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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北魏政治渐趋成熟,其他政权出现的问题也在他们这时生根萌芽。危机意识的出现是有条件的,当北魏国民意识到已脱离了危险,甚至已经到达他们心中极高的高度,危机意识也就自然淡化了,而一旦放纵起来,也同样比其他政权“优秀”,终于葬送了数代的基业。
先前的拓跋珪已经把这一问题展现得清楚明白,从刚开始的励精图治到后来的昏庸无道,正是因为取得了一系列成就,朝政逐步稳定成熟。
个人与集体关系比较微妙,拓跋珪身居最高位,受权力和政治腐蚀也最严重,但国内其他人并没有他那么乐观,因为北魏上下并未因此丧失进一步发展的契机。
后来拓跋珪被刺,从他个人角度来看,当然是大不幸,但从北魏的长远发展来说,除掉昏君则是天大的幸事。
这世上没有常住民,大家都只是过客而已,区别只在于停留时间的长短,北魏同样也不可能万古长青,无法摆脱衰盛衰的循环,拓跋珪的遭遇已是前车之鉴,足以让后人警醒,可惜人虽是活的,循环却是死的,事到临头,没人能逆天改命。
这已是后话了,很后。
此时的北魏仍在拓跋嗣的掌控之中,但他药毒在身,生命已不长久,尤其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使其健康状况恶化得厉害,最终丢掉性命。
这件事却又非做不可,那就是南征。
此时中国境内虽然政权很多,但实力旗鼓相当的两个大国:北魏和刘宋,他们才是左右天下格局的关键。
拓跋嗣早就想对南方动武,可是胡夏和柔然,一直在后方捣乱,而刘裕带兵打仗也确实很一套,北魏南征的条件并不成熟——直到422年,这些问题都不存在了。
胡夏的赫连勃勃其实一早就放弃了远大理想,但求稳坐关中,不再对外扩张,拓跋嗣看在眼里,渐渐也不再心存忌惮。
柔然汗国倒是不时南下挑衅,但拓跋嗣在后秦覆灭之初,便已派重兵北伐,柔然大军对拓跋嗣闻之色变,短期内根本无力侵犯。
至于刘裕,被病痛折磨多年之后,终于走到了人生尽头。
称帝之初,刘裕已预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堪忧,所以趁着自己还中用时候,竭力培养儿子们,并把一批心腹重臣提拔起来,作为儿子的辅佐。
徐羡之、傅亮、谢晦、王弘、檀道济、蔡廊、郑鲜之等人,都是刘裕集团的核心成员,也都身居高位,掌管刘宋王朝的权力中枢。
刘道怜作为刘裕同父异母的弟弟,出任丞相,掌管朝政大权,对于刘裕来说,本该是最好的结果,可惜他烂泥扶不上墙,除了胡吃海塞就是贪污腐败,根本没有半点才华。
太后萧文寿还心存不甘,对刘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能让刘道怜出任关键职务。
萧文寿是刘裕的后妈,是刘道怜的亲妈,但因为刘裕的亲妈死得早,所以和后妈的感情一直不错,和刘道怜,以及已逝的刘道规,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一起经历了人生前几十年的患难生活。有这层牵绊,刘裕也不好对刘道怜太苛刻,但考虑到国家的前程,终于不能对他委以重任。
也幸亏刘裕足够理智,若是真让刘道怜主政,刘宋的危机只怕更严重数倍。
422年3月,刘裕病情加重,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长沙王刘道怜,最高监察长徐羡之,政府副行政长官傅亮,领军将军谢晦,护军将军檀道济,四人同时进宫照顾医药。
文武官员请求向神灵祈祷,刘裕一向不信神怪,果断拒绝,只派高级咨询官谢方明,到祭庙把病情告知祖先。
此时几位大臣都知道刘裕命不久矣,继承人的问题显得成为迫切。
皇太子刘义符经常和一些奸佞小人厮混,谢晦悄悄告诉刘裕说:“陛下年事已高,当然想到把大业保存万世,神圣的皇帝宝座至关重要,绝不可交给没有才能的人。”
刘裕虽在病中,却也知谢晦的言外之意,而且对刘义符的作为早有耳闻,便问道:“庐陵王怎么样?”
谢晦说:“容我前去观察。”出宫后直接拜访刘义真,得到了盛情款待,但谢晦支吾其辞,不太高兴作答,很快就折回宫中,报告刘裕说:“品德低于才能,不是理想的人主。”
刘义真是刘裕最疼爱的儿子,听到谢晦这么说,刘裕不太高兴,但自己时日不多,恐怕已经不起更换储君这种大事的折腾,所以只好顺其自然,为了制衡刘义符,以防备其胡作非为,特别让刘义真出任南豫豫雍司秦并六州军区司令长官、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兼南豫州督导官。
又拖了两个月,刘裕已到了弥留之际,让人把刘义符叫到跟前,告诫他说:“檀道济虽有才干谋略,但并没有野心,不像他哥哥檀韶那么难以驾驭,你应该对他委以重任,徐羡之和傅亮,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谢晦多次随我出征作战,颇具随机应变的本事,如果将来有问题,也一定是他!”
刘义符哪里懂这些,只知道一味点头称是,刘裕接着口述让太监写下遗诏:“后世如果君王年幼,朝廷大事一律委托给宰相,后宫母后一律不得干政。”
这一条单独成文,可见刘裕对外戚的忌惮,考虑到东晋就毁在外戚之手,刘裕也确实有充分的理由加以限制。
徐羡之、傅亮、谢晦、檀道济,一同接受遗诏,辅佐新君。
5月21日,刘裕略有不甘地闭上两眼,享年60岁。
17岁的太子刘义符当天便继位,大赦天下,尊皇太后萧文寿为太皇太后,封太子妃司马茂英为皇后。司马茂英是司马德文的女儿海盐公主。
北魏太子也是十几岁的年纪,但两人的命运却大不相同,拓跋焘左右都名臣猛将,自幼也得到父亲的悉心教导,文武兼备,而刘义符年纪轻轻,便掌握重权,且没有节制,缺乏良臣的辅佐和引导,更和一帮溜须拍马的小人厮混在一起,才识和道德水准都与拓跋焘有不小的差距。
这样一位人物登上皇位,对于刘宋来说,当真是一大噩耗。
但当拓跋嗣听说了南方的变化,顿时喜出望外,等候多年的时刻终于到了。
下一章:第一次正式的南北大战爆发,南北朝的格局渐渐展开。
(本章完)
第333章 北魏南征()
刘裕自从取代东晋,另立新的政权,为了营造更加稳定的国内环境,便临时与北魏达成和解。拓跋嗣倒也乐得这种局面,所以在刘宋建立之初,双方使节往来不断。
可是当刘裕的死讯传开,拓跋嗣内心深处的野兽立刻蠢蠢欲动起来。
刘宋的殿中将军沈范奉命出使北魏,刚好到了离开的时候,刘裕死讯传来,拓跋嗣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对刘宋动武,于是派骑兵把沈范追了回来,加以囚禁,正式向刘宋宣战。
决定做好了,但具体行动仍需好好盘算,拓跋嗣的意思是想夺取黄河南岸的洛阳、虎牢、滑台三座城池,然后再步步南下。
白马公崔浩劝他说:“陛下不认为刘裕是个暴发户,接纳他派遣的进贡使臣,而刘裕对陛下也十分恭敬,不幸他现在去世,而我们趁其大丧,出兵讨伐,即使得手,也不是美事。
何况以今天国家的实力,不可能一举平定江南,只落得个伐丧的恶名,我内心认为陛下不应该这么做。
我的意思是派人前往吊丧,慰问孤儿寡妇,同情他们的灾难,让我们的仁义名声传播天下,长江以南将会不攻自服。
何况刘裕刚刚去世,党羽还很团结,大军一旦压境,他们一定同心合力抵抗,我们未必能成功,不如稍稍延缓,等到他们权臣之间争权内斗,变化和灾难定会发生,然后再派将领出征,士卒可以不费辛劳就收取淮北土地。”
拓跋嗣不以为然地说:“刘裕利用姚兴之死的危机,灭掉秦国,我为什么不能利用刘裕之死的危机灭掉宋国?”
崔浩说:“不然,姚兴死后,儿子们拼命内斗,才有了刘裕的可乘之机,现在江南没有半点风吹草动,我们能利用什么?”
拓跋嗣执意不肯接受,加授最高监察长奚斤:假节、兼晋兵大将军、代理建康京畿卫戍总司令,率领宋兵将军、交州督导官周己,以及吴兵将军、广州督导官公孙表,向刘宋发起进攻。
大军将要出发,高级将领们在监国拓跋焘跟前举行了军事会议,讨论应该先攻城还是先略地。
以奚斤为首的鲜卑官员都主张先攻城,崔浩这个深处异族包围的汉族小伙,打定主意和鲜卑人死磕到底,反驳说:“南方人擅长守城,从前苻家进攻襄阳,一年有余都未能攻克,现在用大军攻小城,如果不能马上攻克,势将损伤兵力,敌人气势正盛,可以慢慢增援,我们却陷于疲惫,这是极危险的办法,不如分派出军队,夺取土地,以淮河为界,委派郡县长,征收田赋租金,把洛阳、滑台和虎牢,隔在我们大军后方,他们对南方的救兵已绝望,一定沿黄河向东撤退,否则就成了我们兽园里的战利品,何必担心没有斩获。”
说得合情合理,但此时朝中几乎所有人都支持攻城优先,拓跋嗣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北魏南征军终于选择先攻城池。
崔浩早在刘裕讨伐后秦时就已展现出自己的大才,对战场形势和大局的预测分毫不差,深受拓跋嗣的信任,当然就免不了遭受鲜卑贵族的忌恨。
北魏毕竟是个鲜卑政权,崔浩这个汉人偏偏那么受重用,无论哪个鲜卑大臣都觉心里不爽。
偏偏崔浩不但才华出众,长相也是惊艳四方,皮肤白皙,五官端正,是个名符其实的美男子,更让那些五大三粗的鲜卑汉子心生怨恨。
拓跋嗣固然信赖崔浩,可也架不住周围的流语谗言,大家都在说崔浩阻挠大军南下,是怕同胞被杀,用心极其险恶,拓跋嗣多少也受到蛊惑,更何况他早就想和刘宋一较高低,趁着刘裕刚死、新君年幼的绝佳机会,说什么也要搏一搏。
南征军如期出发,奚斤率步骑兵二万人,渡黄河南下,在滑台以东扎营。
此时刘宋的司州督导官毛德祖,正镇守虎牢,东郡郡长王景度,向毛德祖求援,毛德祖于是派军政官翟广等人,率步骑兵三千人,前往协防。
已投降北魏的司马楚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北魏任命他为征南将军、荆州督导官,让他担当讨伐刘宋的先锋。
大战很快拉开序幕,北魏政府行政官滑稽,率军突袭仓垣,刘宋守军吓得翻城逃走,陈留郡长严棱,更是献城投降,魏军初尝胜利的甜味。
奚斤接着围攻滑台,然而并不顺利,接连数个回合都不能攻克,被迫派人请求援军。
拓跋嗣得到消息后,非常愤怒,不但不派援军,反而派使节前往狠狠地骂了奚斤一顿,但很快便亲率各部落联军五万人南下作为奚斤的声援。
如果攻城失利,局势演变成崔浩的预言,对于拓跋嗣的面子可是极大的伤害,所以他的愤怒很容易理解,御驾亲征更在情理之中。
监国拓跋焘也没放弃此次历练的机会,让安定王拓跋弥和北新公爵安同,一起留守京城,他自己则驻防边塞,防范外敌趁虚入侵。
另一方面,羞愧难当的奚斤再度猛攻滑台,这次将士们全都使出了洪荒之力,终于成功攻克城池,守将王景度逃走,王景度的军政官阳瓒被北魏生擒,因拒绝投降而掉了脑袋。
拓跋嗣终于松了口气,让成皋侯苟儿为兖州督导官,镇守滑台。
奚斤等人则继续推进,进攻翟广据守的土楼,大破翟广,乘胜进逼虎牢,与虎牢守将毛德祖对峙。
拓跋嗣唯恐再遭挫折,加派黑矟将军于栗磾,率三千人驻防河阳,打算夺取金墉,为奚斤清除后患,也大幅提升一下魏军的士气。
毛德祖不敢大意,立即派振威将军窦晃等人沿黄河南岸布防。
422年12月18日,拓跋嗣抵达冀州,决定扩大战场,派楚兵将军、徐州督导官叔孙建,率军从平原南渡黄河,夺取刘宋青州、兖州的土地。
刘宋的豫州督导官刘粹,派总务官高道谨,率步骑兵五万人,进据项城,徐州督导官王仲德,率军进据溯陆,分别抗拒敌人的入侵。
于栗磾南渡黄河之后,与奚斤会师,一同攻击刘宋的河防司令、振威将军窦晃,顺利击破河防军。
拓跋嗣越发兴奋,又派中央禁军总监娥清、期思侯闾大肥,率七千人,会同宋兵将军周几、楚兵将军叔孙建,南渡黄河,在磝礅构筑阵地。
刘宋兖州督导官徐琰,眼见敌人大军压境,自恃无力阻拦,放弃州政府所在地尹卯,向南逃走,于是泰山郡、高平郡、金乡郡,全都陷入北魏之手。
叔孙建向东攻打青州之前,故东晋的司马爱之、司马季之等人,早在济水之东集结,于是带上自己的队伍向北魏投降。
此时的虎牢几乎成了一座孤城,形势极其危险,毛德祖不得不向中央求援,青州督导官竺夔镇守的东阳城,与虎牢的形势大同小异,竺夔很快也派人向中央告急。
下一章:拓跋嗣赢了战争输了命
(本章完)
第334章 司青火拼()
前线告急,刘宋朝野上下全都陷入恐慌之中,皇帝刘义符紧急调派顾命大臣、南兖州督导官檀道济统帅各路大军,联合徐州督导官王仲德共同赶赴救援,庐陵王刘义真也派龙骧将军沈叔貍,率三千人前往悬弧,向豫州督导官刘粹报道,听候差遣。
而与此同时,北魏仍在疯狂地吞噬着刘宋的领土。
423年正月初,北魏黑矟将军于栗磾大举进攻金墉,刘宋河南郡长王涓之,放弃洛阳逃走,魏军轻松占领晋朝旧都,拓跋嗣暂让于栗磾担任豫州督导官,在当地驻守。
正月底,镇北将军檀道济的军队终于抵达彭城,但当获悉了当前的形势,心里着实没底。
北魏楚兵将军叔孙建很快攻入临淄,大军所指,刘宋城池全都崩溃,青州督导官竺夔被迫采取坚壁清野的办法,把境内所有居民,全都集中在东阳城,固守城垣,不能集中的,则分别依据山势险要,构筑临时的防御工事,并把田野的庄稼全都割完。
此举倒也有些成效,魏军无法就地取粮,攻势逐步减缓。
拓跋嗣对此很不满意,正在犯愁之际,已归降北魏的刁雍,毛遂自荐,声称愿意前往为国效力。
刁氏一族曾在青州很有名气,虽然后来遭到刘裕集团的屠戮,但余威不减当年。
拓跋嗣高兴地说:“叔孙建正在青州作战,人民纷纷躲藏,攻城攻不下,军粮又收不上,有你相助,当真再妙不过了!”任命刁雍为青州督导官,拨付给他马匹,让他自己招募士卒,协助攻取青州。
北魏南渡黄河后,指向青州的骑兵有六万人,刁雍利用个人魅力和家族名望,很快集结了五千人部众,对境内百姓进行大力招徕,抢夺的和百姓赠送的粮食渐渐富裕起来。
青州战场没了隐忧,夺取只是时间问题,拓跋嗣便把视线放到了司州。
这时北魏南征军总司令、晋兵大将军奚斤,以及吴兵将军公孙表,正在进攻虎牢,拓跋嗣从邺城调派大量军队增援。
刘宋司州督导官毛德祖,倒并没有被数倍的敌人吓怕,传令各军在虎牢城内挖掘地道,深达七丈,共分为六道,直通北魏包围圈外,然后选了敢死队四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