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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周二人是关中贤士,积极储备粮食,制造武器,训练人马,成果斐然。
按照元修之前的约定,宇文泰不久便娶了冯翊长公主,于是再被任命为驸马都尉。
贺拔胜让秘书长元颍,当荆州执行官,镇守南阳,然后亲自率军开往关中,结果半路听说高欢西上的消息,便打算撤退,秘书崔谦说:“而今政府瓦解,主上流亡在外,你最好是加倍速度,日夜不停行军,到行宫朝见,然后与宇文泰齐心协力,用大义号召天下,谁都会一听到风声立即响应,如果放弃这个机会,向后退避,恐怕人心离散,失去机会,后悔不及。”
贺拔胜终于没能采纳,原路返回荆州,再度错失上进的机会,而高欢不久便让政府总监侯景,率军南下攻击荆州,荆州居民生擒驻防南阳的荆州执行官元颍,响应侯景,贺拔胜出军迎战,大败而回,不得已率数百骑兵投奔萧梁,在经过如此良机过后,却落得个败走敌国的惨淡下场,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高欢已放弃元修,所以西上追赶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是真心想把元修追回来,况且元修也必定不会再随他东下的,得知元修已到长安,很快就折回去了,让中央政府秘书长薛瑜,镇守刚夺到手的潼关,让薛绍宗当华州督导官,守卫城池,让高敖曹当豫州执行官。
高欢从晋阳出发之后,一连向元修呈递四十多次奏章,元修全不理会,等到高欢重返洛阳,已是本年10月份,再派和尚道荣,到长安呈递奏章,说:“陛下如果能从遥远的地方赐给我一道命令,允许仍回京师洛阳,我自当率文武百官清扫宫殿,恭候圣驾,如果返回正位的时间不能确定,则皇家七座祖庙,不能没有人主持祭祀,万国进贡不能没有人接受朝拜,我宁愿辜负陛下,不愿辜负国家。”
这道奏章显然就不是挽留的意思了,高欢要重新迎立一个皇帝。
当时元宏的孙子元亶,已以皇帝自居,出入一定戒严清街,高欢吸取拥护元修的教训,不再相信年长的家伙,于是转而拥护元亶的世子元善见。
10月17日,11岁的元善见在洛阳城东北登极称帝。
于是长安政府的元修和洛阳政府的元善见,同时并存,东西魏格局就此形成。
(本章完)
第484章 二魏之争()
534年闰12月15日,元修误饮毒酒而死,享年25岁,距离他西奔长安,还不到半年的时间。
毒酒当然是宇文泰让人准备的,元修直到吐血身亡之前的那一刹那,才开始念起高欢的好处,不管怎么说,高欢起码让他在洛阳皇宫潇洒得活着。
宇文泰之所以这么快就解决元修,倒还不只是因为权力。
元修的私生活极其混乱,甚至与堂妹发生关系,并霸占她们,不让她们出嫁,其中元宝炬的妹妹、平原公主元明月,最受元修喜欢,元修西奔长安时还带她在身边。
关中人士对于这种**的勾当非常不齿,因此当这件事败露,西魏舆论对元修很不利,而元修自以为真的脱离了控制,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皇帝,对周围的人和物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对宇文泰也并不客气。
显然逃出洛阳是他犯下的第一大错,到长安后不以“客”自居,妄想反客为主,则是他犯下的第二大错。
宇文泰不是高欢,他本是局外人,没有“忠”“奸”的心理压力,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即动手加以矫正。
为了平息舆论,宇文泰说服各亲王,准备诛杀元明月,把所有过错全堆在元明月身上,以她为替罪羊,不料元修不识好歹,对元明月百般维护,言谈举止都异常粗鲁,终于让宇文泰动了杀机。
元修死后,宇文泰与百官讨论新皇帝的人选,多数人推荐十岁出头的广平王元赞,濮阳王元顺在另一个房间晋见宇文泰,劝他说:“高欢逼迫先帝逃亡,拥护年纪弱小的君主,为的是希望长期当权,你最好与他相反,以彰显忠正,广平王年纪太小,不如拥护一位年长的帝王。”
宇文泰最终采纳,于是拥护28岁的南阳王元宝炬为帝。
此时荆州已落入东魏之手,但境内百姓多向西魏,宇文泰有心维系人心,图谋夺回荆州等地,便任命独孤信为三荆军区司令长官、兼右副行政长官、中央驻东南特遣政府总监、总司令官、荆州督导官,由他负责相关事宜。
这一安排是宇文泰经过多方考量的,因为独孤信是元修的心腹,此举旨在拉拢元修那帮旧臣。
独孤信不但忠肝义胆,也有真材实学,这次机会虽并不足以让他声名雀起,但为日后的荣耀奠定了基础。
碰巧蛮族酋长樊五能,攻陷淅阳郡,响应西魏,东魏的西荆州督导官辛纂,不顾部属反对,执意出兵镇压,结果战死,剩余将士也转投西魏,并邀请独孤信前往主持大局。
之后没多久,独孤信便与司令官杨忠一起平定了东西荆州,但半年后,东魏大将高敖曹和侯景突然杀到,独孤信和杨忠因为军队太少,被迫南下逃奔萧梁去了。
几年后,独孤信再三请求萧衍,萧衍有感其义薄云天的气慨和忠孝的品质,附赠厚礼送他和杨忠回国。
得益于萧衍的宽厚大方,独孤信和杨忠得以在北朝大施拳脚,并在整个中国历史上扮演起关键角色。独孤信号称中国最厉害的老丈人,三个女婿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三个朝代,长女嫁给了宇文家,四女嫁给了李家,七女嫁给了杨家,而宇文家就是后来的北周,李家是后来的盛唐,杨家则是中国古代最伟大的王朝——隋朝。杨忠也就是独孤信的亲家公,那个最伟大的隋朝就是他儿子创立的。
说到底,这一切的源起竟全是萧衍的一念之仁?
历史就是这种偶然的集合了。
于种种偶然之中,似乎又藏着某种必然,某种后人看过就会生出“理应如此”感叹的必然。
信佛的萧衍虽然对自己的昭明太子异常苛刻,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宽厚过火的长者,尤其对外人异常宽厚,像独孤信这种品行端正的帅哥,任何人看到都不忍拒绝,一旦有所求,萧衍必定也是欣然答应,所以放他回归故国,那就是历史的必然。
不但独孤信,之前投奔萧梁的贺拔胜,一个不擅言辞的大叔,几经央求之下,甚至还先于独孤信回到北方。
北魏分裂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南朝基本上是风平浪静的模样,这也是必然的,因为长久以来,南北之间的争端多数都因为北方的强势或灾祸而起,北方一旦失去南下的念头或是没有重大破绽,南北之争很难爆发,尤其在南朝崇佛的大背景下,更是没有任何理由爆发战乱。
至于南朝自身,当权派有好处可捞,底层百姓生活不至揭不开锅,大家全都相安无事,没人搅乱“和谐”的气氛。
北朝则不同,因为北魏分裂了,一山不容二虎,元修西上就是北朝动荡的开始,东西魏的争斗成了接下来的主题,也把南北朝推向另一个**。
高欢对此早有准备,就在拥立元善见不久,便以“洛阳距离西魏和萧梁太近”为由,下令迁都邺城,40万户居民狼狈上路,费尽千辛万苦也安稳下来。
从此北魏原来的京畿便成了洛州,最高行政长官元弼出任洛州督导官,镇守洛阳。行政官司马子如出任左副行政长官,与右副行政长官高隆之、总监察长高岳和孙腾,一起前往邺城管理新政府。
元宝炬于535年春节当天,在长安城西正式登极称帝,东西两魏都走向正轨,也就正式开始了厮杀火拼。
灵州督导官曹泥,因为处在东西魏交界处,势单力孤,成了宇文泰的首要目标,渭州督导官可朱浑道元,世代居住怀朔镇,与高欢情谊深厚,而且母亲和哥哥都在邺城,也是宇文泰的眼中钉。
可朱浑道元自知不能抵挡西魏大军的攻势,所以毅然放弃渭州,率部三千户人家,逃到灵州与曹泥会合,曹泥用厚礼把他送到云州,可朱浑道元几经辗转,终于安全抵达邺城。
高欢见到故旧,大为欢喜,任命可朱浑道元为车骑大将军。
而曹泥因为兵微将寡,被困四十天后,终于力竭投降。
灵州之争只是小打小闹,接下来几年时间,高欢和宇文泰会展开激烈对抗,就算这两大主角故去,他们的后人也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其中一方终结。
(本章完)
第485章 苏绰辅国()
从东西魏的演变不难发现,东魏继承了北魏的大部分资源,也更具正统的意味,西魏则只是大军阀割据出来的地方性政权,各项实力对比都难同日而语,然而——
几十年后,脱胎于西魏的北周却吞并了脱胎于东魏的北齐,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出现这种转折?
举个不怎么贴切的例子,上世纪的国共之争,与二魏之争有着些许异曲同工之妙。
拥有优势却不能善加利用,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手壮大直至实现反超。
优势一方的最佳选择是趁火打劫,在对手尚未取得突破的情况下,先发制人,一举消灭其有生力量,否则后患无穷。
个中缘由其实不难理解,优势在多数情况下只会让当事人心生骄傲,而这种情绪是战场死敌,恰恰相反的是,劣势反倒让当事人充满危机意识,更有上进的动力,此消彼长之间,优劣在不经间中发生反转,那时节,原本劣势的一方往往吸收了原本优势一方的所有教训,会一鼓作气,结束争斗。
宇文泰深知双方实力的差距,所以从未停止励精图治的过程,进行诸多军政变革,为西魏的发展保驾护航。
535年3月,宇文泰让有关单位收集古今可以因应变局、治理国家的方案,制定全新法规,奏报皇帝批准。
这期间涌现出一位治世之能臣——武功人苏绰。
宇文泰早在一年前就任命苏绰当政府助理官,但一直没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可是朝中官员却无不佩服苏绰,几乎所有人一提到他,都会竖起大拇指。
有一次宇文泰与副行政长官周惠达讨论一件事,周惠达不能作答,回去收集材料,并向苏绰请教,苏绰为他拟定计划,周惠达拍案叫绝,立即报告宇文泰,宇文泰也非常满意,知道不是周惠达的手笔,便追问其智囊是谁,周惠达如实奉告,并极力称赞苏绰的才干,宇文泰这才擢升苏绰当档案管理员。
之后有一天,宇文泰与高官前往昆明池参观捕鱼,走到西汉时期的仓池,宇文泰打听是什么地方,在场没人知道,便把苏绰叫来,想不到苏绰竟然解释得清晰透彻,宇文泰大喜,顺势问起天地万物起源和历代兴衰,苏绰全都对答如流。
宇文泰只觉内心起伏,把苏绰留在总部谈话,连夜请教治理国家的方案,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躺着听,当苏绰指出政治的特质和管理的要点,宇文泰立即起身,穿好衣服,严肃端坐起来,不知不觉,把双膝移近苏绰,一直谈到天亮都没谈完。
次日一早,宇文泰也不及补觉,找到周惠达说:“苏绰真是一位奇士,我正想把政府委托给他。”再擢升苏绰当政府秘书,参与并主管机密决策。
苏绰日渐成了宇文泰的心腹,也未辜负领导的栽培,拟定政府公文管理办法、政府权力运转规则、建立预算制度、确定户籍细则等等一系列作为,都让宇文泰大为满意,为西魏的发展壮大做出重大贡献,后世相关规章法也多数都承袭了他的那一套,其中最为经典的当属“朱出墨入”。
所谓朱出墨入,即用红字记录支出,用黑字记录收入,学习会计相关专业的朋友应该对此并不陌生,著名的红头文件也由此演变而来,“赤字”一说的起源也可追溯至此。
几年后,宇文泰更把苏绰的为政举措以诏书的形式广而告之,即著名的《六条诏书》—一清心思、敦教化、尽地利、擢贤良、恤狱讼、均赋役。
宇文泰十分重视这些举措,经常在案头提醒自己,还让有关官员背诵学习,全国所有州郡县长、长史必须了解六条诏书,并能够统计每年所征税收、劳役的总数上报财政部门,否则一律免职。
点评官员时,清廉贪污并不是第一要素,最重要的是能做事、做实事,显然西魏官员们在这种环境熏陶下,不能说百分之百都是能臣,但基本上没有混工资的,或多或少都对国家有所贡献。
近些年在网上流传的一篇《具官论》,讲的就是苏绰与宇文泰讨论如何驭官的故事,现摘抄如下:
宇文泰问:“国何以立?”
苏绰答:“用官。”
宇文泰问:“如何用官?”
苏绰答:“用贪官,反贪官。”
宇文泰问:“贪官何以用?”
苏绰答:“你要让别人给你卖命,就必须给别人好处。而你又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们,那就给他们权,让他们用手中的权去搜刮民脂民膏,他不就可以拥权自肥了吗?”
宇文泰问:“贪官用我给的权力得到了好处,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苏绰答:“他能得到的好处是因为你给的权力,所以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好处就必须维护你的权力,那么你的统治不就稳固了吗?”
宇文泰问:“既然用贪官,为何还要反贪官?”
苏绰答:“这就是精髓所在。”
宇文泰问:“奥秘何在?”
苏绰答:“有两个好处:其一,天下无官不贪,不怕官贪,就怕官有异志,故以反贪之名,剔除异志贪官,保留听话贪官,这样既可以消除异己,巩固你的权力,又得到民众的拥戴;其二,贪官只要贪,你就有把柄在手,他敢有异志,那是自找死路,只能与你同心同德。”
宇文泰问:“如果任用贪官而招惹民怨怎办?”
苏绰答:“祭起反贪大旗,使天下皆知君王心系天下,尤恨贪官。”
宇文泰问:“贪官招惹民怨太大当如何处置?”
苏绰答:“杀之,抄其家,没其财,如是则民怨息,颂声起,又可收其财,何乐而不为?总结起来就是——用贪官以结其忠,弃贪官以肃异己,杀大贪以平民愤,没其财以充公。”
关于这段文字,史书并没有记载,是不是两个当事人自己的想法,已无从考证,但从宇文泰的为政举措来看,似乎并没有用贪官、杀贪官,所以这个所谓的《具官论》当是后人杜撰无疑。
抛开观点本身不谈,之所以把帽子扣到苏绰头上,可见苏绰的成就,毕竟没人会在意小人物,所谓的蹭热度当是指此。
类似宇文泰和苏绰这种协作模式,直教人大呼过瘾,在整个两晋南北朝时期却并不多见,其前辈有苻坚和王猛,石勒和张宾,刘裕和刘穆之,拓跋焘和崔浩。
高欢就缺少这样一个得力的辅佐,而且一直对己方的实力颇为自负,从未把宇文泰这个后生放在眼里,等到重视对手的时候,却发现西魏早就强势崛起,已然啃不动。
除去这些,最让人称奇的还在于高家那帮邪性的子孙们。
高欢固然当得起雄才大略之名,但家庭教育工作貌似做得并不到位,也可能是自身缺陷的基因全都不幸留给了后代,总之高家子弟鲜有露脸的。
高欢的次子高洋本年只有7岁,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好像个司马衷一样,宫内外的人都把他当傻子对待,除了偶尔当个笑柄,倒还不能谱写别的什么插曲,而高欢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