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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昱在行过加冠礼之后,有了更多的自主空间,渐渐不受控制,经常私自出宫游逛,开始还有整齐的仪仗卫队,没多久便放弃随从车马,只带身边的几个亲信,或跑到荒郊野外,或跑到街头闹市,好像终于从肖申克监狱出来一样,兴奋到无以复加,尽情享受人间的滋味。
在民间游逛的日子,刘昱经常改穿平民的衣服,然后自称刘统,或是李将军(生父李道儿这件事,终究瞒不过他),夜间投宿旅店,白天睡在路边,与一些地痞流氓打交道,被他们肆意殴打辱骂,也觉十分享受,好像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与这些社会的渣滓相处久了,刘昱就免不了沾染他们身上的各种恶习,让其本来就很凶暴的性格更加变本加厉。
刘昱后来几乎没有一天不出宫,或是晚上出去、凌晨回来,或是凌晨出去、晚上回来,下令随从人员全都手拿短刀长矛,路上遇到不论男女老幼还是牛羊马驴,一律杀无赦。
建康城包括近郊的区域,就算是白天,都没有开门的商铺,路上行人几乎绝迹。
再后来,刘昱在宫里也是随意杀人,针锥凿锯从不离左右,只要看着不顺眼,顺手抓起凶器当场杀人剖腹,一天不杀,就觉闷闷不乐。
这等作为简直比其父更甚,宫廷侍从和朝廷官员无不震恐,阮佃夫与直閤将军申伯宗密谋趁刘昱到江乘射猎野鸡时,宣称奉太后王贞风之命,传唤仪仗卫队回京,然后关闭城门,派人逮捕刘昱,把他废黜,想不到密谋被人泄漏,涉事人等全遭斩首。
泄漏此事的人本来也是同谋,只因担心事情失败,定会受到非人的报复,所以秘密告知刘昱。这人就是之前参与竹林堂之变的于天宝,后来萧道成认为他反复无常,让其自杀。
阮佃夫虽然出身不好,但也是当朝权贵,王贞风终于沉不住气了,不时教训刘昱,惹得刘昱极不高兴。
477年端午节那天,王贞风赏赐刘昱一把羽毛扇,刘昱嫌不够豪华,让御医配制毒药,要毒死王贞风,左右亲信连连劝阻他说:“如果真这么干,陛下可要当孝子了,守三年丧,怎么还能再出入宫门玩耍游戏?”
刘昱以为有理,只好打消原意,索性无视太后的言行,痛痛快快地做自己。
6月22日,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指控散骑侍从官杜幼文、宰相府左秘书长沈勃、游击将军孙超之,与阮佃夫同谋。刘昱正愁无事可做,当即亲率卫士突击这三家,所有当事人全都砍断四肢,割下皮肉,连怀抱中的婴儿也不能幸免。
事发当时,沈勃正在家里守丧,大部队赶到之前,刘昱提着大刀先闯了进去,沈勃知道不能幸免,于是赤手空拳与之展开搏斗,猛捶刘昱的脸,骂道:“你的罪恶超过夏桀商纣,死在眼前!”
刘昱心说那是什么鬼,但肯定不是好话,猛地一发力,把沈勃砍个稀巴烂。
类似的暴行,基本上每天都有,萧道成作为刘宋王朝的幕后领导者,对此颇感头疼,与袁粲、褚渊二人,秘密讨论废立一事。
袁粲并不主张废黜刘昱,解释说:“主上年纪还小,轻微的过失容易改正,伊尹霍光的往事,近代已难重现,即便能成功,最后仍无安身之地。”
褚渊没有说话,中央禁军总监部人事官纪僧真对萧道成说:“现在的皇上异常残暴,无人可以自保,全国人民的盼望本不在袁粲褚渊,明公怎么能坐待全族屠灭?存亡之机,请务必深思熟虑。”
萧道成顿时感慨良多,有些事总要勇敢向前迈出第一步才行。
(本章完)
第417章 流氓皇帝()
萧道成虽确定要做废立之事,但究竟如何开展,还是没有清晰的思路,智囊们给出两个选择,一是回广陵起兵,二是待在建康静观其变。
广陵是萧道成之前的大本营,现在的大部分后备力量也都集中在那里。
萧道成倒是更倾向于回广陵,但那远远不够,同时还应在北方边界挑起祸乱,牵制朝廷的部分兵力,然后与儿子萧赜两处夹击京师。萧赜正担任晋熙王刘燮的秘书长,兼郢州总部行政官,顺江东下,非常便利。
当他把初步的计划告诉亲信,代理青冀二州督导官刘善明却并不看好,分析说:“宋国将亡,无论愚蠢还是明智的人,都能看得清楚,胡虏如果有什么行动,反而对你有害。当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安静地等待时机,再击出猛烈的一拳,大业自然确定,绝不能远离根本之地,自找灾祸。”
东海郡长垣荣祖也说:“你现在的指挥部距离宫城不过一百步,如果全家出奔,别人怎么会不知道?而如果单人匹马轻装前往,广陵官员万一紧闭城门,拒绝接纳,下一步又将往哪里逃?你只要提脚下床,马上就会有人敲开宫城的门,向宫廷告发,你的大事去矣!”
纪僧真说:“主上虽然荒淫凶暴,可是刘家三代建立的政权结构仍然坚固,你百口之家同时出奔,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即便能顺利进入广陵,天子居住深宫之中发号施令,指控你是叛逆,你有什么办法洗刷?这绝不是万全之策。”
萧道成的族弟、镇军将军府秘书长萧顺之,以及萧道成的次子、骠骑将军府主任参谋萧嶷,也都不支持回广陵,认为皇上喜欢单独出宫乱窜,在这方面下手会比较容易,历年来外州起兵,很少能成功。
萧道成于是打消原意,老实待在建康等候良机。
当然他也不是守株待兔,很快就勾搭上了南越兵团指挥官王敬则,让他秘密结交刘昱的亲信杨玉夫、杨万年、陈奉伯等25人,借此窥探有无机会,这些人都寝殿供职,掌握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477年7月7日一大早,刘昱乘坐无篷车,与左右侍从前往台冈比赛跳高,然后前往青园尼姑庵胡搞,晚上再到新安寺偷狗,杀了煮来吃,还喝了大量的酒,醉醺醺地回仁寿殿睡觉。
正值七夕节,刘昱特别交待杨玉夫等人,一旦看见织女渡河,马上叫醒他,不然就杀无赦。
杨玉夫受到王敬则的蛊惑,本来就对刘昱心生厌恶,之前一向受到尊重,今天又突然遭此威胁,大为不快,等到刘昱呼呼大睡,立即和杨万年联手拔下刘昱的防身佩刀——千牛刀,砍下了刘昱的人头。
刘昱享年15岁,因在睡梦中死去,倒也没什么痛苦,对于一个杀人无数的暴君来说,当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陈奉伯把刘昱的人头藏在袍袖里面,与往常一样神色自若,宣称受到皇帝派遣,顺利从承明门出宫,把人头交给了王敬则。
王敬则一路飞奔到中央禁军总监部,敲门大喊,声称已除掉刘昱,大事即将完成。
进展太过顺利,反而让萧道成疑心是刘昱的诡计,竟不敢开门,王敬则一时情急,把刘昱的人头从墙上扔了进去,萧道成赶忙让人洗净血迹辨认,果然是刘昱不假,这才全副武装地骑马出去,王敬则、桓康等人都随从左右,一行人直奔宫城。
到了承明门,王敬则宣称皇帝御驾回宫,担心守门官兵从门洞往外观察,于是用刀柄把门洞堵住,一面咆哮着催促。
以前每到晚上,刘昱回宫的时候,脾气都异常暴躁,守门卫士吃了几次亏之后,再一听皇帝回宫,往往大气都不敢出,迅速把门打开,吓得更不敢抬头。
今晚也是如此,所以十几个看门的卫士,丝毫没有发觉今天的“皇帝”有什么异样,萧道成昂首挺胸地进入皇宫,当晚就在仁寿殿歇息。
次日一早,萧道成在金銮殿外的槐树下,以皇太后王贞风的命令召集袁粲、褚渊和刘秉等人入宫,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萧道成首先问刘秉:“这是你们刘家的事,你看应如何决定?”
刘秉只觉心烦意乱,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在酝酿说辞,萧道成勃然大怒,胡子都翘起来了,两眼发出凶光,像闪电一般,刘秉赶紧回说:“政府的事可以交付给我,军……军事上的决定,全依靠你。”
萧道成这才恢复常态,然后假装有礼貌地让给袁粲,袁粲一看这阵势,哪敢接受,连连摇头拒绝,其他人也都吓得不敢言语。
这时王敬则突然拔出佩刀,在座位上跳起来,大声叫道:“天下大事,全都要萧公裁决,胆敢说半个不字,是要染红我的大刀!”说完就去找来一顶白纱帽,亲自戴到萧道成的头上,豪迈地说:“大事就要趁热一气呵成,我看谁敢乱动!”
萧道成虽然很喜欢这顶帽子,但还是被王敬则这种二愣子的性格给唬到了,板着脸叫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袁粲顺势打算讲话,王敬则指着他的鼻子喝道:“闭嘴!”
褚渊一直没有开口,眼见场面越发尴尬,清了清嗓子权作最后总结:“非萧公不足以妥善处理此事。”
萧道成笑道:“既然大家都不肯接受,我怎么可以再推辞。”让人准备法驾,前往迎接安成王刘准即位。
当天萧道成再以王贞风的名义发布命令,列举了刘昱的条条罪状,说:“我密令萧道成暗中运用智谋,安成王刘准应君临万国,对刘昱加以贬降,封苍梧王。”
7月11日,11岁的刘准登上皇帝宝座,大赦天下,把刘昱葬在南郊祭天神坛以西。
11岁的孩子自然没什么作为,朝政大权全都交由萧道成处理。
7月15日,刘准下诏(萧道成诏)擢升萧道成为最高监察长、主管朝廷机要、骠骑大将军,袁粲为立法院副总立法长,褚渊开府仪同三司,刘秉为政府最高行政长官,刘燮为京畿卫戍总司令。
刘秉原打算军事方面就放手交给萧道成,但由皇族总揽全国政务,政权勉强还能稳固,但萧道成既握军权,又把心腹同党布置在政府的关键位置,独断专行,根本无从牵制,刘姓王朝到底已走上了末路。
萧齐即将建立
(本章完)
第418章 顺帝即位()
北魏也称不上太平盛世,只因拓跋鲜卑根基深厚,外部势力很难将之动摇,而皇权内部也算稳固,少有刘昱那种荒唐皇帝,所以多年来一直没有爆发大的危机,顶多在某个地方有一小撮农民不甘寂寞,与当地政府起了冲突,并很快遭到镇压。
农民起义在古往今来都层出不穷,有些确实是因生活艰难,甚至危及生存,所以揭竿而起,但也有部分是单纯地无事生非。拓跋弘之前的北魏,农民起义的出现很大程度上是国家经济和政策等方面不够完善造成的,但拓跋弘上位以来,在国内进行大量改革,底层百姓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并不至于活不下去,甚至谈不上有多艰辛,因为相比之前来说,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何止五倍十倍。
总体而言,北魏统治集团与平民百姓之间维持了一种相对的平衡,鲜卑人有利可图,汉人和其他被统治民族的生活勉强过得去,正常人谁也不想多找刺激。
更何况,朝廷不时地发布利民政策,更让大家没什么可抱怨的。
所谓的变革其实是一项高深的学问,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粗暴,而是需要照顾各方,权衡利弊,一旦把它想得过于简单,想当然地大刀阔斧,势必伤害一部分或多部分人的利益,多年后的“孝文改革”就是因为步子迈得过大,导致自身元气大伤,也终于让这个盘据北方一百多年的传奇王朝彻底分崩离析。
拓跋弘颁布的许多政策其实并没有触及根本,所以不足以产生多大的负面效应,积极作用更大。
因为佛教盛行,截止472年,北魏共有寺庙1075座,每年只祭祀用的牲畜就多达75500头,拓跋弘认为杀害那么多牲畜,本身就不符合佛教的义理,下诏以后除非是祭祀天地神祇、皇家祖庙、农神祭坛,其他场合一律不准用牲畜,只用酒和肉干即可。
拓跋弘在升任太上皇之后,其实很多时候都退居二线了,许多政策都由冯太后和中央高官商讨决定,撤销灭门灭房的酷刑、取消大赦,皆是后者的政治成果。
与此同时,冯太后与拓跋弘的矛盾仍旧没有缓和,双方谁也不肯相让,冯太后自然不会清心寡欲地独守空房,拓跋弘更不会对冯太后的作为转发点赞,渐渐地两人之间终于达到水火不容的局面。
史书有关二人矛盾的记载,最后一段内容涉及到一个关键人物——枋头防守司令薛虎子。
薛虎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宫中的秘事,因口不择言而遭冯太后贬为大门守卫。
473年11月20日,拓跋弘南下巡视,抵达怀州时,得知薛虎子的遭遇,借着讨伐变民的名义,恢复了他的原职。
冯太后的心情不言而喻,但她选择沉默以对,等到这件事终于被大家遗忘的时候,再行出手报复,那样也能洗脱自己的嫌疑。
476年6月13日,拓跋弘在宫里辞世,享年23岁。
有关他的死因,一种说法是冯太后投毒,另一种说法是冯太后埋伏杀手。无论毒死还是砍死,有一点是肯定的,拓跋弘是死于非命。
但国人们对此并不多作关心,小皇帝早就即位了,大家似乎也早就适应了接受冯太后的统治了。
本年孝文帝拓跋宏只有10岁,朝政大权皆由冯太后主持,而她的官方称呼也从太后荣升为太皇太后。
所谓一荣俱荣,冯太后既掌大权,她身边的亲戚、情夫、亲信当然少不了好处。
冯熙是冯太后的哥哥,冯太后让他出任高级咨询官、太师、立法院副总立法长。但冯熙为了避嫌,坚决辞让朝廷官职,冯太后于是改任他为洛州军区司令长官、兼洛州督导官,但仍保留高级咨询官和太师的职位。
王琚、张祐、杞嶷、王遇、苻承祖、王质等人,都是冯太后的亲信,仗恃她的权势,纷纷干预朝政,张祐做到政府左副行政长官,还获封新平王,王琚做到征南将军,封高平王,杞嶷做到高级咨询官、政府文官部长、督导官,赏赐数万钱之多,而且全都获赐铁券,类似免死金牌。
当然最得意的还是冯太后的情夫们,占卜馆长王睿和皇家图书馆主任李冲,就是其中的代表,在朝中名利双收。
冯太后到底是聪明人,在对情夫们大加封赏的同时,为了顾全名声,对一些众望所归的大臣,诸如东阳王拓跋丕和游明根等人,也特别礼敬,所以堵住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嘴,很得人心。
但总有人不识时务,以各种形式议论嘲讽冯太后的**行径,冯太后对此反应异常激烈,不管是谁,只要抓到证据,一律诛杀。
原来得罪她的人当然也不能幸免于难,徐州督导官李訢和青州督导官、南郡王李惠,都是在一年之内惨遭灭族。
李訢当然是因为害死了冯太后的情夫李敷,冯太后一直耿耿于怀,而李惠其实并没有哪里做得欠妥,相反,在任上多有优良政绩,可惜他是拓跋弘的老丈人,注定不会冯太后所容。
在红脸和白脸的变换中,冯太后的驭人术越发登峰造极。
有这么强势的国家领袖,一定程度上也保证了国家的稳定,那些包藏祸心之辈,在阴谋起事之前,总会考量自己的本事,究竟能不能比得上冯太后,对比越是全面,越是发现起事的难度之大,实非自己能承受,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许多矛盾得以缓解。
刘宋的情形就很不一样,自刘义隆之后,几乎每一任皇帝都是暴君,惹得国内民怨沸腾,威严扫地,恩德全无,尤其刘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