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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老身有难言之隐,实在不能说,还请陆公子见谅……”
陆绩微微点了点头,他并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况且现在他已经被秦非烟赶出了天策馆,就更没有理由去干预别人家的家事,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尽早找到秦非烟的好。
陆绩和丘神绩翻身上马,望着已经降临地夜色,陆绩心中的焦急之感又增强了几分,此时距离秦非烟被俘已经过去三个多时辰了,那群人就算要把秦非烟转移,恐怕也早已得手了,望着连绵起伏地峰峦,陆绩陷入了沉思。
“不用再往山峰上找了,这是个矮山,又是秋天,有什么藏身之地一眼就能看到,这些个绑匪不会傻到往山上绑人的,上山时我们走的是大路,不妨沿着洛水的小路朝山下寻去,这样碰碰运气,若是还寻不到,说明他们早就把大小姐转移走了,只能等那些绑匪联系我们了……”
郭嬷嬷平日里处理一些家事尚且应付的来,可是真的处理起这种事情来,却显然没有足够的魄力和智慧,此时此刻,陆绩已完全成为了秦家的主心骨,男人,就是为处理这种场面而生的。
陆绩又交代了郭嬷嬷几句,便招呼上了丘神绩朝山下寻去。
这一条小路怪石嶙峋,骑马前行已经不是很方便了,两个人寻了一处将马栓了起来,然后顺沿着河道往下游了摸了去,每行一步,陆绩的心就会凉下来一块儿,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那些歹徒已有充足的时间将秦非烟带走,他们现在的行为无非就是在碰运气罢了,碰“灯下黑”的运气……
此时此刻,双鸾峰洛水旁的一片荒草地上,一个棵干云蔽日、怪异嶙峋的巨大榕树矗立在这洛水的旁边,已经是入夜时分了,秋天的河水不仅汹涌湍急,而且寒冷刺骨,秦非烟被吊在了这棵榕树上,绳子的另一端由一名黑衣人拽着,只要那名黑衣人一松手,秦非烟就会立刻掉进飞速流淌地洛水之中。
人没有生翅膀,在双脚无依的情况下往往是很恐惧的。
哪怕是小天女也不例外,这份恐惧伴随着幽静地夜色逐渐在秦非烟的心里扩散开了,这是她第一次感到这般的无助和恐慌,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渴求他人的帮助和奇迹,她平日里有智慧有胆色,可她也终究只是个二十岁的姑娘罢了,说是小天女,但与寻常女孩儿又有什么差别呢?
秦非烟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了几口,正在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境,现在她能靠的,只有她自己了。。。
花七在榕树下轻轻伸了个懒腰,她现在就如同一只狩猎地狮子一般,在狠狠撕咬猎物之前,先要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在智力的交锋上,她落了下风,她也很清楚,想要撬开秦非烟的嘴,只剩下这最后一次机会了。
过了半晌,花七抬头看了看吊在树上的秦非烟道:“怎么样,被吊在书上的滋味不好受吧,秦姑娘你可想好了?我也不愿意杀你,若是将玉玺的事情告诉我,我们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也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何苦捂在手里将自己烫坏呢?”
小伎俩。
秦非烟冷冷一笑道:“你会放了我吗?我看未必。你今日安排那么多杀手伏击,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们晌午见得面,现在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你有充足地时间将我带离这里,可是你宁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饶了一圈又把我带了回来,可见你心里有鬼,压根就不想让‘罗网’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你从一开始就想杀我,我何必跟你费这么多唇舌呢?!”
花七脸色逐渐阴冷了下来,她心中确实早就泛起了杀机,细细想起这件事,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对这个小天女充满了敌意。
是从公子开始看中她时?还是从陆绩开始夸赞她时?是因为她的聪明智慧处处压自己一头?还是因为两个人有着巨大悬殊的社会地位,从而产生的嫉妒感?亦或是全部都有。
近些日子,陆绩每写完一稿,花七便会抢先读一遍话本,周瑜那一句“既生瑜何生亮”在她的心里引起了深深地共鸣,但再怎么说这两个人好歹也是各为其主,周瑜自可以一展才华,可偏偏公子却想吸纳秦家重回‘罗网’,这样一来,处处处于劣势的自己,势必将退位让贤。
花七这善妒、有权利欲地一面隐藏的极深,这是陆绩和其他都未曾看到的一面。
所以,秦非烟必须死,必须死的干干净净。可是,玉玺之事对公子的大业至关重要,这是公子调派她来洛阳的两大目的之一,说实话她并不清楚秦非烟手中到底有没有玉玺,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咬住的一个突破口,事关重大,她要是不能咬开这条口子,她也不敢轻易地杀掉秦非烟。
秦非烟看出了花七有所顾忌,冲那两名黑衣人道:“两位大哥,你们也不想想,花七姑娘不愿意将我带至你们的营寨,就代表她根本不想让你们的人知道她抓住了我,所以你们两个可要小心,小心花七姑娘在路上递出来的黑刀!”
两名黑衣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警惕之色,这是连傻子都能看出来的离间计,可偏偏秦非烟这离间计说的合情合理,让他们想不信服都不行。
花七的脸顿时就黑了下去,除掉这两个人确实是在她的计划之内的,至于金柳和其他参与围攻的黑衣人,自己随意找个借口就能搪塞过去,可此时直接被秦非烟点了出来,委实让她难做。
“你闭嘴!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秦非烟笑着道:“花七姑娘你可真奇怪,刚刚还要我给你说玉玺的秘密。可转眼就让我闭嘴,如此矛盾的说法,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花七眼中露出狞色,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就算把你秦家掘地三尺,我也会把玉玺给找出来的!”
秦非烟被吊了许久,此时早已有些头晕目眩了,可此时正是斗智斗勇的关键时刻,气势是决不能术的,只能强撑着笑脸道:“你没算到的东西太多了,荃姑姑此时想必已经回到了天策馆,只要你敢对我下手,你的身份必将公布于众,到时候公子还敢用你吗?你恐怕也只是比我晚赴这条黄泉路罢了!”
花七此时脸上阴晴不定,因为她知道,秦非烟说的很对,这一次见面她算漏了太多东西,她没算到秦非烟会看穿她的身份;她没算到秦非烟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智慧和勇气;她更没算到韩荃的武艺竟然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数名杀手围攻,竟然只能拖得住她一时而已。。。
自己的身份已经泄露,这是对花七最为致命的打击,就像秦非烟说的那样,在“罗网”这样的影子组织中,自己的身份泄露,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托大。
花七有些慌了,可是慌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第七十五章 舍命相救()
陆绩寻了一根木棍,沿着洛水的河道,脚步沉重地一步步向山下走,一边注意着洛水两岸的动静,一边扫视着层层的密林,希冀能够看到秦非烟的身影,可惜,一无所见。
夜幕已经盖上了天上的穹庐,山中已经起了缈缈的薄雾,严重影响了视觉,他们两人手中又没有火把等照明之物,附近若真有人,除非主动向他招呼,否则哪里看得见人影儿。
脚下的石磴缝隙中生出些野草,草叶上还有从湍急地河水中溅出来的水珠,脚步轻轻移动,水珠便打湿了鞋面,陆绩神情专注,浑然未觉。
丘神绩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过了半晌,他才忍不住说道:“老陆啊,夜深了,要是不生起火来,万一有野兽蛇虫出来,咱们可扛不住,那些歹徒也是一样,他们不可能再回来的。”
陆绩长长叹了一口气,丘神绩说的他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关心则乱,哪怕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想试试。
陆绩刚想张口,可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生起了一份火光,虽然只是一个明亮的小点,但却在夜中清晰可见,不管是不是秦非烟,两人总算是找到了些什么,纷纷拔腿朝那份火光处奔去。
就在花七犹疑不决的时候,负责望风地另一名黑衣人突然看到了有两条人影顺着河岸跑了过来,连忙低声呼喝道:“有人来了。”
夜晚静谧,这一声尽管声音压得很低,可在这空幽地山谷当中,却也是格外清晰可闻,丘神绩善射弓箭,目力极好,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树上吊着一个人,连忙大喝一声道:“贼子休得逞凶!你爷爷丘神绩来了!”
丘神绩?花七猛然一惊,丘神绩是不可能和小天女扯上什么关系的,除非是和陆绩有关。
两人疾步上前,不一会儿就离那棵大榕树只剩百步远了,丘神绩随手拾起脚下的一块石头,朝着放风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一记飞石,丘神绩的“没羽箭”般的飞石功夫陆绩是见识过的,这块儿石头又准又狠的砸在了那个黑衣人的脑门上,顿时砸得那黑衣人是头破血流,但是距离尚远,那名黑衣人一抹脸上的血迹,暴怒之下就要抽刀上前。
花七连忙摆了摆小声道:“不要去了,我们快走!”
“那……这秦非烟怎么办?”拽着绳子一名黑衣人迟疑地问道。
花七脸上泛起了冷厉之色,咬牙恶狠狠地道:“溺死她!”
秦非烟一惊,她本来已拿住了花七的软肋,谁知被丘神绩这么一闹,花七反而有些走火入魔、不顾后果的行事了。两名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老手,命令一下,望风那人迅速熄灭了火把,另一人直接松开了手中的绳子,然后和花七迅速掩入了旁边的树林之中。
失去了黑衣人的拉力,秦非烟顿时就感觉手上一松,随着一声尖叫,秦非烟“噗通”一声掉入了湍急和河水中。
“啊……咕……”秦非烟刚想张口呼救,一股河水就灌入了口中,顺着咽喉就灌入了腹内,她是不会水的,所有旱鸭子跌入水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不断地扑腾挣扎,哪怕是小天女也不例外。
此时陆绩和丘神绩已经赶到了大榕树下,两人见到了跌入水中的秦非烟,早已顾不得再追那逃入林中的三人了,陆绩从小就生活在黄浦江边,他的水性是不错的,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管得了秋水的寒冷与彻骨啊,“扑通”一声就窜入了水中。
水流湍急,陆绩跳入水中的时候,秦非烟已经没多少力气扑腾了,又顺着水流被冲出去了好几米远,陆绩水性虽好,但是这条河的流速却也不小,有好几次陆绩也险些被控制不住身体,两人就这么一流一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陆绩才拽住了秦非烟的一条胳膊。
正面抱住落水者是错误的救援方式,可是流水不断地再将秦非烟往下冲,呛了不少水的她显然也已经没多少力气对抗水流了,游到她的侧面或背面显然是个艰巨地工程,陆绩一急之下只好采用了这种最不稳妥的方式。
事实证明,采取正确的救援方式是十分必要的,秦非烟此时已经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两人在湍急地的水流中拼命折腾,陆绩有好几次镇定下来想要抱起她都被她给拉进了水中。
“你……咕噜噜……”
“别拉我……咕噜噜……”
据说很多水性好的见义勇为者都是被慌张的溺水者连累而同归于尽的,陆绩现在有些理解那些人的感受了,上辈子就死在水里,难道这辈子还真是注定地“遇水则亡”?
丘神绩在一旁随着水流追着两人好几十米了,一直干着急着束手无策,一边跟着跑还一边佩服道:“我靠,老陆你这么生猛啊,我服了,小天女我让给你了还不行嘛!”
彼其娘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耍嘴皮子!陆绩都快气炸了。
“我去……咕噜噜……找根……噜……棍子啊傻……咕……”
“哦,哦。”丘神绩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扭身去找树枝去了,可是在这乌漆墨黑的天里,哪里能那么容易地找到一根合适粗细地树干啊,丘神绩在林中翻寻了半天,这才找到了一根又长又粗地树干,可是等他回到了河边之后,陆绩和秦非烟早就被冲得老远老远了,眼前只剩下了这么一条湍急地河流。
丘神绩呆呆地站立在河岸旁,手中提着一根粗木棍已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靠,老陆,你可千万别挂在这儿啊。
也不知就这么漂了多久,陆绩才挣扎着将秦非烟拖上了河岸,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趴在岸边吐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然后去看被救的秦非烟,她已经喝饱了水晕过去,没了动静。
“喂,你没事吧?”陆绩在秦非烟的脸上拍了好几下,但是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此时的秦非烟面色惨白,长发如藻,看起来凄凉无比,但是她长长地睫毛上挂着一层水珠,如珠玉一般地肌肤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具美感,就如同一朵凄婉地莲花一般,陆绩看着微微有些失神。
“看到小天女这么狼狈的一面,我怕是第一个吧。”陆绩有些无奈地叹了几口气,随后将女子的身体摆平,开始按照以前学过的步骤做急救。
从前电视中总将人工呼吸弄得很香艳、很旖旎,但照陆绩看来,这急救可不算是什么美差,它有着严格的规范和流程,又不会让你瞎伸舌头,搞不好还得喝上一嘴呕吐物,有什么香艳可言的。陆绩心中焦急,做了连续做了几次胸外按压,让她吐出好些水,然后去拍她的脸,发现仍旧没反应,捏住对方的双颊做起人工呼吸来。
做了好一阵,秦非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陆绩正要俯下身去,脸上啪的一巴掌响起来,她挣扎地坐了起来,脸上呈现出了几分薄怒之色,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登徒子,你……咳……你干什么……”抱住胸口拼命后退,她此时全身衣裙贴在肢体上,修长的双腿在地上蹬着,凄凉单薄,到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啊……就知道会这样,还是按着电视剧的剧情来了。
陆绩偏着头好一阵,垮下肩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后瘫坐在了一旁地草地上,在水里一阵折腾,又费力把她给拽上岸来,他的体力也早就透支完毕了,两人在地上大眼瞪小眼好一阵,陆绩这才缓缓笑道:“没事了?”
秦非烟这时候也已经逐渐恢复了神智,想起了自己在水中的窘状,也记起了是陆绩奋不顾身跳入水中,将自己从河水里拉了出来,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只是刚才的状况确实让她有些措不及防,这才抬手给了陆绩一巴掌,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懊悔的。
只是双方现在的状态,有些尴尬……
第七十六章 祸不单行()
“陆公子怎么在这儿?”秦非烟率先打破了尴尬。
陆绩挠了挠头道:“啊……是小桃子,她知道你出事以后,就直接来找我了,你放心,我已经差人把她送回天策馆去了。”
秦非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达官贵人,经历过了不少大场合,自有她处事说话的一套,不过眼前这个陆绩见过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而且之前两人之间相处地也不甚愉快,往日里那些个应对之辞反倒有些用不出来。
“我……我们现在是在哪儿?”秦非烟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
陆绩看着秦非烟窘迫地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但又怕被秦非烟看到了有些不礼貌,赶紧低下了头说道:“咳……好像是在河对岸,我当时在水里也顾不得方向了,见离这边近,就直接游了过来。”
秦非烟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