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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北凉段业并没有急着与南凉结盟,小胜之后立刻挥师西上,准备把后凉西部的领土逐步蚕食,等到后凉与南凉两败俱伤之后,再全力出击。
杨轨则毫无章法,只想拼尽全力对政府军大杀特杀,不顾部下的劝阻,毅然率领所有士卒与吕光决战。
这时北凉正在围攻张掖的常山公吕弘,吕光认为姑臧一时半会还不至于崩溃掉,让吕纂先行西上救援。
杨轨这才冷静下来,也不急于决战了,准备拦截吕纂,阻止二吕会师,于是和南凉的骠骑将军秃发利鹿孤,共同出军追击吕纂,但吕纂的军队是名符其实的愤怒之师,而且有任务在身,发现敌人立刻展开反攻,竟大破杨轨和秃发的联军,杨轨仓惶投奔田胡部落酋长王乞基,秃发利鹿孤也原路撤退。
郭黁性情暴躁偏激,而且十分凶残,知识分子和民众渐渐对他失去了忠心,杨轨又遭遇惨败,他也不敢继续坚守了,掉头向西秦投奔,乞伏乾归倒也没亏待他,任命他为建忠将军、散骑侍从官。
东部威胁解除之后,吕纂终于和吕弘会师,二人一起放弃张掖,率军向首都姑臧撤退。
后凉的领土虽然宽广,但西部的大部分地区都只是名义上的归附,并没有实际的控制权,吕光的活动区域其实只不过局限在敦煌到姑臧之间而已,但经过北凉和南凉的割据,还有其他变民集团的兴风作浪,事实上的后凉政权面积更小得多。
三凉会战还将继续,谁能笑到最后,拼的不止是既有的实力,更多的是意志和手段。
(本章完)
第248章 晋廷烽火()
凉州的混战在决出胜负之前,东晋的乱局已渐渐拉开了序幕。
殷仲堪虽没得到亲信同僚属的支持,但有王恭的鼎力相助,还是着打定主意和桓玄领兵东下。
397年4月7日,王恭上疏列举了王国宝的罪状,奏章呈上之时,军队也已行动起来。
东晋政府左副行政长官王珣,在司马昌明暴毙之后,眼见司马道子和王国宝肆意乱政,渐渐无心政事,变得沉默寡语,王恭兵变的奏章送到中央后,京师内外,戒严备战,司马道子问王珣说:“两个军区叛变,你知不知道?”
王珣只觉莫名其妙,反问道:“朝廷政治上的得失,我从来没有参与意见,他们反叛,我怎么会知道?”
司马道子顿时尴尬不已,一起跟来的王国宝忙问应对之策,王珣分析说:“王殷二人与你并没有深仇大恨,不过只想争一点权夺一点利罢了。”
王国宝愣了半晌,突然问:“莫非要把我当曹爽?”
王珣沉着脸回说:“这叫什么话!你怎么会有曹爽那么重的罪,王恭又岂能和宣帝相比!”
王国宝自觉失言,但心里又着实慌乱得厉害,回去之后,立即派数百人的军队驻防在竹里,时刻监视着城外的动向。
当天晚上,南京城突降暴雨,驻防在竹里的数百人纷纷四散逃走,局面十分混乱,王绪趁机建议王国宝假传司马道子的命令,征召王珣以及护军将军车胤,然后全都诛杀,以断绝人民对他们的盼望,再要挟皇上和宰相,动员全国的军队讨伐王恭和殷仲堪。
王国宝也意识到司马道子可能不会因为保自己,而与王殷对抗,如果不采取这种极端手段,小命休矣。
可是当王珣和车胤奉召而来时,王国宝却又不敢动手了,慌乱之中反而向二人请教对策,没什么奢望,只求活命而已。
但二人都对王国宝没什么好感,王珣默不作声,车胤更是极尽火上浇油的本事,一本正经地说:“以前桓温包围寿阳,很久很久才把它攻克,而今朝廷发兵攻击京口,王恭一定登城坚守,如果京口还没有攻破,而殷仲堪的军队从上游乘虚而下,你用什么阻拦?”
王国宝果然更加紧张了,精神恍惚,身心疲惫,一夜无眠,次日一大早就上疏辞了所有官职,前往宫门听候处分,希望以此化解灾难。
可是奏章呈递后,他却又后悔了,宣称皇上已下诏恢复自己的官职,准备拼拼运气。
司马道子一向胆小怕事,虽占据宰相和亲王的高位,但由内而外都透露着一股小家子气,对于眼前这种棘手的情形是没有半点主意的,只知不断妥协,以维持表面的稳定,为了避免殷王大军逼近京城,把一切责任全推到王国宝身上,派骠骑将军府高军事参议官、谯王司马尚之逮捕了王国宝,移交司法部审判。
审判只是形式,王国宝已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他若不死,司马道子自觉永不安宁。
4月17日,司马道子以安帝的名义下诏让王国宝自杀,另把王绪绑到闹市斩首,然后派人去见王恭,对自己的过失表达歉意,并希望及早让军队复员,恢复和平。
王国宝的两个哥哥,高级咨询官王恺和骠骑将军府军政官王愉,事后都请求辞职,司马道子认为王恺与王愉不是王国宝同一个母亲所生,而感情又素不和睦,都不再追究。
半路上的王恭,已没了继续发兵的理由,只得返回京口,而殷仲堪虽然承诺王恭起兵,可是一直心存疑惧,不敢东下,听到王国宝已死的消息,才挥师东下,可是此时王恭已经退兵,司马道子也写信给殷仲堪,告知这一经过,殷仲堪也班师回归江陵。
一场内乱勉强告一段落,但举国上下都知道和平只是暂时的,地方官员既已萌生了邪念,不可能轻易恢复如初。
司马道子的继承人司马元显,本年只有16岁,在时朝中担任高级咨询官,也意识到殷王的威胁,提醒父亲早做打算。
司马道子因为痛失亲信,意志正处在消沉期,听到儿子这么说,顿时对他大为欣赏,便任命他为征虏将军,把自己的警卫部队和徐州州政府的文武官员全都配备给他,军国大事全凭他处理。
英雄不问出处,不分男女,更不看年龄,十几岁的孩子当然也能成就一番伟业,可是从司马家族的基因和东晋朝廷的政治环境来看,司马元显即便再有才华,显然也英明不到哪里去,让他接替王国宝的角色,自然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王恭虽然暂时撤兵,可是刚开始起兵的时候,曾委任王廞暂时代理吴国郡长,并让他在京师东方招募壮士,准备武装叛变。
时任宰相府秘书长的王廞,是王导的孙子,母亲病故不久,正在吴国守丧,接到这项令人热血沸腾的任务,立刻让前吴国郡长虞啸父等人,前往吴兴、义兴一带招兵买马,因为招兵的名义是清君侧,群众都觉十分兴奋,应募而来的数以万计。
可惜王国宝很快被处死,王恭也停止了军事行动,并通知王廞交出兵权,继续回去守丧。
王廞却因起兵的时候,打着报效国家的旗号,诛杀了太多反对自己的人,唯恐失去兵权后遭到报复,于是坚决拒绝接受王恭的命令,并让儿子王泰率领新招募的军队攻击王恭,一面写信给司马道子,大肆指挥王恭的罪状。
司马道子收到这种奏章,顿时有种原地爆炸的冲动,国内才刚平静下来,这个王廞居然又找麻烦,简直是岂有此理,立刻把信送给王恭,以表明自己爱好和平的态度。
王恭本来就窝着火,大军出动却无功而返,如今王廞可是撞枪口上了,得知朝廷的态度之后,便十分坦然地派军政官刘牢之率军五千人,前往讨伐击王泰。
刘牢之可是北府兵的老大哥,战斗力何其强盛,王泰这帮杂牌军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将其斩首,又与王廞在曲阿会战,王廞也遭遇惨败,士卒四散而逃,王廞单人匹马逃跑之后再无音讯。
王廞的同党虞啸父,被逮捕交付司法部审判,按罪也逃一死,但因他的祖父虞潭曾在讨伐苏峻之乱时小有功劳,朝廷因此特地赦免他的死罪,而只贬成平民。
这场小型的内乱就这么收场了,但真正的内乱却刚刚露出苗头,王廞意外成了大乱的急先锋。
王恭平定了王廞之后,对朝廷越发轻视,经常背着中央政府私自调动军队,司马道子对此深为痛恨,为了防患未然,又把谯王司马尚之及其兄弟司马休之,拉拢到身边作为自己的心腹亲信。
司马尚之向司马道子提议说:“如今军区权力太大,宰相权力太轻,应该把你的亲信分派到地方上,作为自己的屏藩护卫。”
司马道子深以为然,于是任命军政官王愉为江州督导官、江州豫州四郡军区司令长官,并和司马尚之日夜商议分割地方大权的计划。
地方与中央的矛盾日益尖锐起来,跋扈的权臣虽然不再,但这一矛盾也足够把国家引入更大的混乱。
(本章完)
第249章 乙连兵变()
进入398年,除了后秦国内还勉强算得上平静以外,大江南北的数个政权基本上都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吐谷浑虽偏居一隅,也仍难免受到隔壁西秦的侵扰,仇池小国虽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仍不能真的置身事外,凉州三足鼎立的局面更是混乱不堪,东晋的紧张局势已达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失控只是时间问题。
北魏与后燕、南燕之间更是争斗不止,远胜其他政权。
北魏大军接连攻占中山和邺城两座大城,威震关东,后秦根本无意与之对抗,二燕则是有心无力,拓跋珪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准备征发士卒一万人,修筑高速大道,从望都起,凿开太行山的恒岭,抵达代郡,长五百多里,连通中原与北魏的老家。
另外为了加强对新征服地区的统治,他还在中山设立了流动朝廷,让卫王拓跋仪负责镇守,擢升抚军大将军、略阳公拓跋遵为政府左副行政长官,驻防合口。
中山陷落的消息传到龙城,后燕皇帝慕容宝自觉无力收复,准备下令全军复员,辽西王慕容农劝说:“现在魏军气焰正盛,我们接连受挫,又刚到龙城,仓促之间的确难以大举南征,但也不急让士兵复员,应该运用已经集结完成的部队,袭击北方的库莫奚部落,夺取他们的牛马家畜,充实我们武装部队的军粮,然后密切注视敌人的动向,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慕容宝也没个主意,听兄弟这么说,就先同意了,然后动员大军北上。
正月29日,军队刚刚渡过浇洛水,南方传来消息,据说拓跋珪已经领兵西上,中原空虚,实在是恢复故土的好机会,慕容宝瞬间动心了,于是又班师南下,准备与魏军再度交锋。
拓跋珪不久前,下令把中原六州的官员、居民、以及各部落蛮族,总计十万多人,全都强迫迁到代郡,中原确实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空虚状态。
不过北魏的武装部队并没有因此退去,毕竟拓跋珪的志向绝非略地抢人那么简单,是要开疆拓土,建立一番伟大功业的。
后燕远征军重回龙城,慕容宝下令各军进驻大营不准解散,文武官员及将领,都要携带家属跟随御驾,一起南下夺回中山。
慕容农和长乐王慕容盛,都表示此举不太明智,认为士卒已经精疲力尽,北魏接连获得一连串的胜利,士气高昂,很难与之对敌,最好是让士卒获得休养,然后等待良机。
但有也人表示支持,抚军将军慕舆腾就进言:“商鞅曾说,人民可以跟他们共享成功后的快乐,却难让他们一起承受初创时的艰难,如果顾全大多数人的感受,如何成就事业,现在各路大军已经集结完成,成功在此一举,或许错过这次的机会,就再难恢复故土了。”
慕容宝顿感浑身充满了斗志,立刻下令:“我意已决,反对的人,斩首!”
2月13日,慕容宝离开皇宫,进驻军营,留下慕容盛主持后勤事务,几天后亲自率领南征大军从龙城出发,由慕舆腾担当前锋,最高监察长慕容农负责指挥中军,慕容宝负责殿后,各军相距三十里,各军营帐前后相连,长达一百里。
貌似浩浩荡荡的队伍,实则军心动荡更为厉害,大家刚从南方逃难到龙城,如今单凭一句子虚乌有的讯息,居然重回人间地狱,军民无不怨恨恼怒。
2月20日,慕容大军行至乙连,禁卫军班长段速骨等人,因为不愿出战,突然发动兵变,逼迫慕容隆的儿子、继承高阳王爵位的慕容崇,出任盟主,然后斩杀乐浪王慕容宙、中牟公段谊,以及其他各亲王,因为职务的便利和民众的支持,很快就控制局面。
段速骨等人都是慕容隆的旧部,但他们的行为自然不是出于一片忠心,而只不过找一个勉强有号召力的旗号而已。
慕容熙平时与慕容崇关系不错,在慕容崇的特别保护下,慕容熙有幸逃出一命,慕容宝则只带了十几个骑兵投奔中军司令慕容农。
慕容农得知后方兵变,立刻派出飞骑通知前锋司令慕舆腾,然后率主力部队回师讨伐段速骨。
然而中军的士卒也已厌倦战争,半路上一齐抛下武器,四散逃走,慕舆腾的部队也随之崩溃,慕容农和慕容宝无计可施,只得狼狈逃回龙城。
后燕顿丘王兰汗,眼见皇室衰微,与段速骨等人秘密勾结,率军在龙城东方扎营,策划攻陷龙城,然后夺取大权。
燕军主力都在乙连溃散了,此时龙城中留守的军队很少,慕容盛把附近郊区的居民全都迁到城中,从中遴选勇士一万余人,勉强登城抵御。
段速骨的核心同党,不过一百多人,其他都是被裹胁的群众,没有斗志,有了一万名勇士的防守,龙城并不致很快失陷,但慕容农却突发奇想,秘密出城投奔段速骨去了。
当然他的想法很单纯,想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让段速骨和兰汗互起冲突,两败俱伤之后,再号召城中的守军出城加以突击,届时可以坐收渔利,远比在城中死守要有效果。
可惜慕容农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负,也对敌人的脑子过于低估,段速骨得到慕容农之后并没有听信他的片面之辞,执意先攻克龙城再做打算,慕容农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何其幼稚,而且不但自己倒了大霉,只怕还要连累城中的所有军民。
3月3日,段速骨正式攻城,先进行试探性攻击,结果遭到守军的竭力抵抗,死伤惨重,于是把慕容农抛了出来,绕着城池转起了圈,希望借此打击守军的志气。
慕容农一向拥有忠贞的美名,守城的文武官员和武装部队都把他当成精神支柱,忽然之间,发现精神支柱居然到了敌人的阵营,瞬间比晴天霹雳还要令人震撼,守军再无继续坚守的勇气,纷纷四散逃走,段速骨得以顺利入城,并放纵士卒杀人抢劫,尸横遍地。
慕容宝和慕容盛父子,以及慕舆腾、余崇等人,也来不及携带辎重,飞马奔出城去,向南逃走,心如死灰的慕容农,则被段速骨囚禁在宫殿之中,旧部宇文拔,趁乱逃往辽西。
段速骨的智囊阿交罗,认为高阳王慕容崇的年纪还小,本来打算拥戴慕容农当领袖,慕容崇的亲信得到消息,不思振兴慕容家族,反而把仇恨转移到慕容农身上,为了斩草除根,于3月5日,把阿交罗和慕容农一起刺杀,段速骨大怒之下,又斩了慕容崇的亲信。
反复的杀戮让龙城毫无生气,段速骨的势力也倍受损耗,几天后,兰汗率军攻入城中,把段速骨及其党羽全部诛杀,然后废黜慕容崇,拥戴太子慕容策代行皇帝职权,并派人南下迎接慕容宝。
慕容农没能成功坐收渔利,反倒让兰汗得了大便宜,当真是世事无常。
(本章完)
第250章 兰汗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