礼节,抛弃仁慈的做法,我不敢听从。’”
“太夫人是何等的气节、何等的仁义、何等的胸怀,不愧为五姓七望之一清河崔氏的女儿!也正是因为太夫人当年的坚持,才有了郑大人你如今的成就。”
“反观郑大人你,刚见面就呲牙咧嘴、厉声嘲讽于我,此为失礼也!你的心意不过是想让我折辱于我,让我知难而退,好拆散我与郑伊的感情,此举龌龊卑鄙至极,不是仁慈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