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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硕德以为可行,于是上疏推荐姜纪为武威郡长,并交付他二千人的队伍,进驻晏然。
姚兴同时还听说杨桓很有才华,于是征召他前往长安,秃发利鹿孤不敢挽留,只得放任杨桓东下。
这样一来,南凉瞬间流失两个当地的名臣,秃发家与姚家的矛盾日趋尖锐。
接下来的两个月,姚硕德也不发动武力攻城,只在姑臧城外驻扎,慢慢打击后凉的士气。
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城中的中原人很多都想叛变出逃,将军魏益多趁机从中煽动,阴谋诛杀吕隆和吕超,可惜事情败露,受牵连而被斩首的达三百多家。
魏益多也真是个典型的墙头草了,吕纂失败时,他第一个跳出来拥护吕超兄弟俩,如今后凉濒临灭亡,他再度背叛领导,虽然大家处于乱世之中,求生的欲望都很强烈,但如此奸诈的嘴脸还是让人作呕。
局面越来越不利,后凉群臣都请求与后秦和解,但吕隆拒不接受,认为秦军孤军深入,势必不能长久,很快就会退去了。
但这时听说姚硕德在城外招徕安抚夷族汉人,分别委派郡长县长,并下令部众减缩饮食,聚集粮秣,似乎有准备长久围城的打算,吕隆终于没了指望,一时置于两难的境地,战无力,降失威。
吕超不失其时地劝说:“现在城中粮食已经吃完,上下饥饿难当,突破重围是不可能的,敌人短期内也不会退去,陛下应考虑到权宜变通的办法,能屈能伸,为什么把一封降书看得那么重要,而不肯派出使节,说几句卑微的话,用以退敌?等到强敌撤退之后,我们再力行德政,使人民获得休养,如果国家的命运没有走到尽头,大业终能复兴,如果天命已经过去,至少也可以保全家族,不然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道理至为明显,吕隆也只是缺个台阶而已,有了吕超的指引,终于派使臣到后秦大营请降,并派侄子和开国元老慕容筑、杨颖等五十多家,到首都长安当人质。
姚硕德大喜过望,战争本是苦差事,他早就想回军休整了,上疏推荐吕隆为镇西大将军、凉州督导官、建康公。
后秦大军,纪律严明,一路秋毫无犯,祭祀从前的贤人,礼聘现存的名士,风范远胜吕家,当地百姓十分欢喜。
北凉沮渠蒙逊虽然篡位称王,但国内的颓势并未立刻扭转,许多郡县纷纷归附新成立的西凉,国力衰退严重,又听说后凉降秦,担心受到两面夹击,派弟弟、建忠将军沮渠挐,以及州政府秘书长张潜,前往姑臧城外晋见姚硕德,请求准许他率领所有部众迁到东方。
姚硕德自然是喜闻乐见,任命张潜为张掖郡长、沮渠挐为建康郡长。
但等张潜回到张掖后,,沮渠蒙逊才知道后凉政权仍然存在,只是名义归附而已,于是又后悔献诚了,更不可能随张潜东下,索性杀了张潜,并送儿子沮渠奚念,到南凉当人质,希望可以一起对抗后秦。
北凉到底深处西方,战乱一时半会还波及不到,秃发利鹿孤却是处在后秦的边境线上,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秦军的讨伐,可没有沮渠蒙逊的勇气,但直接拒绝又显得太怂,于是通过沮渠奚念,对沮渠蒙逊说:“你儿子太年轻,请换沮渠挐来。”
10月,沮渠蒙逊强忍怒火,再派使节,上疏秃发利鹿孤,说道:“我前些时候曾派儿子沮渠奚念,前往呈献忠诚,陛下可能有些误会,所以征召我弟弟沮渠挐,我内心以为,只要是真正的诚信,儿子的分量并不轻,如果不诚不信,则老弟也不能代表什么,而今大敌在侧,内乱也还没有平定,不敢尊奉诏书,请求陛下原谅。”
秃发利鹿孤本就不想得罪后秦,所谓换弟弟作人质,不过是托辞而已,想不到沮渠蒙逊不识时务,愣是把南凉推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要么联合北凉对抗后秦,要么向后秦表达忠诚,直接进攻北凉。
这种非黑即白的选择让人很不爽,因为无论是黑是白,都不轻松。
但秃发利鹿孤却又不得不做出选择,而且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与北凉决裂。
很快沮渠蒙逊就得到消息,南凉已派出张松侯秃发俱延、兴城侯秃发文支,率骑兵一万人,快马来袭。
(本章完)
第266章 保卫姑臧()
南凉大军很快抵达万岁、临松,并生擒了沮渠蒙逊的堂弟沮渠鄯善苟子,掳掠居民六千多户。
北凉国内本就危机四伏,沮渠蒙逊无力对抗强敌,不得不选择屈服,派堂叔沮渠孔遮,前往南凉首都西平晋见秃发利鹿孤,承诺将会送沮渠挐当人质,请求立刻休战。
秃发利鹿孤只是向后秦表达一下诚意而已,并非真的要入侵北凉,既然对方已经妥协,自己也退一步,把掳掠的居民送回,并召回秃发俱延等将领,北凉终于解除了亡国危机。
经此一战,沮渠蒙逊也不敢有什么大的行动了,准备先躲过这段严峻的形势再说,对付一个西凉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要是再与南凉甚至后秦结下梁子,哪还有好果子吃啊。
后凉的局面就略有不同,因为刚刚归附后秦,所以劲敌秦军的威胁便暂告解除了,行动也由此得到解放。
投降后秦的姜纪,严格遵守自己当初所说,牢牢驻守在晏然监视姑臧的局势,后凉安定公吕超对此很不痛快,率军发起攻击,但未能攻克,于是又转攻另一个叛将焦朗驻守的魏安,终于初见成效,逼迫焦朗不得不送人质到南凉,请求南凉出兵迎接,他要归附秃发家族。
秃发利鹿孤早就想吞并姑臧,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焦朗当真是及时雨,得到求助,立刻派车骑将军秃发傉檀出军迎接,并嘱咐顺便把姑臧拿下。
但当秃发傉檀到达魏安时,后凉兵团已经撤退,焦朗解除了危机,竟又选择紧闭城门,拒绝南凉军队。
秃发傉檀大为愤怒,打算强攻城池,镇北将军秃发俱延劝说:“安于故土,不愿迁移,本是人之常情,焦朗困守一座孤城,外无援军,内无粮秣,早晚必会投降,根本不用武力夺取,万一攻城失利,反而打击我军的士气,不如用好话诱导他。”
秃发傉檀于是就在城下,对焦朗动之情、晓之以理,焦朗果然与南凉结盟,一起进军后凉姑臧,并在城外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震慑城中守军。
扎营完毕,秃发傉檀担心吕超会发动夜袭,于是下令全军准备火把,严阵以待,等到夜幕来临,吕超真的派出精锐部队二千人,夜袭城外的南凉大营。
秃发傉檀开始不作反应,等到敌军全部冲入,才一声令下,把备好的火把一齐高举,营中瞬间好似白昼般光明,后凉大军大败而回。
硬攻无力,偷袭无果,吕隆大为恐惧,貌似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次日一早,秃发傉檀便接到城中的书信,吕隆要求与南凉和解,并请在姑臧城中起誓结盟。
秃发傉檀十分激动,看起来攻取姑臧就在今天了,派秃发俱延为代表,明义上前往起誓结盟,实则趁机与城外的军队里应外合,以控制姑臧。
但在姑臧城中同样也正在准备一个重大阴谋,吕隆计划趁着起誓的机会,暗杀秃发傉檀。
可惜秃发傉檀并没有亲自前往,而城中又有埋伏,最后双方的阴谋都没得逞。
吕超确实发动伏兵,但秃发俱延也是有备而来,虽然战马被砍死了,只能狂奔逃命,但城外凌江将军郭祖早已就位,竭力奋击把他救走。
这种结果显然是双方都不愿看到的,吕隆固然是因为没能杀掉秃发傉檀而觉得遗憾,秃发傉檀则更是怒不可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么大的耻辱岂能罢休。
不过姑臧城到底难以快速突破,秃发傉檀虽然满腔愤恨,却也只能攻克附近的郡县出一口恶气,又裹胁了两千多户居民班师回国。
后凉的形势更为恶劣,远比秃发傉檀的愤怒要复杂得多,接连的战争使得都城发生严重的饥荒,人们互相吞食,饿死十几万人,城门白天都紧紧关闭,连砍柴的道路都被切断,每天有数百人请求出城当胡人的奴隶或婢女。
国家发展到这步田地,实在已没有必要再留个空壳子,倒不如早日归降周边大国,既能让百姓少遭痛苦,政府官员也不必每天提心吊胆会遭背叛了。
但吕隆仍不舍得放弃既得的荣耀,虽然所谓的荣耀已经发了霉,眼看城中百姓四散奔命,不但不知体恤人命,反而认为逃散的人打击朝廷的信心,于是把派兵将他们全都逮捕坑杀,于是饿死和被杀的尸体多到无从掩埋,遍处可见。
此时不只是国内,国外也都意识到后凉即将覆灭,北凉沮渠蒙逊紧抓次此扩张的机会,率军向姑臧发起猛攻。
吕隆认真数了数周围的邻居,后秦固然家大业大,但姚硕德的大军早就回长安了,远水不解近渴,无奈之下还只能向南凉求救。
国家关系远比个人关系复杂和善变,虽然不久前才发生了不愉快,但秃发利鹿孤可不想让沮渠蒙逊抢先占据姑臧,得到求助后,立刻让秃发傉檀率骑兵一万人赴援。
此时不只是国外,国内也没想到,吕隆居然击破了沮渠大军。
沮渠蒙逊不知道自己竟堕落到如此地步,连一座几乎腐烂的城池都不能攻取,可是大军出战也不能寸功不取,于是请求和吕隆化解仇怨,结成同盟,打算借此消除东部的威胁,为表诚意,留下米谷一万斛赠送给吕隆。
吕隆大喜过望,姑臧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粮食,沮渠蒙逊当真是良心盟友。
等到秃发傉檀推进到昌松,这才听说北凉军已经撤退,为了报复后凉,把凉泽等地的居民五百多户,强迫迁到本国,然后班师回京。
就在北凉撤去,南凉接近的间隙,已和南凉结盟的焦朗,一度派人向北凉投诚,其用心之险恶,让南凉散骑侍从宦官张融,批得一无是处,他建议秃发利鹿孤立刻除掉此贼,不然注定会是朝廷的忧患。
秃发利鹿孤深以为然,于是再让秃发傉檀北上讨伐,焦朗被迫绑住双手,出城投降,秃发傉檀把他送到首都西平处置,并强迫当地居民迁到乐都。
焦朗终于也没有得到秃发利鹿孤的接见,因为秃发傉檀回国的时候,大哥已经病倒了。
秃发利鹿孤自知命不久矣,学习秃发乌孤的作派,并没有传位于儿子,而是把国事全交给弟弟秃发傉檀,秃发傉檀继位后改称凉王,改年号为弘昌,迁都乐都,追谥老哥为康王。
(本章完)
第267章 孙恩二乱()
时事多变,南北十个大小政权中,东晋原本是比较稳定的,但进入5世纪,终于渐渐露出亡国之态,外患尚未燃眉,内祸已经烧心,远比凉州的局势更为混乱刺激。
东晋江州督导官桓玄,在成功斩杀殷仲堪和杨佺期之后,荆州和雍州也收入囊中,一跃成为国内最有权势的地方大员,借着胜利的余威上书朝廷,要求兼管荆江二州。
司马元显已经没了主意,万没想到桓玄竟能在上游一家独大,料想他起兵造反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只得先顺着他的意思,能拖一天算一天,下诏任命桓玄为荆司雍秦梁益宁七州军区司令长官、荆州督导官,任命中央军事总监桓修为江州督导官。
桓修和桓玄虽是堂兄弟,但桓修曾为出招阴过桓玄一次,桓玄怀恨在心,上书坚持兼管江州,司马元显被让桓玄所辖军区再加上江州,又加了扬州和豫州的八个郡,并恢复江州督导官的原职。
桓玄现在终于体验到了呼风唤雨的滋味了——感觉很爽。
自己得意当然还不够,家族必然也将随之荣耀加身才是真的权势,桓玄接下来也不理会朝廷的面子,直接自行任命哥哥桓伟为雍州督导官,桓振为淮南郡长,司马元显虽然感觉不怎么开心,却也只能权当看不到听不见。
而桓玄的嚣张并不是东晋唯一的危机,变民首领孙恩的首秀虽然遭到北府军的镇压,但很快就掀起了第二轮的打砸抢烧。
孙恩上次能顺利突破会稽,直逼京畿,还是多亏了郡长王凝之的帮忙,此次能席卷重来,当然也少不了政府的神助攻。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遗憾的是这种猪队友从来都不少见。
此时的会稽郡长是谢琰,谢安的儿子,之前的王凝之则是王导的侄孙,两人都是世家大族子弟。
与热衷得道成仙的王凝之不同,谢琰并没有这种爱好,但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只因家世显赫,才获得这个官职,实际并没有才干,既不会安抚人民,又不会整顿武备,让他把守东海直通京畿的门户,既忽略了会稽的地理位置,也忽略了谢琰的智商。
会稽的文武官员都建议放宽政策,给百姓一条悔过自新的道路,他们本是被裹胁出海的,只要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和基本生活,相信绝大多数人都能与政府联手,消灭孙恩的顽固党羽,否则只会逼迫更多的居民加入到叛乱的队伍。
这种见识算不上多么高明,是比较浅显的道理,正常人都能理解,但谢琰不能,拒绝了所有部属的提议,胸有成竹地说:“当年苻坚百万大军也不过前来送死,孙恩不过一个小小的盗贼,失败后逃到大海,怎么可能还敢回来?就算真的敢回来,那也只是自取灭亡,有什么可担心?”
官员们都沉默了,领导都这么说了,他们有什么办法,于是会稽全境四处张贴通缉令,宣扬严惩变民的政策,但同时却并没有加派兵力防卫。
这就好比是故意脱光了上衣,然后手把手地教敌人拿匕首往自己的小肚腩上捅。
孙恩没有跟他客气,部众的愤怒值已经累积得够了,是时候爆发一下了。
400年5月,孙恩亲率大军攻击浃口,一直推进到刑浦,终于遭遇了会稽郡的政府军,先试探着发起一波挑衅,失利后立刻撤退,诱杀了大批官兵,几天后再度进击刑浦,成功突破,然后乘胜进抵会稽。
5月30日,谢琰还没有进餐,得知变民逼近,豪迈地说:“等把这伙盗贼消灭了再吃饭!”说着跨马出战。
可惜他终究还是没能吃上这顿饭。
还没等到孙恩动手,谢琰的作战官张猛表示已受不了了,提前斩了领导。
孙恩集团已成气候,比第一次登陆的气势更大,但谢琰却丝毫不当回事,轻易出军迎击,结果遭遇惨败,而败仗之后却又一味地埋怨部将不给力,败逃的一路上不停骂骂咧咧,随行的将领不崩溃才怪。
谢琰的死讯很快传开,隔壁的吴兴郡政府担心自己辖区内的人民再响应孙恩,于是用血腥的大屠杀镇压,杀死男女数千人,孙恩被迫掉转方向,南下攻击临海,采用迂回战术突击建康。
东晋朝廷大为震恐,派冠军将军桓不才、辅国将军孙无终、宁朔将军高雅之联合率军迎战。
不觉到了11月,政府军与变民集团激战数月,政府军是越来越少,变民集团反而越来越壮大,根本无法抵挡。
关键时刻还得要老将出马,司马元显眼看就要失控了,赶紧让刘牢之兼任会稽五郡军区司令长官,率军攻击孙恩。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孙恩也是上次被打得形成条件反射了,没几回合就再度退向大海,刘牢之则继续向东推进,驻防上虞,让军事参政议官刘裕,驻防句章,吴国郡长袁崧,在沪渎兴筑城垒,用以抵抗孙恩。
袁崧是当年桓温的智囊袁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