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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只怕也是不成的。”贾诩此时也参与了进来,摇头道:“要是这样的话,只怕我们就要落人口实了。而这也正是董卓余部一直找不到的正当的,对我们动手的理由。一旦在此事上我们不肯听从调遣,只怕很快地,他们就会以我们与羌人有所勾结的借口对我们用兵了。到那时候,只以陇县区区一地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他们的。”
马超一听,顿时就没了话说。而马越也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这一点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现在我们的处境便是如此的进退两难……”说着便是一声苦笑。
居然会让马越和贾诩这两个向来多智之人都没了主意,马腾和马超这才知道此次之事到底有多么的严重了。在沉吟了半晌后,马腾终于一咬牙,拍了下几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有奉陪到底了。不过我们的人马不能全用上了,就由老夫带七千人马前去听调,至于其他人马,就由你们带着留守陇县。如此,即便他们真要在战场上设下什么陷阱坑害于我,我们马家也不会就此彻底消亡。”
对于马腾提出的这个法子,贾诩是深以为然的。这确实是眼下最为得当的应对之法了,只不过马腾此去就有些凶吉难料了。但为了他们马家的将来,为了保护儿子,他这个作父亲的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可是,马家兄弟又怎么肯让父亲去冒这个险呢?在他把话说完后,马超、马越二人当即就出口反对:“不成,我们绝不能让父亲孤身去面对这些强敌。”
“还是我和父亲一道前往,二弟你则留守陇县吧。我相信只要有我在父亲身边,还是可以保证他的安全的。”马超更是给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过,马越却并没有接受兄长的这一分好意,他坚决地摇头道:“不,我不能置身事外,不然你们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这一生都难以原谅自己。既然这次的事情已不可避,那我们父子就一起去面对他。我相信,只要我们一家人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克服任何困难,解决掉一切麻烦的!”
马腾见状,心里除了感动之余,也顿时生出了不小的豪气:“越儿说的对,我们马家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每一次都让我们一一化解了,只要我们全家人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既然他们要用这等卑鄙的手段来针对我们,我们奉陪就是了!”
“对,我们奉陪!我倒要让我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知道我们马家不是这么好欺负的!”马越也再次说话,但语气和神情比之前却要坚定得多了。至于马超,自然更不会退缩了,他当即点头:“只要我马超还在,就没有人能伤害到我的家人!”
看着马家父子三人互相关心,互相激励的一幕,贾诩也忍不住心神激荡,他觉得自己选择追随这父子三人确实是正确的,至少他们的身上就没有其他家族中那些勾心斗角,有的只是相互间的鼓励和关怀。如此和谐的一家人,又有什么困难能挡住他们呢?
既然拿定了主意,马腾就立刻对部下的人马作出了一系列的部署——他和两个儿子将率七千人马赶赴前方,去与羌人一战。而剩下的三千多人,则留在陇县,在兄弟马举以及贾诩等人的统领下守住门户。
而在接到前方的调令后五日,马家的人马就即开拔,向北方迈进。唯一让马越感到有些奇怪的是,羌人在几年前被董卓大败,又因为出了个韩约而损失惨重之后,是什么原因能使他们这么快就再次生出东进之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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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季节来说已经是chun天,虽然西凉的许多交通要道上的冰雪都已消融,可在羌人的领地之内,寒冬的感觉却并未就此退去。在一些草场之上,依然压着厚厚的一层冰雪,只怕到了chun天真个到来时,这里的草也长不出来了吧。
而更可怕的是这一个月里突然出现的寒潮。倒chun寒在牧民们全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袭击了羌人几大部落,使他们的牛羊再次被冻死了许多,现在还能存活下来的牛羊马匹都已经不足去年的三成了。
以这样的一种状态来面对整整一年,对羌人来说无疑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当有人突然提出此时西凉军已是一盘散沙,他们正好趁势再次入侵凉州,乃至于中原腹地,以抢掠到足够大家舒坦生活一年的生产资料时,许多人都极其赞成,众多已被断绝了生路的牧民这一刻都拿起了他们的弓箭和弯刀,只等几个族的领主发下出击的号令了。
但众多斗志旺盛的羌人牧民们并不知道的是,如今发起这次对汉人动兵号召的羌人烧当羌领主赫连达达此时也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别看现在羌人因为自己的情况而纷纷叫嚷着要去汉地抢掠,可之前被大汉打击过多次,前几年又被董卓重创过的羌人领主们此番还真就下不了这个决心,豁出一切地去和一样剽悍的西凉军交手。
虽然之前已经趁着西凉军没有多少防备而让他们占了些便宜,可这些人的心底深处,却还是有些怵了汉人的军队的。所以看似气势汹汹的羌人,其实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发动起足够的人马出战。
再又一次看着几名牧民无奈地将一头濒临死亡的壮牛宰杀之后,赫连达达那张粗犷的脸盘上也显出了一丝不安来。他回身来到自己用牛皮制成的大帐之中,用手捞起一大块半熟的牛肉大口咀嚼吞下,这才看着面前一个带着酒糟鼻的羌人道:“怎么样,当煎、且冻和沈氐那几家的领主可有派人来给个回应么?若是他们再不给个明确答复,我们只好自己吃这份独食了。”他这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脸上却还是忍不住闪过了一丝担心,他牙口再好,也是啃不动西凉军十多万人马的。
那酒糟鼻汉子吸了口冷气,这才开口道:“虽然他们还没有派人来知会一声,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他们应该不会不选择与我们合作吧?听说他们的草场这回也是损失惨重,过半的牛羊和马匹都被冻死,要是不跟着咱们做这一票,只怕他们这几个部族这年也是过不去的。”
“你这不过是推测而已,我要的是确实的消息,他们的反应究竟是怎么样的!”赫连达达没好气地道,也难怪他心情很糟,实在是压在他肩头的担子太重了,全族数万人的生计都在此一举哪。
“这个……”
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一时没了办法的时候,一骑快马突然从远处狂奔而来,直到这牛皮大帐前才止住了势头,随即骑士便滚落下马,冲到帐门就高声道:“首领,当煎、且冻和沈氐三族已经开始集结人马,就要对凉州用兵了!还有其他各族也已闻风而动,纷纷起兵,这次的势头已经比之前两年更盛了几分。”
第250章 战云密布()
羌人大举兴兵一事在他们起兵后不久便通过了种种渠道传到了西凉军这里。他们这些分散的小部族自然不可能去对此事进行保密,而且他们更管不了与他们有着生意上往来的商人的来去,所以不过区区数日工夫,十多个羌人部族连续起兵,共计有七万羌人联合在了一起,摆开阵势朝着西凉的汉人属地扑了过来。
虽然这些羌人部族论起实力来远比不了之前的先零羌,北宫伯玉等人,可这次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他们也是发了狠了,已把举族的力量都押在了这一次的进攻之中,完全是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而在得知羌人如此声势浩大地起兵后,西凉军诸将也忍不住感到了压力。虽然之前他们就曾因为羌人的起兵而感到头疼,却也并没有太多的担心。毕竟这些年来他们在对羌人的战事上总是占着上风的,便是那次先零羌打出了讨伐阉贼的旗号,聚集了汉羌两族十万大军时,他们也能在董卓的率领下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甚至把先零羌彻底打得没了翻身可能。
但这一次,这些将领却已没有了之前那么充足的信心。究其原因,还是在于他们的主将董卓已经不在了,而且他们的内部还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矛盾,以如此状态来面对豁尽一切的羌人大军,便是李儒也是没有太大把握的。
而在如此沉重和忐忑的心情之下,他们等到了马腾带军赶来。虽然明知道此来必然会有一番凶险,可马腾还是带着两个儿子,带了七千精锐赶到了汉羌对决的前线——张掖郡之官武县。
此时,这个往日里只靠着与外族往来而保持一定活力,但其实人口很是稀少的县城此时却早已人满为患,城里城外不是西凉军士,就是替西凉军士押送粮草前来的民夫,让人一见就会产生莫名的紧张之感,知道大战即将一触而发。
马腾的出现,让本来因为大战在即而心情紧张的众将心里忍不住产生了某种其他的念头。不过这表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的,当带信的军士将这个消息传进去后,牛辅、胡轸、张济等一众将领便纷纷迎出了城来,与马家父子相见。
“马将军能不辞艰辛危险赶来这里与我们共抗强敌,实在是我西凉军之幸哪。还请马将军受在下一礼。”牛辅第一个笑着拱手施礼道。
“寿成兄你可来了,有你这一路人马赶到,我们此番驱逐羌人的战事便又多了几分把握。”张济也随后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
马腾不敢托大,也赶忙上前与众人见礼,马超兄弟二人则在身后看着,马超更是冷笑地哼了声,用只有自己兄弟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当真是假惺惺,都已经几次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了,居然还能装得如此亲热。”
马越也是微一摇头,随即道:“这便是他们能成为一方之霸的关键所在了,许多人就是靠着作违心之事,说违心之话才能有今日这地位的。虽然他们早已将我们马家视为了肉中刺眼中钉,可当着其他人的面,却依旧能保持住风度,却也委实难得。走,我们也去与他们一见,让你看看他们吃瘪的模样。”
两兄弟说着走了上去,也与那里的一些将领厮见。马越作为曾经同在董卓麾下共事的同僚,与这些将领之间的关系就更近了一些,在与他们见过礼后,他便似曾无意地看了李榷一眼:“李将军,今日城中我西凉军诸将可都到了么?”
“当然,这次可是影响我西凉军安危的关键一战,谁敢不来。”李榷不知马越说这话有何用意,只得小心应付道。
“哦,那就太好了。前番几次出征,在下都与将军麾下的朱达有些交情,却不知今日他可到了这里么?”说这话时,马越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瞥向了李榷。
后者听得马越这话,脸色便是陡然一沉,眼中更露出了一丝怒意来。原来马越所提到的那个叫朱达的,正是当日林家坞中被马超他们猝然下手而除去之人。虽然对于朱达一事双方都已尽知,却又都表现得全然不知有这么一回事。对这样的事情,双方一般也就心照不宣了,可没想到马越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这不是在打李榷的脸么?
可在这种情况下李榷又无法因此事而有所发作,只得黑着张脸半晌后才闷声道:“倒叫马公子失望了,之前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中,朱达率军与羌人遭遇,而他身先士卒作战之下死在了敌人手里,委实让人可惜。”
“原来如此,当真是可惜哪,不然在下还有些话要与他们说上一说呢。可惜,他终究因为一时的不慎而丢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有时候人做事情还是当三思而后行,不然只怕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灾难哪。”发了这一通感叹后,马越便没有再理会面色愈发难看的李榷,便和父亲一起进了官武县城。
因为县城里已经驻满了各路人马,所以马家这一路人马并没能随马腾他们一起进城,不过他们倒也不怕在这个时候被其他西凉军将领算计,这里毕竟是在数万大军的眼皮底下,若是将领们真出了什么事,只怕此次对羌人的战斗就要彻底失败了。
虽然不必担心其他将领趁机对付自己,可在听了两个儿子把刚才与李榷的一番对话道出来后,马腾还是有些担心地皱起了眉头:“你们这么做实在是有些孟浪了。虽然他们几次暗算我们,而且这次在大敌当前时他们又不敢真对我们如何,可如此得罪了李榷,将来到了战场之上,我们可就少一个朋友了。”
“父亲,到了今日你还对这些人抱有什么幻想么?他们这次必然会在与羌人的交战里算计咱们的,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再想着与他们交好呢?”马越却并不认同父亲的看法,当即道:“而且,我们还应该表露出我们的态度,叫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他们敢算计咱们,咱们也一样会用同样的手段叫他们尝尝厉害。如此,才能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
“二弟说的不错,父亲,我们便是再退让,也不可能叫他们打消了对付我们的念头,那还不如叫他们知难而退呢。虽然只是表示一下我们的愤怒也不可能叫他们退缩,但至少我们在声势上不会弱过了他们!”
见两个儿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这种话,马腾只得再次一声苦笑:“也罢,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必要再与他们客气了。不过有一点为父还是得说明白的,到了沙场上,我们身为汉家儿郎绝不能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父亲但可放心,我们绝不是那样的人!”马家兄弟二人齐声答应道。
正如马越所判断的那样,纵然李榷他们对于马家的反应有多大的不快,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在所有西凉军士的面前,他们是不敢真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所以西凉军备战的一切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待到前方的密探不断带来消息,说羌人已经聚集了大量人马朝张掖这里开来时,他们无论是兵马的调配,还是粮草的准备皆都已完备,接下来就是等待着羌人到来,与之在此决一雌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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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汉羌两路人马即将展开新一轮战斗的时候,一支早就被他们忽略掉的势力此时却也开始蠢蠢yu动了。这一支人马,正是当初差点被董卓歼灭,后来又投靠了他,可又没有归于其麾下,只由其提供一些粮草和军械,流落在外的韩约所部。
这几年来,韩约所部这支两万人许,由汉羌混杂而成的队伍的日子是越发的艰难了。而随着董卓在长安出了事,他们就真的连最后的一点依靠都没有了。在消耗光了仅剩的那点粮食后,韩约便也将手底下的将领召集在了一起,商议着自己等人的出路。
对他们来说,眼下有些难以找到可靠的靠山。羌人是不可能相信他们这些曾背叛过北宫伯玉的叛贼的,而汉人方面,因为他们曾侵入过三辅之地,所以也被视为乱臣贼子。至于董卓那里,似乎那些将领也对这支为数不少的军队没有多少兴趣,这就让他们顿时变得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
“眼下汉羌即将再次开战,或许对咱们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韩约将一碗稀得可以照见人的粥捧在手里小口吸着,半晌后才道:“只要我们能帮任何一支人马取得胜利,说不定便能有了在西凉的立足之地。各位以为咱们该帮哪一方?”韩约这里还有两万军队,的确足够改变这场战斗的走势了。
“反正咱是不会再信那些西凉军了。当年若非信了他们的话,我们何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有将领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的确他们对于当初被董卓利用,却没有得到该得的好处一事依然耿耿于怀。
但羌人那里显然也走不通,这时杨秋突然开口了:“其实咱们还有一条路可走