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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画师赶紧答应,一头冷汗的退到一旁,偷眼去看那身穿女装,浑身妖娆,根本看不出是男人的女人。忍不住心里嘀咕,天哪,居然有这么美的男人吗?这男人生的比女人还女人。
云燕忍住了心里的不舒服,冷冷的说道:“你把我说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庄老实说道:“实际上我从小喜欢的是男人。但是父母之命,我最后娶了妻子,并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我跟她有夫妻之实,但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我都很难受。不过生下来的孩子毕竟是我的骨肉,所以我对我的儿子很好。但是我不喜欢跟他母亲在一起,好在她得了病,很快死了。——实际上我把她的药换了,让她得不到好的救治,这件事没有人知道。”
云燕很想弄死他,可是又想转念一想,对方能够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主动坦白。说出这笔陈年旧案,也算是悔过自新了。不过准确的说不叫悔过之心,因为他的罪行已经没办法支撑了,应该是良心发现又或者什么,总之他能说出来已经不错了。所以云燕没有发怒,静静的等他说下去。
庄老实接着说道:“孩子他娘死了之后,我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当然,这期间我有几个相好,都是男人。不过我不可能跟他们成夫妻了,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知道,都是躲着他。但是我孩子不听话,不知怎么的,我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哪怕是平庸的人,只要能好好过日子,可是就这么一点要求他也做不到。”
“从小偷小摸打架,到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偷看别人洗澡。我一次一次忍了,实际上我知道他学坏就是从春宫图开始的,而事实上这春宫图是我买的。没想到我儿子偷偷看,然后他自己去买,从那时候开始就学坏了。”
第853章复仇()
“我很懊恼,也很生气。拼命想扭转,可是没有用,不管是打骂还是体罚,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我甚至差点把他活活打死,但都没有用。直到最后不可开交,他走了,给我留了一封短信,告诉我说他去找窑姐得了花柳病,找了几个郎中都说没法治。他不想死在我身边,他想一个人静静的死去,所以选择离开了。”
“我到处找他,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但是找不到。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活着又或者已经死了。我唯一的亲人就这么离开我了,杳无音讯。直到我确定他已经不可能在活着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下决心复仇。”
“既然是春宫图夺走了我的儿子,我就要制造春宫图的人付出代价。但是我担心我这么直接的杀了他们,很快会怀疑到我身上。我想了又想,让衙门怀疑不到我身上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死了。只要衙门相信我死了,怎么都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的,而我报了仇之后就会远走高飞,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生活,衙门不可能知道我的。”
“而这时,跟我相好的那男人竟然要跟我分手。他说他们家人已经开始怀疑了,他的娘子也开始怀疑了。他不想弄得身败名裂,让我另找他人。我很生气,也很伤心,更让我下决心开始实施我的计划。”
“我告诉他我想跟他见最后一面,于是他来了,在我家里我杀了他。用一根我自己制作的硬木棍狠狠打在他的后脑上,打了两下他的头就碎了。我用油布纸包着他的头,把他藏在我客厅的四方桌下面,然后我清洗了地上的鲜血。”
云燕马上问道:“具体什么时间?”
“就是你们发现尸体的三天前的晚上,大概子时我杀了他。到第二天天亮之后,我拿一个草席把他卷起来,放在了路过的一辆车上,把他运到了城外扔掉了。没有人关心我运的是什么。”
云燕听到庄老实所说的时间跟卓然推断完全吻合,不由得向卓然投去了敬佩的目光。云燕想到一个问题,又问道:“那个男的手里攥了半片春宫图的残品,是怎么回事?你们当时在看清宫图吗?”
庄老实说道:“当时他来了之后,只是想跟我分手,急着要走。我想把他稳住,好找机会杀他,所以我就把我儿子留下的几本春宫图拿了一本出来给他看,他很快就动情了。在他看了春宫图的时候,我就用棍子从后面打死了他。”
“当时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册书。我把书扯了下来,我没注意扯下了一个角,被他攥到手心里了。”
云燕说道:“正是这小半截春宫图残片,让卓大人把侦破的方向锁定在这上面,最终顺藤摸瓜找到了你。也算是你杀的那男相好在冥冥之中对你的报复了。”
庄老实低头不语。
云燕又接着说道:“你接着往下说。”
庄老实又接着说道:“我把我的钥匙塞到了那具尸体身上,然后用刀子把他的脸都划烂了,让别人认不出是我。但我相信他们找到兜里的钥匙,能开我的门,就应该相信那就是我,因为我把我的衣服穿到了那男人的身上,他跟我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的。然后我躲了起来,开始实施我的复仇计划。”
“我本来是要先杀掉春宫图的作坊的掌柜的。因为是他开了春宫图的作坊,才把这害人东西流传了出来,所以我儿子有这样悲惨的下场,主要原因就是他。我要让他偿命,可惜我蹲守到他们家外面时,还没等我找到机会,你们就来了,把他给抓走了。”
“于是我就转而去找卖春宫图给我儿子的两个书商,他们俩我都认识。我还曾经带着儿子去找过他们,只是想告诉他们,以后不要把那种春宫图卖给我儿子,我儿子还小。但是他们冷嘲热讽,不知悔改,反而讥笑我,我很生气,发誓要报复。”
“其中有一个书商是我们赌场的老顾客,经常来赌钱,而且赌的很大。他原本是有些钱的,可是在赌场都输得差不多了,而且绝大多数都是输在我的手里。在他卖书给我儿子之前,我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因为掌柜的说了,要有输有赢,不要让接下来赌钱的人发现我们在了出千,或者认为我们在出千。”
“事实上我要赢他根本不需要出千,靠我的本事就能赢。但是我知道他就是卖春宫图给我儿子的书商之后,我就再不客气。除了刚开始输他几把,让他尝到甜头之外。我会一直赢的,我就想看他那种绝望的表情,我心里才感到快意。我把他的钱都赢光了,甚至他把房子抵押给了我们赌场。”
“他赚的钱都被我赢过来之后,不可能再到赌场来了,因为已经没有人会借钱给他。我再也品尝不到折磨他的快乐,我开始实施我的计划。就在我赢光他钱那天晚上,我杀掉了我的男相好,并把他伪装成自己。我相信衙门很快就会查到他跟我有仇,因为我已经赢光了他的钱,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衙门的人一定会怀疑到他的。”
“我希望他被衙门抓走,并屈打成招,最终被押上断头台,让他饱尝这等死的滋味。如果衙门没有能把他作为凶手抓起来,那也没关系,我会回头再来找他,总之我不会让他活着。衙门开始调查他我很高兴,所以就暂时把他放到一边。”
“我杀掉了另一个卖书给我儿子的书商。我儿子说了,他大部分的书都是这个叫光头的书商卖给他的。而这家伙有一个相好,是个歌姬,我一直留意着她的行踪,等着机会。所以他的情况我都知道,那天我装死之后,就潜伏在光头家的房梁上等着他回来,等他睡着之后才杀。”
南宫鼎好奇的说道:“你好像在房梁上等了两天两夜,难道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吃不喝?也不上茅房吗?”
庄老实摇头说道:“不需要,当我决定杀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全身心的去做这件事。我甚至觉得我变成一块石头,不仅感觉不到苦和寂寞,连排泄都不需要。”
卓然不竟有些暗叹,这人看样子天生就具有侦察兵的潜质。用他来执行潜伏,那绝对没话说。
庄老实接着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要等这么久,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实际上他是两天以后才回来的,带着那个歌妓是深更半夜回来的,而且蹑手蹑脚的。就好像担心隔壁邻居会听到似的,而且还反锁了门,然后翻墙进来,声音很轻,连我几乎察觉不到。”
“开始我还以为是进小偷了,后来我才知道是他们。紧接着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两个想自杀,又不想让邻居知道。到了屋里,光头和那女人在床上最后一次亲热,我在梁上装死,我不想听,可是堵耳朵都没用,好不容易做完了,那女的开始哭,让光头动手先把她杀了,然后自杀者。”
“他们为什么要自杀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好像是那光头生意破产了,而他又不想娶那个女的,女的对他痴迷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那么回事,结果光头用刀从后面刺了那女人一刀,女人就倒下了,一动不动。接着光头就吞了毒药,然后满床打滚说痛,可是就是不死。”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杀人,我也不像其他人一定要手刃仇人才会感到快意。我能听见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死不了,其实心里满是快意。就那么等到他死去,也就算报仇了,不用我亲自出马。可是等到后来,来了这位捕头。”
他指了指南宫鼎,又接着说道:“他们进来之后,发现那女的还没有死,连我都很奇怪。我以为那女的死了,因为她一直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然后他们就把女的抬走了。而他们进来的时候,光头察觉了,钻到被子里一动不动。等他们走了之后,光头才下了床,自言自语的说那女人竟然没有死,那他也不想死了,就去找郎中。”
“他说罢要出门,我一听就急了,心想你若乖乖的就这么死了,都让我省了事。可是你要去找郎中,万一给你治好了,那我不是白费劲了吗?所以我就用随身带的木棍狠狠给他脑袋敲了一棍,一下就把他敲倒了,接着我从梁上下来又给了他一棍,看见他脑袋都被打碎了。鲜血伴着脑浆流了出来,我便肯定他活不了了,所以我就离开了屋子。”
“我往前走的时候,听到后面捕快来要抓人,我就躲到了一个废弃的屋子里。这一片的房舍我了解得很清楚,因为要蹲守,都逐个了解。我一直等到捕快把所有的人都带走了,我这才从另外一边翻墙走了。我到回到我隐蔽的地方,又开始准备下一步,下一步就是要杀掉书商的妻儿。”
第854章欲盖弥彰()
云燕说道:“那春宫图作坊的掌柜,你要杀他倒还情有可原,他毕竟贩卖了这些淫秽的图册给书商,书商又卖给你儿子,使得你儿子变坏。可是胖掌柜的妻儿根本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为何要杀他们?特别是他儿子,整天就在苦读诗书,准备应考科举。根本就没有参与他父亲的经营,也就是说跟你儿子的事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何要杀他?”
庄老实冷冷的声音说道:“我儿子好端端的,也没有招惹任何人。他又有什么罪过?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报应?既然老天爷对我儿子不公,为什么不能让我对别人不公?再者说了,那春宫图作坊的胖掌柜是罪魁祸首,他要不印那些淫秽的东西,我儿子怎么可能买得到?我儿子最终又怎么可能染上不治之症,最终选择离开我去死?”
“我能感受得到我儿子走之前内心的痛苦,他实际上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都是被这些书给害的。既然这胖掌柜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为什么不能让他同样品尝这种痛苦,不要问我该不该,只要我自己觉得该我就要做。”
云燕一时无语,不知该怎么说了。
卓然说道:“你的儿子之所以会出现这些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责任?我听说你从小对他都是简单粗暴的管教,他犯错你就打,打的死去活来。这样对待孩子,孩子只会越来越逆反,虽然他知道你是为了他好,可是这方法受不了。如果说你从小就注意正确的管教方法,或许你的孩子就不会出现后来的诸多不如意。”
“你不反省你自己管教孩子的方法,却把这些责任都推卸给其他的人。你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庄老实呆了,定定的瞧着卓然。片刻才黯然低下头,说道:“我有时候也觉得或许是我管教他的方法不对,非打即骂,而且打起来从来都是发疯一般往死里打。我儿子曾经说过让我打死他,不然有一天他会打死我。我听了这话,好多天都没有再打他,我不是怕他将来打我,而是我在反省,我这样管教他到底教出了一个怎样的儿子?”
“可惜没等我想通这一切,他就发现他患了绝症,离开了我。也不知道死在哪里,让我连改错的机会都没有。我也知道我所犯的罪,让我用我的死来为这场杀戮终结吧。也算是对我儿子的一个交代,他现在或许还活着,很痛苦,或许已经死了。不管怎么样,我会在阴曹地府等着他,那时候我会像他刚生下来的时候那样好好的呵护他”
屋里人都沉默了。
良久,卓然才叹了口气,挥手叫南宫鼎把人带走。
庄老实被上了手铐脚镣,戴上木枷带走了。老鸨陪着笑,对卓然说道:“提刑官老爷,您吩咐的事我可都办得扎扎实实的。他一来我就赶紧跑去禀报您了,果然就把他给抓到了。老爷,您立了大功,今天该好好庆贺。请允许老身给您设宴,再叫我们这里的花魁陪你喝酒,您看可好?”
卓然挥挥手,说道:“多谢了,今天本官没有兴趣,改日再说。你退下。”
老鸨赶紧陪着笑退了出去。云燕这才明白,对卓然说道:“原来你已经料想他会来这里。便跟这里的老鸨商量好了,设了这个局。”
卓然说道:“我倒没有这么神机妙算,我只是派药葫芦跟着姚画师。因为他画的那幅春宫图跟发现的尸首手里的那张半个残品是一致的,都是画的以大户人家的后花园为背景的春宫图。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这位姚画师画的,盯着他最有可能等到庄老实。”
“果然如此,当然另外两个画师我也派人盯着,总不能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放在我的推测上。”
云燕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弄明白,想问问你。”
“问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庄老实没有死的?而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搞鬼?”
卓然说道:“从开始我就有这个怀疑,但那仅仅是怀疑,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们,我怕误导你们。你们的很多思路可能会给我启发,而如果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们的话,就会掩盖你们自己的真实想法。从而使得我想从你们那得到的思维和对这案子的看法,就达不到目的。因此我没有说。”
云燕,南宫鼎等人都点了点头,云燕又说道:“这道理我们完全明白,那当时你是怎么怀疑死者不是庄老实呢?”
“说实话我刚开始的时候认定尸体就是庄老实,虽然还有些疑虑。但是死者的血型跟庄老实家横梁上发现的两滴鲜血的血型是一致的,而那种血滴最常见的情况是凶手挥舞凶器的时候,把凶器上的血甩出去留下的。所以血滴应该是死者的。”
“而血型一致就让我确认死者应该就是庄老实,但实际上这种推测是有问题的。因为我跟你们说过,血型可以做排除,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不能做同一认定。因为相同的血型有很多人,血型就那几种,很大程度上有可能血型相同,并不能做出是同一个人的结论。”
“而我当时就犯了这样的错误,我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