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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元显倒是有点良心,为了改善朝政,擅自以安帝司马德宗的名义下诏,免除了司马道子的宰相、京畿卫戍总司令之职,而由他自己担任。
不久之后,司马道子好不容易从沉醉中苏醒,忽然发现竟被儿子捉弄了,虽觉愤怒,可也束手无策,只得再度沉醉下去。
司马元显既掌大权,让庐江郡长张法顺为智囊,大批引用亲信,树立党羽,朝廷百官对他又怕又恨。
这个18岁的少年,看着父亲执政,总是发现这不如意,那不顺眼,可当真的自己到了这个位置,这才意识到原来治理国家可不轻松,刚开始还有些热情,没几天便厌烦了,改由琅邪王司马德文担任宰相。
司马德文比司马元显的年龄还小好几岁,这两个孩子掌握了东晋的权力中枢,倒真是一副奇观,远比前些年权臣当道时带来的灾难,还要严重得多。
这种奇葩的朝局实在是各种狗血巧合促成的,皇帝司马德宗是个废人,说白了就是比植物人稍微多点生气,这样的国君放在君主立宪制的国家,都嫌丢皇室的颜面,在皇权****的大背景下,就更悲剧了。
而之所以由这个废人登极,还是因为孝武帝司马昌明的意外死亡,如果他能多活几年,也许还能为继承人的问题多做考虑,最后选个稍微机灵点的王子或是王爷。
按照东晋的传统,本来皇帝不给力,也算不上多大的问题,因为接连几任皇帝都是名符其实的傀儡,实权一直掌握在权臣手里,国家的兴衰荣辱完全由这些人决定,可是轮到司马德宗了,却偏偏已没了像样的权臣能独当一面,不管是清谈的还是务实的,居然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一系列的问题混杂一起,终于迎来了问题的总爆发,东晋几乎陷入了一种无政府状况,正经的政令制度完全没有,旁门左道倒是一大堆,也难怪民间的百姓会丧失理智,跟着一个传销头目横冲直撞,不单是因为传销头目才华横溢,也有许多无奈在里面,当百姓宁愿相信邪教也不相信政府的时候,或许是邪教的洗脑功夫过硬,或许是百姓的心理素质过差,但政府同时也应该反思这一切出现的缘由。
司马元显长时间掌握权柄,却又不做实事,渐渐地性情大变,在朝中纵情任性,所有决定都只看他高兴或不高兴,想让谁活谁就一定活得潇洒,想让谁死谁就必然死得难看。
除了肆无忌惮地弄权,他还偏偏喜欢搞军事,下令征集东方各郡的客户,全体迁到京城作为后备战士,为将来北伐做准备。
当时的罪犯,有些沦为官府的奴隶,也即官奴,户籍称为奴户,政府官员和皇亲国戚等达官贵人,都有权包庇一些官奴,户籍改称客户,而有幸获得客户户籍的奴隶,自然是受到主人的喜爱,总是有其过人之处,所以当司马元显勒令客户充军的时候,国内一片反对的声音,各郡群情哗然,民间怨愤四起。
借着此次民心骚动的机会,逃到东海的变民首领孙恩,准备大干一票,率领部众从海岛出发,在上虞登陆,并成功斩杀了上虞县长,向会稽城进击。
会稽郡长王凝之,身份特殊,自命不凡,而且家族世代信奉天师道,得知变民集团来袭,既不派军应战,也不设防备,每天就知道在道庵里叩头下跪,不停地念咒。
王凝之的父亲是书圣王羲之,侄女是安帝司马德宗的正室,也就是皇后王神爱,名望权势应有尽有,也确实够他嚣张的。
王神爱是王献之的宝贝女儿,生得如花似玉,艳压群芳,遗憾的是,虽贵为皇后,却实实守了一辈子的活寡,当真红颜命苦,最终活了不到30岁,惨淡离世。
皇后娘娘的遭遇固然凄凉,但毕竟是一国之母,王凝之对此颇为得意,所谓朝中有人好说话,所以他根本不必担心自己的作为会受到中央的指责,即便被点名批评,也绝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有了这份信心,他终于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毕生的追求中了,那就是得道成仙。
出任郡长以来,王凝之基本上寸不移家中的道庵,每天都有繁重的修仙任务要做,而对于本职的政府工作,则全都抛诸脑后,直到孙恩起兵的消息传来,他更是认定是渡劫的机会到了,只要经过这一考验,必能得道成仙。
他的信念对旁人是起不到任何镇定作用的,郡政府的工作人员接二连三地向他请求出动武装部队,趁着还有机会,迅速阻截孙恩,王凝之却胸有成竹地说:“我已请到大仙,他答应借给我鬼兵,把守各处险要,每处都有数万之多,盗贼的事不必担心。”
政府人员听完这番话,果断得出一个结论,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就是郡长疯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逃命吧。
郡里的军队很快四散而逃,孙恩则十分轻松地攻占会稽城。
城破的瞬间,王凝之仍然念念有词,直到被孙恩的人逮捕,看着头顶的砍刀,这才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或许死后才能成仙吧。
王凝之最终和他所有的儿子一起被砍了脑袋,老婆谢道蕴则手持佩剑,格杀数人之后,才被生擒。
谢道蕴是谢奕的女儿,拥有咏絮才的佳人,在当时很有名气,可惜嫁给了王凝之这种草包,但孙恩倒是挺懂得怜香惜玉,俘获她之后并没有心生不轨,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送其回归老家,安度余生,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本章完)
第260章 寄奴显威()
会稽郡沦陷之后,附近郡县的群众纷纷斩杀政府官员,起兵响应孙恩,十天之内已集结数十万人。
虽然这些人并没有什么精良的装备,多数人甚至只是拿起干农活的铁器,有的则直接扛个棍子就加入到孙恩的队伍,但毕竟人数众多,三吴地区久无战事,政府的军队根本没有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的经验,完全无力阻拦。
当然也有不少百姓反对孙恩,但只要谁敢提出异议,往往全家男女老幼全遭屠杀,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百姓恐惧之下也只得听从孙恩的安排。
孙恩占领会稽之后,自称征东将军,强迫知识分子当他的官属,称自己的同伙是长生人,为了提升队伍的震慑力,所到之处,必把当地的政府官员砍成肉酱,然后让他们的妻子儿女吃掉,拒绝吞食的,也都遭到支解分尸。
百姓起初对这种血腥场面还多有不适,但渐渐地,内心的阴暗彻底暴露,大肆在民间烧杀抢夺,焚烧同胞的房舍和政府仓库,有些带孩子的妇女也不甘示弱,因为小孩在怀,行动多有不便,就把孩子投入水井,念念地词地祈祷:“恭喜吾儿先登天堂仙境,我随后就来。”
眼看大军形成规模,孙恩终于和朝廷实现了对话,上书司马德宗,声称会稽王司马道子及其世子司马元显罪大恶极,要求诛杀以泄民愤。
举国上下都知道司马德宗是个废人,孙恩的上书当然只是给司马道子父子看的,一方面是威吓朝廷,一方面摆出一副众望所归的模样,拉拢更多人心。
自从安帝继位以来,无论京城还是地方,都陷入混乱,石头城以南的地区,被荆州江州割据,石头城以西地区,被豫州割据,而京口和长江则被兖青冀幽并徐六州及扬州晋陵军区司令长官刘牢之和广陵郡长高雅之控制,朝廷的号令所可以触达的,仅三吴地区而已。
如今三吴竟又被变民割据,而京畿所属各县,小偷强盗四处流窜,孙恩也有党羽潜伏在京城,人心震动恐惧,时刻担心发生暴乱。
接到孙恩的书信,司马元显立刻下令全国戒严,自任中军将军,然后派徐州督导官谢琰兼任吴兴义兴军区司令官,出兵讨伐孙恩,因担心刘牢之趁乱起事,所以没敢让他出动。
但刘牢之对于这么大的叛乱岂能坐视不理,主动上书讨伐孙恩,而且不等批示,直接领兵出发。
北府兵的战斗力可不是盖的,刘牢之与谢琰会师之后,一路所向披靡,打得变民集团溃不成军,司马元显高兴之余,以司马德宗的名义让刘牢之兼任吴郡军区司令长官。
除了送给刘牢之战功,孙恩还引出了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彭城人刘裕。
刘裕出生不久,母亲就病逝了,父亲刘翘,寄住在京口,家境十分清苦,本不打算养活这个儿子,刘裕的姨妈刚作母亲还不到一年,尚能哺育,听说外甥的遭遇,于是断了儿子刘怀敬的奶,专心喂养刘裕。
而刘裕本来的小名奇奴,也因为在亲戚家寄养,而被称为寄奴。
寄奴长大成人后,感念姨母的恩德,对她十分孝顺,在当地很受赞扬,但因为没有显赫的家族势力,单纯孝顺并不能得以进入仕途,更不能改善家庭的生活条件,衣食都成问题,就更无法受到良好的教育了,斗大的字不识几个,靠卖草鞋维持生活。
一年一年过去了,刘裕已活了快40岁,卖草鞋赚的一点小钱,除了奉养长辈、补贴家用以外,多半都用在赌博上,每天的生活一成不变,编鞋卖鞋赌钱,赌赢了大吃大喝一顿,输了就饿一天继续编鞋卖鞋,偶尔打个猎,捕个鱼,与大多数农家子弟并没有两样。
但孙恩之乱的出现,终于打破了刘裕的正常生活,几十年如一日的无聊日子也实在过得厌倦了,正值北府兵的军官孙无终在民间招募义军镇压变民叛乱,刘裕不顾发妻臧爱亲和女儿刘兴弟的劝阻,毅然投身入伍。
虽是初出茅庐,但刘裕到底已上了年纪,体力和精神状态自然比不上20岁十下的年轻人,所以孙无终起初并不怎么看好他,但很快就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刘裕这天与几十个同伴,奉命侦察敌情,而突然间竟与数千敌人遭遇,情势极为凶险,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刘裕大惊失色,可也越战越勇,发疯似地与敌人对砍。
但终因敌众我寡,不小心被逼到河岸之下,变民大军打算下岸斩杀,刘裕举起长刀,趁着敌人下岸的机会仰面砍死了好几个,然后翻身登岸,浑身已沾满了鲜血,嘶声朝着敌人怒吼。
变民也只是普通百姓,被他这一出吓得不轻,一时不敢靠近,刘裕就趁这个间隙缓了缓气,然后专门挑选神色过度紧张的敌人,奋不顾身地一阵乱砍。
孙无终因为刘裕一行人久久未归,于是亲自率军寻找,刚好看到了刘裕血战千军的一幕,顿时大受震撼,击退变民后,把刘裕提拔为自己的军事参议官,不久又把他引荐给刘牢之,刘裕也正式成了北府军的一员,并且成名之作在军中广为流传,声名雀起。
他也算是大器晚成的典型了,古人讲究三十而立,他出道时已是奔四的年纪,而且一无所有,没有余财,没有背景,甚至连个儿子都没有,一般的老百姓活到他这个地步,多半已经对生活丧失期待了,但长久以来在赌场的经历反而他更有冲劲。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概意思就是说自己反正没什么前途,也没什么后顾之忧,想做什么当然就能做什么,能做什么也一定能做到奋不顾身的地步,因为活着没什么牵挂,即便不幸身死,也不觉遗憾。
已经小有成就的人,或是稍微有些资本的人,往往就做不到这种孤注一掷,也因此不能完全开发自身的潜力,或者说打不开任督二脉,实现不了彻底的突破。
刘裕显然就是光脚的人,家庭条件艰苦,夫妻生活也不圆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能会实现价值的机会,必定玩命地向前狂奔,而他本身也很有灵性,学习很快,虽以门外汉的身份参与军事,却很快就有自己的心得,这种既有大勇又有大谋的人,能够及时抓住机会上位,也就不难理解了。
在接下来东晋王朝残余的20年里,刘裕一步步从龙套升至配角,并终于修炼成最为光彩照人的主人公。
(本章完)
第261章 桓玄西上()
刘牢之的加入,让孙恩饱受打击,刚开始攻克会稽等八个郡时,得意地对部属说:“天下再没有大事了,我们很快就能穿上朝廷的官服,前往建康!”部属们都异常兴奋,纷纷附和,变着花样奉承孙恩。
但当刘牢之的军队抵达钱塘江北岸,孙恩大为惊恐,勉强告诉部属:“我们保住钱塘江以南的地区,至少还可以当越王勾践。”部属们内心慌乱,只得默默点头称是。
399年12月26日,北府军浩浩荡荡地渡过钱塘江,孙恩自知大势已去,强打精神对部属说:“我不认为逃跑有什么可羞耻的。”部属们心说我去你大爷的吧,老子早知道你这么没用,何必抛妻弃子赶来投奔,现在想想真是愚蠢之极!
孙恩本是白手起家,倒也不觉有什么可惜,率领男女二十多万人,迅速向东撤退,沿途把很多金银财宝和美女抛弃到路边,以此制造路障,阻挡政府军的攻势。
士兵们果然禁不住美色和钱财的诱惑,纷纷展开疯狂的抢夺,孙恩借此机会,得以从容不迫地重回海岛。
孙恩到底是研究人性的,这种事做起来真的是游刃有余。
政府军经过孙恩这一闹,全都动了歪心思,赶跑了变民集团,自己变得比他们更加凶残可怕,打砸抢奸,遍地可见,良家百姓无不大感失望,这些人日夜盼望官军前来解救,结果刚出虎口又入狼穴,侥幸存活下来的百姓纷纷向四方逃奔,郡县之内一片荒凉,几乎看不到人烟,直到一个多月后,才有人试探着返回。
虽然过程异常悲惨,但孙恩之乱的第一回合总算告一段落。
司马元显深知孙恩用不了多久定会卷土重来,于是任命徐州督导官谢琰为会稽郡长,兼扬州五郡军区司令长官,率徐州州政府的官员,沿东海驻防戒备。
当时司马元显主管朝廷机要,人们称司马道子家是东府,司马元显家是西府,东府门前冷落清静,连地上啄食的麻雀都不受惊扰,可是西府门前却车马成群,拥挤不堪。
司马元显挨过了孙恩之乱后,更加得意忘形,下令朝中三公部长级以下的所有官员见了他都要叩头参拜,以示尊敬,而且不顾国库空虚的惨状,拼命贪赃枉法,家中财富远远超过朝廷,极尽奢侈腐败。
国内人心思变,朝中寡廉鲜耻,无疑让掌握兵权的地方官员发觉某种机会的到来,纷纷蠢蠢欲动起来。
荆州督导官殷仲堪对江州督导官桓玄的跋扈野心,深感忧虑,终于决定打破三角稳定关系,与雍州督导官杨佺期结成姻亲,约定互相救援,共抗桓玄。
桓玄警觉到自己的危险,于是上书朝廷,要求扩大自己的军区范围,以增强自身实力,并拉拢党羽。
司马元显有意从中挑拨离间,制造上游地方官员之间的内乱,以解除对建康的威胁,于是加授桓玄荆州四郡军区司令长官,又任命桓玄的哥哥桓伟代替杨佺期的哥哥杨广,出任南蛮保安司令官一职。
杨广极不情愿地把此事报告给弟弟,杨佺期顿时愤恨不已,准备动用武力拒绝桓伟赴任,殷仲堪却担心落人口实,坚决劝阻了军事行动,为了表示弥补,派杨广担任宜都建平二郡的郡长。
殷仲堪的性格固然保守,桓玄却是雷厉风行的人物,不等殷杨二人发难,率先出动军队攻克了江夏郡,并俘获了郡长、杨佺期的堂弟杨孜敬。
杨佺期终于忍无可忍,动员军队建立大本营,声称援救洛阳,实际打算与殷仲堪联合攻击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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