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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关中彻底落入胡夏之手。
屠杀晋军之后,赫连勃勃意料之中地再次把他们的人头砍下来,建成了庞大的京观。
赫连勃勃知道傅弘之的名气,本来打算招降,傅弘之坚决不同意,还大肆辱骂,赫连勃勃恼羞成怒,下令把傅弘之的衣服全扒下来,然后绑到大街示众,傅弘之更加叫骂不停,于是就那么挂了几天之后才体力不支而死。
负责垫后的朱龄石,处境当然更遭,因为刘义真纵容抢劫,长安居民纷纷起兵反抗东晋,驱逐朱龄石,内外皆无依托之后,朱龄石被迫焚毁宫殿,逃往潼关。
没多久,赫连勃勃顺利进入长安城,然后大举犒赏将士,并特别向王买德举杯致敬:“你当初说的话,只一年时间就完全应验,可以说计谋精密,没有一点错误,这杯酒不敬你敬谁!”封他为中央政府总行政官,封河阳侯。
(本章完)
第324章 名门寒门()
逃出长安后,朱龄石前往投奔东晋龙骧将军王敬先。
王敬先正在曹公垒驻防,朱超石已到蒲阪,得知朱龄石的消息,也前往会回,于是朱家兄弟和王敬先三人一同据守曹公垒。
胡夏前将军赫连昌奉命追击朱龄石,对曹公垒展开疯狂的进攻,后来效果不佳,便切断曹公垒的水源,实施围困。
晋军无水可饮,渐渐无法作战,城堡眼看就要陷落,朱龄石对朱超石说:“今天败局已定,兄弟都死在异乡,父母将何等伤心,你想办法尽量从小路逃出去,好好奉养父母,我死而无憾了!”
朱超石拉着哥哥的手,悲从中来,凄然说道:“人谁能不死,怎么忍心把你遗弃在这里,而单独逃走!”执意不肯独活。
很快夏军攻入,朱龄石兄弟俩和王敬先,以及右将军府军事参议官刘钦之,全被生擒,押回长安。刘钦之是刘穆之的堂侄。
这一次,赫连勃勃为了避免自取其辱,也不再进行招降,毫不含糊地把他们全都斩首。
连同之前的王镇恶、沈田子、王修、傅弘之等人,刘裕虽消灭后秦,但关中得而复失,还折损了这么多名将,个中感受当是极其苦涩吧。
从刘裕多年来的作为可知,他在篡位称帝之后,也许仍不免会对身边的功臣下手,但此时毕竟正是仰仗这些人的时候,失之可惜。
得知青泥关大败之后,刘裕固然气愤,但主要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因为一时也不知道刘义真的生死,慌乱之下准备动员大军再度出征。
高级咨询官谢晦赶紧劝他,说:“士卒本已疲惫不堪,现在受前线败仗的影响,士气也受到损耗,请务必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做打算。”
刘裕坚决不理,祭祀部长郑鲜之也上疏劝说:“夏国听到殿下亲自讨伐,一定会全力把守潼关,如果直接攻击,恐怕不易攻克,如果殿下停留在洛阳,则又何必亲征?
而且更重要的是,夏虏虽然如愿以偿,但他们并不敢越过陕城,为什么?还不是畏惧你的威名。如果我们推进到洛阳,即行班师,夏虏看破我们的实力,一定产生东下较量的野心,反而增加边疆的灾难。
何况大军出征,内患很多,从前征讨司马休之,盗匪袭击冶亭,去年北讨秦国,广州陷落,过去的例证,是未来的借鉴,不可不察。
现在各州发生大水灾,人民缺少粮食,三吴盗匪遍地,攻陷许多县城,多由于反抗兵役差役而起。
长江以南的士大夫和普通小民,都伸长脖子盼望等待殿下的归来,忽然听说又要北伐,既不了解内情,又不知道班师日期,恐怕后方忧患会在心腹重地发生。
如果担心西方的夏虏,可能危害河洛,最好与魏国结盟,与魏国和解友好,则河南自然平定,河南平静,济水泗水自然也宣告平静。”
早在417年8月,东晋广州督导官谢欣逝世,徐道覆的小弟徐道期趁着刘裕北伐的机会,纠集了昔日的部众,起兵进攻始兴,但很快被始兴郡长刘谦之平定,徐道期也遭斩首。安帝不久便下诏任命刘谦之为新任广州督导官。
虽然此事并未引起轩然大波,但足以说明把主力大军调到国外的恶劣影响,万一民间有强势力量突然崛起,对于刘裕集团的伤害还是很大的,甚至有可能在国内再掀新一轮的血拼。
郑鲜之另辟蹊径,也一针见血,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刘裕一时无法反驳,但仍不死心,恰好就在这时,段宏派人送来消息,刘义真很快就能抵达建康。
刘裕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终于下令停止出征,只不过儿子的命虽然抢不了回来,那么多将士可都战死沙场了,当登上彭城城楼,向西眺望,忍不住感慨万千,老泪横流,把刘义真贬为建威将军、司州督导官。
段宏因为救主的功劳,被任命为宋国禁宫侍从长,兼太子宫右翼卫队司令。
宋国即刘裕的采邑区,就在刘裕的老家彭城及周边郡县,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有古宋国,刘裕的宋公算是沿袭传统。
418年6月,关中危局爆发之前,志得意满的刘裕终究还是接受了相国、宋公、九锡的任命和封赐。
虽然他早已是东晋的老大,但晋封宋公更加让其地位尊贵不可侵犯,而且借着这一机会,开始慢慢从公爵向皇帝过渡。
格局确定之后,刘裕立即着手封国各项建设,为将来篡位做准备:
下令赦免宋国死罪以下的犯人;
尊称继母萧文寿为太妃;
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部参谋主任孔靖,担任中央政府最高行政长官,主持官员的任免和升迁调补;
主任参谋傅亮、蔡廊都担任侍中;
谢晦担任首府西区卫戍司令官;
右秘书长郑鲜之担任祭祀部长;
初级军事参议官殷景仁担任皇家图书管理官;
其他文武百官的官名和职权都比照晋国编制。
孔靖是孔愉的孙子,傅亮是傅咸的孙子,蔡廊是蔡谟的曾孙,殷景仁是殷融的曾孙,郑鲜之是郑浑的玄孙。
刘裕的出现确实对东晋的士族政治造成了极大的重创,他带领一帮寒族把士家大族踩在脚底,东晋的一批老牌名门望族全都闻之色变,尤其在刘裕刚出道的那几年,寒族掌握了权柄,望族胆战心惊且分崩离析。
但从他左右的心腹重臣和此时的一系列任命,不难发现当刘裕这个寒族终于修练成东晋第一望族,想要维护自身统治,终于还是要向士族政治低头,集团建设上还是大批起用名门势力。
这是必然的现象,因为名门资源丰富,条件丰厚,无论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寒门有时会打破常规,其实并不是消灭了士族政治,而是他们及时把握机遇,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挤身到士族之中,对其进行洗牌,但本质是不变的,大方向和规矩是一样一样的,只是一个循环中止,开始另一个循环。
一个家族昌盛的周期有限,从没有经久不衰的家族存在,好一点的也无非是上下波动着前进,没有永远上升,更没有永远高高在上。
名门望族掌握国家权柄,占据国家几乎所有福利位置,是历史和社会的选择,是必然,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社会要想进步,总不能指望一堆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人,根本不值得寒门人士羡慕嫉妒。
有本事的人都当刘裕了,没本事的人才整天叫嚣不公平、不合理,然后又不得不接受残酷冰冷的现实。
游戏规则如此,唯一的问题只是士族政治的弊端,当积累到一定程度,社会不堪承受,因此出现打破游戏规则的人,但当他掌握了游戏中的乐趣,终于也会接受既有的规则。
弊端固然是不能避免,从司马炎称帝至今,其实诠释得很清楚明白,但不得不承认,好处其实更多。
起码能保证局面稳定,寒门忙着吃饭,名门已衣食无忧,不干点大事,难道非得杀人取乐吗?(当寒门被逼到一定程度,倒是靠杀名门取乐。)
再者所有名门都是从寒门一步步发展起来的,他们付出了数倍的努力才换来了丰厚的回报,然后才有“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局面,正应了那句“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老话,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就是“没毛病”。
而最大的好处还体现在名门望族之中更容易出人才,虽然寒门之中也有人才,但他们吃饭都成问题,你能期望他们做出什么大事来?
当然刘裕是做到了,但这并不稀奇,也不能否定现有的规律,因为类似的人,每个时期都会蹦哒出来一个,具体哪个人,是偶然,但总能有一个人,是必然,因为到了士族政治的一个临界点,循环周期结束,只能开始另一个循环,一圈牌打完了,当然不免重新洗牌,因为洗完牌还得继续玩,至于新一局的规则,除了赌注变化和微小的调节,你觉得会有多大改变?
古往今来,任何改革都只是试图延长自身的循环周期,并不是彻底的改变,因为彻底改变是要破旧立新的,旧人绝不允许被新人替代,所以永远不会欣然主动地向新人屈膝,偶尔献殷勤,非奸即盗,偶尔被打脸,那是到了被迫屈膝的时候了。
憋了两天就憋了这么一章(WTF)
(本章完)
第325章 二凉之争()
有关名门和寒门的辩证法,其实不须长篇大论,因为在所有人生活的周围,都能看到听到,久而久之总会有自己的心得感悟。
刘义真安全回家之后,刘裕对北方再无牵挂,终于可以一门心思准备篡位大计了。
但北方其实仍未停下混乱的脚步,随着晋军的淡出,关中彻底成了胡夏的地盘,其周边的北魏、西秦显然是不甘心的,不久的将来,战争无法避免。
至于其他的北凉、西凉、北燕等几个政权,矛盾可能不如关中那么激烈,但也绝不平静。
甚至连吐谷浑汗国也开始冒泡了。
当然他们不是主动外侵,而是因为受到了西秦的压力。
西秦虽吞并南凉,但主要是因为趁虚偷袭,并不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取胜,实力远不如东晋,也比不上胡夏,所以在晋夏大战时,乞伏炽磐根本无力凑热闹。
但他又不想碌碌无为,因为不久前才和北凉达成和解,也不好突然发难,所以就把矛头对准了旁边的吐谷浑。
417年2月,西秦安东将军乞伏木弈干,奉命攻击吐谷浑戊寅可汗慕容树洛干,在尧杆川击破其弟慕容阿柴,俘虏五千多人。
慕容树洛干虽有才华,但国内到底资源匮乏,实力脆弱,被逼无奈退守白兰山,羞愤之下竟一病不起,因为儿子年纪还小,临死把国家托付给慕容阿柴,很快与世长辞,享年26岁。
慕容阿柴于是自称骠骑将军、沙州督导官,定慕容树洛干的谥号为武王,然后潜心发展内政,逐步扩张,专门挑选邻近的小部落下手,国力倒也渐渐强盛起来。
吐谷浑接连好几世君王都是励精图治的选手,也因此虽然偏居一隅,还不时受到外敌入侵,仍旧一直坚挺地活着。
他们的邻居西凉可就没有这等际遇了。
西凉空据一片庞大的疆域,但却并不能从中获利,真正可依靠的不过就是国都酒泉及周边几个郡县而已,与北凉、西秦的势力范围相差无几,甚至还不如后两者。
417年初,西凉武昭王李暠患病,自觉时日无多,吩咐秘书长宋繇说:“我死之后,世子就是你的儿子,一定要好好管教。”
宋繇好一番表白,声称绝对会拼尽全力辅佐少主。
李暠虽仍有许多遗憾,毕竟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只盼望下辈子不要再生在乱世,不要再投身夺利争权的深渊。
2月,李暠逝世,享年67岁,文武官员拥护世子李歆为总司令官、最高统帅、凉公、兼凉州州长。
李歆即位后,尊奉母亲尹氏为太后,由宋繇主管三府机要。三府即大都督大将军府、凉公府和凉州州政府。
新旧交替素来是各国最脆弱的时候,北凉与西凉明争暗斗那么多年,等的就是这种机会,沮渠蒙逊听说李暠的死讯之后,迅速制定作战方针方略,对西凉实施打击。
以心机和城府著称于世的沮渠蒙逊,此番出手当然也不是蛮打,而是让张掖郡长沮渠广宗,向西凉新国王李歆诈降,请求李歆前来迎接,然后实施伏击。
李歆得知沮渠广宗投诚,顿时大喜过望,感觉自己很快就能完成父亲一辈子都没做到的事了,立刻动员军队出发。
沮渠蒙逊事先安排了三万人马埋伏在蓼泉,距离张掖西北二百里,静候西凉军掉入陷阱。
但兴奋过头的李歆走到半路时,渐渐恢复了理智,又听左右的劝说,认为老奸巨猾的沮渠蒙逊多半又在耍花招,于是赶紧掉头回师。
沮渠蒙逊等了多时不见敌人出现,士兵侦察之后才知道李歆居然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但又不想无功而返,便亲自率军展开奋勇追击。
行到半路的李歆忽然想到一项妙计,与其狼狈回国,倒不如来一个以逸待劳,说不定能大败沮渠老儿。
经过一番奔波,沮渠蒙逊终于在鲜支涧追到敌人,双方好一场血战,杀得是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结果北凉军惨败,死伤七千多人。
李歆分外激动,但也不敢恋战,小胜之后立刻回国。
沮渠蒙逊倒是表现得很淡定,虽然吃了败仗,却并没有因此乱了方寸,整顿好兵马,重修了附近的建康城,并设立防卫指挥所,然后才从容不迫地原路返回。
经此一战,李歆可是大受鼓舞,信心爆涨数倍,要不是朝臣劝阻,没几天就想挥师东下。
不觉一年过去了,李歆渐渐没了激情,但沮渠蒙逊却一直对西凉领土垂涎三尺,准备再度攻打西凉,而且这次也不打算施什么计谋,打算完全硬碰硬地火拼。
李歆得到战报,内心深处的那团火再度点燃,打算迎头痛击,在左右官员的坚决劝阻下,才终于改为闭城自守。
沮渠蒙逊不太满意,本来料定李歆会出城迎战的,结果竟然保守起来了,计划落空,只好把田地的庄稼收割一空,愤然班师。
实际有了上次的意外胜利,李歆确实是有勇气了,但老臣们却都知道上次毕竟只是偶然,这次敌人准备充分,再次取胜的机率奇低。
因为李暠早已向东晋称藩,又有北凉的重重压迫,李歆不久也派使节到东晋,报告他已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东晋政府任命他为七郡军区司令长官、镇西大将军、酒泉公。
这种任命自然是没有实际效果的,完全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抚。
凉州的战火并不寂寞,北燕虽未经历新旧交替,位置也足够偏僻,却也不能完全置身中原大乱之外。
418年4月,北燕国都和龙城忽然冒出红气,充满四方,连太阳都被遮住,从凌晨三点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才渐渐散去。
天文台长张穆,报告冯跋说:“这是一种警告,未来将有战争爆发,现在魏国强盛,而我们之前扣留了他们的使节,使两国友谊受到损害,恐怕早晚因此惹出祸患。”
冯跋在国内任性惯了,随意诛杀开国功臣,以维系自己的至尊地位,因为与北魏久无大战,所以对他们的态度也十分嚣张,从不把拓跋嗣放在眼里,经过张穆这一提醒,心里不禁也开始后怕起来。
没过多久,冯跋的预感悄然实现,拓跋嗣借着向东巡视的机会,抵达濡源及甘松之后,派征东将军长孙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