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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战极大地打击了宋军的信心,为这次北伐开了极不利的一局。
(本章完)
第383章 陕城会战()
拓跋焘率主力大军南下之后,刘宋青冀二州督导官萧斌,立即派太子宫步兵指挥官沈庆之,率五千人前往增援王玄谟。
沈庆之不以为然,解释说:“王玄谟的部队,士气低落,身体疲惫,而蛮虏已经逼近,须有数万人的兵力才能前进,五千人的弱旅,轻率应战,根本无济于事。”
萧斌强迫他非要出发,沈庆之无奈之下就要出动,这时王玄谟已灰头土脸地退了回来,萧斌大为愤怒,准备将其斩首,沈庆之劝阻说:“拓跋焘威震天下,有百万人之多,王玄谟岂能抵挡,而且诛杀战将,恰恰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不是好办法。”
萧斌这才停止,但接下来的行动仍旧是个麻烦,他打算坚守础x,沈庆之提议:“现在青冀二州的防务空虚,而我们独守一座孤城,如果蛮虏向东攻击,清水以东地区将不再是帝国领土,础x四面被围,当年朱修之守滑台一幕,恐将重演。”
碰巧刘义隆的诏书到了,禁止萧斌撤退,萧斌便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各将领都认为应当留守,沈庆之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诏书从遥远的京师颁发,陛下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实际情况,应该相机行事。”
将领们嘲讽他说:“沈公可真有学问啊。”
沈庆之厉声反驳:“你们虽读过很多书,博古通今,可是却不肯用耳朵听,用眼睛看,那又有何用。”
萧斌几经思量,最终让王玄谟驻防础x,让申坦和垣护之驻防清口,然后亲率大军返回历城。
与此同时,西部战线仍斗得如火如荼。
雍州督导官、随王刘诞,派大营军事参议官柳元景、振威将军尹显祖、奋威将军曾方平、建武将军薛安都、略阳郡长庞发起,联合率军进攻弘农。
后军将军府野战军事参议官庞季明,已年过古稀,因自己是关中豪族,请求准许他暗中进入长安,集结汉人和夷族。
刘诞批准了他的行动,庞季明于是进入卢氏县,游说、煽动当地的知识分子和乡民,响应他号召的人层出不穷,直接打通了前往关中的道路。
薛安都等人借机穿过熊耳山,柳元景则率军随后前进,一路势如破竹,成绩斐然。
豫州督导官、南平王刘铄,自然也不敢闲着,派出大营军事参议官胡盛之,从汝南出发,梁坦从上蔡出发,联手攻击长社。
刘铄和刘诞都是刘义隆的儿子,到本年450年也不过二十岁,本无大才,更无经验,包括东部战线的武陵王刘骏,也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根本不足以主持大局,所以刘义隆虽委派他们地方要职,但许多重大决定却都是遥控指挥,从首都建康直接对前线发号施令。
地方将领不乏有才之人,刘义隆大可以让他们辅佐幼主,但刘义隆显然对部属并不信任,宁愿自己多费些气力,也不想割让权力。
然而他毕竟不是神仙,想着坐在宫里就能指挥北伐大军,并最终大获全胜,显然是不现实的,除了用人不当,这也是北伐失利的重大因素之一。
西部战线没有王玄谟这种拖后腿的人,也没遭遇北魏主力大军,所以进展还算顺利。
进入闰10月,刘宋略阳郡长庞法起,率各路人马进入卢氏,击斩北魏委任的县长,让当地归降的民众充当向导,继续向前推进,并于几天后攻克弘农,生擒了北魏弘农郡长,派建武将军薛安都留守弘农,然后向潼关进发。
建康当局不久下诏任命柳元景为弘农郡长,柳元景又让薛安都、尹显祖,率领庞法起等人,向陕城推进,柳元景负责在后方征收粮秣捐税。
陕城的防御工事倒是坚固得很,宋军久攻不下,而北魏洛州督导官张是连提,很快率军二万人度过崤山险要增援陕城,更让刘宋北伐部队的压力陡增数倍。
军情紧急,薛安都自告奋勇地率精锐部队到城南迎战,准备截断城内外敌人的联系。
因骑兵相比步兵,本就占据优势,张是连提的部队又休养充分,亲自率军冲锋,轻易便把宋军击溃。
薛安都肩负重大任务,遭遇这等挫折,瞬间大怒若狂,解下头盔,脱掉铠甲,只穿了红色无袖的汗衫,又除掉战马的护甲,眼如铜铃,须发飘飘,手持长矛,跨上坐骑,咆哮着冲向敌阵。
魏军将士轮番上阵都不能抵挡,于是换上箭阵,左右射击,结果未能射中,薛安都杀进杀出前后四次,让魏军大为惊骇。
适逢刘宋别动部队将领鲁元保,率军从函谷关增援,张是连提既不能突破薛安都的防线,只好稍稍向后撤退。
但魏军的优势仍不容小觑,且宋军是攻城的一方,长时间对峙显然对己方大为不利。
柳元景让副带兵官柳元怙,连夜率步骑兵二千人,悄悄增援薛安都,约定次日一早就对陕城发起总攻。
薛安都在陕城西南列营,将军曾方平对薛安都说:“而今强敌在前,坚城在后,正是我们舍生取义之日,你如果不前进,我阵前斩你,我如果不前进,你阵前斩我。”
薛安都大手一挥:“就这么干!”
一场血战就此展开。
柳元怙十分高调地率军掠过南门,鼓声喧天,旌旗招展,让魏军大为慌乱,薛安都则趁势奋不顾身地发起猛攻,身伤无数,胡乱包裹一下接着拼杀,长矛折断,重换一支再入阵去,士兵们全被他的万丈豪情感染,士气旺盛,酣战一整个白天,终于将魏军击溃,并击斩张是连提,俘虏两千多人。
第二天,柳元景也赶到,先是对将领们进行一番嘉奖勉励,然后气势汹汹地责备投降的人说:“你们本是汉人,却替胡虏效力,直到打败才投降,为什么?”
大家争相诉苦:“胡虏压迫人民到沙场做战,迟出来的全族屠灭,用骑兵在后面驱逐我们这些步兵,还没有作战,许多人都被战马踩死,这是将军亲眼所见,我等平民百姓能有什么办法。”
柳元景不禁黯然,让他们各自回家去了。
11月8日,陕城正式插上了刘宋的大旗。
大捷过后,庞法起领兵攻打下一个军事重镇潼关,北魏驻军司令畏惧宋军声威,直接放弃城池逃走,关中民间的英雄豪杰,羌族匈奴族等各族民众,纷纷表示归附。
东西部战场的局面差距太大
(本章完)
第384章 饮马长江()
刘宋西部战场节节胜利,拓跋焘得到消息,却并未动员大军西上,而是选择直指建康,各路人马同时出击:永昌王拓跋仁从洛阳进攻寿阳,政府行政官长孙真进攻马头,楚王拓跋建进攻钟离,高凉王拓跋那从青州进攻下邳,拓跋焘自己从东平进攻邹山。
刘宋东部战场本就处于下风,楚王刘建第一时间从清河西进,驻军萧城,将军步尼公,从清河东进,驻军留城,武陵王刘骏,派军事参议官马文恭,率军增援萧城,江夏王刘义恭派带兵官嵇玄敬,率军增援留城。
四路人马两两结合,但还是未能抵挡魏军的攻势,马文恭被魏军击败,步尼公则打算向清水以西撤退,意外的是沛县民众纵火焚烧苞桥,在深夜树林中猛敲战鼓,魏军以为宋军援军到来,远远退却,掉入苞水淹死了一半以上。
但刘义隆不相信这种运气,认为东部战场失利严重,魏军已深入国境,柳元景主持的西部战场应该稍做收敛,不应孤军深入,所以下令让西部各将领班师。
柳元景只得让薛安都垫后,率军返回襄阳,不久被任命为襄阳郡长。
但柳元景显然并不会满足于这种奖赏,本来他有机会建立更大的功勋。
魏军没了西面的压力,更加有恃无恐地南下,永昌王拓跋仁攻击悬瓠、项城,全都攻克,刘义隆恐怕寿阳危机,紧急让豫州蛮族保安司令部军政官刘康祖回军协防。
450年11月17日,拓跋仁先追击刘康祖,到尉武时,双方终于交锋。
刘康祖拥有兵力八千人,副带兵官胡盛之建议靠山扎营,走小路赶往寿阳,刘康祖大怒:“我们遥远地前进到黄河,搜索敌人搜索不到,现在敌人自己送上门,怎么反而躲避!”下令结成车阵,继续前进,军中敢有回头逃走的,砍下人头,移脚后退的,斩下双脚。
这一命令果然奏效,魏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宋军誓死抵抗,刘康祖身中十处刀伤,斗志反更昂扬,双方苦战一天,血流成河,暂时不分胜负。
然而魏军的人数毕竟占了上风,将领们眼见对攻无效,便把部队分成三个梯队,改用车轮战术,三分之二的人休息,三分之一的人作战,终于把宋军拖垮,等到天色渐渐昏暗,魏军又让骑兵载满干草,准备采用火攻一举消灭宋军。
当时风力强劲,一旦军队着火,后果不堪设想,刘康祖惶恐难安,亲自带头前往阻拦,不幸被流箭射中脖子,从马上摔落,当场死亡,残余部队则瞬间瓦解,四散而逃,几乎全军覆没。
拓跋仁这下没了后顾之忧,得以全力加速向寿阳推进。
另一方面,萧城已然沦陷,魏军大营距离刘裕的老家彭城只有十多里路,更大的战事一触即发。
彭城驻防的军队虽多,但粮秣不足,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江夏王刘义恭打算直接放弃彭城,返回南方,安北将军府大营军事参议官沈庆之竭力劝阻,认为历城兵力少但粮秣充足,刚好与彭城互补,不妨用函箱车阵(即用武装战车在两翼掩护大军前进),再调用精锐部队,夹道护送两位亲王(江夏王刘义恭和武陵王刘骏),及两位王妃和女儿,北上历城,然后交付一部分军队给军事总监萧思话,让他留守彭城。
但总司令部秘书长何勖,却建议全体军民投奔郁洲,再乘船沿海路南下,返回京师。
刘义恭虽有心撤退,但究竟采取哪个方案,开会讨论了一天,也没有得出结论。
安北将军府秘书长兼沛郡郡长张畅,甚至另有想法,一脸误吃老鼠屎的表情说道:“如果历城、郁洲能到达,哪个办法都是可行的,也不必要这么讨论了。
可是现在城中粮食缺乏,人民日夜渴望四散逃命,只因城门紧闭,关卡森严,不能出城而已,一旦得以出城,大家一定逃跑一空,我们想去的目的地,怎么能走到?
目前粮食虽然不多,短期内还不致吃完,岂有舍弃万安之地,而走危险之路的道理?如果一定听从他们的计策,我定要用脖子上的鲜血沾染大王的马蹄!”
刘骏对此表示支持,对刘义恭说:“阿叔,你既是全军最高统帅,要走要留,我本不敢多说,可是我身为彭城的一城之主,却弃城逃生,实在没有颜面再在朝廷工作,我打算与彭城共存亡,张秘书长的话,不可不听!”
刘义恭也没有什么才识,被左右一番争论,终于也不敢胡乱走动,索性就在彭城固守,以待变化。
450年11月26日,拓跋焘抵达彭城外围,并在戏马台设立了行宫,寻高地观察城中动静。
彭城的历史远近皆知,拓跋焘不敢等闲视之,第二天指派政府行政官李孝伯为使节,到彭城南门前往探查虚实。
李孝伯先前病重,但他命硬至此,不但恢复生气,竟还能骑马奔波。
李孝伯此行并非空手而来,还带着送给刘义恭的貂皮大衣,和送给刘骏的骆驼、骡子,可谓诚意满满,但彭城城门紧闭,城上守军面色严峻,李孝伯只得大声向城中喊话:“我家皇上问候安北将军,可以出城相见,我们并不打算攻击此城,你们何必劳苦将士,戒备得如此辛苦。”
刘骏得知之后,便派张畅出城相见,特别嘱咐务必不能暴露城中缺粮的危机。
很快城门半开,张畅在十几个壮士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遥遥地对李孝伯说:“安北将军问候贵国皇上,很希望能常常相见,只因作为一个臣属,不能与外国人建立友情,因此不能如愿,军事戒备是沿边城镇常做的事,只要人民平安,虽然辛苦,也无怨恨。”
李孝伯问张畅:“何不放下吊桥,面对面详谈,况且我家皇上还为总司令和安北将军准备了礼物,如何交接?”
张畅说:“多谢贵国的好意,两位亲王因贵国大军扎营还未稳固,将士疲惫,恐怕城中精锐部队十万人不能忍耐,轻率发动出击,万一让贵国皇上有个闪失,当辜负阁下的努力,所以才关闭断桥,等待贵国军队休养一段时间,然后共同清扫战场,再指定日期会战。”
李孝伯说:“常言说客随主变,这是起码的礼仪,会战日期当由主人决定。”
张畅说:“昨天大批客人逼近城门,可看不出半点礼仪的模样。”
这时拓跋焘的另一使节赶到,与李孝伯嘀咕了几句,然后以拓跋焘的口吻冲着张畅高声喊话:“向总司令和安北将军问好,为什么不派人到我这里来,彼此间的感情虽然不能说尽善尽美,但你们也该看看我是高是低,是老是少,观察一下我的为人,如果左右的得力助手不愿派遣,派个低级军官前来也是可以的嘛。”
张畅以两亲王的名义说:“贵国皇帝的形象和才能,从两国来往的使节口中,早就有了具体印象,李行政官又亲自传达皇命,不担心不能彼此了解,所以也不需要再多派使节。”
李孝伯又说:“王玄谟不过一庸才,你们怎么交给他如此重大的任务,以致招来失败逃亡。
而且自打进入你们边境七百里,竟连一次像样的迎战行动都没有。
邹山险要本是你们的屏障,想不到前锋刚一接触,你们的守将崔邪利就吓得躲到山洞石穴里,将领们抓住他的双脚,倒拖出来,场面十分狼狈,皇上特别饶他一命,现已随军到此,如有怀疑,可当面对质。”
张畅说:“王玄谟只是敝国一个偏将,根本谈不上人才,不过用他为前驱,只因主力大军还没有及时赶到,而黄河已经冰封,王玄谟乘夜班师,兵马发生小乱而已。
至于崔邪利被俘,他只是个跳染小丑,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对我们有什么损失?
贵国皇上亲率数十万大军,深入我国七百里,没有遇到抵抗,正是我们两位亲王的高明计谋,事关军事机密,不便相告。”
李孝伯说:“我们皇上不会包围彭城,但会亲率各路人马,直接攻击瓜步,南方大事如果办妥,彭城也用不着包围,如果不能胜利,我们也不需要彭城,今天当南下饮长江水,用以解渴。”
张畅终于按捺不住,说:“要去要留,你自己决定,如果胡虏在长江饮水,简直没有天理。”
双方终于不欢而散,且自始至终,两国代表隔河而谈,北魏准备的礼物则在魏使离开后,才由宋军接收。
拓跋焘虽声称绕过彭城南下,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试探一番,可惜波攻击下来,城池坚挺如昔,拓跋焘这才正式放弃彭城,率军南下,让立法院主任立法官鲁秀,攻击广陵,高凉王拓跋那攻击山阳,永昌王拓跋仁攻击横江,责令各路军马必须经最快的速度传来捷报。
魏军沿途大肆烧杀抢掠,所经村庄全都摧毁,因此这几路上的所有城池听说魏军要来,全都不攻自破,人民四处狂奔逃命。
12月4日,拓跋焘抵达淮河,距离目的地更近一步。
刘义隆早在一天前就下令首都戒严,并派辅国将军臧质率军一万人北上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