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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与桂军现在已经打到难舍难分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好比两个国家,国战在于存亡之战,必须得其中一方倒下并且彻底失去反击能力,才算胜利,才能结束,现在战争进行到这里,结束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没人知道,钱弋这批师长都是接受过少帅的单独教育的人,在超前言语洗礼之下,他们已经蜕变,要知道,冯庸鼓吹的‘铁血救国论’,其实就是军国主义,但是他的言论里面还加入了民族主义,这种铁血救国思想起点就是需要用铁和血整合全国,彻底成就中华民族这一个整体,然后用铁和血重新塑造属于中华民族的辉煌和荣耀,试问没有牺牲,哪来的胜利!
也可以说他们不在乎伤亡,更在乎胜利,如果能用这三万五千人换来彻底歼灭桂系,这就是胜利!如果不能,就算存活下一半的人,那又如何,在他们眼中,那就是失败。
战场之上。
各个团的临时指挥部,都有一个使劲打着电话的身影。
“指挥部!一团/二团/三团呼叫指挥部!”
“指挥部收到!”
“请求增援!请求增援!”
。。。。。。。。
“轰!”一颗炮弹在团部头顶爆炸开来,也幸好这些临时指挥部都是用水泥修筑的,坚固无比,能承受两百五十公斤炸弹的直接覆盖,除非桂系拿来舰炮,否则根本没可能打破。
但就算这样,炮弹爆炸引起周围的土地掀起极大的灰尘。
“咳!”
二团长黄凯不断咳嗽着,‘他奶奶的!这样下去,迟早也得得那劳甚肺结核!’
“团长!”
一名传令兵冒着炮火前来汇报。
“什么事?”
“一营长许少华阵亡!”
“什么?”黄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像要吃人一般,双手紧抓眼前这个传令兵的肩膀。
吓得传令兵不敢动,谁知道眼前这个恶魔化的团长会不会突然发疯,掏出手枪,朝着他头上,突然来一枪。
好几分钟之后,黄凯才缓过来,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很不妥,于是用略带沙哑的嗓子说道:“不好意思!”
传令兵被他这个道歉弄的手足无措。
但是黄凯还在沉思,他现在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脑海中一个穿着开裆裤,扎着冲天辫的小娃跟在自己后面,嘴里不断喊着‘凯哥!’
要知道一营长许少华和他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而黄凯仅比他大五岁,从小一起抓鱼掏鸟窝捕虾,长大之后,许少华听说黄凯要去当兵,赫然投军。
事情就是这样巧!许少华正好分在他手下,因为部队里事务繁忙,所以两人除了开会的时候见一面之外,没有多大交流,一直到现在,黄凯也没能和他喝上一顿酒。
谁曾想,这场桂林之战却成了俩人之间的永别。
黄凯无法释怀,那个曾经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就这样死了?要知道他才十九岁,连媳妇都还没娶呢!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如果他再不做出决定的话,恐怕死去的就不只许少华一个人了,要是桂林之战失败的话,整个福建陆军都会遭受到毁灭性打击。
“告诉你们副营长,一营长由他接任,一定要给我守住阵地!”
“是!”
一个小时之后,桂林指挥部召开了最高级别的作战会议,在座的有武警第四师师长、参谋长,陆军第六师师长、副师长、参谋长。
“诸位!现在桂林的形势,想必你们心里有数了,我军到现在损失了过半人,桂军一直使用冲锋队形,从未改变过,想必你们知道,桂军的冲锋战术类似于军官敢死队,军官在前,头绑黑色头巾,表示自己必死的决心,所以桂系从开战到现在,一直都保持巅峰战斗意志,这也是为什么在我军强大的火力之下,他们依然悍不畏死的最大原因。”
武警第四师师长陆刚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然后说道:“钱师长说得这个情况,我也了解,侧翼阵地在今天一开战的时候就是跟桂系王牌…广西陆军第一军打得,一上来,他们就是军官敢死队,每个人都刺刀向前,枪里没有一颗子弹,据说日本人在拼刺刀的时候,习惯先把子弹退膛,想必桂系也是学得小日本,并且他们不是只在白刃战的时候用,一开战就是这种必死无生的招数,对我军战士的心理产生了很大的威慑!如果不解决!我怕我军士兵迟早会在他们这种攻击下崩溃!”
众人皆沉思,都知道这个事情,但是谁也拿不出针对性的方案。
钱弋冷厉的说道:“不只是要破解这个战术,我们要以牙还牙!摧毁桂军的心理防线,让他们不敢再和我们比战斗意志。”
“师长!你的意思是?”李四海从钱弋那张冰冷的脸上,似乎知道了什么!所以开口问道。
“我军挑出敢死队,每个团每一小时组织一次五十人次的敢死队,对敌军进行反击,在敢死队激战正酣的时候,派炮兵进行覆盖性攻击,务必全歼阵地之上的敌军。”
第一百零四章 以牙还牙()
听到这话,众人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打了个寒颤,连带着看钱弋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他们没想到钱弋这么狠,这是要用五十名敢死队士兵的命来换数百名或许近千名桂军的性命,这个招数不只桂军会胆寒,就连自己的将士都会畏惧。
明摆着用人命换人命,桂系的敢死队虽然打着有死无生的名号上阵杀敌,但其实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抱着一丝生还的幻想,但是钱弋就不一样了,在上阵之前就把士兵心里最后一丝幻想都掐灭了。
“师长,这是不是。。。”
钱弋用冷厉的眼光扫视了众人,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已经这样了,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要知道这桂林之战不只是我们的战斗,可是关乎我福建前线近三十万将士的性命,一旦失败,必将让我福建陷入不利境地,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我们没得选!”
看着眼前这个暴虐的钱弋,在场想说话的人,嘴就像被堵住了,话也堵在心头了,所以只能按照他的话去做。
直到战争结束,钱弋也没有说出来为什么?就是副师长马镗也是后来,作为福建陆军高层干部,在接受冯庸的洗脑之后,才明白,其实钱弋当时的作法并没有做,换做任何一个接受了‘铁血救国’主义的指挥官都会那样做。
城外阵地。
二团团部就在阵地中间,第二道阵线与第三道阵线相距四百米的一处地堡内,也亏得城里大把水泥,才勉强修筑起一处地堡,不然早被桂军的大炮轰成渣了。
福建陆军选取的阵地很巧妙,就是一块开阔地,一览无遗,两侧则是林木茂密的丘陵,桂军进去想从侧翼进攻的话,光是绕出来估计得费老大的功夫,而且侧翼还有武警重兵等待他们。
所以桂军不得不从开阔地进攻,这就等于将他们直接暴露在福建陆军面前。
只需要数百人再加上他们的轻重火力,就足够筑成一道钢铁防线,要知道欧洲的索姆河之战,英军以密集队形前进,遭到德军机枪和炮兵火力的严重杀伤,第一天即伤亡近6万人,这才让他们认识到重机枪、铁丝网阵地的可怕。
显然,在原来的作战中,桂军没有投入全部兵力,而闽军也没有,所以达不到最强效果,而现在桂军全军压上,闽军拼死一战,所以阵地战的残酷可想而知,就算桂军在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下,也不能前进一步。
“喂!对!我是黄凯!是!我知道了!”
桂林指挥部向每个团都打了电话,电话内容,毫无疑问就是钱弋的‘铁血反击’战术。
这个战术让所有的团级指挥官都无法轻易下决定。只能临时召集各个营前来开会。
“师部命令!我前线各团每一个小时组织敢死队进行反击,师直属炮兵营会进行支援!”
“早就该这样了,他娘的,老是被桂军压着打,这叫什么仗呀!还不准出击,憋得俺老牛都快疯了!”二营长牛大宝说道。
“也是,一个劲的防守,我手下的士兵都憋了一肚子气。”三营长李立也附和道。
只有一营长徐昀没有开口,在座几位,就数他资历最短,一营长许少华牺牲后,他才被火线提拔起来的,所以干脆就没发表意见,先听听其它人怎么说。
看着眼前几个兴奋的营长,黄凯苦涩的说道:“每个团每个小时准备五十人的敢死队,同时炮兵会在战斗爆发二十分钟后,对该交战区域进行覆盖!”
“五十人哪够?至少也得两百人哪!五十个人塞牙缝都不够!”牛大宝嘟囔道。
只是他发现边上一片寂静,觉得不正常,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人附和我吗?
抬头一看,所有人都面带苦涩。
他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跟死了亲爹一样!仗还没开始就怂了?”
众人看了他一眼,发现其实做人像牛大宝一样,没心没肺的也不错,至少现在不会愁眉苦脸。
还是一营长徐昀看不过劲,拉了他衣袖一下,然后小声的说道:“师部意思是用那五十个人做诱饵,吸引桂军前去交战,然后再命炮兵开炮,彻底扫清那一片敌军!”
这下,他就说不出来话了,人家徐昀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他又怎么能不明白呢!这每小时五十个人是别想活着回来了。
“一个小时五十人,现在是下午四点,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也就是我军需要失去一百五十名必须战斗减员,本来我团伤亡就大,这下子,是彻底不足一半了,人家人多,能死,我们人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他们死得更多!死到他们不敢再进攻为止。”黄凯冷厉的说道。
听这话的意思;就是黄凯已经做出了做出了决定,那众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人死鸟朝天,拼了!我就不信桂军都是铁打的,不会有感情!”牛大宝恨恨的说道。
“同意!”
“同意!”
随着二团的统一意见之后,其余各部队都准备妥当了,毫无疑问,所有人都选择遵从指挥部的命令。
。。。。。。
“弟兄们!指挥部命令,我们要组织敢死队吸引敌人,利用炮兵对他们进行围歼,但是这些参加敢死队的人都必须抱着必死的信念!”
福建陆军阵地,无数士兵在倾听各自长官的命令,对于这道‘必死令’,他们没有一丝反感,因为在他们参军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
更何况福建政府为他们这些人安排好了家里事,凡是牺牲烈士家属,每个月都可以到镇上领取十块大洋,另外逢年过节,政府还会派人送礼慰问。
以前别说这样了,连饭都吃不饱,自从冯家来了之后,不但给大家分田,还建化肥厂,指导大家生产,使得田里收入比以前高了好多,家里人口多的,还能进工厂做事,总之一句话,生活无忧。
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了,自是大家都愿意给冯家卖命,现在的福建父母教育孩子都是说‘儿呀!以后别忘了,都是冯大帅一家给我们的好生活!’
第一百零五章 敢死攻击()
可以说,福建陆军每一个战士都是效死之士!一听这个命令,都没有表情,只是服从,反正这条命也是冯家给的,死了就当还给少帅了。
“家里独子的出列,不到十八的出列!没娶媳妇的出列!”
因为福建陆军的征兵标准并不是单纯以年纪为主,而是综合身体素质为主,所以有很多不到十八岁的男孩长得人高马大的,就被破格录取了。
福建政府的标准是:男女不到十六的即为未成年,不到十八的不能参军。
这一句话出去,只见阵地上淅淅沥沥的站出来十几个人。
二团二营长牛大宝不禁皱着眉头不是说,不符合这些要求的人很多,恰恰是不多,但是他们一个个都想去敢死队,不想站出来被别人当孬种,这怎么是好!
人家桂系那边是丑招不到人做敢死队,而闽军这边却是人太多,不知道派谁去!
“小三子!你干什么?还不滚过来,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才十七岁呀!还有你,黄德盛,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死了,你爹娘岂不是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孙富贵,你凑什么热闹,你小子连媳妇都没取,这要是死了,你家不是断子绝孙了!”
“营长!别看我小!可是我劲大,一个能打好几个,让我上去,临死还能多拉几个做垫背!”
黄德盛也说道:“营长!我爹说了,上了战场不要怕牺牲,我死了,政府会派人给我爹娘养老送终!”
“营长!我家三兄弟!我要是死了,我哥答应我了,要是我死了,就过继一个儿子给我,也不至于让我没人传宗接代!”
牛大宝很纠结,到底该不该答应他们呢!
突然,边上又跑来十几个人,一看,都是伤兵,有的头上裹着纱布,有的甚至拖着一条伤腿。
“营长!我们请求加入敢死队!”
“不行!我们福建陆军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伤兵去送死的地步!”牛大宝板着脸说道。
要是真让这群伤兵上了战场,那不单他自己会受到指挥部的训斥,就连福建陆军也会成为全国的笑柄,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是有很多的‘民主人士’不断的抓着福建的弊处,在报纸上大肆宣扬,被他们知道这个事情,还不得用‘草菅人命’来形容福建方面呀!
到时候不只是军队的事情了,就连福建的形象也会遭到诋毁!
“营长!我求你了!就让我上吧!我老巴子已经这样了,也帮不了兄弟们什么忙!呆在医院只是占着那些床位,你就让我上吧!这样!起码我还知道自己有点价值!”一只眼缠着纱布的伤兵哀求道。
“就是呀!营长!兄弟们都还能拿枪!不像我们,只会躺在床上呻吟!”
“营长!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弟兄去送死,要去也是我们这种‘废人’去!“
“是呀!营长!”
“营长!求你了!”
阵地上的士兵包括牛大宝看着眼前这些带伤的兄弟们,为了保存他们,宁愿带着自己的残躯去送死!这让他们怎么忍心呀!
牛大宝试图劝阻他们,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兄弟们!你们先回去养伤吧!养好伤再上战场好吗?阵地之上有我们这些完好无缺的人守着!你们就放心吧!”
谁也没有发现,这个坚毅的厦门汉子用衣袖偷偷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营长!不!”所有伤兵拒绝道。
其中一名拖着伤腿的士兵用撕裂的嗓子喊着“营长!你要是不让我们上!我们就呆在这片阵地上,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阵地上!”
当一群抱着死志的伤兵一齐嘶喊着,请求上战场,用他们这身残躯为保卫桂林献出最后一份力量,那句‘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阵地上’让所有的人都流泪了。
“营长!就让兄弟们上吧!我和他们一起!”
“是呀!营长!”
牛大宝点头答应了。
十分钟后,福建陆军阵地不约而同地冲出来好几波人,中间大部分是伤兵,同迎面而来的桂军厮杀在一起!
怎么回事?福建没人了吗?伤兵都来了?桂军虽然疑惑,但是很郁闷,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正常,凶猛的很,被砍了一刀还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杀,就好像死都要带上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