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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公不作美,正逢连绵大雨,攻击行动无法进行,烽火台迟迟不能点亮。
刘骏等得越发焦躁,便让庾徽之提出弹劾,免除沈庆之的官职,然后再下诏批驳,声称不必追究,用以刺激沈庆之。
一直到7月,阴雨天气总算停止,可广陵城仍未能攻克,刘骏大为愤怒,让天文台长选择日期,要亲自率军渡长江北上,讨伐刘诞,太宰刘义恭一再劝阻,刘骏才停止。
虽然广陵迟迟未能失陷,但城中人心丧尽,每天翻城出去投降的有数百人之多,军事参议官何康之更是密谋开城迎接官军进城,只是没有成功,于是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城投降。
刘诞气急败坏地在城上建立一座高楼,把何康之的母亲全身剥光,裸体放在楼上,也不给她饮食,让她活活渴死饿死。
终于广陵彻底崩了,军民乱成一团,守军也无精打采,沈庆之下令对广陵发动总攻,身先士卒,亲冒飞石和乱箭冲锋。
7月3日,广陵外城沦陷,接着内城也失守,刘诞吓得逃到后花园,禁军队长沈胤之怀着满腔怒火追击,刘诞慌乱下跌到水里,沈胤之把他从水中拉出来斩首,刘诞的母亲殷修华和妻子徐妃,全都自杀。
接下来几年好无聊,过段时间再继续。
(本章完)
第398章 襄阳之乱()
刘骏听到捷报后,亲自出宣阳门,下令左右一起高呼万岁,集体庆祝这项盛举。
高级咨询官蔡兴宗在御车上陪坐,表情却一直很严肃,刘骏回头问他:“为什么只有你不喊?”
蔡兴宗说:“皇族内发生大祸,陛下今天正应痛哭流涕,怎么可以要大家高呼万岁。”
刘骏很不大高兴,当即把蔡兴宗赶下车,接着下达口谕,改刘诞姓留,血洗广陵,城内居民,不管男女老幼,全都屠杀。
沈庆之因为是攻陷广陵的主帅,心里略觉不安,上疏请求身高五尺(一米)以下的男子得以免死,女子则被分配给军人作妾或婢女奴仆,但即便如此,最后仍杀了三千多人。
外籍兵团指挥官宗越负责执行这项屠城任务,临行刑时,先剖开人的肚子,挖出肠胃,剔出眼珠,或者用棍棒敲打人脸,用皮鞭抽打肚子,再把醋浇到伤口上,然后才砍下人头。
刘骏又下令把广陵的死人头,全都运到石头南岸,堆成庞大的京观,用以炫耀战功,震慑群臣。
刘诞既已倒台,相关人员也便跟着倒了霉,临川郡长羊璿就因和刘诞关系不错,而被逮捕下狱,处死。
甚至本不相关的人也有了被杀的借口。
东扬州督导官颜竣自从遭到冷遇,经常对亲戚朋友抱怨,有时还议论朝廷得失,让刘骏大为怨恨。
之前王僧达被捕时,疑心是遭到颜竣的陷害,所以在临刑前极力上疏控诉颜竣对朝廷各种不敬的过失,刘骏于是让总监察官庾徽之上疏弹劾颜竣,并把颜竣免职。
颜竣越发恐惧,便上疏请求处分,希望能逃得一命,刘骏用诏书回复他说:“你极尽讽刺诽谤之能事,是非黑白不分,已辜负我的期望,而又自寻烦恼,害怕自己不能保全,岂是臣属事奉人主的忠诚之道!”
颜竣不敢多言,本以为真的能苟活下来,结果刘诞事件爆发,刘骏借机诬指颜竣与刘诞相勾结,把他关进最高法院的监狱,先砍断双脚,然后让他自杀,妻子儿女全都放逐到交州。
这帮人走到宫亭湖时,刘骏仍不解气,突然下令把颜竣家中的所有男人包括小男孩,全都投入宫亭湖里淹死。
几年前的颜竣还是朝廷的红人,谁能想到竟落得这步田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当真繁杂琐碎。
颜竣的族兄颜师伯的际遇就大不一样,没多久便被征调回京,担任高级咨询官。
刘骏还真的恩怨分明,虽然颜师伯也是老颜家的人,可是对待他们的态度相差何止天壤之别。
当然颜师伯也有其过人之处,那就是精于谄媚,往往献殷献于谈笑之间,拍马屁于无形之中。
所以刘骏对他宠爱信任的程度,其他官员都比不上,
而这样的人向来做不到严以律己,颜师伯就大量收受贿赂,家产累积千斤黄金,是名其实的大款。
刘骏尤其喜欢与和赌博(掷骰子),因为总能赢不少钱。
有一次刘骏一掷下去就是五个五字(雉),自认为稳操胜,颜师伯随后竟掷出五个六(卢),在露出四个六时,刘骏脸色大变,颜师伯赶紧暗中把骰子一拨,然后假装失望万分,跺脚叫道:“哎呀,差点就全是六!”
当天颜师伯就输了一百多万钱,刘骏笑到眼睛都没了。
就在本年(460年),刘宋刚从一场血腥争斗中走出来,在高昌苟延残喘的后北凉政权终于迎来了解脱。
接连遭到北魏的攻击,柔然开始向西面发展,因沮渠安周执意效忠北魏,柔然大军一怒之下攻破高昌,斩杀沮渠安周,并屠灭了沮渠家族,然后封听话的阚伯周为高昌王,高昌国也便由此建立。
高昌国虽称国,实则只是一个地方组织,势力范围狭窄而且于中国本土产生不了多大影响,在中原地区进行大肆权力争夺的时候,他们也没闲着,内斗从未间断,先后从阚氏高昌转为张氏高昌、马氏高昌、麴氏高昌,一直到七世纪被中原政权吞并。
中原政权相比高昌这种偏居一隅的小地方,内斗程度自然更深数倍。
与两晋时代的各民族混战不同,南北朝的混乱大部分时间都体现在政权内部,北魏此时尚算稳固,南朝刘宋政权则生动地诠释了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真理,更印证了马克思关于内外因的辩证法。
广陵血案之后,刘诞对他的19个兄弟更加敌视,竭力压制他们的势力,而典签作为前锋可谓出力不小。
地方长官与典签的矛盾一直在激化,身为一方之长,却处处受制于身边的小官,如何肯心甘。
然而典签官位虽小,却直接对皇帝负责,许多地方官唯有忍气吞声的份。
除了雍州督导官、海陵王刘休茂。
刘休茂是刘骏的小弟,461年时只有17岁,是个急脾气,因为军政官庾深之与典签联合,实际操控地方政务,他一直忿忿不平,侍从张伯超趁机游说他:“典签正在秘密撰写奏章,检举你的过失,一旦呈上,恐怕没有好结果,应该早做打算。”
刘休茂顿感惶恐不已,问道:“那怎么办?”
张伯超手一比划,沉声道:“只有诛杀他们,起兵自卫!襄阳距建康数千里,纵然大事办不成,也可投奔胡虏,受封一个王位,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4月20日当晚,刘休茂与张伯超率领左右护卫队先杀了身在城中的典签杨庆,然后冲出金城,再杀庾深之和另一个典签戴双,接着紧急集合部众,竖起大旗。
旗号自然是标榜自己正义,勤王除奸云云。
但他本无大才,也无名气,根本不得人心,全凭一时冲动做出此事,更没有后续方略,前途分外渺茫。
中央还未传来号令,襄阳城内已有变故。
刘休茂本来出城视察军队,结果刚刚出云,高级军事参议官沈畅之等人便下令关闭城门,拒绝他返回,刘休茂联合义成郡长薛继考全力攻城,终于攻克城池,但就在当天,军事参议官尹玄庆展开偷袭,一举将刘休茂生擒斩首。
刘休茂的母亲,也即刘义隆的妃子蔡美人,以及刘休茂的妻子全都自杀,同党一律处死,襄阳大乱。
大营军事参议官刘恭之在城中颇有威望,大家一致推举他为总部行政官,刘休茂的盟友薛继考眼看大势已去,灵机一动,用武力胁迫刘恭之,让他在奏章中说薛继考第一个反对刘休茂,然后乘坐驿马车前往京师呈献捷报。
刘骏一时也厘不清襄阳的局势,便稀里糊涂地任命薛继考为北翼禁卫指挥部高级军事参议官,封冠军侯。
当然真相不久泄露,薛继考伏诛,尹玄庆获擢升为射击兵团指挥官。
(本章完)
第399章 只有更苦()
刘宋王朝从第二代开始就出现了没落的痕迹,到了刘骏这代,更是彻底被带到了沟里,并且从此之后再也没能走出来,其后来者一个胜过一个。
在成功除掉一个个眼中钉之后,刘骏以胜利者的姿态,开始肆意祸乱朝政。
刘骏每次饮酒都下令在座的人必须喝到不省人事,然后带着酒劲互相嘲讽数落,往往酒席上丑态百出,混乱不堪,刘骏以此取乐。
高级咨询官沈怀文偏偏一向滴酒不沾,又不擅言辞,让刘骏大不痛快。
同僚谢庄多次提醒沈怀文,你老是当出头鸟,跟大家都不一样,这怎么能行,迟早会招来祸端。
沈怀文脸上写满了无奈,我自幼就是个闷葫芦,一两天的功夫如何能改得过来,你知道我并不是故意与别人不一样,只是天性使然。
谢庄表示我知道能顶屁用,皇帝不知道还不是白扯。
刘骏不久便发难了,一纸诏书就把沈怀文贬到地方担任郡长。
但风波并未就此结束, 462年,沈怀文进京参加完新年朝会后,因为女儿忽然生病,所以一直拖到3月,还没有回任所,刘骏勃然大怒,下诏免除其所有官职,剥夺政治权利十年。
沈怀文恐惧到了极点,赶紧联系中介出售京城房产,打算回吴兴避难。
可惜他现在成了刘骏的首要关注对象,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刘骏的法眼,刘骏大怒不已,下令将其逮捕,羁押在最高法院监狱,等候进一下的处理结果。
沈怀文的三个儿子得知此事,几乎把朝中大官的家都跑遍了,竭力想保父亲一命,柳元景出于怜悯,紧急报告刘骏,说那三个孩子哭得都不成人形了,希望早点给沈怀文定个适当的罪,了结大家的心事,也让孩子们放心。
刘骏深以为然,于3月27日,下令让沈怀文自杀。
沈怀文有个弟弟沈怀远,正是当年与刘劭搞在一起的宫女王鹦鹉的丈夫,当然也因这个缘故,沈怀文一度仕途无望,后来刘劭被诛,沈怀文得以回归正轨。
然而好景不长,刘骏除了没有谋杀父亲,相比刘劭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沈怀文稀里糊涂送了性命,可谓悲剧之极。
当然在这个悲剧的时代,似乎出现悲剧的角色就是必然的了,沈怀文只是其中之一。
文官助理官江智渊很快就步了沈怀文的后尘。
江智渊的性格也很内敛,且观念传统保守,刘骏的酒宴上,沈怀文固然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江智渊也显得格格不入。
沈怀文死后,刘骏的注意力很自然地集中在江智渊身上。
463年初,酒过半酣,刘骏忽然把江智渊叫到跟前,让他转告王僧朗,要王僧朗好好批斗他的儿子王彧,江智渊下意识地反驳说:“怎么能做那种事?“
刘骏的表情异常冷淡,不动声色地说:“江僧安真是沙雕,怎么生出这个儿子来!“
江智渊顿时汗流浃背,跪倒地上半天未挪一步。
刘骏并未当场发难,只是扫兴地回后宫玩耍去了,但江智渊的好日子到底是指望不上了。
没几天,刘骏让群臣研究殷贵妃的谥号,江智渊也呈上了自己的成果,建议称怀贵妃,刘骏特别指示,墓碑上绝不能出现怀字。
江智渊越发惊恐,没多久竟吓死了。
殷贵妃也就是刘义宣的女儿,刘骏的堂妹,正是刘骏的这一非人举动,惹得刘义宣起兵讨伐,等到刘义宣失败后,刘骏把她接进宫,对外称是殷琰家的人,非常宠幸她。
所谓的殷贵妃于462年4月病逝,死前只是淑仪,刘骏后来追赠她为贵妃,最终谥号是宣贵妃。
沈怀文和江智渊相继死去,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就算太宰刘义恭,作为刘骏的长辈,也足够小心谨慎,仍然不能幸免,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中度日。
刘骏尤其喜欢给大臣们起绰号,最高国务官王玄谟是“北方侉子“,政府副行政长官刘秀之是”一毛不拔“,高级咨询官颜师伯是”大板牙“,等等。
这些绰号都是刘骏通过对他们各自性格和体格特征研究之后得出的,无论高矮胖瘦,刘骏都能给出恰当的称谓,对此颇为自负。
禁宫侍从长宗灵秀,身体肥胖,叩头起立都不灵活,每逢集会,刘骏不断赏赐给他东西,就是要看他跌跌撞撞,趴下趴起的狼狈模样,以此供大家欢笑。
如果只是单纯开个过分的玩笑,那倒也不至于让大家诚惶诚恐,刘骏还宠爱一个昆仑奴,时常让他用棍棒捶打百官,就连中央政府最高行政长官柳元景那种老臣都难逃羞辱。
好人未必面面俱到,坏人总能丑态百出。
评价刘骏,或许不能简单用好人坏人这种字眼,但刘骏确实极具恶心人的本领,除了上述案例,还有一个明证。
凡是州督导官或是郡长离职回京时,刘骏规定他们要呈献一定数量的贡奉,同时还要一起赌博,并且必定把他们赢光为止。
身为一国之君,却视财如命,其实在他之前就有个表现出色的前辈,那就是后赵的石虎。
刘骏的残暴程度是比不上石虎,但荒诞程度可是丝毫不落下风的。
而就是这样一个在外人看来一无是处的皇帝,偏偏还有个特异功能,虽然每天都酩酊大醉,很少有醒的时候,但反应却异常迅速,经常靠着案头昏睡过去,这时外面但凡有半点风声,他能立刻清醒过来,并且精神焕发,看不出一点酒意。
内外侍奉的大臣只有哭的份而已。
局面在364年闰5月23日出现了转折。
倒不是刘骏浪子回头,而是他在玉烛殿醉死过去了,并且再没醒来。
按照他的遗诏,太宰刘义恭准许辞去中央政府最高行政长官之职,另加授立法院副总立法长,任命骠骑将军、南兖州督导官柳元景兼任中央政府最高行政长官,入住宫城,朝廷无论大小事,一律禀报此二人。军务则由始兴公沈庆之全权负责,政府行政事务,委托副行政长官颜师伯,禁卫军部队委任领军将军王玄谟统率。
就在当天,16岁的太子刘子业继位,刘宋王朝由此进入更加水深火热的前废帝时代。
(本章完)
第400章 子承父业()
刘子业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典型了。
就在刘骏下葬的第一个月,刘子业便下令废除南北御用大道,并撤销了父亲时代的所有政令变革,恢复刘义隆在位时的各项制度。
政府文官部长蔡兴宗在中央政府办事处感慨万千,对同僚颜师伯说:“先帝虽不是品德很高的帝王,但自始至终总算不离正道,三年不改父亲的制度,是圣人称许的事,而今灵堂刚刚撤除,墓园不远,凡是父亲所定制度和所作建设,不管是非,一律撤销,即是改朝换代,一个新政权兴起,也不至如此!”
蔡兴宗凭借豪门背景,再加上几年来的积累,已是朝中重臣,对朝局影响颇大。
但他过于“正派”,起码在刘子业看来,并不是恰当的奴才。
戴法兴则不然,出身寒门的他,从小便没有面子的负担,为人圆滑,早在刘骏时代就已受宠信,等到刘子业上位,也对这样的人很有好感,朝中大小小事都交由他打理,戴法兴瞬间成了刘宋王朝炙手可热的政坛明星。
刘义恭本来没有主意,是个随风摇摆的墙头草,眼见朝局变动,立即站到戴法兴的队伍,一同打压蔡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